47. 第四十七章 果子有毒

作品:《我在沙漠亲小猫

    谢飞琼看着那些花红果碎片,有点哑然。


    真是偷不走也要装进肚子里,这群人是吃了多少啊,胃都撑得那么大一个!


    这时候,一直在两人旁边、负责看守尸体的一个隐族壮汉却上前来,啧啧两声:“瞅瞅,瞅瞅,这花红果可不能多吃!”


    谢飞琼发出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那守卫老神自在地说:“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吧,这花红果啊,大补!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这几天吃了无数花红果制品的谢飞琼:……


    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她干巴巴回应:“哦。”


    按理说从他们发病开始到最后死去,应该有几天时间,但是这几人肚子里确有非常大量的花红果,证明他们在死前都有进食,这就很奇怪了。


    “你们当时是怎么治疗这几个人的啊?”她去问那个守卫。


    守卫耸了耸肩,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还能咋治?喝点乱七八糟的药汁,再啃上几个花红果,能不能活全看老天的旨意!”


    谢飞琼哑然:“治病也用花红果?”


    那守卫点头。


    也是,毕竟隐族什么都不多,就花红果最多。


    不过那守卫随即提出疑问,他指着阿萨伽剖开的一个胃袋,奇怪道:“但是俺们一般都给他们吃花红果干儿,这么新鲜的俺们肯定不会给他们喂的!”


    谢飞琼一愣,追问:“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隐族喂的,那会是谁?生命最后几天他们都危在旦夕,怎么还有能力去偷花红果吃?


    守卫摇头:“俺不知道,不是俺照顾的他。照顾他的那些人都被族长隔离了,你们要问,就去问族长吧!”


    谢飞琼与阿萨伽对视一眼,心中有了数。


    今天阳光很好,风也不大,两人回去找族长。


    在隐族地盘上,两人跟散步似的走,彼此之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多少有点欲盖弥彰。


    谢飞琼像是才想起来一样,问:“对了,力玛呢?我有许久没见到它了。”


    阿萨伽回:“它之前引开荻族追兵时受了伤,我让隐族的人帮忙去照顾一下了。”


    谢飞琼抬头看着太阳,被阳光照得眯起了眼睛:“是吗?它救了我一命,算我大哥。你能不能给我大哥记个功?”


    她转头看阿萨伽,言笑晏晏。


    阿萨伽面色平静地接下了她胡扯的鬼话:“好,回去就给你大哥记。”


    谢飞琼哈哈大笑。


    等走到那几间仆役被隔离的屋子前面,谢飞琼又是一副没骨头的样子,挂在人家身上了。


    自从来了隐族,谢飞琼的行为是一天比一天过分。


    但阿萨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没有再躲了,一直充当一块沉默的木头,安静地纵容。


    在进去前,谢飞琼总算是正经了一点,自己老老实实从人家背上下来,整整衣服,人模狗样地进去了。


    问询其实很简单,谢飞琼一开始挑了几个问题,诸如:给他们喝的是什么药?每天怎么照顾?有人给他们喂新鲜花红果了吗?


    但是却没有太多的收获。


    巫医负责制药,他们只负责喂,因此药里面有什么,他们真不知道。


    而照顾的方式也非常稀松平常,谢飞琼没能听出来什么不对劲。


    倒是花红果的事有一点进展,虽然这些仆役都表示他们只给那些病人喂过花红果干,但是有一个人却说,他曾经见过这几个人在吃新鲜花红果。


    面对谢飞琼的目光,他是这么解释的:“那天是半夜嘛,我就寻思进来看看人怎么样了。却看见他们好像在吃什么东西,呱唧呱唧的。我想走过去看看来着,不小心把什么东西碰掉了,声音老大了,然后那些吃东西的声音就消失不见了。”


    “你有看见什么异常吗?他们吃的是什么?”


    那人茫然:“这我就真不知道了,我当时看了看,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啊。而且那会儿那些人都躺在床上好几天了,我寻思可能是别的什么动物在吃东西吧?”


    阿萨伽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在那之后,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那人先是一脸茫然,随后表情变幻,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声道:“我想起来了!就是在之后的那一天,他们的病情就突然恶化!开始咳嗽、吐血,没熬到第二个早上就死了!”


    阿萨伽神情凝重,等和谢飞琼出来后,两个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心下都有了答案。


    那四个外族人不是死于疫病,而是中毒。


    有人在那天晚上偷偷溜进去,给他们送去了致命的花红果。


    但是问题又来了,那个人是谁?


    他能够接触到新鲜的花红果,同时还能下剧毒在里面,同时还能不引起那几个装病的外族人的警惕?


    是的,那些外族人一开始就是装病,可能是想骗点花红果干吃吃,万没想到最后送了命。


    阿萨伽比谢飞琼反应更快,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个小仆役。”


    谢飞琼茫然一瞬,问:“什么仆役?”


    那会儿她高烧,记忆混乱,阿萨伽却清清楚楚地记得。


    那个奇怪的仆役,故意遮遮掩掩的动作、故意不让人看清楚他的样子,如此可疑。


    而且,有什么比一个仆役还要不起眼的吗?


    哪怕是他深更半夜送去一些花红果,那群外族人也可能出于贪婪而根本没有怀疑。


    谢飞琼总算从记忆里扒拉出来那个人,想起了他往自己身上泼的粉末,有点心有余悸:“天哪,如果是他的话,那他那天给我的水里面会不会也下毒了?”


    事情未得而知,谢飞琼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感慨:“得亏我最后没喝,还好还好。”


    阿萨伽有点沉默,谢飞琼觉得他可能在自责,于是撞了他一下。


    人没撞动,但是到底是吸引来了他的目光,谢飞琼砸吧咂咂嘴。


    虽然吧,忧郁也是一种气质,但是谢飞琼不知道怎么不太高兴看到他不高兴。


    她凑了过去,说:“还得多亏了你呢,不然我可能小命就没啦!”


    阿萨伽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谢飞琼还有点期待。他会不会很感动呢?然后脸红?或者是眼神乱飘不敢看自己?


    都很可爱啊!


    越想越兴奋,谢飞琼给自己脑补得心脏狂跳,却听见人冷冷地来了一句:“你先回去。”


    谢飞琼:“啊?”


    她一脸懵。


    阿萨伽既没有脸颊通红,也没有眼神乱飘。


    乌黑而浓密的睫毛覆在翠绿的眼睛上,他眼底宛如不可见底的深潭,平静而幽深。


    阿萨伽非常冷酷:“你先回去,你今天出来得太久了。”


    谢飞琼抗议,但是抗议无效,被强行带了回去。


    站在门口,阿萨伽想关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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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谢飞琼伸出右脚卡住了门缝。


    阿萨伽默了默,没办法,把门拉开了一点,语带警告:“脚收回去。”


    谢飞琼偏不。


    她退而求其次,抱着胳膊、抬起下巴,没得商量道:“那你过两天得带我去看看力玛!”


    阿萨伽吸了口气,算是答应了。


    谢飞琼很满意,笑出了脸侧一个酒窝。


    她晃了晃脚尖,把脚收回去,随意道:“行了,那你走吧!”


    阿萨伽慢了半拍,才缓缓把门关上。


    等阿萨伽走后,谢飞琼真感到有点疲倦。


    也许是大病初愈,她的精力不是很足,谢飞琼只好脱了衣服爬上床,在里面舒舒服服地躺着,试图捋清整件事情。


    说实在的,与阿萨伽这种看见事就要往自己身上揽的人不同,谢飞琼其实根本不在乎这件事的发展。


    要不是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谢飞琼都懒得去管。


    想起少年眼下隐隐浮现的青黑,谢飞琼撇了撇嘴,翻了个身。


    那样都不好看了!


    不清楚为何,但是谢飞琼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弄清楚。


    整件事情最诡异的就是那具白尸了。


    半透明的骨头、格外僵硬的尸体、织成蛛网一样的胸骨。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根据隐族人的话来说,人是在来之前就已经死了。


    但是看他口腔里和胃袋里残余的花红果来看,他当时应该是还活着的,甚至还能吃下去东西。


    那难道是中毒而死?


    谢飞琼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个白尸嘴里的和胃里的都是花红果干,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没有吃,总之他应该没有中毒。


    并且他也的确没有表现出中毒的迹象。


    由于尸体太过诡异,谢飞琼很难具体判断人的死因,只能进行猜测。


    回想起人奇怪的胸骨,和那颗像是用石灰做成的、几乎没有弹性的心脏,谢飞琼默默地想:可能在他同伴死的时候,他还活着。


    这想法有点恐怖了,那他岂不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中毒而死?


    谢飞琼背后发凉,往被子里缩了缩,蜷缩起来。


    算了算了,不想了,阿萨伽会弄明白的。


    说来也怪,怎么有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扛呢?


    甚至扪心而问,如果调换身份,谢飞琼可能都不会回去救自己。


    开玩笑,他们俩一共才认识几个月?


    被窝温暖,疲倦像是一层薄雾慢慢笼住了她,谢飞琼陷入梦乡前最后一个想法是:不愧是圣子哈,确实很圣人。


    夜已深,亘古不变的月亮悬在天上,温和苍白的目光投向大地,悲悯地看着地面上的生物为了生存而挣扎。


    阿萨伽举着一根火把,在花红果仓库里翻看着什么。


    这几天隐族的人可谓是忙得天翻地覆,忙着采摘、忙着晾晒、忙着裹上香料贮存,仓库里面也无序地堆放着一些没来得及处理的果实。


    要是少了一些,也看不出来。


    阿萨伽有些头痛。


    而除了仓库这一片有着星星点点的火把的光,还有一处也燃起了光。


    人群逐渐聚集,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火把,昏黄的光芒摇曳着,光影将人割得不成样子。


    “老大,这就是那两个外族人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