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蜂糖小镇(7)

作品:《孤儿院总爱绝境逢春

    蜿蜒的小路看不到尽头,偶尔穿过一片漆黑的隧道,又会是新的循环。透过车窗望向朦胧皎洁的月色,玛丽安更加心不在焉。


    夜色越来越沉,雾气弥漫模糊了玛丽安的视野。她眯着眼睛想要再看清一些。


    治安官开着轿车一路穿行,四周陌生的景色让玛丽安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心中的不安肆意蔓延。


    “不对,这根本不是前往治安法庭的路,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玛丽安紧紧攥着裙角,颤抖地开口。


    治安官起初并不想理会玛丽安,奈何她一直在背后嘀咕。他实在是不耐烦,这才回应道:“那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得罪过谁?”


    “谁?”玛丽安眸中聚起惊慌,不知所措地看向治安官。


    “新任镇长你总认识吧,就是他。”治安官目光一转,语气阴沉道。


    “安德烈…怎么又是他。”玛丽安没想到安德烈会这样阴魂不散,眼里满是焦灼与慌张。


    玛丽安拼命敲打着车窗,试图制造些许动静。寂静的小镇在月色里显得黯淡,镇民们都早已陷入安眠。


    唯独剩下玛丽安还在苦苦挣扎。夜色越来越沉,雾气也模糊了视线。


    “给我安静点,你是在找死吗?”治安官紧锁眉头,严声呵斥道。


    玛丽安没有理会,摇下车窗试探着能否把车门打开。但不论费尽多大力气,车门仍旧纹丝不动。


    发动机仍然在耳边咆哮着,就像洞穴中被唤醒的猛兽,随时能将玛丽安蚕食殆尽。她心下一狠,闭着眼睛咬着牙,竟就直接从车窗翻出去。


    “哎呦!”玛丽安疼的龇牙咧嘴,边叫嚷着边脱去累赘的高跟鞋。


    玛丽安的衣襟被粗糙的地面蹭破,连粉色裙边都已经血糊糊地染红,但她顾不得疼痛一个劲地朝树林深处跑去。


    乌鸦在孤寂的树林里哀嚎,显得十分凄凉哀怨,让玛丽安心中的恐惧油然而起。


    风呼啸着,还夹带着潮湿的泥土的气息。玛丽安猜测这附近一定有河流。只要沿着河流往下,就能够找寻回去的路。


    “你给我站住!”治安官强行严肃,一直在后面穷追不舍。


    玛丽安朝后张望,随即便慌忙想爬上附近的金枝槐。可光滑的树干根本支撑不了她向上攀爬,恍惚间便坠落花野。


    玛丽安伸出双手想要再次尝试,可治安官却将她死死摁在地上,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治安官目光阴沉,随即掏出被药水浸湿的手帕捂住玛丽安的口鼻。


    玛丽安眼前越来越模糊,拼命地想要逃离,却不剩任何反抗的力气。只听到阵阵轰鸣声,天旋地转之后只剩下空洞无垠。


    直到清晨的钟声响起,玛丽安才缓缓从昏迷中清醒。明晃晃的灯光亮起,她虚着眼睛只觉得一阵刺痛。


    封闭的审讯室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玛丽安惊慌失措地望向治安官。但直到对上治安官狠毒的眼眸,她这才明白,他们是准备严刑逼供。


    “你们这群混蛋,快放开我!”玛丽安眼里划过惊慌,撕心裂肺地吼叫着。


    “你就只能答应一件事情,镇长便会放过你。”治安官眼底填满狠厉,抚摸着角落里的刑具。


    “究竟是什么?”玛丽安下意识左右张望,警惕地绷直身体。


    “只要成为镇长的情人,你和你的家人可以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多完美的交易,你一定会心动的吧。”治安官细细回味着,并夸夸其谈地诉说。


    “呸,他简直是痴心妄想,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玛丽安表情厌恶,只觉得后脖颈直发凉。


    “不要着急,我们有着大把的时间等着你慢慢考虑。”治安官站起身轻蔑一笑,眼帘微微阖上。


    当治安官再睁开眼时,先才的客气全然消散,那双眼眸渐渐显出凶恶。像是草原上的野兽捕食猎物时那般犀利的眼神,没有一丝怜悯。


    “你这是要干嘛?”玛丽安眼中里划过惊慌,竭力想要挣脱束缚。


    只见治安官朝门外拍拍手,不久几个手下就搬来巨大的木架。满是尖刺的木桩被放置在木架子之上,远远看去就像只壮硕的山羊。


    簌簌声中火星在木架下方燃起,虽然没有风声,但影子仍然在晃荡。还在硬撑着的玛丽安,她显得多么苍白无助。


    “你只有两个选择,顺从或者痛苦的死去。”治安官戏谑地调侃着,仿佛玛丽安只是个精美的玩偶。


    “这是……木山羊!”玛丽安见状瞬间慌了神,一个劲摇头。


    “知道怕了?”治安官轻蔑地笑着,眼神里带着些许玩味。“那就老老实实答应,才有你的好日子过。”


    治安官表情肃然,眼神狠厉:“如果你敢拒绝,你不仅会死得很惨。还会……”


    玛丽安惊恐万分,身体止不住微颤,她不敢抬起头,也不敢望向治安官的眼睛。


    “还会被冠上女巫的恶名,届时没有人会记住你曾经的善良,你的家人也都将葬身于火海。”治安官语气平淡,眼神警告着玛丽安,“你的时间不多了,尽快考虑吧。”


    这哪里是审问,这分明是逼迫。


    不答应就会痛苦的死去,还会背负上莫须有的罪名,玛丽安只觉得可笑。拥有权势的人总喜欢玩弄一切,还很自以为是。


    “我才不要,你们这群人渣坏蛋,我就是死掉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玛丽安虽然极其害怕,但仍眼神坚定,一字一顿地痛斥。


    “那就别怪我下狠手。”治安官眼眸带着怒色,如一团无名的火侵蚀着玛丽安的身躯。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一声胆怯的呼唤传来:“报告长官,您要求的事已经办好。我们已经将老乞丐的死,伪装成曲奇食物中毒。还有,镇长有事让您去一趟。”


    那是个黑衣男子,他眼神苦闷,看起来畏畏缩缩的很没精气神。他摘下帽子,毕恭毕敬地朝治安官微微敬礼。


    治安官听闻后摔门而去,审讯室里只剩下他们二人的身影。


    他总算是离开了,玛丽安惊悚地望那扇门,一阵后怕。直到门外面没有脚步的声响,黑衣男子这才缓缓开口。


    “你就答应镇长吧,这样就不用再受这些苦了。”黑衣男子眼里满是怜悯,准备离开却忍不住回头望。


    “求求你,帮帮我。”玛丽安眼底浮起希望,抬头仰望着黑衣男子。


    “可我帮不了你。”黑衣男子站在原地皱着眉,却只是摇摇头。


    他们僵持良久,最后黑衣男子还是无奈地离开审讯室。


    审讯室里空气有些闷,平整的墙壁没有一丝缝隙,压得玛丽安有些喘不过气,眼角泛红泪水竟止不住夺眶而出。


    “怎么什么坏事都能找上我?”玛丽安独自瑟瑟发抖,低下头盯着地板发呆。


    玛丽安的运气一向如此,糟糕透顶。从记事起她的霉运就从来没有间断过,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躲角落里自怨自艾。


    然后抹掉眼泪再笑着向前走,可这次玛丽安却怎也没法继续乐观。


    别人眼里的小太阳,有时竟然也温暖不了自己。幸好宇宙里的太阳一直都在,世间的温暖是不会消散的。


    “没事的,没事的。一定能找到办法的呀!”玛丽安目光一转,拍拍自己的肩膀。


    “可到底哪里有办法呀?”玛丽安使劲揉搓着脑袋,临近崩溃。


    玛丽安长叹口气,最终还是决定以身涉险搏一搏。虽然她也认为这是很不明智决定,但却实在是别无计策了。


    “只要能活下去,什么都好说。”玛丽安眼神飘忽不定,喃喃自语道。


    不知过去多久,外面才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玛丽安知道那一定是治安官,于是她故意蹂躏自己仪态仪容,好显得楚楚可怜。


    “你原先说的我答应好不好,求求你放我出去嘛。”玛丽安放低自己的姿态,佯装哭泣。


    “这才对啊。”治安官说罢便伸手解开玛丽安的束缚。


    玛丽安踏出审讯室的那一刻总算再见到窗外的阳光,她不敢朝背后望去,只是大口吮吸着新鲜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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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窗外的风依旧和煦轻盈,阳光惬意地洒下来,缓缓地铺满大地。荚蒾的花蕊互相团抱着,尽情地吸取大地的养分。


    在女仆们的簇拥下,玛丽安进入镇长的庄园,她被带进宽敞明亮的衣帽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古龙水香,一排排精致的衣架上挂满各式各样的华服。璀璨的灯光下,每件衣物都闪耀着崭新的光泽。


    “玛丽安小姐,这件粉色连衣裙是镇长为您特别准备的,您一定会喜欢的。”面带微笑的女仆恭敬地递上件精致的连衣裙。


    玛丽安接过连衣裙,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心中开始盘算她接下来的计划。


    趁着女仆们忙碌整理之际,玛丽安将刚才在抽屉中发现的一把小匕首不动声色地藏在腰间。


    这把匕首短小而锋利,原本她为了保命正愁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安德烈。


    这下就好办了。


    随后,她被引领至镇长的卧室。卧室的门轻轻推开,一股奢华而略带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而安德烈,正悠闲地坐在一张宽大的沙发上,眼中满是期待。玛丽安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换上谄媚的笑容。


    “镇长,您的邀请真让我受宠若惊。能得到您的青睐,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玛丽安的声音柔和甜美,每个字都像是精心调配的蜜糖,试图麻痹安德烈。


    “哟,你今天怎么这么客气啊?那你就靠近一些,让我再好好看看你。”安德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站起身来,伸出手臂邀请玛丽安靠近。


    玛丽安故作羞涩地挽住安德烈的手臂,心底却早已乱成一锅粥。她引导着安德烈走向床边,同时暗中观察着房间内的布局,寻找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看来你还是太嫩了点,是想好要从了我啊?”安德烈居高临下地看着玛丽安,语气中满是得意。


    就在安德烈即将靠近床边,准备将她拉入怀中的那一刻,玛丽安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她迅速抽出腰间的匕首,手腕一翻,锋利的刀刃直指安德烈的咽喉。


    “安德烈,金钱和权势买不了一切。放了我吧,就当做件善举。”她的声音轻颤,眼底满是乞求。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安德烈措手不及。他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玛丽安,仿佛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然而,他很快便恢复了冷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我这辈子做的恶事还少吗?不差这一件善举。我不会放你走的,就算你杀了我也照样出不去。”安德烈边说边缓缓后退,试图寻找反击的机会。


    “不,我不会杀你的。我要的只是自由,你快还给我呀!”玛丽安撕心裂肺地哭闹着,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紧握匕首,步步紧逼。


    安德烈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在一次巧妙的闪避后,安德烈猛地向前一跃,凭借强大的力量,一把抓住玛丽安持刀的手腕。


    安德烈迅速将匕首从她手中夺下,并反手将她按倒在地。玛丽安被制住明显落于下风,但她仍旧并未放弃抵抗。


    “这次没有那个老太婆,我可不会让你再逃跑了。”安德烈皱皱眉,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感到不满。


    安德烈低头看看玛丽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就好像要把玛丽安变成无名指上的婚戒,牢牢掌握在手里。


    玛丽安慌忙间抄起一旁不算太笨重的古董花瓶,狠狠地朝着安德烈砸过去。


    震耳欲聋的声响像锋利的刀刃刺透安德烈的躯体,古董花瓶的碎片四处飞溅。满地的狼藉,也打破了他的虚伪。


    安德烈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额头处还流淌着鲜血。玛丽安凑近试探着他的脖颈,见还有脉搏,心中的罪恶感便消散些许。


    “对不起,对不起。”玛丽安瞬间失了神,下意识道歉,泪水止不住的蹦出眼眶。


    现在可不是哭泣的时候,于是玛丽安抹去泪痕强装镇定。卧室门被轻轻合上,她趁乱从窗户翻出去,着急忙慌地踏上回家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