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不是叛徒
作品:《逃离赛博男友计划》 秦狩被另外的人押着跪在一旁,你被那男人死死按在身下,尚有功夫朝她笑了笑。
秦狩瘦瘦小小不大爱说话,上学时大家都小声喊她小蘑菇,此刻却满眼血红地在两个人的压制下不断挣扎着弹动,于是膝盖一次次磕在地上,呜咽的哭喊被人捂着都清晰传到你耳中。像是一颗蘑菇在大雨里被人狠心攥碎了。
你的心也碎了。
周围围了好多人,皆麻木地俯视着你们,好像这样的暴行已经数见不鲜,甚至于。
是一场闹剧,可以安稳站在一旁看戏的闹剧。
“妈的,再瞪?!”
又一巴掌扇在脸边,你木着脸接下来,舌尖舔了舔磕破的内腮,尝到了满嘴的血腥味。
看来是收着劲儿了,没把你的牙打出来。
像是打累了,他抹了把你嘴角溢出的血水,哼笑一声捏着你的下颌叫你青肿的脸暴露在众人眼前,扬声道:“知道孩子们不会像她一样调皮,不过老师还是要重申一遍,进了收容所大家就都是家人,老师就是你们新的父母,像这样公然顶撞师长的孩子最坏了,老师今天教训了他们,往后大家也要好好看着他们,不要让他们把今天的错误再犯一遍,懂了吗?”
齐声的“懂了”让你毛骨悚然。
“032,你猜猜你往后还有没有好日子过?”他笑着附身,再次咬了一口你的耳朵,缓缓舔舐而过。
你冷冷侧目,他脸上的笑意僵在脸上,冷哼一声后用尖利的犬齿在你耳垂狠狠咬出一个血洞,又一点点将渗出的血液嘬吸干净。
“147!出列!”他恨恨扬声。
“到。”冷冷淡淡的一声应答,逆着光的地方站出来个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少年。
白皙清俊的脸淡漠睨着你。
“这个交给你带,老规矩,她犯错你跟着连坐。”你被拽着头发搡进147怀里,被他冷淡地抬手接住。
“是,刘老师。”
冰凉的手在将你扶住后就收了回去,147看你一眼,见怪不怪地拽着你后颈衣领想把你带回队列里。
“我自己会走。”
你甩开他,冰凉的眼最后看了眼那个姓陈的男人。
“眼不想要了就接着看,三个人再被捆起来挨一顿打就舒服了是吗?蠢货。”
耳畔声音压得很低,你掀起眼皮看了147一眼,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往队伍里走去。
见你低了头,傅本华和秦狩也安静下来,见此那群禽兽终于满意,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后就赶鸭子上架似的把你们轰回了宿舍。
“把你带走的变态叫刘立山,这里的人都叫他蝰蛇,主子是这里的大主顾,那个147是他眼皮子底下的红人……用鞭子的那个叫赵倩,没什么特殊。连坐是收容所的旧制,来得早的负责驯化新来的,上一批个位数十位数被卖得差不多了,现在三位数的资历最深。”深夜,秦狩压低声音在你耳边絮絮叨叨打听来的消息,手上动作极轻柔,将烧过的草木灰轻轻敷在你耳垂伤处。
“……化脓了。”她声音低哑下去。
“恶心死了……感觉被他舔过的耳朵已经不能要了。”你心不在焉地应。
漆黑的逼仄房间,周围只剩安静的呼吸,以至于秦狩眼泪坠在你颈侧的声音都很鲜明。
“怎么哭了……”你无奈,艰难地伸手轻轻擦了把她濡湿的侧脸。刘立山下手太黑,你稍微动动就痛得呲牙,无力地低声,“小心把她们吵醒了出去告状去,那就完了。”
“我想去找你的,但我挣不脱……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叛徒……”秦狩低声,隐藏在颤抖声音下的哭腔埋入你颈侧。
“别这么说。”你放软了声音,听着耳侧她稚气未脱的泣声,无奈轻声哄,“你没傻乎乎追出来我才安心,不然三个人一起被打成猪头,一个赛一个难看。”
把秦狩眼边的泪擦干净,你将薄薄的被子盖在她身上,缩在她身边小声:“你就这么跑过来,被发现了挨打怎么办?”
“……”她在你怀里摇摇头,吸了吸鼻子后瓮声瓮气解释:“弄清楚了,筒子楼一共八层,一层二十几个房间,单人单间,养猪似的不会有人查寝。只要人没跑掉,那帮畜生不会管筒子楼里发生什么。”
你沉默地靠着她,一时无言。
“在想什么?”她在漆黑的被子里看你,湿漉漉的眼睛显得很亮。
“我在想……像养蛊似的。”叹口气,你抱住她消瘦的身体。
收容所鱼龙混杂遮掩了你们的来路不明,这似乎是最好的庇护所,如果霸凌和背叛没这么频繁的话。
147是个冷酷无情的狱长,铁面无私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往往来自老师的鞭子还没甩到你身上他已经先一步踹在你膝窝叫你跪下去了。刘立山很满意,没少当着你的面给他些奖励,训狗似的。
你看不起147,却得咬着牙在他眼前装乖。
至于入了夜的筒子楼,如你所说是个蛊盅,你不会知道睡熟后唤醒你的是起床铃还是某个人的拳头。不过这是被老师们默许的争斗,伤得太重的第二天就被送进餐厅了。
不知是不是那个预定了你的客户面子太大,倒是没人找你的麻烦,傅本华和秦狩就没这么好运了,最初几天几乎日日挂彩,秦狩聪明些,因地制宜弄出来的小机关小陷阱把她包装成了一个不太好惹的蘑菇,相比之下傅本华几乎是个皮薄馅大的肉包子,身上淤青就没消下去过。
你在他房间外边守了三夜。
第三夜来的人太多,傅本华断了根胳膊,而你是天亮后被冷漠少言的147拖去的医务室,沿路的血渍用了一整个下午才勉强打扫干净。
所幸你的辛苦没有白费,打那之后傅本华像是被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越来越疯,碰上事儿不再哭哭啼啼找你,而是木着脸抡胳膊就上。秦狩说那不要命的架势颇得你真传。
你倒是不知道在她眼里原来你这么凶。
秦狩笑着说是。
她说你就是很凶,像刚出窝的小豹子,爪牙未利却已经学会了拼命。
那年你大概,八九岁?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是初出茅庐不怕虎的兔崽子,周围全是野狼虎豹和为虎作伥的小鬼,居然还有那么大的胆子公然当刺头,一做就是将近十二年。
搁现在,已经学会了圆滑处事的你再被扔回去呆几年或许也会像当年的陈郁筠一样,冷淡地做起老师们的走狗,踹几脚没脑子的刺头,既给自己讨了赏,也能叫擅长背后告状的小鬼给你告黑状前掂量掂量老师们是向着你这衷心的走狗还是他们那群只会嚼碎嘴的废物。
要不陈郁筠能在现在当上老总你却只是个项目组组长呢。他打小就比你聪明。
最开始几年你和陈郁筠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死敌地步,而转折是在结识诗兰以后。
收容所背地里的活人拍卖从来没停过,你目睹过很多孩子被强行带走,带进阳关下熠熠生辉的教堂。有人回来,也有人再没回来。
所谓的鹦鹉筑巢日是一年当中唯一的安全期,那时候你并不知道为什么只有短短的两个月会是安全的。是经年后,离开收容所后你才明白那好笑的理由。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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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层决策者们假惺惺设立的所谓“人权日”,禁止人身买卖。
他们用三百六十五天盘算什么样的基因值得买卖,只剩下两个月时间让商品安静长大。
很快,快到你只是第二年在教堂看到漂亮的鹦鹉,这条例就轻飘飘地失效了。
那也是你第一次见到诗兰,安全日躺在白色餐桌被推上交易场的第一个商品。
寂然的夜晚,明月高悬,而耶稣脚下,鹦鹉安静立在冰冷的雕塑之上,垂目哀怜地看着被践踏破碎的巢穴。
彩色玻璃窗外趴着你。
夜深人寂之时肉猪不许出猪圈。
这是刘立山交代的铁令,你本没有违逆这条禁令的打算,却在看到147趁着夜色悄悄离开筒子楼时改变了主意。
循例守矩的典狱长,擅离职守了。
悬浮在空中的电子眼无时无刻不在扫视这个樊笼,没有死角——这是你和秦狩傅本华用一顿顿毒打换来的结论。秦狩每推算出一个可能的隐蔽点你们就会在那做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或是逃操或是做些试图出逃的假动作,无一例外,每次都被拎出来一顿鞭刑。
方法很笨,可几次三番下来,次次失败。
147却这么明目张胆地离开了。
你眯着眼自八楼看着他的背影,随手扯了雪白地床单蒙住头面,没有通知其他人,疾奔下楼后悄然跟在他身后。
147身形消瘦,又穿着身黑色长袖衬衫,很快就隐入黑暗中不见了踪影,你披着白色床单在黑夜中站成了个格外显眼的柱子。
幸好电子眼并未有异动,你隐在教堂壁墙下,掀开眼皮瞟了眼空中悬浮的监视器。如你所想,全部安安静静地浮在空中,显示工作中的红灯安静熄着。
看上去这次的交易有些特殊,连监视器都关闭了。
你安心地透过彩色窗绘向里探看,于是看清了教堂中诡异的一幕。
这还是第一次在深夜将孩子送来这里,也是第一次在鹦鹉还在时举行拍卖。
原本空荡荡的教堂内用于祷告的长椅上坐满了沉默的黑影,他们的正前方是安静躺在雪白餐布上的陌生女孩,明媚秀丽的脸安安静静仰视正中央悬在十字架上垂首闭目的耶稣,神容安宁,没有对自己晦暗不明的未来生出半点哀容。
你很奇怪地多看了她几眼。她神色几乎是神圣悲悯的,倒像她才是该被合掌跪拜的神明,眼前沉默坐了满场的是她诚挚的信徒。
陌生面目的女人穿着修女服,肃容跪在女孩身侧,手中银刃在月下洒下银弧,动作利落地在女孩手腕划下血线。
即便这样女孩也没有多余的表情,静静垂落手腕,任由血液汇入桌下的白瓷瓶。
鹦鹉沉默,你也沉默。
滴答滴答。
安静的教堂里只剩血液滴落的琐碎声音。
你居然在教堂里见识到了父母曾谈论过的,古远时代祭祀仪式里才会出现的肃穆和吟唱。
他们像脱离了唯物主义的光辉,放弃了科学这最权威的信仰,齐声默诵着晦涩难懂的语言。
仿佛雪白餐布上赤身裸体静静流血的女孩是他们奉与上天的祭品。
你看着修女安安静静为女孩止血,随后端起已汇聚了小半瓶血液的瓷瓶,便念诵着曲调悠远的陌生语言便将血液分斟给在座的黑影。
“……有罪者拜神,吟游诗人歌颂受苦受难的纯洁魂灵。”
漠然冷淡的声音骤然响在你耳边,压得极低的声音是如此清晰,以至于你被他呼吸带起的温热气息吓得顷刻炸起了半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