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不要心疼前男友

    杭樾在找衣服,突然被一根晾衣架袭击了。


    窗户没关死,地上有个影子,鬼鬼祟祟地靠近。


    余光扫到,影子举起晾衣架。


    他当即偏头,躲过这一击,还没来及开口,几瓶矿泉水劈头盖脸砸过来。


    “狗胆包天,居然敢偷到你爹头上!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许璋抄起凳子震声道,“唐思瑞,起来打架,报警抓贼!”


    杭樾听见他一气呵成的指令,登时气笑了,抬手将瓶子挡了回去。


    “停——!”他大声制止。


    许璋动作僵住,杭樾啪地打开灯,房间里一片混乱。


    唐思瑞从床上爬起来,满脸狼狈,许璋穿着睡衣站在床尾,手里举着凳子,矿泉水漏了,水溅到他被子上。


    “樾……樾哥?”唐思瑞惊吓,“你怎么跟小偷一样,吓死人了!”


    杭樾没好气道:“这不看你们都睡了吗,我行李放在这屋了,过来拿衣服。许璋,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看向红肿的手背,“嘶”地抽气。


    “……我又不知道是你,谁让你偷偷摸摸的。”许璋心虚。


    杭樾脸色不豫,视线落在他手上的武.器,许璋立刻把凳子扔远了点,佯装无事发生。


    唐思瑞在他们之间瞄来瞄去,好奇心快要按不住了。


    令他失望的是,杭樾没再说什么,冷着脸回头找衣服,许璋裹着被子,打了个哈欠,将目光投向他。


    唐思瑞眨眨眼睛,抛去一个问号。


    许璋指了指床,意思湿了没法睡。


    杭樾找到衣服后,转身发现许璋不见了。


    唐思瑞的被窝拱起来一团。


    杭樾疑惑:“他人呢?”


    许璋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头发细软服帖,发丝摊在脸上,像一只新鲜出厂的毛绒抱枕。


    唐思瑞和他脑袋抵脑袋,两只毛绒抱枕。


    “你的脚好冰。”唐思瑞小声说。


    “走之前帮我们把灯关了。”许璋揉揉眼睛,蜷缩回被子里。


    下一秒,他被连人带被,整个从床上拎了起来。


    杭樾的脸色沉得吓人:“你往别人床上跑什么。”


    他力道极大,许璋险些失去重心,一头栽在他身上。


    唐思瑞失去被子,吓得拔剑四顾心茫然。


    “操,你神经啊,床都被你弄湿了,我不睡这里睡哪里。”


    许璋本来就烦,想伸手推他,可身上的被子裹得太紧,举手都费劲,动作笨拙且滑稽。


    打又打不过,够又够不着,气得脸都红了。


    杭樾把他捞起来,对唐思瑞说:“我带他去隔壁,你自己睡。”


    然后扛着那坨面包虫,头也不回地走了。


    唐思瑞:“……”


    啊,这对吗?


    许璋被抗到隔壁房间,杭樾像扔沙袋似的,粗鲁地把他扔床上,他爬起来想干架,却被床单绊倒,摔得背朝上脸朝下。


    太可恶了!!


    几年不见,就这么对他,活该变成前任!


    不等许璋开骂,杭樾迅速说:“阿远和老江不回来,你今晚睡这里。”


    说完,撇下他去洗澡了。


    许璋从被子里钻出来,气急败坏地打量房间,和隔壁一样的布置,墙角堆着两个行李箱。


    可能杭樾原本睡在3011,因为要给他腾位置,才临时搬到这里。


    看见角落的画架后,许璋短暂地愣神。


    不一会儿,杭樾从浴室里出来。


    他换了身T恤和长裤,露出的小臂肌肉蓬勃,光脚踩在地板上。衣服沾着水汽,潮湿贴身,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腹肌。


    他一手拿起手机回消息,一手用毛巾擦拭头发。


    发梢滴水,在脖颈处留下蜿蜒的痕迹。


    许璋咽了口口水,觉得该死的前任在勾引他。


    真不讲男德。


    他闷声说:“你刚才问我要车钥匙,是为了拿这些画?”


    杭樾专心看手机,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许璋抱着被子,猛盯他的背影,感到他不想理自己,于是也玩起了手机。


    助理正在汇报进度,那个公众号被封了,男模已经进入包间,专业拍摄团队就位,照片上的宋焕满脸惊恐,双手护住前胸,一副险些被凌.辱的模样。


    许璋满意地发了个大拇指。


    半晌,杭樾低声说:“夜里温度低,画放在车上,会冻裂的。”


    许璋愣住,没想到他会考虑到这个,连他自己都没想起来。


    “你这趟来写生,是为了办画展吗?”杭樾问。


    角落里堆了八幅画,不怪他走得慢,一路不停地画,不被摩旅队赶上才奇怪。


    “没那个打算,随便画画。”许璋无所谓地说。


    “什么时候办画展?”


    许璋忽然皱眉:“说了没那个打算。”


    杭樾便不作声了,继续摆弄手机。


    许璋看着他的后脑勺,没来由地,想起一个朋友。


    严格来说不算朋友,是微博上的粉丝,这人每隔几天,就会给他发私信。


    [用户745928:你画得真好,没去美院有点可惜。]


    [用户745928:今天那幅画很大胆,你怎么还接同人,呵呵。]


    [用户745928:你两个月没上线了,还以为你不要这个号了呢,这次也是熟悉的画风,看来平时没疏于练习。]


    [用户745928:为什么不接稿了?是工作太累了吗?别放弃啊,当做兴趣爱好也可以的。]


    [用户745928:诬陷抄袭太可恨了,现在圈子生态有点差,不过不要因为他们放弃喜欢的事!加油!]


    最近的私信,是问他关于画展的事。


    [用户745928:听说你们要办画展了,是不是有很多你的画?那我一定要去看看。]


    许璋回他:[不会。]


    那头问他为什么,他想了许久,不知道怎么回复。


    他本来不想告诉任何人,画室要转让的事,但看那人定位在广东,觉得没必要让人大老远白跑一趟。


    曾经他也幻想过,画展上全是自己的画,来往的人会在他的作品面前驻足,可惜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理想不能支撑现实,少年不知天高地厚,放眼皆负才高八斗的年纪已经过去了。


    当断则断。


    得知他要去川西写生,那人又发了条私信,让他注意保暖,当心油彩开裂。


    许璋自嘲地笑笑,他自己都不放在心上,偏偏陌生人和前任都关心的很,真是奇怪。


    隔壁房间,唐思瑞翻来覆去睡不着,在群里化身谣言制造机。


    [唐思瑞:事情就是如此抓马!]


    [唐思瑞:我第一次见樾子哥这么挂脸,好好笑,哈哈哈哈哈。]


    [唐思瑞: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俩装得跟陌生人似的,看都不看对方一眼,我都怀疑是不是真谈过了!]


    [唐思瑞:怎么办,想到他们共处一室我就兴奋!]


    [唐思瑞:我思想是不是太肮脏了?]


    [江木舜:哟,他们去隔壁了?]


    [周皓:@唐思瑞,打开脑子,让我看看有多脏。]


    [邢远:晚上锁好门,这一带不安全。]


    [唐思瑞:我现在正用杯子贴在墙上偷听,但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们说他们在干嘛?]


    [杭樾:你们当我死了?]


    [杭樾:我还在群里呢。]


    【你被“唐思瑞RAY”移出群聊】


    杭樾:?


    【“唐思瑞RAY”邀请你加入了群聊】


    [唐思瑞:等等,哥,这么好的机会,你就在玩手机?]


    [杭樾:……]


    [江木舜:哈哈哈哈,他怂得很,估计只能装玩手机缓解尴尬,看都不敢看小许。]


    [江木舜:坏了,我没心思打牌了,开个直播让我乐呵一下呗。]


    [杭樾:……傻逼吗。]


    [杭樾:好马不吃回头草,没什么好尴尬的。]


    [江木舜:/请开始你的表演/]


    [唐思瑞:啊,真不吃啊?吃一口吧TAT]


    [杭樾:没意思,睡了。]


    杭樾关掉手机,回头对上许璋炯炯的目光。


    许璋爱穿丝绸睡衣,面料贴身且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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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底纹绣着前脚站立的兔子,领口被扯得乱糟糟,扣子解开几颗,露出雪白的锁骨,以及喉结下一颗小痣。


    他盘腿抱着被子,无辜又探究地盯着杭樾。


    杭樾的呼吸瞬间乱了。


    汹涌的记忆如同潮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将人淹没得彻底,仿佛条件反射。


    那片锁骨一吮就红,他记不清亲过多少次,每次总忍不住留下红痕,导致第二天上课,许璋只能把校服扣到最上面。


    那颗痣的部位很敏.感,叼住的时候,他会浑身发抖,闭紧湿漉漉的眼睛,双手跟抓救命稻草似的,攀附住身上人的肩膀。


    杭樾评价他:“真娇气。”


    实际上,他挺乐意许璋这么娇气,因为每当这时候,他都会感到被需要。


    杭樾沉默片刻,最终道:“把扣子扣好。”


    “?”许璋莫名其妙。


    “你总是这样随便勾引别人吗?”杭樾将毯子扔过去,罩在他头上。


    许璋一把拽下毯子:“你说我什么?”


    恶人先告状,你大爷的。


    杭樾躺下,淡淡道:“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们呆在一间房,你这副样子被人看见,会败坏我的名节。”


    “……”


    倒打一耙!


    怎么会有这么欠的人!仅仅三言两语,就让人想照着他脸抽下去,长多帅都没用。


    许璋磨牙冷笑:“是吗,我败坏你的名节,害你找不到下一任,那不如……”


    杭樾的心咚地一声,落在床和枕头之间。


    “你赔我点精神损失费好了。”许璋说。


    杭樾嗤笑,仿佛意料之中。


    “精神损失费没有,可以给你介绍点资源。”他枕在手臂上,仰望天花板,“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像唐思瑞那样的?我看你和他走得很近。”


    “说几句话就叫走得近,那我们走得也很近。”


    “都能躺在一张床上,还不叫走得近?”


    许璋偏头:“杭樾,你是不是在吃醋?”


    杭樾笑出声来,好像听到了年度笑话。“你疯了吧。”


    “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我们还没在一起,我和隔壁体育生打球,你跑过来把人家球踢飞了,我问你为什么找茬,你说你在吃醋。”


    杭樾遮住眼睛:“……不用说的这么详细。”


    许璋笑呵呵嘲讽:“我当时觉得你挺勇的,不像个口是心非的懦夫。”


    杭樾看了他一眼,幽暗的灯光下,两人的神情都很冷淡,中间那条过道,仿佛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心直口快罢了。”杭樾慢条斯理地说,“你倒是记得清楚,是不是忘不掉和我在一起的每个瞬间?经常拿出来反复回味吧。”


    许璋深吸一口气:“哈哈,太好笑了,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你不是一直在忆往昔吗。”


    “那是因为和你没有话题。”


    “嗤,你和每个前任都这样聊天?”


    “当然了,不然聊什么。”


    许璋没有否认“每个前任”,如愿以偿看见杭樾的脸黑下去,成功扳回一局。


    杭樾转身背对他,房间里安静下来。


    许璋嘚瑟地蹭了蹭被单,想哼歌,又怕被他扔出去。


    果然,让前任吃瘪,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


    过了十几分钟,许璋以为他睡着了,杭樾忍不住开口道:“你……”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刷卡的声音,门开了。


    两人同时望过去,邢远站在门口,似乎没想到他们还没睡,三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许璋莫名有种偷情被抓的感觉,他和杭樾分明没睡一起,清清白白的,但邢远的眼神好像不太清白。


    “服务员把隔壁床单换了。”邢远扶着门,目光意味深长地逡巡,“还是说,要我下楼帮你们买盒套?”


    空气一片死寂。


    许璋伸了个懒腰:“看吧,我就说共处一室会坏我名节,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杭樾扭过头,难以置信地瞪他。


    许璋朝他做了个鬼脸,裹着被子一溜烟跑了。


    路过门口的时候,听见邢远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