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游玩

作品:《鹤归春色

    郊外别院,


    顾春迟刚回京都,因着江南的赈灾圆满完成,皇帝特意许了她假期,


    于是刚从江南赶回京都的第二天,她便带着府上的几个人去郊外的别院住上几天。


    远去青山,白云低垂,微风轻拂。


    顾春迟一脸惬意地躺在摇椅上,看着不远处的沈迎顾晗领着顾微月放纸鸢,


    纸鸢飞于长空之上,虽是晃晃悠悠,却勇往直前。


    “姐姐姐姐,你看,纸鸢飞得好高啊!”


    顾微月兴奋地跑了过来。


    瞧着她那充满童真的笑容,顾春迟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轻刮她的鼻子,


    笑道:


    “好啦,知道你很高兴,去好好玩吧,好好放松放松。”


    见小姑娘却是不说话,只是时不时地偷瞟自己,神色哀怨。


    她不由得觉得有几分有趣,笑着看向她,


    “怎么了?这般盯着我做什么呀?”


    顾微月又悄悄看了她一眼,轻轻地拉着她的衣袖,


    低声说:


    “姐姐,你那么幸苦,也要放松放松啊。”


    “陪我一起放纸鸢嘛……”


    面对这般人小鬼大的她,顾春迟扑哧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刚想要说些什么。


    却听到马车的声音逐渐传来,


    她抬眼望去,却见熟悉的人映入眼帘,


    原是林莫。


    既然他来,想必萧鹤川也来了,


    只是……


    却是不知萧鹤川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察觉到有旁人到来,那几个放着纸鸢的人也不玩闹了,情急之下松了手,


    径直跑了过来,任凭纸鸢随风而飞,直上云霄。


    看他逐渐走近,那嬉皮笑脸的模样,顾春迟有一瞬间的无奈,


    “不知二殿下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萧鹤川没说话,只是弯腰看向她身侧的顾微月,


    然后抬头问她:


    “这就是你当初收留的小姑娘?”


    “殿下来此,必然不是说这些的吧?”


    顾春迟神色复杂地看向他,


    然后拍了拍顾微月,示意她先回避。


    见状顾晗上前带走了她。


    见顾微月离开,顾春迟才回过身子,直截了当问他:


    “殿下有何贵干?”


    瞥见她身侧那些人对自己的戒备,


    他面容上稍有些冷意,却是皮笑肉不笑道:


    “不知帝师大人可否移步?”


    两人在内堂坐下,门窗紧闭。


    “你在别院呆的也有三天了吧?”


    萧鹤川看着她为自己沏茶,冷不防的开口。


    顾春迟一滞,而后点了点头,


    “二殿下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萧鹤川却是笑了笑,


    “关于你,我自然要上些心。”


    听到他的话,顾春迟皱了皱眉,


    “少说些浑话,到底有什么事?”


    “丞相出事了。”


    萧鹤川顿了顿,继续说,


    “那日定国公查案,查到了丞相身上,上报陛下,陛下派禁军在丞相府搜查,查到了他和前朝遗民的通信。”


    听到这话,顾春迟略有些错愕地抬头看着他,


    “怎么会?”


    丞相怎么会和前朝有来往?


    “丞相等人已经下狱,此事牵扯的人过多,事关重大。”


    萧鹤川看了看她,却见她低头一言不发,一时间也没能猜到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犹豫了很久,才说,


    “驸马也被连累,二皇姐托我来找你,想请你帮忙,她说你一定有办法。”


    顾春迟闻言一愣,却是眯着眼睛打量他,


    “丞相是太子一党,倘若丞相倒台,与你争储有利,你又怎会愿意帮助南宜公主去救杨府?”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


    萧鹤川有些受伤地看着她,


    却见她离开视线,自嘲地笑了笑,声音有些疲惫。


    “倘若我说,我不愿意去争,你信吗?”


    顾春迟低着头,看不出情绪,却是沉默不语。


    见她不说话,萧鹤川也只能重新挑起话题,


    “也罢,若说我对储君之位无意,朝堂中也不会有人相信,”


    他说完,微微偏过头,


    “话我已经带到了,陛下今日分配给我的还有公务,先告退了。”


    望着萧鹤川离去的背影,顾春迟神色平静,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的身影。


    “春迟,怎么了?”


    她闻声望去,却见沈迎从开着的门中走了进来,一脸担心地望着自己。


    沈迎因着萧鹤川不请自来的事本就有些意见,可见到顾春迟呆愣,


    不免有些疑惑,疑惑她们谈论了些什么,


    “春迟?”


    顾春迟微微回过神来,淡然一笑,


    “这几日玩耍的可还舒服?”


    她依然坐在桌前,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新茶递给沈迎。


    沈迎闻言,脸上的笑意愈发强烈,


    “倒还挺放松,就是没有从前忙碌起来更充实。”


    顾春迟饮茶的动作一滞,嘴角却是带了一些复杂意味,


    “是啊,不如从前充实。只不过,风雨欲来啊。”


    顾春迟刚从郊外赶回京都的第二天,


    公主府便递来了请帖。


    说是南宜公主近来情绪低落,邀请顾春迟一叙。


    既然收到了请帖,再加上因着丞相下狱一事,顾春迟本就想见见萧南言,


    既然有了请帖,她自然是要到的。


    萧南言在府中来回踱步,待瞧见门外堪堪停下的马车,疾步而来,


    “春迟,你来了。”


    “南言姐姐,”


    见她神色不佳,面色苍白,顾春迟眸中多了几分担忧。


    倒是没想到,萧南言和驸马杨松青情意竟如此浓重。


    “我前些日子想要去大理寺见松青,可他们不让我进去。”


    萧南言眼眸有些悲凉,嘴角扬起的笑容也带了一些凄凉意味,


    “我想要去宫中找陛下求情,可陛下却不愿见我。还派人在门外守着,不让我出府。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以这个借口,向你递请帖。”


    “这……”


    顾春迟长叹一声,


    “姐姐你先别着急,我来想办法。”


    见她眼眸微红,顾春迟有些心疼的向前一步,安抚她,


    “丞相奉公守法,光明磊落,驸马也同样风光霁月,一身正气,杨家自然不可能有谋逆之心,我会查清楚的。”


    “谢谢你,春迟。”


    萧南言神色微动,拉着她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我本不想打扰到你,只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萧南言揉了揉额角,麻木的疲惫,


    “两个孩子尚且年幼,他们不能失去父亲,何况……”


    她没继续说出口的话,顾春迟知晓,但她没有问,只是转移话题,


    说道: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去见见他们。”


    “我都晓得,多久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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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等下去。谋逆的罪名其实还没有落实,我相信松青,我相信杨府。”


    *


    顾春迟刚从公主府上回来,便看间坐在一起的沈迎和顾微月,她们此刻却低着头,专心绣着手上的香囊,


    一针一线穿梭中,图案便跃然出现。


    沈迎向来喜欢舞刀弄枪,并不善女红,


    可看着她绣香囊的样子,倒也有几分像样。


    到底是最后一线完工了,她用剪刀剪去绣线,高高举着手上的香囊,满意的打量着。


    “你们在绣什么呀?”


    沈迎原本正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突然听到顾春迟的声音,


    她怔愣的抬头看向她,却发现顾春迟笑得一脸揶揄。


    “今日我看院中的荷花开了,很是好看,便想着学着在香囊上绣上荷花的样式,你看看怎么样?”


    沈迎将手中的香囊递给她,眼中满是期待。


    “倒还不错,只是……”


    顾春迟面色复杂地看向香囊上的样式,有些犹豫,


    “这是……荷花?!”


    原谅她眼拙,有些看不出那是荷花。


    沈迎原本很高兴,可听到她的那句质疑,瞬间将香囊抢了回去,


    口中嘟囔着:


    “这就是荷花呀,和院中池塘里种的荷花明明一样……”


    看到她不满地嘟囔着,顾春迟又连忙改口:


    “你第一次绣,绣成这样已经很好了,我都不会。”


    听到她的解释,沈迎这才笑了出来。


    “姐姐姐姐,快看,我绣的好不好看?”


    一旁的顾微月也不甘示弱,把自己绣的香囊举到顾春迟跟前,希望能得到她的认可。


    “嗯,微月绣的也很好看。”


    顾春迟认真地看了一眼,竖起大拇指。


    *


    翌日,


    大理寺。


    初升的太阳从牢狱天窗上射了进来,


    原本阴暗的囚牢,也增添了些许暖意。


    杨晓坐在地上侧着身子看着射进牢狱的一道光线,


    借着光还能看到些许灰尘。


    随着风的踪迹和光的指引,灰尘不断盘旋上升。


    可他的心里却是哀愁不断,


    帝王无情,皇家无心啊,


    他的眼睛里却是流着浑浊的泪,隔着那扇小得可怜的窗户去看外面的填色。


    “有人来看你了。”


    牢门上的锁链被人为地打开,咔咔的声音在这寂静到诡异的囚牢里显得格外刺耳。


    杨晓闻声扭过头来,看到来人却是苦笑一声。


    “你们先退下吧,我想和丞相大人单独聊几句。”


    顾春迟进了牢狱,却是朝身后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原竟是顾春迟。


    狱卒听到这话有些犹豫,他下意识抬眼看了看自己的上司大理寺少卿,


    却见自己的上司也只是微微朝顾春迟行了行礼便退下了。


    他也只能退下。


    虽说到底于礼不合,于法不容,


    可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狱卒,自家上司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能有什么办法。


    看着原本应当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的丞相,在这牢狱中却佝偻着腰背,


    完全失了往日的风采。


    她竟一时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春迟,你来了。”


    他眼中一片空洞,漆黑的瞳仁却透露着悲凉。


    原本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一国之相,可如今却落了个囚犯的下场,


    让人只道一句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