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作品:《暴戾太子穿为小可怜哥儿》 沈易安再呕血再憋屈,还是归拢了钥匙、对牌、账本,亲自去了一趟甘霖院。
这管家之权在别人府里是个香饽饽,现在在沈易安手上却成了个烫手山芋。今日不交出去,明日柳玉拂可能就要在女官手下受更多的罪,他舍不得。
这一次,柳玉拂没跟着去。沈易安前脚出门,她后脚就叫来自己的心腹丫鬟碧桃,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伯爷把账本拿走给大公子了,他们会不会发现……”
碧桃是在玉香楼时就伺候柳玉拂的小丫鬟,被沈易安一起赎了带进府伺候她,对柳玉拂的一切都知根知底。此刻见柳玉拂慌了神,连忙安慰道:“不会的,伯爷想来只是把账册拿去走个过场,以免明日宫中女官为难姨奶奶。过些日子等这事儿过去了,姨奶奶略提一提,伯爷定然就把账本送回来了。那大公子也没管过家,会看什么账本?就是上手也要好几日呢,必然发现不了。”
柳玉拂闭了闭眼,心下还是十分慌乱害怕。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宫里忽然要插手他们府上的事情了呢?她的再多小心思、再多谋算筹划,在宫里轻飘飘的一句话面前,如同螳臂当车不堪一击。
碧桃觑着她的神色,试探道:“要不我回玉香楼,问问柳妈妈,让柳妈妈和姐妹们给咱们出出主意?”
柳玉拂连连点头,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你快去,把今日发生的事都细细和妈妈说了,我究竟该如何应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她的催促下,碧桃忙不迭的去了。柳玉拂伏在床上又哭了一会儿,满心都是悔恨。
不是悔恨谋害大公子,而是悔恨她为什么要和卖掉她的兄嫂相认!
柳玉拂是京郊本地人,原本也不姓柳,不叫这个名儿。七八岁上父母去世,她兄嫂转头就把她给卖了,玉香楼的鸨母柳妈妈见她底子不错,又生了把好嗓子,买回来悉心培养给她取名柳玉拂。
然而柳玉拂虽然人长得漂亮南曲也唱得好,却并不是个聪明机灵的人。她能走到今日,皆是柳妈妈在后头不住的谋划指点。做清倌人时如何和客人说话讨赏,后来如何讨沈易安的喜欢,到如何侍奉沈易安,如何做能让他心疼……这也是柳玉拂至今仍把玉香楼当娘家的重要原因,以她的智慧根本离不开柳妈妈的指点。
柳玉拂生下沈松的第二年,卖掉她的哥嫂寻上了门,跪着求她原谅,哭诉当年是如何的不得已。柳妈妈知道了,让她把兄嫂赶走,但柳玉拂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许他们的忏悔让她觉得痛快;也许他们匍匐在地上,像狗一样去捡她丢下来的银子模样可笑。总之她没有听从柳妈妈的建议,而是把兄嫂一家留了下来,并且在她拿到伯府中馈后感到力不从心的时候,越发的依仗。
然而这一依仗,就依出了个大篓子。若不是因此,她又怎么会铤而走险,去害大公子的性命、去谋夺先夫人的嫁妆?
……她原本最多也只想过,待到大公子出嫁的时候偷偷昧下一半珠宝玉器给自己的椿哥儿添妆。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一招棋错,累得儿子到手的爵位都要丢了。再想到那个还没解决掉的大篓子,柳玉拂更是焦急又害怕,伏在床上大哭起来。
而另一头,沈易安已经到了甘霖院。
李洵刚兴致勃勃地吃过了午饭。沈榶他们早上抢了两车食材,做了十分丰盛的一餐。比起宫里的御膳当然不算什么,但很多菜式却是从没见过的,倒让他吃出了几分“野趣”。
这具身体虚弱,胃口也小。每样菜尝过两口差不多就饱了,剩下的丫鬟侍从们分食,一时间院子里欢声笑语赞叹声不断。
“我还从没吃过这样的点心,小碟你怎么会做的?”
沈榶随口道:“上次出去恰好看到了。”
“真好啊,”小丫鬟瓶儿的声音里充满了向往,小声道:“我也有点想出去看看了,街上是不是卖什么的都有啊?”
“小碟哥哥,下次要买什么,你带我一起出去好不好啊?”
……
李洵依然歪在床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些小丫头、小哥儿吃东西、说闲话。
盏儿忽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公子,伯爷又来了……”
屋里欢乐的氛围忽然一窒。李洵看着这些小丫头、小哥儿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心里没来由的火气往上窜。
扫兴得很!
于是等沈易安进了屋子,自己还没发作,先听到长子阴阳怪气的声音:“今日伯爷来我这儿的次数,比之前一年都多了吧?怎么今日就这么有空呢?”
李洵瞟了一眼他手上拿着的账本,凉凉道:“要是为了中馈一事,就不必开口了。我身子不好,劳心不得,除非你想故意累死我,贪图伯夫人的嫁妆。”
沈易安被他怼得一窒,怎么什么都能绕回到谋夺嫁妆!
但如今形式所迫,沈易安深呼吸了几下,语气不得不放软几分:“你怕劳心,我可安排几个得力的账房、管事婆子助你。但这府里的中馈,除了你无人可接……”
“无人可接?那之前的五年是什么脏东西在接?”李洵嗤笑一声,略想想也就知道沈易安非要把中馈塞给他是因为什么:“今日中官训斥,特意提到了中馈?”
啧,说不定是华项明自作聪明,给自己整的事儿呢。
沈易安心中憋火,但这时候人在屋檐下,为了他心爱的人不得不低头,也只得忍耐下来:“爹知道你这些年……有些委屈,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只是明日宫里还要派人来,若是中馈的事处理不当,只怕咱们整个福昌伯府都要失了圣心,这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李洵掰着手指出神,目光飘向一旁的沈榶。还有沈榶身边那个说想出去看看的小丫鬟瓶儿,嘴角还沾着一点糕点渣子。
就在沈易安快要没耐心,再次发火之前,他听到长子道:“可以。”
李洵看着他:“可我有几个条件。”
沈易安就知道他有条件:“你说。”
“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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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爷找两个账房——不要府里原本的,去外头另聘两个,我也找两个账房,再请盛国公府出两个账房来帮忙。找一处空院子,让这些人三方对账,将伯爷手上的这些账本一一清算,算完之前不准人随意出入。”
“第二,伯爷现在拿一二千两银子给我,作为这些账册算清之前,整府的用度。我会另起一本账册,记这些日子的花销。”
“第三,既然中馈交到我手上,我要出府巡视庄子、铺子。当然,账册算清之前,我不会调度庄子和铺子上的钱粮。我身边的丫鬟侍从要有出府的腰牌,也不需伯爷安排账房和管事婆子,之前伯夫人身边伺候的得力之人我自会寻回来用。”
“管家之权既然给我了,府中一应人事任免皆在我,旁的人不可随意插手。以及伯爷最好别想着过了这个难关就过河拆桥,既然是你说这中馈除了我无人能接,要是过几天哭一哭闹一闹又想要回去,我可要翻脸了。”
沈易安的脸有点挂不住了。因为他发现虽然他一开始没有这么打算,但当长子将这个假设说出来时,他却觉得若柳玉拂求他,他真的可能动摇……又见李洵说着一顿,忽然笑了:“或是伯爷哪日续娶了正室夫人,我自是很愿意交出去的。”
沈易安:“……”
“就先这些吧,伯爷若是都答应,这中馈我可以接下来。”
后面几条倒也罢了,只是第一条让沈易安面色有些不好:“这又是什么意思……”
李洵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这沈易安是真傻还是装糊涂,他什么意思非得明说吗?
好,既然你要明说我就明说给你听:“我怀疑你的心肝儿掌中馈的这几年府里有大亏空,以防万一算清楚之前我绝不会沾手,以免你的心肝儿把账赖在我身上,听明白了吗?”
沈易安气道:“你你你……若是没有呢?!”
李洵翻了个白眼:“没有不是应该的?就当理账了,请几个账房算账是什么花销很大的事吗?”
沈易安气结。
不过他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些要求本身也并不太过分,只是让沈易安心里很不痛快罢了。
当日下午,沈易安便将外头铺子得用的两个账房叫了来,又以长子的名义给盛国公府去了一封书信。到了傍晚时候,盛国公府便遣人送了两个账房到福昌伯府。
沈易安因不爽李洵总是说贪图嫁妆这回事,为显示自己并不缺钱,直接封了三千两现银到甘霖院——六个得用的账房一起盘账,一个月时间也尽够用,这一个月府里岂花得了三千两?
而沈榶也领着华府送的两个账房回来。
这一次再去华府就熟门熟路了。
这次的书信上没有小浪花蜡印,但华项明看了信立刻便让人把府上最得用的两个账房叫了来,并写了一封回信让沈榶带回去。
沈榶怀里揣着那封回信,心中十分忐忑:那野鬼老提成亲的事儿,不会这华统领真是他相好,想要借自己的身体再续前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