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考生
作品:《鹤归春色》 临近科考的那些天,顾春迟也没去皇宫陪萧清川读书了,
不知道因为些什么,皇帝下了伴读结束的旨意。
本来皇帝召她入京名义上是为了萧清川伴读一事,
但如今伴读既已结束,按理她本就应该回北境,
可这皇帝不知怎的,反而却将她放置不管,半分旨意也不曾下达,
既然无事,顾春迟这些天索性呆在府内,不曾踏出,
任凭萧鹤川递来多少封请柬,她也不曾理会,直让人说身体不适,拒绝了邀约。
萧承川的正妃选拔也定在了科考结束后的半月,
虽说太子选妃事关重大,可为朝堂选拔人才的科考也是重中之重。
顾春迟这些天在府上虽说不曾出门,但也不曾闲着。除了照例安排安排府内事务,还要着手调查定国公一事,
若想查出来十年前那场意外的真相,定国公便是关键。
却不了那件事,知情者甚少,所有知情者对此都缄默无言,
这为她们的调查带来了困难。
正当她思虑着从什么入手时,
却不料有下人禀告说宫里又来人了。
待去了正堂,顾春迟这才发现是梁妃宫里的人,
她的语气说不上恭敬,却也说不上多轻视,只是淡然地不像是普通的宫女,
顾春迟望向她的目光带有些微不可察的审视,
片刻后顾春迟才开口:“不知姑娘有何贵干?”
那宫女淡然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平静道:
“娘娘些许时日未曾在宫中见到郡主,便让奴婢给郡主送封书信。”
顾春迟却没接她递来的书信,只是眼神晦涩不明地盯着她,
心下不知道在考量什么。
片刻她才开口,
“陛下有旨意,不许内外通信,不可无诏入宫,娘娘若真想见我,不如去请陛下下旨吧。”
那宫女似乎没料到顾春迟竟然不按套路出牌,一时怔愣,慌乱道:
“可是郡主……”
顾春迟却是没理她,只是挥了挥手示意顾晗送客。
*
御书房内,
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封说是梁妃送来的书信,
实则是他让梁妃写的,写的内容也是经过他仔细审查的,
倒是没料到那顾春迟竟然没收信,
还真是谨慎啊,
顾家的人当真是不好对付。
他忍不住嗤笑道:“那顾春迟当真这么说?”
“回陛下,奴婢不敢有半句欺瞒,北安郡主当真这般说。”
那送信的宫女却是胆战心惊地跪着,身子止不住颤抖,
害怕那个高位上的人心情不好,便让人把自己拖下去杖毙。
皇帝抬了抬眼,让那宫女退下,
却又立刻召侯公公上前,许久都没说话,
侯公公浑身冒着冷汗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又不敢多问,只是恭敬地站在皇帝身侧,
片刻才听那高位上的人冷冷开口:“顾家的兵符还没找到?”
那侯公公闻言,心脏猛地收紧,却还是躬身道:“回陛下,派出去的暗卫没有一个回来的,也没听到任何消息,想必是没有找到。”
皇帝手指摸索着信封,眼下一片灰暗,
那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顾家军若没有收到自己手里,便是他心腹大患。
只是从前听说顾家军的兵符分为两份,
只要拿到一份便能命令整个顾家军,
一份在顾侯手上,
一份在顾家主母陆明昭手上。
只是十年前陆明昭已经身死,就连顾家继承者顾秋辞也身死,
按理说另一份应当是在顾家唯一的女儿顾春迟身上的……
许久,
他才悠悠开口:
“那些暗卫怕是已经被抓了,回不来了,以后就不用再派暗卫去顾府查探了。”
侯公公虽然不解,但还是应声:
“是。”
可就在侯公公要退下时,那皇帝突然开口:
“先帝在时,那陆明昭是帝师,她的女儿想必能力也不差,就让她担任此次科考的监考员吧。”
“这……”
侯公公有些犹豫,但见皇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于是弯腰行礼退下。
“陆明昭的声望可不能就这样轻易浪费,就让朕看看她的女儿能力如何。”
御书房内空无一人,只有皇帝看着那份书信,喃喃自语。
眼中是止不住的算计,
若是那兵符迟迟找不到,那便不让顾春迟回北境了,
就让她留在京都为自己办事吧,
京都的这些官员可不好对付,他也迟迟没能对那些人下手,
那么一切都交给顾春迟吧。
只是,
给她什么官位比较好呢?
先帝在时,她的母亲陆明昭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师,
若是让她也……
*
侯公公领命后当即来到顾府,
顾春迟虽然有些疑问,但还是让下人将侯公公请入府内,
然后很快将手上写的信郑重递给沈迎,
低声说道:“你把这封信给顾悬,让他速速送去北境,我去看看宫中又有什么事情。”
听府内小厮说侯公公已然在正堂上歇息,顾春池款款从厢房离去,直到行至正堂,
她上前微微躬身行礼,平静开口:“不知陛下可有什么事?”
就在此刻,顾春迟看着侯公公躬身行礼,笑着说:
“郡主应当知道科考在即。”
顾春迟不明所以,但也只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回复道:
“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不知……”
那侯公公突然上前,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凑近顾春迟低声说道:
“陛下特来让老奴给郡主说一声,让郡主担任此次科考的监考官。”
那侯公公顿了顿,继续说道,
“要老奴说呀,陛下就是偏爱顾家,郡主,您的福气在后头呢。”
顾春迟显然还没有反应,但她眸色晦暗,满脸的不解,也只是瞧了侯公公一眼。
侯公公虽然不明白顾春迟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但他却只当她被这惊喜砸懵,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索性将那明黄的圣旨递给顾春池,也不宣读了,末了还留下一句:“还望郡主好好办事,千万不要让陛下失望。”
他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他要去给太子殿下说需要准备贴告示呢。
顾春迟看了看手上的圣旨,还没有明白那皇帝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沈迎这会儿刚好把事情安排好,她没听到侯公公说的话,
但她看了看顾春迟手上的圣旨,自顾自的拿走圣旨,然后摊开,
还疑惑地低声嘟囔着:
“这皇帝今天又有什么事……”
可在她彻底看清那圣旨上写的什么内容时,
她瞪大了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还带有些许颤抖:
“你……那皇帝竟然让你当科考的监考员?!”
“他莫不是疯了?!”
顾春迟看了看她手上的圣旨,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她也不知道那皇帝到底怎么想的,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就在这时,
顾晗突然上前,
“小姐,门外有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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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顾春迟照例问了一下什么人,却听顾晗犹豫着说:“那人说他是考生。”
考生?
考生怎么会出现在顾府门口?
她并不认识任何考生,怎么还会有人来找她?
顾春迟虽然很疑惑,但还是让她们将那考生请了进来,
可等考生都进来之后,她才发现不止一个。
那三个考生有些拘谨地走了进来,站在那里也不坐下,
见到顾春迟,三人急忙行礼:
“见过郡主。”
“见过顾小姐。”
三个人对她的称呼竟然有两种,
但顾春迟没有在意,只是抬眼看他们,问道:
“怎么不坐下?”
为首的一个考生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我身上恐有些脏。”
他没说完,但看了看他身上洗的有些发白的衣衫,顾春迟了然,
却也只是催促他们坐下:
“没什么事,你们坐下就行。”
见顾春迟发话了,他们三个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心翼翼地坐下,
刚好顾晗端着茶水过来,给他们奉茶的时候,
他们双手接过茶杯,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谢谢姑娘。”
见那三人逐渐习惯,顾春迟这才开口问他们的来意:
“不知三位可是有什么事来找我?”
其中一个考生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开始介绍:
“我叫陈述,他们分别是许久和杨肃。”
“我们三个今日刚到京都,便听闻郡主早已从北境来了京都,便想见见郡主。”
他说着还带有些许不好意思,羞涩地挠了挠自己的头,然后继续说,
“我们自小便听说陆帝师的事迹,自小的愿望便是能来京都参加科考,如果能够入朝为官,成为帝师的幕僚那就更好了。”
他顿了顿,见顾春迟脸上的神色没有变化才继续说道,
“虽然陆帝师……但是我等能见到顾小姐,也算不枉此行了。”
顾春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片刻后她才说,
“谢谢各位的抬爱,也愿各位金榜题名。”
那三人见顾春迟竟然向他们道谢,惶恐地起身连连摆手,
“不不不,郡主客气了。”
他们对视一番,小心翼翼开口:
“我们就是好奇郡主会入朝堂吗?”
闻言顾春迟沉默思忖起来,
虽然今日陛下说让她当科考的监考官,
但她并不清楚陛下会不会让她入朝堂。
那三人对视一番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缄默不言,
但也只是笑着解释道:
“我们仰慕帝师才名许久,也敬佩顾家的赫赫战功,想要追随郡主,为郡主做事。”
顾春迟闻言,朝他们道了谢,站了起来,
“感谢各位的敬重,但顾家效忠的是昭国百姓,各位若是他日金榜题名能够顺利进入朝堂,希望诸位能成为秉公执法的名臣,这般便是最好。”
顾春迟顿了顿,继续说道,
“顾家不招募幕僚,不聘门客,恐怕要让各位失望了。”
“不不不,是我们冒昧了,”
陈述等人慌乱从座椅上起身,躬身行礼,
“是我们太渴望入朝为官了,郡主这番话在下明白了,为官者当心怀百姓,心怀苍生,是我们太渴望名利了,受教了。”
那三人本以为顾春迟是被娇养的贵家小姐,却不料她的这番话改变了他们的认知,
同样,他们更加敬重顾春迟,敬重顾家。
只是遗憾,不能成为她的门客,为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