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作品:《首辅的恶毒原配

    都说美人落难,格外惹人怜爱,不过她瞧着王子落难,亦别有一番风情。


    衣着不再整洁,领口松散,袖口褶皱,甚至有些脏污,整个人显得落魄而狼狈,像刚从狼窝逃出的受惊小白兔。


    沈瑶还是首次见到魏洛这般惊慌失措,不由得好奇发生了什么,所以问道:“殿下怎么在这儿?为什么锦衣卫会追你?”


    魏洛刚上车喘口气,还没缓过来,就被沈瑶质问,他心下虽厌烦,但也知道,得给个合理的理由解释,不然以沈瑶的性子,绝对会捅得天下皆知。


    她会毫不留情告诉贵妃,自己私自出宫,还被锦衣卫追捕地狼狈模样,届时、届时……他不敢再想!


    只是,该找个什么借口糊弄好呢!


    魏洛垂下眼帘,纤细浓密的睫毛遮住满眼的心虚与慌张,等到再抬眸时,眼底清澈透亮,“孤奉皇命,无可奉告。”


    为皇帝办私事,沈瑶就算告诉贵妃也无妨,贵妃只会猜测皇帝派太子出宫做什么,也断不敢直接问皇帝。


    不给沈瑶思考时间,魏洛开口直接命令,“调转车头,去江南胡同。”


    沈瑶惊道:“去那儿做什么?”


    “皇命!”


    他微服出宫,只带了三个人,锦衣卫包围刘府时,守候在刘宅外的仆从担心锦衣卫发现,俱驱车离开。现在联系不上他们,魏洛只能前往江南胡同,那里有联络的据点。


    沈瑶吩咐车夫照做,这里距离沈家宅院已经很近了,只不过魏洛既然有所要求,沈瑶干脆陪他一起去好了。


    培养感情,天赐的良机!


    马车在车夫娴熟地驾驶下,平稳驶向江南胡同。


    魏洛见状,心里不自觉松口气,他说话命令时,还真怕沈瑶拒绝,那样他一个身无分文的太子,怕要悲惨地流浪街头。


    心上大石头落地的同时,腿上的疼痛格外明显起来。跳墙落地时,膝盖骨触地,加之被锦衣卫追捕时疯狂奔跑,那里早已疼得如万蚁咬噬。


    若是车内无人,他早就卷起裤腿看看伤口,顺便上药了,可现实糟糕的是,车内不仅有人,而且那个人一直注视自己,目光带着审视,仿佛在看一件玩物。


    他随即不爽了,鸦黑双眉紧蹙,语气生硬道:“沈瑶,你能不能别看我了。”


    沈瑶:“???”


    “车内就咱俩,我不看你看谁?”


    魏洛:“……”


    “孤现在要上药,请你闭上眼睛。”魏洛实在无法忍受,钻心的疼从膝处骨一阵阵地传了过来,内衣早已湿透,额上也渐渐多了些许汗滴。


    在魏洛的明示下,沈瑶才发现他面色过于苍白,只是由于车内光线差,不太明显。


    “你怎么了?”她担忧问道,身子亦微微前倾。


    魏洛避而不答,吓唬她道:“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说完便弯下腰,卷起裤腿,他以为说完话某人会自觉回避,可是很显然某人不自觉,魏洛又抬起头强调,“沈瑶,注意你的眼睛。”


    沈瑶:“哦~”


    还挺害羞,她也只是关心一下嘛!魏洛再三提醒,沈瑶也不好再盯着他,只好撩开车帘,看向窗外。


    魏洛满意了。他缓缓把裤腿卷到膝盖骨处,一看那里果然又红又肿,只需伸手轻轻按压一下,尖锐的痛楚便袭卷而来,疼得忍不住抽搐。


    他急忙从怀中拿出一瓶药膏,往膝盖骨处轻轻涂抹,白色的清凉乳液很快渗透肌肤,缓解疼痛,他紧皱地眉头也舒展了许多。


    “殿下,你好了吗?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


    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他生怕沈瑶回身看到伤口,因此涂好后,急忙将裤腿放下,回道:“好了。”又忙放置好药膏。


    沈瑶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往魏洛面上看去,见他果然已收拾完好,脸色也比刚才恢复了些血色。


    沈瑶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关心询问一下,万一魏洛真出了意外,她十个脑袋也不够砍,“身体为大,殿下既然不舒服,一会要不要去看大夫。”


    魏洛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随即垂眸,仿若未闻,过了一会才不情愿般开口:“沈瑶,你还是少关心孤的事。”满脸地不耐烦。


    沈瑶呃了声,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她也不想说话了,索性低下头,沉默不语。幸好马车跑得快,江南胡同已近在眼前,行人、车辆陆陆续续多了起来,喝道声、马蹄声嘈嘈杂杂传进耳畔,倒也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过了一会,前方车夫声音传来,“姑娘,到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陆续走下车厢,步入胡同入口。


    沈瑶抬头望向魏洛,说道:“殿下自己过去吧。”虽然好奇魏洛来这儿的任务,但是不该打听的事儿,还是不要问好了。


    就在她准备返身回车时,魏洛拦住了她,命令道:“你陪孤一起。”


    魏洛下来后左右看了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谓两眼一抹黑,虽然沈瑶只是一个女子,但是此时在他心里上,竟然有些依赖,想让她陪着自己。


    “呃~”沈瑶疯狂摇头,坚决拒绝,“我不去,我还要回家,你自己过去好了。”


    不待他回答,沈瑶转身就走。她又不是傻子,万一一会见到了什么人,知道了什么事情,免不得被魏洛记恨灭口。


    “不准走。”情急之下,魏洛伸手一把攥住女孩手腕,语气虽依旧强硬,但竟隐隐带些恳求之意,“你陪我进去,待我找到了人,你再回家。嗯?”


    沈瑶惊愕不已,脑袋一时有些僵硬,还没吭声,就被魏洛拉着往胡同内而去。


    “我还没答应呢。”沈瑶在身后叫嚷。


    魏洛走得飞快,头也不回道:“这是命令,你答不答应不重要。”他嘴角微微翘起,搬出太子的身份,容不得你不答应。


    “殿下,疼。”


    沈瑶忍住想掐他的冲动,皱眉嚷道:“你松开我,手腕要被你捏断了。”男人手劲极大,她几次想摆脱都失败了,反而被他察觉越攥越紧。


    魏洛闻言放缓脚步,松开她,只是仍嘴硬道:“这里人多,我是担心你走丢,别不识好人心。”


    “呵呵!”沈瑶揉着发酸的手腕,不满嘟囔着:“要去哪儿?”


    “何氏成衣店。”


    沈瑶:“!!!”


    她惊诧不已,脱口而出,“你去那儿做什么?”背后已吓得出了一身汗,面色也变得难看。


    “找人。”魏洛不动声色,将她变化看在眼里,以为出了什么事,遂试探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沈瑶回过身,躲避他的探究。


    若是她猜得不错,那里与魏洛紧密相关,而一手炮制妖书的幕后之人,正是知道那里与东宫有关,才故意将其牵扯进去。只是现下事情未查清,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他。


    “殿下说要去成衣店,那我们赶紧过去吧。”今日她身着男装,且不是做非法之事,因此便没系上面巾。


    魏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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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道:“你带路吧。”


    沈瑶:“……”


    她总算知道魏洛为何非要她陪同了。江南胡同里岔路多,又紧邻护城河,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两人一路走、一路问,当然全都是沈瑶问得,尊贵的太子殿下是不会做向人问路这种活的。


    冬日白天本就十分短暂,待终于见到何氏成衣店的招牌时,天色已变得昏暗,不过欣喜的是总算到了,沈瑶也缓了口气。


    两人刚欲往成衣店走去,突然几个蒙面男人冲了过来,瞬间将他们团团围住,随即一柄刀子抵在腰间,“想活命就别动。”


    沈瑶吓得一动不动,手脚僵硬地仿佛就地石化。


    老天爷,这是遇上抢劫的了!


    “大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我钱包在腰间,你们拿走吧。”她特地露出腰间荷包,试图让他们拿钱走人。


    “呸,谁要你的钱,我们是来收你人头的。”似乎觉得受到侮辱,强盗态度极其蛮横。


    后颈突然剧烈疼痛,沈瑶视线开始模糊,在最后关头,她看见魏洛满目地焦急,似在呼唤自己。


    ……


    此刻,在距离何氏成衣店仅一公里的路边,两位刑部的主事——徐瑄和邓宴正在查案。


    “子微,你怎么了?”见徐瑄心神不宁,邓宴关心问道。


    “没事。”他目光四处看了看,蹙眉道:“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些不安,可能是累了,休息下就好了。”


    邓宴点头称是,他拉着徐瑄,两人在一个小摊找了空位,就地点了肉汤甜饼,边吃边叙话。


    “查了一天的刊印店,什么都没发现。依我说,这些妖书就不是在京城刊印的。”


    满大街的妖书,不论是东厂、锦衣卫,还是五城兵马司,首先就将目光对准刊印店,就连刑部也从刊印店入手。


    两天来,朝廷的人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把京城大小刊印店都搜了个遍,但愣是什么都没搜到,妖书就像是凭空出现,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怪不得叫妖书,真他妈的妖!”邓宴猛喝口汤,将满肚子的牢骚压住。


    徐瑄没有答话,只埋头吃饭,待喝完碗中肉汤,才心满意足呼口气道:“谁说今天没收获?”


    他拿着筷子敲了敲碗,笑道:“这不咱俩外出公干,找到了这家顶好吃的汤食馆嘛!”


    邓宴亦哈哈大笑,“说的是,这家饭食的确美味。”他随即提议道:“过几日休沐,咱俩再来这儿大快朵颐一番,如何?”


    徐瑄摇头道:“抓不到写书之人,怕是没得休沐了。”两人顿时泄了气。


    眼见天色越来越暗,隐隐约约有下雪的迹象,他们吃完也不久待,边走边聊。


    徐瑄问邓宴:“明天咱们去哪儿查?”


    一向主意颇多的邓宴,这时也是眉头紧皱,没有了点子,他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皇上让京城衙门配合查案,可现实是几大部门各自为政,难以指挥调动,如何能尽快破案?”


    徐瑄指出的问题,也恰是邓宴头疼的地方,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好友,道:“官僚机构百年的积弊,机构臃肿,办事效率低下,此非一朝一夕能破除。”


    “更何况这件事谁都想揽头功,那些个堂官恨不得把升官写在脑门上,靠他们查案,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徐瑄苦笑,忽感到脖颈间有丝丝冰凉,抬头看了看了天,柳絮般的白毛正纷纷扬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