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藤丸立香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被蝙蝠家盯上了，而且上榜速度打破了哥谭很多反派记录，那她大概会惊悚、震惊，最后无能狂怒，一个人缩在房间里默默崩溃。


    不是哥，能因为点啥啊？


    可是她一无所知，无知总是令人快乐。


    以她的迟钝程度，一个漆黑高大的陌生人知道她住址这种恐怖片般的悬疑开头甚至无法引起她的警惕心。


    藤丸立香甚至觉得蝙蝠侠人挺好的。他真的送我回家诶，还贴心地帮没带钥匙的我撬开了家门。


    一直沉默不语的系统被无语到更不想搭理她了，在角落里猛翻白眼，心真大啊，不愧是救世主呢。


    到真不是藤丸立香神经粗到这种程度，而是她也心虚啊，因为这压根不是她的房子。


    当时面对蝙蝠侠质疑的眼神，藤丸立香冷汗几乎瞬间湿透了后背，系统没跟我说我还有房子有身份啊，我以为我是世界黑户呢。


    讲真，就是蝙蝠侠给她带去阿卡姆，她进去之前都得谢谢人家。


    再说一遍，无知使人快乐。


    藤丸立香打量着这间公寓，一股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她很确定自己是第一次来，但是却能准确摸出放在抽屉里的饼干和牛奶，甚至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挂着白色毛绒玩偶的钥匙静静地躺在玄关的架子上，像是一件礼物，等待着它的主人。


    藤丸立香小心翼翼地捧起。


    是芙芙啊。


    几个深呼吸之后，藤丸立香犹豫地斟酌道：“你跟我说实话吧，我是不是被植入了记忆的实验体什么的？”


    “那我先问问你，作为实验品，你有什么过人之处或者利用价值吗？


    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明明只有声音，但是感觉自己被白了一眼。


    “呃……嗯……我好像……”藤丸立香皱着眉头沉思，在这个超英超反遍地走，变异科技随便点的世界，尤其是没有几个博士学历都不敢轻易出来混的哥谭，藤丸立香作为连课上线性代数拿及格都有点费劲的普通大学生好像确实没有什么研究价值。


    人就是会在各行各业、各方各面莫名其妙地卷起来。


    据说哥谭抢劫犯都得整点花样，在哥谭当反派，你可以不活，但不能没活。


    啊，好不甘心是怎么回事？


    不好好读书，抢银行都轮不到你。


    “不需要胡思乱想，你顺其自然就行了。”系统顿了顿，“你就是你，一切都是真实的。”


    “所以我真的没有过人的智商，或者超人的体能，又或者连接根源的魔术回路？我高数不及格真的不是控分？”


    “……你补考资料搁床头放着，你可以做一套试试看。”


    “算了，这种由内而外的抗拒，是我没错了。”


    “哦，对了，小安跑到我身体里面了，biu的一下子钻进去了。”


    “是吗？不用管他，用完就丢。”


    莫名其妙地听出系统有股子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面。


    “我会变成立香·alter吗？”


    “我倒希望你能变得肆意妄为些，省得我跟着你天天受窝囊气。”


    “你果然是反派系统吧。”


    “不，你会害怕白棉花变成的黑棉花吗，如果你反转的话，大概就是橘猫变成奶牛猫的性质。”


    系统颇有些不屑。


    当你弱小时，连反抗都是可爱的。


    “我可以和小安说话吗？我其实一直在叫他，但他没搭理我。”


    “因为那只是他的力量，本能地在保护你罢了。”


    “是吗……”


    原来如此，但真的、真的，非常想和他们说说话。


    藤丸立香简单洗漱后，艰难地爬到床上，和系统一道插科打诨，安抚了她焦躁不安的内心，既来之则安之，只不过没什么实感罢了。


    藤丸立香勾了勾嘴角，躺在床上，冲着天花板伸出手。


    昏暗的路灯光透过窗子，在纤细的指尖跳跃，藤丸立香握了握拳，空空如也。


    墙上的黑影涌动，丝带状的织物从皮肤蔓延，似乎血管的延伸一般，轻轻缠绕上立香的手，极尽温柔、缠绵。


    像是小狗在舔舐主人的手指，藤丸立香慢慢闭上眼睛，放任自己的意识下沉。


    “晚安，master。”墙上的黑影弯腰轻轻触碰藤丸立香的侧影，无声的黑暗将熟睡的少女圈在其中。


    随着令人心脏骤停的铃声响起，藤丸立香不得不睁开眼睛。


    早八坏。


    这世界上不可能会有比早八更邪恶的东西了。


    如果有，那就是早六。


    从冰箱里摸出几块吐司，随意地煎了个蛋，撕几片生菜夹进去，就算是早饭了。


    系统在一旁冷嘲热讽，糊弄早饭的人迟早也会糊弄人生。


    我的人生还用糊弄吗？我的人生不把我糊弄的死死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藤丸立香摆手，我都把它们夹进去了还要我怎样，真正的糊弄是在煎鸡蛋的时候把吐司吃了，鸡蛋出锅后就着菜叶子咽下去，不，糊弄是连鸡蛋也没有，面包夹番茄酱。


    又或者我还坚持吃早饭都非常不错了。


    系统又被气到说不出话。


    像过去无数个平常的日子一样，藤丸立香抓起书包就往学校赶。


    今天是哥谭少有的天晴，老旧的街道都感觉稍稍明亮了些许，淡蓝的天空距离地面那么遥远，希望这样的天气也能驱散哥谭人心里的阴霾。


    藤丸立香是很想停下脚步好好看看这座有名的罪恶都市的，前提是，她能顺利走到学校。


    这已经是第三次被人撞上了，第一次，立香闪得很及时，被人啧了一声。第二次因为目睹车祸走神，被人摸走了钱包，第三次……神经病吧，你偷我书包干什么！？


    我熬一宿的高数作业啊啊啊啊啊！！


    我的命！！！


    立香无力地看了看遥远的天空，去你的，谁让你是蓝色的！难怪你们哥谭人这么阴暗啊……这TM谁能好起来。


    这一瞬间，藤丸立香真的很想化身黑泥给哥谭净化一下。


    偷我作业那个混蛋，你差点毁灭世界你造吗？


    人生，别特么的诓我了。


    飞驰来的黑色跑车掀起的飓风让站在路边愤世嫉俗的藤丸立香差点走光，摁住裙子的同时，也意味着她躲不开那辆死车溅起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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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js＃b@ucTMhic×?ha:)


    天杀的，我的公寓里根本没有洗衣机！！！


    藤丸立香对着跑车远去的方向比了个中指，有气无力的继续往前走，她能怎么办呢，她只是个柔弱无力的普通小女孩，刚刚成年的小小自己要独自面对哥谭。


    人，是野生的。


    路过一家甜品店，喷香的烤蛋糕味像姐姐的手抚摸着藤丸立香的大脑神经，一路向下，直达胃部。


    不饿，但馋。


    虽然什么都没干，但是辛苦我了，买点儿点心奖励一下自己。


    藤丸立香刚想抬腿进去的时候，店门口那只高大的德牧缓缓睁开眼睛。


    不怕不怕，看门狗嘛，不咬人的。


    “呜呜……”森森白牙，附着着拉丝的口水，这狗站起来的样子在藤丸立香眼里变成了慢动作。


    “呜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突如起来的咆哮吓得藤丸立香倒退了一大步，这导致她重心不稳，脚底打滑，狠狠摔坐在地上。


    看到栓狗的链子猛得绷直了，细微的灰尘弹在空气中，德牧的活动范围被禁锢在一块地板砖的面积里，藤丸立香微微松了口气。


    “汪！汪！”


    “啊呀，你叫什么！叫什么！真对不起，这狗平时很老实的，快进来吧，想吃什么我给你打折。”


    慈眉善目的点心老爷爷浑身散发着蛋糕仙人的慈祥气息，和蔼可亲地安抚大黑狗之后，他走过来想要把地上的少女拉起老，而就在他伸手的那一刻。


    藤丸立香脸上的表情变得惊恐万分，不是因为她社恐，而是，狗链子断了。


    顾不上和老爷爷打招呼，藤丸立香爬起来撒腿就遼，路上撞到几个行人都来不及说抱歉。


    我特么要黑化！！！！


    ————蝙蝠分割线————


    与此同时，蝙蝠洞内。


    几个年轻人围在巨大的电脑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被切成几块的监控视频。


    橙发的女孩穿梭在大街小巷，在各个小屏幕里跳来跳去，她真的很好锁定，毕竟在阴暗的哥谭，橙红色太亮眼了。


    “哇哦，她这样都在坚持上学？”芭芭拉撑着脸，有些敬佩地说道。


    “但她注定要迟到了，跑错方向了。”迪克点了点屏幕，指着女孩的逃跑路线，“慌不择路，她对哥谭真的不熟，但还记得要上学。”


    “不过，杰森你派三个人去试探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嗯？你说什么呢，我只安排了一个小孩去试试她的身手，到现在他俩还没遇到呢。”


    电脑前的众人同时扶额。


    这也太倒霉了吧！


    “喂喂，我在学校教室没蹲到藤丸立香，你们那边怎么样？”


    因为和藤丸立香在同一所大学同一个年级，所以提姆自觉承担起第一个接触藤丸立香的任务，他特意调整了课表，准备在课堂偶遇 ，谁知道第一节课都快结束了，藤丸立香还没有来。


    ??


    “额……蹲不到她正常，她迷路了……被狗撵的。”杰森发出一声嘲讽，“你今天大概率是见不到她了，专心上课吧小红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