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秋净月

作品:《小仵作进府,王爷夜夜沦陷

    如乔为初所说,冉明杰一事牵涉甚广,除他外,还有其祖父冉兴文和阁老秋霜白牵扯在中。


    霍怀瑾得了口供,要进宫面圣,说明情况。


    一下抓了两位肱骨之臣,即使他不在乎,也要给圣上一个对外交代的理由。


    上次面圣时谈过,圣上说要彻查。


    眼下案子查到此,线索只剩冉明杰了。


    乔为初:“你说冉兴文和秋霜白在这中扮演了何种角色?”


    霍怀瑾略略沉吟,摇头。


    “这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而被他们讨论的人,此时被关在了刑狱司大牢的最深处。


    两人牢房隔廊相邻,铁门上只有不足二十平方厘米的通风口,让人无法看到门外的情况。


    再看牢房内的两人,身姿端正的坐在床边,周身气势不减,瞧着就如坐在自家书房般,根本没有一点阶下之囚的狼狈。


    乔为初透过通风口看到时,心中怪异感更甚。


    “你抓他们时,没有反抗吗?”


    霍怀瑾侧眸,看风倾。


    人是风倾带回的。


    风倾愣了一瞬,回忆当时的情况,摇头。


    “两位大人好似知道属下会去般,没有一点反抗。”


    他去时,只说了一句刑狱司办案,人就跟着走了。


    冉兴文走前,还同他要了几分钟时间,不紧不慢的安排好了家中事。


    还说……


    “他说,自己协助办案,很快就归。”


    归?


    乔为初挑眉。


    “他笃定自己能活着离开?”


    风倾仔细回想他当时的模样,有些迟疑的摇摇头。


    “属下不知,但他当时的样子,更像是如平日般出门办公。”


    乔为初眸底拂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


    “那他呢?”


    她抬手指向另一边的牢房。


    风倾:“情况差不多。”


    只是,秋霜白走前,厉声呵斥了他几句,大意是他抓错人了,之后若霍怀瑾亲自与他道歉,他是不会离开刑狱司的。


    乔为初:“脾气还挺大。”


    她踮起脚尖,来回看了看两人。


    在两人身上,她看到了一种相似的感觉。


    闲适而沉稳。


    她想想,让风倾开了秋霜白的牢门。


    霍怀瑾:“为什么是他?”


    乔为初:“他年纪大,情绪不太稳定,容易被激。”


    霍怀瑾:……


    三朝元老,在她眼里,就是个情绪不稳定的老者。


    “咔嗒”一声,门开。


    秋霜白听到动静转过头来。


    恰与进门的乔为初目光对上。


    他蹙眉,眸里拂过一抹不虞,刚要开口,就见霍怀瑾立在她身后,宛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眸色一转,疑惑骤生。


    乔为初注意到他神色的转变,也没太在意,施施然走到他面前,站定。


    她个子不高,但因对方是坐着的,视线也算是带了几分居高临下。


    秋霜白不自觉与她对视,莫名感觉到几分压迫感,眉心的褶皱深了深。


    这丫头,上次见,不是这般感觉的。


    心绪翻动,眉宇间浮上几分烦躁。


    乔为初没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几息后。


    秋霜白烦躁中生出了几分莫名的不安。


    “黄毛小儿,何故这般看着老夫。”


    终是没沉住气,先开了口。


    乔为初勾唇笑了声,嘴角噙着一抹嘲讽。


    “就想看清楚,拿孙女不当人的爷爷长什么样。看来呀,这以貌取人要不得。


    您这模样看着,倒是有几分慈眉善目。”


    秋霜白浑浊的眼蓦然一沉,怒气沉沉的瞪她。


    “果然是黄口小儿。瑾王爷,您不打算管管吗?”


    霍怀瑾未应。


    乔为初笑意不变。


    “他管不着我的。是你送她去送药,还是她自己去的?你有吸吗?不对,你没吸了,早就嘎了。”


    秋霜白:……


    他气结,微微张嘴,“呼呼”的呼吸声,跟拉风箱似的。


    “你在说什么?什么药?月儿不是被人杀害了吗?你们查到了什么?为何会说老夫牵涉在其中。”


    他的反应看着有些奇怪。


    乔为初浅浅拧了一下眉心。


    “你不知她是怎么死的?她的死不是你安排的吗?”


    语落,秋霜白忽的变了脸色,眼里忽的闪过一抹沉痛,挺直的腰背忽的佝了三分。


    顿了会,才听他声音沙哑的说:“你怎知是老夫安排的?”


    乔为初微微眯了眯眼。


    “你不知被抓的原因?”


    秋霜白身子僵了瞬。


    “不是因月儿被老夫带走,导致她被杀的事情吗?”


    只是,这是刑狱司最深的牢房,这一事,何至于被关至此地?


    乔为初:“你不知道?”


    秋霜白:“我该知道什么?”


    乔为初转头朝霍怀瑾看去,用眼神询问。


    抓来了没问过?


    霍怀瑾摇头。


    还没来得及。


    乔为初:……


    她不禁头疼,抬手揉了揉眉心。


    秋霜白敏感察觉屋内气氛不对,也转眸朝霍怀瑾看去,眸色凛冽。


    “王爷,请给老夫一个解释。”


    乔为初无声呼了口气。


    “我来,你先说,你为何要制造一出秋净月假死的混乱?”


    秋霜白瞬的就如被掐住了命脉般,脸色起起沉沉,难看不已,久久才开口说,


    “她不知在哪被人破了身子,还得了病,为了家中其他的姑娘,我必须将她送走。”


    这会是真的生气了,连“老夫”都忘说了。


    乔为初想到秋净月的尸检情况,确实得了病。


    她最初只当秋净月是花楼的姑娘,甚至没有将她往妹姝身上想,直到黄老识出她的身份。


    “冉明杰说你家重男轻女,所有女子都只是联姻的工具,所以你才那么在乎秋净月的名声吗?”


    秋霜白怒斥:“胡说八道。我家的姑娘,是同男子一起在族学学习的。”


    男女是相同的待遇,只是学成什么样,就看他们的自己的天赋了。


    乔为初听霍怀瑾说过秋家的家教。


    书香门第,是怎么会养出那么个离经叛道的姑娘?


    秋净月名声在外,在秋家十分得宠。按常理说,性子最多也就有些骄纵。


    她想不明白,秋净月是为了什么,成了个卖药人。


    还有,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卖药的,第一个与她接触的人是谁。


    “月儿的死,是不是有问题?”


    秋霜白不是蠢人,只消一想,他就抓到问题的关键。


    乔为初点头。


    “你就没问过,她那一身的问题是从哪来的吗?你们从来都不限制自家姑娘的行动吗?”


    高门贵女不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