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诡戏班(10)

作品:《少侠请留步![综武侠]

    一出门,大雨裹挟着急风就浇了叶染满头。此时也顾不得带什么雨具,当即招呼旁边拉门蹿出的白玉堂一声,急急往喊声传来的地方赶去。


    “贼子哪里走?”


    谁知还没出偏院就被一位护卫当面拦住。


    这人是昨日看守他们的六位护卫中的一个,此时持着根铁鞭,二话不说一鞭向叶染劈下。


    “叮”的一声轻响,叶染抽扇架住铁鞭,这却不是什么多纠缠的时候,


    “你没听见前院鼓噪?万一盛老爷真出了事,你还傻傻呆着有什么用?”叶染焦急喊了一句,见人有所迟疑,立马发足狂奔,轻功急点就从护卫身旁跃了过去。


    刚才那声急喊来自前堂方向,一路上盛宅中畅通无阻,下人家丁们各自忙乱成一团,有朝前堂涌的,有回屋收拾的,有东张西望的,偌大的宅院宛若一场罗生门的大戏。


    「管事的盛二爷呢?」


    心念电转,叶染皱眉往前继续赶了几步,还没跨进前院、当面和慌慌张张的小童撞了个满怀。


    “怎么回事?”叶染忙拉住人问:“哪位老爷出了事?在哪儿?”


    “是…是……”


    然而这小童浑身抖如筛糠,眼中更是惊惶,半晌吐不出一句囫囵话来,急得旁边的白玉堂抓耳挠腮,忍不住揪着人的衣领摇晃:


    “快说啊你,到底怎么了?”


    在猛力摇晃下,这小童终于颤颤巍巍地艰难指向一个方向:


    “灵…灵…堂……!快去灵堂!”


    怎么又是灵堂?那种红线虫被人发现了?


    叶染与白玉堂对视一眼,放下小童急步朝前院灵堂赶去。


    等他们到的时候,盛宅阖府上上下下的仆从家丁陆陆续续都赶到了,数十丈的偌大前院竟挤得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可真正靠近灵堂的屋子周围却一个人都没有,简直成了一个空区,像是在躲避什么瘟疫一般。


    更滑稽的是,


    这时还下着大雨,就见数十上百人宁愿淋着雨瑟缩在蓑衣斗笠里也不愿靠近那堂屋一步。


    真是怪了。


    “小心些。”叶染和白玉堂打了个手势,两人穿过雨幕,一步步逼近正中的灵堂。


    入眼又是盛老夫人那口金丝楠木的华贵棺木,上面的棺钉已恢复成了铁黑色,棺材两旁是烧得只剩下最后一小截的白蜡烛,因为无人管照,残蜡无休止地漫溢出烛台,直接滴到了地上。


    而顺着那白惨惨的蜡油往下看去——,


    盛大老爷带着他的两位护卫,结结实实地跪伏在盛老夫人的棺木前方,嶙峋的背骨从拱到了极限的背脊处突出,整个人的身躯化为了一道沉默的黑影。


    哀乐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羊先生不知所踪,晃动的白色残烛将盛老爷几人的影子拖拽出了屋子,像一道鼓起的坟包。


    “什么……”白玉堂欲要开口,叶染却挥手阻住了他,皱眉看向盛老爷:


    “他死了。”


    是的,那跪在地上的三人、无论是盛家老爷还是他的两位护卫,身躯都毫无起伏呼吸的痕迹,显然早就凉透了。


    白玉堂拧起眉头:“谁干的?”


    叶染蹲下身、伸手将那跪伏在地的盛老爷掀过来,只见盛老爷面庞青紫肿胀,脸上已经生了瘀斑,整个身体硬邦邦的;


    往下看,一道青紫可怖的五指指印就在盛老爷正面的脖颈上,锁脖一般,环绕着他的脖颈箍了一圈儿。


    叶染向下一摸,


    喉骨全碎了。


    叶染又仔仔细细将跪伏在地的盛老爷三人乃至周遭现场看了一遍,终于确认道:


    “右手掌,男性,内力刚猛,距离很近;没有中毒挣扎,是偷袭。”


    “怎么回事?狄青?”白玉堂问出了口来。


    谁知,


    “我还想问问你们是怎么回事呢?”


    回答他的却不是叶染,而是另一个人。


    只见盛二爷满脸怒容,又惊又怒又怕滴从内院走了出来,飞也似地来到两人面前,等快要接近两人身前五步的时候却又急急地顿住了步子。


    他整张脸庞涨得通红,指着叶染两人的鼻子就痛骂出声:


    “凶徒!”


    “犯人!”


    “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们几个罪魁祸首还要说什么?”


    他说到这儿、扭头急问府上家丁:“和他俩一个院子的那些人呢?快都给我绑了来!尤其那个叫狄青的?!”


    竟不分清红皂白,要将罪责栽在他们头上。


    眼见着两旁家丁护卫齐声应诺,手持棍棒刀剑绳索铁链,跨步而出就要上来拿人。


    叶染眉头紧皱,身旁的白玉堂却往前踏了一步,手指已按在了腰后那口青钢大刀上。


    “我看谁敢?!”


    下一秒,


    “扑通!”


    对面的盛二爷吓得仓皇往后急退一步,顺着台阶一个出溜摔到了外面的雨水中,如受惊的兔子:“你你…你要干什么?”


    白玉堂哈哈大笑:“就你这老儿,也敢管爷爷我的事?”


    “我们要是想杀人,前天夜里一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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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斩了就是,还用藏头露尾,管你这许多?”


    盛二爷却不知是否已经被接连的惨剧打懵了,愣了两秒眼眶突然红了:“不是你、不是他,那又能是谁?”


    “你告诉我是哪个杀千刀的杀了我娘?又是哪个杀了我大哥?”


    大雨里,盛二爷从来打理妥帖的白玉冠早就散了、身上的文士袍也沾湿成缕。


    这个一日内接连失去了母亲与兄长的中年人孤零零地站在雨水里,浑身狼狈,满脸哀戚: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昨天还好好的……”


    白玉堂性情中人,见不得这般哭丧,连连叹起气来,“你这老汉就是糊涂了些……其实也没什么…说到底这事……唉!”


    说不得待会儿就要来一出杯酒泯恩仇。


    然而,


    叶染看着这一幕,内心却升不起一丝同情,反而更多了些诡异。


    他环视一周,既没看见任何一个府宅主人,夫人小姐一个没在、连盛三爷也没见;按理说宅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这些外人都到了,家丁也来了个齐全,主人家怎么能不到?


    还有狄青与陈班主那边儿都是江湖好手,就算出门与那六名护卫缠斗一起,也该有些动静才是。


    一时间,


    周围的家丁们层层叠叠、人头攒动、像四面高墙围拢着他们,他二人与盛二爷站在中间,左右分立,你方唱罢我登场……


    怎么不像一台搭好的大戏?


    叶染恍然,顿时悠悠地叹了口气:


    “盛二爷,您演够了吗?”


    “什么?”


    第一个疑惑的是白玉堂,只见他回眸诧异望来一眼,又指指地上把自己弄得浑身泥污狼狈的盛二爷,


    “就他?演戏?”


    叶染却只凝神望着地上的盛二爷,突然出手一扇,往他头顶百会猛砸而下。


    “刺啦——!”


    “啊——!”


    银芒闪动,银扇的破风声与众人的惊呼声一齐响起,


    关鸠在空中划过一个饱满迅捷的弧度,裹挟着滔天内力向面前之人砸下。


    叶染并没有收力,如今他能动用多少的内力,他就在这一击中用去了多少。


    只要砸实下去,盛二爷的脑袋就会当场开花。


    但是,


    “锵!”


    叶染感到手下关鸠骤然一顿,大力袭来,打在金刚石上一般,虎口顿时一麻。


    一双裹着金丝薄甲的双手、文士的双手,架住了他的银扇。


    盛二爷抬起头来,邪佞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