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甩我一个娇嗲的语音：


    【亲亲～我们系统是高科技合法智能财务补完模块，怎么能叫造假呢？我们只是“把一切过明路”而已～】


    它很认真地补充道：


    【其实这些东西本身就“存在”，只是“没有被你理解”而已。如果你需要，我们可以直接为这些菜安一个听起来很真的产地，比如“群马县蔬菜培育实验园”，或者“长野山地逆温区特殊温室”之类的。只要你态度坚定，所有人都会信。】


    我：“哈？”


    系统：【我们有意识干预模块呢亲亲~】


    我一边感慨科技的恐怖，一边陷入一种奇妙的道德混乱之中：


    意识修改……咦？


    意识修改~？


    不过比起那些，系统的应用场景简直大得离谱，它的意思大概是：


    只要我开口说“这是富士山脚下的葱”，那全横滨就没有人能提出反驳。


    系统这家伙虽然嘴贱，但它自带假账技能。


    它把所有无法解释的异世界蔬菜、神秘副本流通、太宰治打工薪资、乱步私藏糖果代币兑换……全部都包裹在一个完美的“逻辑经济系统”下，账目清晰，合法合规，税前可报，连发票都能开。


    所以啊，现在的我，完全不用因为钱头疼。


    甚至省下了一大笔“做假账”的支出。


    -----


    至于森鸥外这人，他最开始那副“我忍你很久了”的样子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但奇怪的是——过了一段时间，他的气质变了。


    具体地说，变得像是突然醒悟了……也许。


    他甚至在副本里干活的时候，语气都变得和善了，像是被组织感化了的叛徒。


    ……但你以为我就会信了他？当然不！


    我对他的态度，准确来说叫做：表面认可、但绝不放松。


    不过也不是毫无人性。毕竟人家坏心办了好事，做对手还帮我导流。再怎么说，我也不是那种对老员工睚眦必报的暴君。


    所以我做出了一个英明且温和的决定：


    “放过他——但不完全放过。”


    但说实话，眼看着我高价蔬菜事业蒸蒸日上，员工不再罢工，森鸥外不再搞副业，小费佳继续阴阳怪气但产量稳定，我——


    突然也有点感动。


    -----


    作为一家风靡横滨、蔬菜被当作艺术品出售的供奉级品牌老板，我曾以为自己已经战无不胜。但最近，我有了一个难以启齿的烦恼：我，不会编农产品产地。


    不，这不是谦虚，是字面意义上的不会。


    如果说把普通蔬菜包装成奢侈品是我的商业天才，那产地概念的构建，绝对是我的致命短板。问题倒不是我没有创意——问题是，我压根不知道一个农产品“合理的产地”应该是什么样的！


    我的异能农场本身就蕴藏着无尽的土地，种什么都能长，种出来的东西还都极致好吃。虽然系统明确告诉过我：“只要你足够坚定，所有人都会相信你的产地。”


    但我忽略了一件事：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合理的坚定”。


    因为我不是农学生。


    再说了，我就算是农学生，我也不是日本的农学生啊！


    本来嘛，费佳是有事的。大事。


    我总觉得这家伙隐藏着很多秘密。


    但他不说，我也不问。


    因为，这家伙——我指的是费佳——怎么说呢，超级好。


    因为他实在太守规矩了。


    除了总是问我一些让我答不上来的农业小知识竞赛，平时他表现得非常认真。


    工作认真负责，甚至比我自己还要上心。这种殷切态度，让我心底对他的印象也逐渐好转。我甚至在心里觉得：虽然嘴碎点，但确实还挺可靠的。


    但我又总觉得，这人……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比如——为什么他总是试探性地靠近我？


    总之，最近，我有点困惑。不是因为我赚得太多，不是因为我的菜卖得太火，而是因为……费佳。


    以往我对费佳的认知是，他是店里一个认真负责的员工，工作兢兢业业，摆货架比我还严谨。但最近，他总是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方式围在我身边，试探性地靠近——这不由得让我生出一种奇妙的错觉。


    当他给我倒水时，我感觉他手抖了一下，耳根微微泛红。我心想：“哦？这不会是……害羞了吧？”


    当他帮我搬重物时，明明可以直接把东西递给我，却偏偏贴得那么近，距离近到我数一数他脸上的毛孔都可以作为业余消遣。我心想：“啊，该不会是因为太靠近我导致的紧张吧？心情可以理解。”


    他最近甚至开始主动跟我“有肢体接触”。例如——昨天，他借着“让我低一下头”的理由，轻轻碰了一下我的头顶。


    头！顶！这种动作，谁会随便对老板做？！我整个人都愣住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暧昧感在我脑海中炸开。


    “我懂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内心仿佛被一阵小鹿疯狂撞击。作为一个全横滨人民都赞美过的商业奇才，我又一次体验到一位员工对自己的……嗯，倾慕之意！


    “虽然我确实很优秀，但费佳这人也太大胆了吧？”我一边假装冷静整理账单，一边装作习以为常的样子，心里却偷偷飘：“啧，你也不掂量掂量我的等级，就这个暗戳戳的追求方式能打动我？”


    他是笨拙又偷偷“暗恋”的典型案例啊。


    至于费佳本人，摸完我的头后表情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自然，转身摆弄货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而我站在原地，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目光中隐约藏着一种复杂的念头。


    对不起，但我真的只能拒绝你了费佳，我们不合适啊。


    虽然如此，他干活还是会很认真。他还会主动帮我查库存、整理账单。


    某天，我例行巡店，刚走进店门，就发现收银台后站着一个人。


    一头白发，略带紫光，眼神温和得有点过分。


    我停下脚步：“……你是？”


    那人冲我点点头，语气礼貌得像社交礼仪模范：“您好，我叫西格玛，费佳的朋友。他去上厕所了，我来帮他看下店。”


    我：“哦……原来是朋友。”


    对方的笑容比春风还柔和：“是的，费佳很信任您。我也很荣幸能帮他一把。”


    我点头：“哦……是临时工的朋友当临时的临时工。”


    这个“西格玛”，头顶着双拼配色的柔顺长发，好像芋泥和牛奶雪糕，看起来十分温和，有一种宛如猫咖店服务生的气质。


    但最近，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每次我来我的店里，不知道为什么，绝大多数时候我来的时候都是西格玛在。


    无论我是早上过来巡店，还是下午突然来检查库存，甚至连晚上下班前顺道过来吃点员工餐，每次坐镇收银台的，都是西格玛。


    而当我问起费佳的去向时，西格玛总是给出同样的答案——“哦，他去上厕所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一开始我没想太多，毕竟，人有三急嘛。


    可是，当第三天、第五天以及第N次我进店时，依旧是西格玛那双温柔含笑的眼睛和“费佳上厕所”的借口，我真的开始认真怀疑了。


    “他上厕所能上这么久？”


    当然，我是个通情达理的老板，能理解员工的身体状况问题。费佳工作一直很卖力，平时又那么认真负责，就算他最近总是“去厕所”少露面，我也没打算苛责这么一个辛勤老实的临时工。


    “可能他就是膀胱不好吧。”我一边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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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货物一边释然地想。


    毕竟，费佳可能压力大，加上我们的店铺也挺忙，身体出了点问题也正常。


    说不定人家是真的去找厕所。


    不过说实话，我还是有点担心的。某天正在查账单时，我盯着记录上的费佳名字，一边自言自语：“这家伙……该不会已经彻底放弃了吧？”


    整个下午，我都在若有所思地研究费佳“消失”的理由。


    经过严谨的逻辑分析，我得出了第二个假设——费佳可能觉得自己追不到我，所以故意减少出现在我面前的次数。


    毕竟，我可不会忘记。之前连他为我整理货架的动作都充满了隐隐的殷勤，甚至不止一次看我时偷偷愣神。还有那次他摸我头的温热感，我一度错觉这家伙是不是偷偷对我抱有心思。


    虽然我的个人魅力强大到令人无法抗拒，但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况且，老板和员工之间也不该有这种发展。他是不是明白了这一点？是不是觉得对我“暗恋无望”，才决定不再面对我？


    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这家伙……也是个在情感上笨拙到让人有点无奈的人啊。


    西格玛端着果酱路过时，不经意听到我叹了一口气，不解地问：“老板，您怎么了？”


    我看了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没事，费佳最近……别告诉他，我觉得他可能压力挺大的。”


    “哦？”西格玛露出一个有点微妙的表情，但什么都没多说。


    最终，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对费佳的现状总结了一个结论：“真是太可怜了。”


    无论他是因为膀胱有问题，去厕所的时间比别人多三倍，还是因为觉得追不到我生出了“远离伤心地”的心态，都说明他这个人真的……够可怜又够笨拙。


    不过没关系，我是个伟大的老板，不会因此对他苛责。在我看来，他有自己的方式努力工作，这就够了。


    ------


    我的店账单一直清晰，系统惯来将所有销售额明明白白地记录在后台。可那天早上，我愉快地打开系统界面准备看看这个月的销售金时，赫然发现——余额少了100万日元。


    “这是什么鬼？”我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从桌子上伸长手把我的奶茶拽到嘴边喝了一口。


    钱能少？我的农场系统竟然还能自己扣我钱？这跟遭遇网络诈骗有什么区别？


    “系统？你给我出来解释清楚！”我对空气发号施令。


    不出五秒钟，一个闪着蓝色的光、看起来活蹦乱跳的小光球从界面里跳了出来，系统欢脱又骄傲地说：“我替你挡了一次致命攻击——所以扣了点‘保护费’~亲亲你可要记住，我在猜不透的人心背后可是你最忠实的防护啊！”


    “……”我愣了几秒，视线从账单转到它带着不容置疑的自豪脸上，“什么致命攻击？”


    系统晃了晃金灿灿的主体，像自恋到恨不得散光：“简单来说，有人试图在你身上下黑手，但人家‘哐’的一下直接被我挡了回去~系统的反杀不可战胜！说起来，还得感谢你设定的资金防护功能，挡掉了一波物理伤害嘻嘻。”


    “下黑手？”我手一抖，奶茶洒出了一点，“你是说有人想杀我？”


    系统立刻用一种“无辜.jpg”的娇羞语气补充：“嘛嘛，不算什么，你身边就一个家伙，名字我还记得呢。”


    “谁？”


    话音一落，屏幕上的小徽章晃了晃，又开始蹦跶：“自己猜~嘻嘻，我偷偷告诉你，这个TA摸了你头，还以为把你解决了呢！”


    “摸头？”我皱着眉翻了一圈回忆片段，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一头棕色短发，永远看起来弱不禁风，脸上总是挂着那副“老板，我超努力工作”的表情的饭团。


    那是……费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