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作品:《暴戾太子穿为小可怜哥儿

    短短一日的时间,谁能想到,福昌伯府的天就变了!


    早上厨房的人还在腹诽,任大公子再是正经主子,中馈却是抓在柳姨娘手里。


    谁承想天还没黑,这中馈就转到了大公子手里:还是大公子死活不要,伯爷亲自跑了一趟硬塞的,还许下了诸多好处!


    厨房的人瑟瑟发抖。大公子没掌中馈时,甘霖院的人已经像土匪一样猖狂,如今还了得?其他之前怠慢过大公子的管事们也汗流浃背了,唯恐被翻旧账。


    中官来府里走了一趟,府中的形势完全变了。要么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呢?任柳姨娘在府里把持中馈多少年,赶上打雷,这君恩也得受着!


    盏儿又是激动,又是疑惑:“公子之前不还说,如今这中馈不沾手才好,也不想白白被使唤。怎么现在又接下了呢?”不过在她心里,还是很为此事而高兴的。从前她在伯夫人身边伺候着的时候,就看着夫人每日如何管家,威风的很,那时候大公子的日子过得多好啊。


    李洵把玩着手里的几串钥匙。他确实不想接这个烂摊子,凭什么让他堂堂太子给福昌伯做白工啊?


    但眼下不接的话,他连出个门都困难。之前做汉子的时候没怎么留意过,现在变成哥儿了才发现,原来女子和哥儿轻易连二门都出不得。


    便是如今他得了沈易安出门巡视庄子、铺子的许可,沈易安也依然叮嘱他,宁可让铺子里的掌柜和庄头多来府中回话,未出阁的哥儿还是少往外头跑,不合规矩。


    被他怼了一句“难道大户人家的姨娘夜宿青楼就合规矩”,沈易安正因为嘉文帝那句“娼妓在外所生之子血脉存疑”而郁闷,被李洵一句话踩中痛处,捂着胸口走了。


    但也足以见得身为一个小哥儿,日子过的是多么不自由。李洵心中憋闷,想骂人,又不知道该骂谁。


    可他很需要出门。被困在这个府里,他对外界一无所知。他的身体如何了?魂魄离体,肉身可还撑得住?害他的人都有哪些,可被抓住了,如何处置,父皇如今可还好……他变成福昌伯府大公子已经四天了,究竟要怎样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他现在简直像个聋子、瞎子,这具身体孱弱得连墙都翻不过去,总不能让他堂堂太子也钻狗洞吧!


    不可能,绝无此种可能。


    那就只能先将中馈接过来,再做打算……不过,李洵并不打算亲力亲为。


    他盯着盏儿看了好一会儿,直看得盏儿浑身发毛:“公、公子……我又过于好奇了吗?”


    李洵摇了摇头,朝她招了招手:“你从前在伯夫人身边伺候,应当知道她身边哪些人是管家比较得用的吧?”


    盏儿点了点头,又有些伤心道:“柳姨娘接管中馈后,把夫人身边伺候的人都打发到了庄子上,好些姐姐都配了人打发出去了。也就我和箸儿那时候年纪还小,留在了公子身边。”


    甘霖院里原本也是箸儿管事。箸儿比她性子强硬一些,一直护着公子,和府中许多管事娘子发生过冲突。去年柳姨娘说箸儿手脚不干净,将箸儿赶了出去,这才送了盘儿过来。


    说起箸儿,院子里的大家都有些难过消沉。


    “去将她找回来吧。”李洵道,“把伯夫人身边那些善于管家的都找回来。”


    让当朝太子给他管中馈,沈易安想的倒挺美,也不看自己配不配……不过,他倒是可以在福昌伯府组建一个小“内阁”,用来管理府中内务:前朝有皇帝几十年不上朝,内阁制度完善的情况下国家照常运转,何况区区一个伯府。


    只要将人事任免把在手中,各处安排上妥帖的人,识人善用府中的事也就好管了许多。这样等英明的自己离开之后,那个窝囊的原主也不至于一下子无法招架繁琐的事务,也算做了好事一桩。


    他这样说,盏儿感动得不得了,院子里其他从前在夫人身边伺候过的,也眼泪汪汪,颇有些终于熬出头了的感觉,几乎想抱头大哭一场,立刻就有一群人结着伴去找箸儿。


    待沈榶回来时,院子里竟然没什么人了。


    “华统领当时就拨了两个管事让我带回来,人已经送到曲竹院了。这是华统领给您的回信。”沈榶从怀里把信拿出来,小心地觑着李洵的神色。


    李洵扫了一眼信。他没有对华项明坦白身份,因此以华项明的谨慎来说,也并没有向他透露什么有效的信息,最多只提到了谋害太子的巫人已被斩首示众。


    这是公开信息,那巫人的人头还挂在城门口,说了也无妨。


    施法之人已死,术法却未被破除……李洵的眉头皱了起来。


    沈榶默默观察了一会儿,又见屋里没别人,冷不丁道:“公子是想要嫁给华统领吗?”


    李洵刚啜了一口茶水,一口喷出去老远:“噗——什么东西,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他、华项明??这个小哥儿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不是公子一直在提成亲的事情吗?”沈榶假做迷茫的神色,“华统领又对公子言听计从……难道不是有什么……私下往来?”


    他还冲李洵眨了眨眼:“这是门好亲事呀,我不会说出去的。”


    李洵:“………………”


    “我…不是……”李洵艰难道,这个话题好可怕啊,因为思维过于活跃,随着沈榶的话,李洵脑海中甚至闪过几个他和华项明的画面,呕……


    一阵恶寒涌上心头,李洵痛苦道:“我不会再提成亲的事情了……绝无此种可能……”


    诶?居然不是吗?沈榶有点意外,但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略略安心。


    然而李洵说完,又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沈榶:“你年岁几何了?”


    沈榶觉得李洵常常提起成亲的事,于李洵来看,又何尝不是他每次无意提到成亲,这小哥儿就要跑过来聊上两句呢?


    一般来说,大公子成亲,身边的丫鬟、侍从都要跟着陪嫁到夫家,有一定概率成为公子夫婿的妾室,或者配给夫婿身边的管事、小厮。


    这两次送信都是沈榶去见华项明……莫不是这小哥儿自己动了春心?


    毕竟华项明……虽然比本太子差之远矣,但也还算……有些人样吧。李洵在心中回忆着,华项明身边也有几个随从,样貌记不清了,但大抵都是高大健壮的。


    沈榶有些迷茫,不知他为何忽然问起:“嗯……十六了。”应该是吧,他也不是太清楚小碟的年纪。


    李洵来回扫了他好几眼,最后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没有眼光。”也就这些困在后院的小哥儿了,根本没见过真正英俊的天之骄子,才随随便便见到个差不多的就会动春心。李洵这般想着,超绝不经意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


    沈榶:???


    怎么还攻击人呢,这野鬼好难伺候哦。


    沈榶回到房间。他今日起得太早,又劳累了一日,连华府都跑了两趟。李洵便准他不必在身边伺候,早早回房休息。


    房中无人,沈榶便将今日在街上买的东西拿了出来。


    民间百姓不知太子被巫术所害,但全城刚一解禁,菜市口就斩了个巫人,还把脑袋挂在了城门口,百姓们不禁十分害怕恐慌,纷纷猜测是有巫人作乱。


    沈榶从华府带账房先生回来时,就看到街上有好几个神婆在跳大神,用艾条或杨柳枝往路人身上洒水驱邪,还有一些卖平安符的。


    沈榶心中一动。他没有买现成的平安符,却买了一些空白的符纸和朱砂带了回来。


    既然知道了有术法的存在,沈榶想要试一试这个世界灵力的程度。


    他闭目凝神,调节呼吸吐纳,尽力去感受灵气的存在,然后让这些灵气进入自己的身体,随着他的吐纳在周身运转……


    灵气确实有,但非常稀薄。且小碟这具身体第一次接触,灵气的运转十分滞涩。沈榶修行了大约半个时辰,灵气才堪堪运行了一个小周天,额上已满头是汗。


    沈榶睁开眼睛,提笔在空白符纸上飞速画就。


    他几乎不需要思考,一张符十分流畅地画好了,这个时候就没画什么效果难以勘测的平安符了,他画的是一张基础除尘符。


    然后寻了一处比较脏的桌面,将符纸夹在两指之间,沉气运转灵力,口中念念有词,将符纸按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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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


    肉眼几不可见的微弱灵光在符纸表面一闪而过,然后归于黯淡。沈榶仔细观察了桌面,觉得以符纸为中心,大概有半平米的面积比旁边要稍微干净一点。


    居然比沈榶想象的居然还要好一些,毕竟是第一次画呢。不过想要达到驱灵、换魂的程度,还不知道要练多久呢。


    沈榶并没有气馁。他做最坏的打算,万一……万一他永远换不回去了,会一些术法还能当神棍混饭吃,总比当给人当奴仆好吧……


    沈榶咬着指尖,想起正房里那个野鬼,十分纠结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沈榶起了个大早,在甘霖院里寻了个花草旺盛、灵气充沛的地方打坐吐纳。没想到刚运行一个小周天,就看到李洵也从房中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根十分粗|长的烧火棍。


    在院子里找了一处空地,开始武了起来。


    沈榶:?难道真是他想多了,昨天华统领给的回信里,不会是什么武功秘籍、绝世棍法吧?


    但知道加强锻炼,提高身体素质,是好事啊!更别说,武得还挺好看呢……沈榶在花草的遮掩下,默默地观赏了一会儿。


    院子里其他丫鬟也被这惊奇的一幕镇住了,公子这是在做什么??


    这身体的底子太差,李洵武了没一会儿就感觉到累。他也没勉强,停下来拄着棍子休息一会儿。这时也有人来禀报:“大公子,宫里来人了。”


    张太监、沈易安等人都以为,会按照位份由贵妃娘娘第一个派人来申饬。却没想到先来的是五皇子的生母荣贵人身边的女官。


    嘉文帝后宫人并不多,高位嫔妃更少,这和他的幼年经历、为太子的规划打算有很大关系。


    嘉文帝本是先帝不受宠的幼子,本无继位可能。是摄政王废了他兄长少帝,选中他做新的傀儡,将他扶上帝位。原本他也还算老实地做着傀儡,直到议亲之时,摄政王希望立摄政王妃的娘家侄女为皇后,但嘉文帝却有了心上人,想要立青梅竹马的安国公孙女为皇后。


    这是嘉文帝第一次反抗摄政王,且非常坚持。最终摄政王退步,同意立安国公孙女为皇后,但摄政王妃的侄女依然以淑妃之位进了宫。


    淑妃性情跋扈,且十分记恨皇后,认为若不是皇后从中作梗,后位本该属于自己。于是处处针对,对其他嫔妃也多有打压,后宫风波不断。在淑妃生下二皇子之后,摄政王更是打算毒杀嘉文帝,改立淑妃所生二皇子为帝。


    最终经历了残酷的厮杀与血战,嘉文帝在安国公等朝臣的帮助下,反杀了意图弑君谋反的摄政王一党。而在此期间,皇后误饮了淑妃下给嘉文帝的有毒的茶水,暴毙身亡,只留下一子,便是皇长子李洵。


    嘉文帝悲痛欲绝,赐死淑妃圈禁二皇子,立皇长子李洵为太子。又纳皇后之妹进宫,立为贵妃抚养太子。为了杜绝其他皇子与李洵争储的可能,后宫多年再无皇子降生。直到李洵十五岁,嘉文帝提前为李洵加冠,命太子入朝监国总揽朝政,其地位已不可动摇,后宫才偶有新生的皇子。


    甚至近年,新晋的妃嫔若生下公主,倒有可能晋升高位,生了皇子反而最高只能位至贵人了。


    荣贵人便是生下了皇子的“倒霉”贵人。五皇子今年不到三岁,说话都不利索。她又是民间选上来的美女,父亲只是个泥瓦匠,连字都不认得。说她有可能参与谋害太子,有夺嫡之意,亏不亏心啊?但就因为福昌伯和柳玉拂两人的所作所为,要害得她一起被敲打。


    荣贵人心里憋火,不敢朝陛下发,只能朝福昌伯和柳玉拂发。女官进门来便阴阳怪气,沈易安塞钱也不要,让柳玉拂跪在风口诵女诫两个时辰。


    柳玉拂昨天先被中官训斥,沈松爵位无望,这就哭了好几场。晚上又听说沈易安和大公子弄了六个账房一起盘账,一晚上都没睡好觉,惊惧忧虑之下又吹了风,没一会儿就发热昏倒了。


    沈易安心都要碎了,那女官却心硬得很,将柳玉拂用水泼醒,逼着她诵够了两个时辰才罢休。


    李洵带着沈榶、盏儿几个远远的看了一会儿,看久了也就没意思了:“走吧,我们出府转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