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重生后嫁给大伯哥

    待众人出宫,江仁浩目光扫向前方那一辆辆马车,此时一宫人打扮的人却是上前,对着江仁浩行了个礼,道:


    “江大人,我家王爷的车夫肚子难受,刚去了太医院,现下也没个赶车的人。”


    江仁浩瞧了眼那人,微微顿了顿,旋即朝乔东使了个眼色,乔东心领神会,立刻快步上前,翻身上车,稳稳地握住缰绳。


    江仁浩则转身看向静王,此时静王正不紧不慢地将茶壶置于烧得通红的炭火之上,动作娴熟而优雅。待放好茶壶,静王抬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不是我做的。不过,太子此番行事,确实太过急躁了些。”说着,他将一只精致的茶杯摆在江仁浩面前。


    “这些流民,朱凡安想必早就告知过他并非善茬。可他呢,全然不听劝,满脑子想着书上那些迂腐的法子,护卫带得少不说,还亲自跑去跟流民‘义谈’。也不想想,那些流民里,几个身强体壮的大汉,哪有半点普通百姓挨饿受冻的孱弱模样?出了这档子事儿,也算是给他个教训了。”


    静王边说,边轻轻拨弄着炭火,目光却时不时扫向江仁浩,见他一直沉默不语,又补充道:“真的不是我,时机未到,我还不至于这么早出手。”


    江仁浩凝视着静王,片刻后,缓缓开口:“我信你。只是楚王回来得,太过凑巧了些。”


    静王脸色一沉,眉头紧锁:“听说前些时日,陛下私下派人通知宋玉回朝。我原以为是无稽之谈,没想到竟是真的。你说,陛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江仁浩垂眸思索片刻,轻声道:“水越搅越浑,不过,浑水才好摸鱼。”


    静王闻言,微微一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盯着炭火,若有所思。


    次日,城外突然出现大批官兵,如狼似虎般抓捕流民。一时间,城外哭声震天,百姓们惊慌失措,城内也是人心惶惶,流言蜚语四起。


    朝堂之上,史耐德满脸焦虑,上前一步,手持笏板:“陛下,现下大理寺的大牢都被城外的流民塞满了,过不了几日,还有新入京的囚犯要收押,这大理寺的监狱已然人满为患,快没地儿了,还请陛下明示!”


    “陛下,这些流民实在太过分!太子殿下本是一片好心,竟遭他们毒手,必须得好好审审,严惩不贷!”一位大臣义愤填膺地附和。


    “陛下,流民们也是苦不堪言,听说昨日是因为吃的被抢,才引发群架、拥挤踩踏,这才误伤了太子。”也有大臣面露不忍,为流民求情。


    “陛下,此次大理寺抓的犯人中,竟有不少是天一教的人,这天一教贼心不死,妄图搅乱朝纲,还请陛下严查!”又有人高声奏报,言辞恳切。


    太子因救治城外流民受伤的事儿,昨日便已传遍京城,今儿一大早,臣子们纷纷上奏,你一言我一语,吵得皇帝头疼欲裂。昨日,太子受伤,皇后在他跟前哭了整整一宿,哭诉着一个十六岁的孩子遭此大罪,今日,这群大臣又在朝堂上叽叽喳喳,各执一词。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正烦躁间,只见一男子手持玉碟,稳步出列,面向皇帝,朗声道:“陛下,据大理寺的官员审查,此番城外流民中,不乏天一教的余孽,他们蛊惑煽动流民,数落朝廷的不是,才引得流民们对朝廷心怀不满。此次,听闻楚王殿下已然回朝,不若让楚王殿下前去处理,以楚王之威名,定然能妥善安置流民。”说话的正是秦峰,吏部侍郎,秦安公的大儿子,楚王的表哥。


    “陛下,秦侍郎所言极是!楚王殿下一直在北方戍边,历经大小战争无数,战无不胜,保得我朝北方边境安稳太平。若此次楚王前去处理城外流民之事,定能恩威并施,安置好流民。”又有大臣纷纷附和。


    “陛下,臣等附议。”刹那间,朝堂上一群人齐刷刷地跪下身来,目光殷切地望着皇帝。


    皇帝扫视着下方众人,又看了看依旧站着的数位大臣,最后将目光落在朱凡安身上:“太傅,你怎么看?”


    朱凡安微微躬身,不疾不徐地开口:“回陛下的话,臣以为楚王殿下处理流民之事,固然是个办法。不过,楚王殿下昨日回城后,便率众救下太子,死伤无数。现下大理寺里还关押着那些被楚王殿下抓的流民,若是楚王殿下再次前往,怕是会让流民们误以为朝廷要对他们赶尽杀绝,一旦民意再次被煽动,可就正中了天一教的奸计。况且,楚王殿下刚回齐城,一路奔波,身心疲惫,理当好好休息才是。”


    皇帝听了,微微点头。这时,下面一位机灵的言官赶忙上前:“这流民事儿总得有人处理,可到底谁去合适呢?”


    “老臣以为,此次事情,皇家的人不宜再次出面,容易引发混乱。不若让江侯爷前往,想那天一教的教主陈随就是江侯爷带兵平定的,那些乱党见了江侯爷,必定有所忌惮。”朱凡安提高音量,字字掷地有声。


    皇帝再次点头,目光落在江仁浩身上:“江仁浩,城外流民的事,就交给你了。”


    “臣遵旨。”江仁浩出列,神色恭敬而沉稳,高声应道。


    与此同时,东宫之中,皇后守在受伤的太子宋询床边,心疼得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太子瞧着皇后这般模样,强忍着伤口的疼痛,安慰道:“母后放心,儿臣没事儿,不过是点皮肉伤。”


    “怎么会没事儿?”皇后声音颤抖,指着太子手臂上那渗着血的绑带,“这儿若再深点儿,你的胳膊可就保不住了!”


    太子正欲再开口,这时,一名宫女匆匆而入,神色慌张:“皇后娘娘,朱大人求见。”


    皇后闻言,立刻收敛情绪,神色变得严肃庄重:“去请朱太傅进来!”


    “是,娘娘!”宫女应了一声,迅速退下。


    太子见状,轻轻拉了拉皇后的衣袖,小声叮嘱:“母后,此次的事情,太傅也是费心尽力了,切不可怪罪于他。”


    皇后拍了拍太子的手,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慰藉,微微点头:“询儿放心,母后晓得。”


    话音刚落,朱凡安便随着宫女的脚步走进房间。皇后示意宫女退下,宫女领命,悄然退至门外。


    室内安静下来,朱凡安“扑通”一声跪下,满脸愧疚:“臣向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请罪。是臣护驾不周,才让太子受伤。”


    太子刚要开口阻拦,皇后已抢先一步,快步上前将朱凡安扶起,强挤出一丝笑容:“太傅劳苦功高,此次我听询儿说了,若不是太傅及时出手相助,询儿恐怕……”说着,眼中泪花闪烁。


    朱凡安顺着皇后的搀扶起身,再次行礼:“保护殿下,是臣分内之事。此次殿下受伤,臣难辞其咎。”说着,又欲跪下。


    皇后再次将其扶起,长叹一声:“朱大人自我们在泉州时,便鼎力相助,太子殿下日后的路,还要多多仰仗朱大人才是。”


    “太傅,您就别自责了,母后说的是。此次也是我自己学艺不精,若是像大哥一样有那般高强的武功,想来也不会受伤。”太子宋询忙道,可刚一说话,牵动伤口,疼得他眉头紧皱。皇后见状,赶忙上前安抚。


    “多谢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宽宏大量,老臣定为太子鞠躬尽瘁。”朱凡安言辞恳切,目光坚定。


    皇后微微点头,示意朱凡安坐下,待他落座后,开口问道:“太傅,听说您在朝堂上驳回了让楚王替询儿去安抚流民的事?”


    朱凡安微微欠身,坐于凳上,缓缓说道:“此次楚王回来得蹊跷,想来是陛下有意安排。若让其在流民事中再占上风,朝中本就有些人对太子有异议,舆论风向怕是对太子不利,所以此事不能让楚王去。”


    皇后听了,再次点头:“朱大人所言极是,楚王身后有秦贵妃,还有秦安公撑腰。这次他回来得确实巧妙。”说到这儿,皇后看向朱凡安,目光中透着询问:“朱大人,您觉得江仁浩此人如何?”


    “此子心思深沉,我一直看不透他到底意欲何为。之前咱们也想拉拢他,可他似乎对朝堂争斗兴致缺缺,只忠于陛下。”朱凡安微微皱眉,似乎陷入回忆。


    说完,他像是又想起什么,接着道:“话说,我的两个女儿都嫁入了江家,可这个江仁浩,我始终摸不清他的底细。”


    “上次在史府中,听雪打了锦萱郡主,是老夫教女无方,还望皇后娘娘恕罪。”朱凡安面露惭色,再次起身请罪。


    皇后摆了摆手,神色有些无奈:“是锦萱那丫头不懂事,我说过她几次,可她就是不听。”其实,皇后本想将锦萱赐婚给江仁浩,皇帝却以锦萱年幼、性子孩子气为由,给挡了回去,说不急这一时。


    “江仁浩既不是我们的人,也不是楚王的人,他忠于陛下,那咱们暂时不必担忧他。只是楚王一回朝,且他在北方立下赫赫军功,怕是朝堂会有一番风云变幻。”皇后忧心忡忡地说道。


    “太傅,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皇后看向朱凡安,眼中满是求助。


    朱凡安沉思片刻,开口道:“殿下今年也十六岁了,是该议亲了。”


    皇后听了,微微点头:“此事确实该提上日程了。话说朱大人的公子还在密山书院读书,太子身边现下正需要人手,不妨让他来帮太子吧!”


    朱凡安闻言,立刻跪下身来,感激涕零:“老臣代那不孝子,多谢皇后娘娘提携。”


    周皇后款步上前,双手轻轻扶起朱凡安,语气温柔道:“朱大人,您太客气了。这些年,多亏有太子与您的扶持,咱们早已亲如一家。我前几日与哥哥提及此事,哥哥直说,家中几个侄女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朱凡安闻听此言,再次向皇后躬身行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皇后娘娘厚爱,臣定当肝脑涂地,辅佐太子。”待朱凡安退下,屋内安静了些许。


    太子宋询见人走了,自顾自地往床上一躺,眉头微皱,带着几分孩子气嘟囔道:“母后,您是不是对太傅太好了?”


    皇后缓缓在床边坐下,伸手拉过被子,仔细地给太子掖好被角,耐心解释:“若是你舅舅有儿子,母后又何须这般倚重朱大人。朱大人早在你父皇还在朱州时,便与之相识,你父皇能登上皇位,朱大人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你父皇对他信任有加,有他相助,咱们往后的路自然顺遂许多。”


    周皇后的哥哥周笠,身为刑部尚书,膝下虽有三个女儿,却从不轻易站队。周皇后为拉拢他,曾许诺将太子妃之位许给周家姑娘,可周尚书反应平淡,并未表现出过多欣喜。


    “母后,儿臣听闻,当年父皇之所以能登上皇位,据说手握骈幽军,此事当真?”太子宋询好奇心起,眼睛亮晶晶的,却又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还不忘四下张望。


    皇后神色一凛,同样警惕地环顾四周,轻声道:“具体情形,母后也不甚清楚。只晓得当初你父皇与朱大人在外谋划诸事,至于这军队……”她微微摇头,示意太子莫要再问。


    “骈幽军可是太子的直属军队,若是儿臣能掌控它……”太子话未说完,皇后已抬手轻轻拍打了一下他未受伤的肩膀,神色严肃:“此事切不可在你父皇面前提及,记住了吗?”


    太子缩了缩脖子,乖巧地点头:“母后放心,只要儿臣安安分分当好这个太子,料想没人能越过儿臣去。”


    皇后看着太子懂事的模样,欣慰地点头,眼中满是期许。


    与此同时,绮兰宫内,秦贵妃笑语盈盈,满目慈爱地瞧着面前的儿子楚王宋玉,手不住地在他脸上轻轻抚摸,嘴里念叨着:“我的儿,许久不见,可让母妃想死了。”


    宋玉笑着闪躲,故意打趣:“母妃,您再这般摸下去,我这脸都要被您摸秃噜皮了。”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秦贵妃佯装嗔怒,作势要打,手上却没半分力气,“你可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连那北边的蛮子都惧你三分,还怕母妃摸几下?”


    宫女们在一旁瞧着这母子俩的亲昵模样,忍不住捂嘴偷笑。


    正热闹着,一名宫女匆匆入内,行礼后急声道:“贵妃娘娘,秦侍郎在外求见。”


    “快快有请,我好些时日没见峰儿了。”秦贵妃眼睛一亮,连忙吩咐。


    宫女领命而去,不多时,秦峰大步走进。宋玉哪肯放过这切磋的机会,不待秦峰行礼,一个箭步冲上去,抬手便与他过起招来。秦峰久居朝堂,哪是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宋玉的对手,几招下来,便落了下风,被宋玉轻轻一推,踉跄几步退到一旁。


    “表哥,你这功夫可大不如前了!”宋玉收了招式,双手抱胸,笑嘻嘻地调侃。


    秦峰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袖,先向秦贵妃行了个礼,苦笑着回应:“确实荒废了,许久未曾练手,让表弟见笑了。”


    秦贵妃起身,上前一手拉住秦峰,将他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嗔怪道:“你表哥整日在朝中忙碌,哪像你,成年累月在战场上摸爬滚打。”


    “那是自然,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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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我如亲儿一般,我自然不能懈怠。”楚王宋玉口中的舅舅,便是威武大将军秦安公,秦峰的父亲。


    “我又何尝不是拿峰儿当亲生儿子看待。”秦贵妃边说,边扭头对一旁的宫女道,“去,把南掸国新送来的庵波罗果拿来,峰儿最爱这个了。”


    宫女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不一会儿,便端着一个金质托盘进来,上面整齐摆放着几个庵波罗果,个个金黄饱满,宛如大号的金镙子,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我回来这么久,也没见母妃拿这稀罕物给我!”宋玉挨着秦峰坐下,小声嘀咕,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果子。


    秦峰笑而不语,伸手接过秦贵妃递来的果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宋玉见状,眼疾手快,一把将秦峰手中的果子抢了过去,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


    秦贵妃又好气又好笑,瞪了宋玉一眼,又拿了一个果子递给秦峰:“慢些吃,又没人跟你抢。”


    待秦峰吃了两个,宋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咽下嘴里的果肉,开口问道:“太子的伤怎么样了?”


    “胳膊差点就断了,要不是你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秦峰放下手中的果子,神色凝重地说。


    “哼,太子也太柔弱了些,就这点流民都对付不了。”宋玉不屑地撇嘴,语气中透着几分轻视。


    “他哪能跟你比,你常年在外征战,身子骨如铁打的一般。太子被皇后保护得太好了,况且还有天一教的人混在流民里头,他们本就是蓄意闹事的。”秦贵妃微微叹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听说父皇把处理流民的事儿,交给了江仁浩?”秦贵妃像是又想起什么,看向秦峰问道。


    “嗯,是朱凡安那只老狐狸提议的。”秦峰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点头应道。


    “这老狐狸,倒是忠心耿耿,满心满眼都只有太子。”宋玉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意。


    “这次朱凡安本想借着流民一事,给太子铺一条通往朝堂的康庄大道,却不想太子受伤,反倒被你给搅和了。这下子,姨母往后在后宫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咯。”秦峰眉头紧锁,面露担忧。


    秦贵妃却一脸无所谓,轻轻摆手:“哼,就算没有流民这档子事,那周芉何时给过我好脸色?在泉州的时候,陛下不过送我一条水晶手串,她便非得也弄一条一模一样的,心眼小得跟针尖似的。”周芉,正是太子的母亲,当朝皇后。


    “周尚书周笠就没说什么?”秦峰追问,眼中透着探究。


    “没听他说过什么。”秦贵妃摇头,眼神有些轻蔑,“周笠这人,沉稳得很,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轻易开口的。你瞧朱凡安忙前忙后的,周笠却跟个没事人似的,一声不吭。”


    沉默片刻,秦峰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缓缓开口:“想来,太子与周家的婚约,怕是要提前了。”


    “玉茹也有十八岁了……”秦贵妃像是随口一提,眼神却有些飘忽。秦峰听出话里有话,没有再接茬。


    这一日,夜幕笼罩,秦府门外悄然出现一个黑影。此人身形矫健,趁着夜色掩护,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脚尖轻点,如鬼魅般翻墙而入。他像是对秦府的布局了如指掌,巧妙地避开巡逻侍卫,熟门熟路地潜入后院一处亮着灯的书房。


    “大人!”黑衣人入内,对着上座之人单膝跪地,恭敬行礼。


    上座之人微微抬头,目光冷峻:“事情办得如何了?”


    “大人放心,天一教的人如今已全部混入流民之中,李成此刻也在其中。”黑衣人低声汇报,声音沉稳。


    “他可有起疑心?”上座之人追问,眼神犀利。


    “大人放心,李成不过一介勇夫,对咱们的安排毫无察觉,他现在满心满眼就想着杀了江仁浩,替陈随报仇。”


    “哼,有勇无谋的匹夫!”上座之人冷哼一声,语气轻蔑,“天一教其他人呢?情况如何?”


    “大人放心,如今我已是天一教教主,那死而复生的□□是我。现下,天一教三万教徒尽在我掌控之中。”黑衣人挺直脊背,语气中透着几分得意。


    上座之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很好,这次让太子受伤,已达到咱们的目的。若是能借机除掉江仁浩,让他也死在这场叛乱之中,那自是再好不过。”


    “大人放心,属下定当按照大人的计划行事。不过,近来江南出现一个富商,大肆收购土地、山林,甚至矿场也不放过。他买下后,转手租给老百姓,还提供种子,收取的租子又低,咱们在江南的产业颇受影响。”黑衣人面露忧色,如实禀报。


    上座之人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道:“此事我来处理,你只需当好你的教主便是。还有,一会儿去左明那儿支取三万两银子。”


    “多谢大人!”黑衣人欣喜不已,再次行礼后,退了下去。左明候在外面,将其送出秦府。


    待左明返回,秦峰立刻吩咐:“去查查,近期在江南大量收地的是何人?”没错,这上座之人正是秦峰。


    “是,大人!”左明领命,迅速转身离去。


    此时,冯府内。


    “娘,不好了!老爷还没回来!”钱氏慌慌张张地冲进屋内,声音尖锐刺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冯母正坐在太师椅上,由丫头服侍着喝参汤,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惊得手一抖,险些将汤碗打翻,眉头紧皱,不耐烦道:“吵什么吵,大中午的,成何体统!”


    钱氏却似全然不顾冯母的怒火,心急如焚地叫嚷:“娘,老爷昨日一夜未归府啊!”


    “莫不是在张氏那儿?”冯母下意识地反问。自张氏有了身孕,坐堂大夫断言这胎是个儿子,冯福平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整日往张氏院子里跑,恨不得扎根在那儿,回府除了给冯母请安,几乎见不着人影。


    冯母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头疼愈发厉害。如今府里银钱吃紧,这参汤都寡淡得没了滋味,人参的品相也是差到极点,一想到钱的事儿,她心里就像堵了块大石头。


    钱氏撇了撇嘴,满脸嫉妒:“娘,儿媳怎会不知四妹妹的金贵,一早就去问过了,老爷压根儿没去她那儿。”


    “或许是与人吃酒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冯母不耐烦地摆手,一旁的丫头见老太太喝完了汤,便轻手轻脚地将汤碗置于托盘上,收了下去。冯母顺手摘下衣服上挂着的翡翠念珠串,左手轻轻捻动着,试图平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