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启明星

作品:《罪屠浮

    【你承载什么,就成为什么。】


    在一座山丘的中心地带,有一所被绿意浸染的小屋,在那,有两只头戴金盏花环的爱尔兰小精灵。


    只是,她们已断粮两天,一伸手,就能透过皮肤看到虚弱的惨白。


    “秋医生,这样下去不行啊!他们已经在外面守了两天了,再等下去,咱们就走不了了!”


    “他们晚上应该盯得最紧,等天大亮那会儿,天一亮,咱们就走。”


    “那群混蛋,想把咱们困在这等死,我真想冲出去和他们同归于尽!呼,他们竟然蠢到想放火烧死咱们?那老头也不想一想,他们的人还在这呢,真不知道是要让他们给咱们陪葬,还是要让这件事闹出名堂,让他死得更快一点?”


    “他不会在乎其他人的,这群看守死不死,都与他无关,只要他安全就行了。”


    “秋医生,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着火了吗?”


    “你说。”


    “是梦,我做了一个梦!我站在一个平面上,周围都是黑,墨一样的颜色。我还碰了一下,结果,接触的地方也染上了它的色。”


    “突然,远处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由圆形亮块组成的小路。我跑过去,踩上,一个红苹果就这样凭空出现在我手中。仔细端详,没什么不同,只是一个苹果。”


    “但当我咬下后,天啊!你不知道它有多香甜,是紫葡萄混着青苹果的味儿。”


    “吞下它后,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她朝我做口型,但我看不清。光块突然延伸,我走到了她眼前,不由自主地下跪。”


    “看清了!我看清了!她说,着火了。”


    “紧接着,一股花椒和橘皮混着肉的味道,飘了过来。再抬眼,她已经消失了。”


    “之后呢?”


    “之后,我就醒了。”


    木桌上的水杯装不下整杯的渴,只余下了一半熟知的念想。


    绿色也只留在了人们心中,屋外全是焦灼,枯草也死,树皮也枯。


    只有碳,只有泛着死气的碳!


    “好饿,秋医生,出去以后我一定要大吃特吃一番。哪怕死,我也得做个饱死鬼!”


    叶念往小橱柜看了一眼,里面什么都没有,连饼干残渣都没剩下。只好拿起一旁剩下的半瓶矿泉水喝,喝到一半,递给秋菡芮。最后,把瓶子拿回来,放在窗台上。


    “还在外面?他们也不累,唉,好饿,好饿。”


    秋菡芮眼睛往下瞟,用手按了按衣服兜,扭过头又看见叶念菜色的脸,说道:“我举着镜子不好取,你摸我上衣口袋,靠你那边的。我藏了两个巧克力,本来是打算等危急关头吃的,但还是现在吃吧!你都已经饿成大青虫了!”


    一阵塑料包装袋的摩擦声,响了很久还不见停,“叶念!拿到了就取出来!别摸了!我看你应该还是不饿,好了,别吃了,你放回来。”


    “不是,秋医生,我没摸你!你口袋应该是烂了,能摸到但取不出来,而且那两块好像是掉到衣服内衬里了。不是?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又不是变态。”


    “现在取出来了没有?”


    “取出来了。”


    秋菡芮没再说话,只是把身子挪远了些,越来越靠近右边的窗沿。


    “秋医生!都待这么久了,我要真有想法,为什么不早点儿,非要等到现在?”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抢我巧克力。”


    “我不抢,我真不抢!回来点儿,你把聚起来的热量全放跑了。现在我离你近的那半边身子,全是冷的。”


    两人又靠在一起,相互依偎取着暖,再把巧克力放进嘴里,等它慢慢融化。等不会粘连到舌头上了,再用口水顺下去,就像一条巧克力小溪。只是,只有一滴。


    “哎,秋医生,你说,他们怎么不直接杀死咱们?这样不是更简单?非得放火烧山,也不怕自己逃不出去?”


    “他们不是要烧山,是要把咱们逼出去。”


    “啊?为什么?咱们在这多待一天,他们不就多安全一分吗?”


    “他们害怕留尾巴,也害怕有人藏在暗处伺机而动。他们,想一锅端。”


    “你的意思是,他们里面也有……”


    “嘘!是,别说出来,我担心他们趁咱们吵架那次,进来装窃听器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们时间够,工具够,人手也够。要不,就是操控远程监视器,偷偷藏在哪儿了。所以,咱们说话得小心点儿,每说一句,留个尾巴。”


    “那他们想要什么呢?想,叶念,认真想想,他们要什么呢?”


    “要我和医生死?”


    “不对,他们留了一条活路。”


    “要证据?”


    “不对,证据不在这。”


    “那要什么呢?秋医生,你说呢?我在这都自言自语这么久了,你也不说话。”


    “我也没想出来,不知道,不清楚。”


    秋菡芮说完,点了两下头,示意找到了。


    “不说了,困了,我睡一会儿。”


    “那我也睡。”


    猫着腰,从桌子上取下日记本和笔,再爬回来,两个人头对着头趴在地上,像乌龟。


    【秋医生,今晚走吗?】


    叶念在本子上写道,期间一滴口水不小心滴了下来,把问号晕成一团黑墨。


    【天快亮那会走,你饿到想吃本子了?】


    【没有,但我确实特别!特别!饿!想吃超级辣的锅巴和撒上盐的油炸花生米,再来上一杯冰镇过的,1980年产的唐培里侬桃红香槟酒。太美味了!】


    【油炸花生米?锅巴?配香槟酒?很厉害的搭配。】


    【那你想怎么搭?不对,那你现在最想吃什么?】


    【唐培里侬的桃红香槟还是1959年的好喝,至于搭配,我想想。应该是哈密瓜和奶油咖啡小餐包,味道应该不错。】


    【59年的?你喝过59年的?】


    【我偷喝的,别人送的。】


    【行,秋医生,你也成了那样的人。】


    【我对此感到抱歉。】


    【等今晚逃出去后,就各奔东西吧,咱们不是一路人。】


    【随你。】


    对话就这么戛然而止了,两人扭过身,背靠着背,谁也不理谁。只是等待夜晚降临。


    推了推蜷在一起的秋菡芮,见她没有反应,悄悄靠近。


    “啊,唔。”


    一声很小的惊呼很快被蒙住了声响,秋菡芮捂着叶念的嘴,伸出镜子,借月光看远处的反光点。没被发现,长抒了一口气,慢慢放开已经温热潮湿的手,顺便在叶念衣服上擦了擦。


    “怎么了?”她对着叶念的耳朵小声说道。


    “什么时候走?得确定一个大概的时间,咱们需要轮流睡一会儿,要不体力不够。”


    “你到时候就看月亮,等她被掩去三分之二光芒时,咱们就走。”


    “秋医生,我刚刚不是那个……”


    “别说了。”


    透过黑暗,看到叶念落寞地低下头,又补了一句,“等出去再说。”


    很快,在黑夜的暗流下,月色也泛起潮汐。


    此时,有两个人已在大地上悄悄溜走,她们把自己的光芒隐去,彻底融进夜锈里。


    日记本被抱在怀中,为窥视唱起催眠舞曲,他们果然一个接着一个睡着了。并且,会在醒后,声称这是睡得最香甜的一觉。


    这就像被抱进母亲的臂窝般,安全又温暖,听她唱着摇篮曲,再与爱意一同入睡。


    这必定是最香甜的一觉,因为,没什么比与爱意一同沉睡更美妙的了!


    月光被隐去,罪恶在沉睡,那两个背着乌龟壳的人一刻不停地顺着下山的小道走。没多少人知道那条路,就是是知道了也不敢走。


    因为,走那要经过一处山洞。


    得深入洞底,从洞底穿过去,才能下山。可是,进了山洞的人,要么就是死了,要么就是疯了。他们一直说着:“有鬼!有鬼!山洞里有鬼!”


    从此,他们对山洞有了敬仰,一种源于恐惧的崇拜。这也正好,月光有了可躲藏之地,姑娘们也有了绝对的安歇之地。


    两人还在疾驰下山,直到叶念掉进了一个人为制造的大坑中。直径两米八大洞将她吞进肚,让她动弹不得,土色嵌进伤口里。


    忍着擦伤和右脚扭伤的痛,刚想转动脖子,一阵剧烈的麻木和酸痛让她无法再做出下一步动作。只能倒在地上,等脖子的痉挛平复。


    这简直是对身体的一巨大打击,你无法利用延迟的疼痛缓解最初的,只能忍受。


    因为,疼痛是同时发生的,而不是一先一后。所以,你只能忍受这加料的痛苦。


    “叶念,你等等,我马上就把你弄出来。”


    “秋医生,别管我了,快走吧!说不定,已经惊动他们了。”


    “别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话了!现在,说清楚哪受伤了?周围有没有什么工具可以让你爬上来的?”


    叶念环视一圈,什么也没有,只有碎石块和土,“不是,我说真的,别管我了!你快点儿走啊!我在这挺好的,给里面扔掉杂草,让我在这好好睡上一觉,正好也没人打扰。秋菡芮,赶紧走!要不然,等他们到了,咱们俩都得死!”


    “现在,停止对死亡的期盼,我去找东西把你弄上来。至于你,给,用这堆草把你盖上!叶念,你得记住,在一个人人都想死的世界里,生,才是勇者的追求。”


    菡芮扔下几堆杂草后,转身离开了。


    而叶念看着远去的背影,透过草堆缝隙看天上那颗亮闪闪的启明星,嘴中喃喃道:“可我并不勇敢。我胆小,怯懦,有时候还会带点儿没来由的悲伤。你所看到的坚硬外壳,只是我的保护色,我并不是始终坚强的。”


    “可我又不得不装,因为我一旦卸下假面,那些蠢蠢欲动就会立刻上前,将我分食殆尽。”


    叶念等啊等,盯着天空,连眼珠子都不移动分毫。她忽然就想到了那个故事,那个家喻户晓的寓言——《井底之蛙》。


    一只青蛙,跳不出井,以为天空只有井那么大,它自大,虚荣,还有些愚蠢。


    可,这是它的错吗?这是青蛙的罪吗?


    众人都以为这是青蛙的错,因为它犯了自大的罪,可这难道不是井的过错吗?


    是谁造出了井?又是谁让青蛙心甘情愿留在井中?青蛙是否也想跳出井去,只是不被允许?


    这人为制造的井,祈祷青蛙能痴傻一生,让它始终抱着自大的愚蠢,让它以为天空自始自终都是如此模样。


    小青蛙,如果能痴傻一生那还算是好事,至少不会感到无力的痛苦。可,就怕是醒了,意识到了,但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无法跳出井去。并且,之后的每天都在沉闷而又固定的循环往复中蹦跳,以寻找生的希望。


    如果这样的话,那可就惨了!


    因为,它们时时刻刻都会期盼跳出井的那天,期盼能见到真正的天空。


    不仅如此,它们还得保持井中的思维,最好让同类不要发现它们的异常,要不然,就会最先死在同类手上。


    终于,小部分好运的青蛙花费了健壮的四肢与活跃的大脑,跳了出去。它什么都带不了,除了磨损的关节和僵化的思想,就是可随意改变形状的血肉。


    它以为它跳出去了!以为自己可以看到真正的天空了!


    可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跳进了一个更大些的井,大概率,它会在这井中死去……


    可怜的青蛙,在死后也不安宁,被当成寓教于乐的说理故事,并且,永远会以痴傻愚笨的形象流传。


    “唉,没想到当傻子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能愉悦地度过这一生。”叶念一边想,一边缓慢地支起胳膊,靠在了洞壁的土墙上,等待审判日的到来。


    “小念!”


    “妈妈!”


    “叶念,你看清楚我是谁再说话。”


    “秋医生?咳,你刚刚的说话声很像我母亲,哈哈,咳!咳!”


    “你怎么了?”


    “口水呛了一下,不要紧。”


    秋菡芮将从小屋拿来的木梯放下,自己顺着梯子爬下去,一落地就把正靠在土壁上的叶念背起,再拿出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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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绳子把她绑在背上。


    绑紧后,掂了掂,确定绳子足够牢靠后,她开始顺着梯子往上爬。


    在她爬到距离地面还剩两节的位置时,梯子突然断了,她们一起掉了下去。


    摇摇欲坠的木梯彻底散架,木屑与灰尘震天响,它们扬起的声浪比银河还要宽广。


    摇篮曲中断了,那群昏睡的孩童再次长成杀戮者的模样,他们醒了。在他们惊醒的瞬间,一阵很明显的怅然若失感席卷而上,缓了一阵,随后像平常一样,用愤怒压制下去。而这愤怒的对象,他们早已找好。


    不出意料,当他们看到木屋中空无一人时,这种怒气更加狰狞了。


    简直变成了将水烧干后,聚集在锅中伺机而动的水蒸气。它们只等着你掀开盖,呼啸而上,烫红你腐烂的浆果皮肤。


    “喂!毛裤,去里面看看。”


    一个寸头,魁梧的男人推了推一旁刀疤布满全脸的,长得极像癞皮狗的囧字脸。


    但囧字脸有些不高兴地回道:“为什么是我?怎么不叫驴脸去?”


    “叫你去就去,别费话!”


    囧字脸把衣服袖子往上撸了几下,漏出卷曲漆黑的毛发,皮肤如同被烧焦了的灰炭,看不出别的色彩,只有黑。


    “每次有风险的活,都让我先干,真是个……”


    “毛裤,你叽叽歪歪地说什么呢!赶紧去!”


    “没什么,我没说什么,里面一切正常,进来吧!呸,这个土鼠,哪天等你睡着了,放点儿你的朋友陪你。啊!土鼠!你打我干什么?”


    被称为土鼠的男人在小声喋喋不休的囧字脸头上敲了一下,像敲木鱼。


    “噹”地一声响,将月亮敲出了月牙,让大地失去了视野,把金属头骨都敲出了一道口子。人们行走在闭上眼的黑猫身上,周围毛茸茸的,舒适地简直犹如母亲的爱抚。


    无一例外,身处在这片大地上的人都感到了一阵愉悦地颤栗。


    “土鼠,这什么也没有。驴脸!找到吃的了没有?老是这么慢。”


    “你怎么跟他说话呢!”囧字脸的脑袋又被敲了一下。


    “土鼠!我警告你,别再敲我脑壳了!”


    “我敲了!我还敲!我就一直敲了,你把我能怎么着?”


    “哥,行了!这什么也没有,连个饼干渣也没剩下。”


    “怪不得急着跑,原来是没吃的了,也不知道那两个娘们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还能怎么熬,叠着熬呗!”囧字脸露出淫^笑,腥气四溢,身体如同被捣成泥的绿鼻涕虫,恶心至极。


    “哈哈哈!”


    “哈哈哈哈!”


    木屋内剩下的两人都被他的话逗笑了,三人的笑声回荡在屋内,比虱子咬还要令人厌烦。


    “行了,都别笑了,省点力气,还得找人呢!等找到她们了,不是还要费一番力气吗?”说完后,在裤子口袋摸索了几下,掏出一包压缩饼干,扔过囧字脸。


    “毛裤,给!你先出去找,我和驴脸再把院子绕上一圈,看看别漏了什么。”


    “漏了什么?”


    “别废话了,快点儿的!”


    “哦。”


    毛裤出了门,越想越不对,为什么他们老是要把自己支走?为什么他们总是要单独相处一段时间?难道是?


    他带着好奇,又重新走回了木屋,趴在窗沿上往里看。玻璃窗后的景象,让他惊讶地张大了嘴。


    屋内,土鼠和驴脸正以一种诡异的形态趴在地上,周围散落了一地白色粉末。囧字脸咧了咧嘴角,走进了屋,朝两人喊道:“喂!怪不得你们让我先找,原来你们在这偷吃好的呢!分我一点!”


    趴在地上的两人没有动静,只是驴脸张开了眼睛,用布满红血丝的眼球看着他。


    囧字脸被盯地浑身发毛,佯装愤怒地走过去在驴脸头上敲了一下,“看什么呢!分我点儿都不愿意,喂!唐吉士!别看了!分我点儿。”


    被称呼真名姓的唐吉士突然变得暴怒无比,如同守财奴失了财宝般在屋子里乱转,最后,他走到了囧字脸身边。


    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了,唐吉士扑倒了囧字脸,让他惊讶的脸变得不再惊讶。


    唐吉士骑在囧字脸身上,捧着他的脑袋,往他的右脸颊咬下去,嘎吱嘎吱地,像是在嚼一块皮革。只不过,皮革可没有他的脸颊肉这么软嫩多汁。囧字脸早已不再挣扎,就连抽搐也没有。他只是瞪大了眼睛,等待唐吉士招手让他的哥哥唐吉德来和他一起享用这等美味。


    “唐吉德,快来尝尝,虽然没有原来的好吃,但也算有的吃了!”


    “不,我不吃,我还是喜欢吃原来那种。”


    “可现在没有啊!他还是很好吃的,你真的不吃吗,唐吉德?”唐吉士用手拽出一团正往出渗血的烂肉,提着它,对着远处的人摇晃了几下。接着,再一口吞进肚,咽下后,还嗦了嗦血红的指甲盖。


    那个笨重的身子忍不住了,他兴奋地跑了过来,不!应该是像动物般爬了过来。他四肢着地,如同一只瘸腿蟑螂,蹒跚地奔向了囧字脸。这个唐吉德,已经兴奋地一条腿失去了行动能力。


    他扑在那团鲜肉上,用力吮吸黑色的晕点,将两颗黑色纽扣吮吸到嘴里,让它落进口腔。血浆顿时成了乳液,一瞬间喷涌而出。唐吉德拍着手,腾出嘴来,看着四溅的喷泉开始疯狂大笑。


    “哈哈哈!你看!唐吉士,你快看!多美啊!玫瑰喷泉多美啊!”


    “这有什么美的,丑死了!丑死了!”


    “美!美!它美!”


    唐吉德说完,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满起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活像个画着小丑脸,却被泪水灼伤的笑面人。这个微笑得有些过分的婴儿,正为母亲没有乳汁而哭泣。


    他的弟弟看出了他悲伤的源由,指向老鼠的半截尾巴,说道:“去那儿!哥哥,那儿不是有吗?”


    婴儿不哭嚎了,心满意足地朝着那一“神圣”的污秽地爬去,刚放进嘴里,却断了。或者说,是本身又小又软,还不如奶嘴坚硬,该断了。多亏了婴儿锯齿般的咬合力,帮它逃脱了俗世的烦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