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威逼

作品:《我与宿敌平分天下后he

    阵阵鞭打声在阴暗的牢房中响起,时而传出狱卒的呵斥声。


    陈世安缓缓抬头,阴冷的目光落向主位:“你们这帮狗官!我都已经招了,到底还想我怎么样?”


    坐在暗处的周鹊微微抬手,曹兴及狱卒很快退出了审讯室。


    “自水利之政下达以来,涟溪村先后连续淹死了三人,这三人当真是淹死的吗?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周鹊静静坐在黑暗中,从小窗外射进的微光打在她黑白相间的曼陀罗花上,妖冶异常。


    陈世安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周鹊会问出这些,那些事,他自问善后极好,朝廷定是拿不住他什么把柄。


    何况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就算他们真想查,也无从查起。


    “那三人的死实属意外,曹大人不是早已结案?”陈世安暗沉的眼睛透满算计。


    “你不认,我也知是你干的,你们陈家这些年通过河神庙,没少从村民手里捞好处吧?”她轻轻后仰,清瘦的身影老神在在地靠在椅背上。


    “水利之政落实,涟溪村便能迁走,村民也不再需要与河神庙做交易,这其中损失最大的便是你们陈家。”


    “你买通曹兴,以最便宜的价格为朝廷供应石材,一边又告诉范无更,朝廷贪官只想贪财压根不为百姓着想,连用的石材也是最廉价的材质,令范无更对政令反感,集合村民反对政令。”


    陈世安怔了怔,看着黑暗中的周鹊,他看不清楚对面人的模样,甚至无法判断对方的情绪。


    此刻的周鹊,冷漠无情,却又高高在上。


    “呵……”陈世安轻笑一声,“你们也不全都是蠢货,可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揣测,有何证据啊?”


    范无更已死,一切都已死无对证!


    周鹊勾了勾唇:“不错,那三人的死,我们无从查起,可范无更的死……”


    陈世安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他是自杀!我从头到尾都没碰过他!”


    “他是自杀,可我不信你二人交易多年,他的心腹里会无一人知晓内情?何况他死那日,只有你单独见过他,你说……你的嫌疑逃得掉吗?”


    陈世安闭上眼,微微下垂的脸部肌肉似在战栗:“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们说破了天,也别想给我定罪。”


    “我当然定不了你的罪,可我能将你家中男丁押入牢中,给他们定下个包庇之罪,让你们陈家男儿在狱中团圆,待过两日再将他们放出,我想百姓定会夸赞本官清正。”


    周鹊身子微微前倾,天光在此刻落在她隽秀的面庞,她眸底的寒凉令人心惊。


    陈世安脸皮抽搐,他愤愤瞪向周鹊:“你此举到底是何目的?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周鹊手指轻点桌案,面不改色:“范无更虽不是什么好人,可对待村民也算是尽心,若他的心腹出面,怂恿村民以为范无更讨回公道的由头,公然抢夺你陈家财产,我倒要看看没有男丁的陈家,该如何抵抗暴民的贪婪与搜刮!”


    陈世安暴怒,面部扭曲地大骂:“我陈家乃百年大族,尔等狗官不分青红皂白便拿我族中无辜之人,当真欺我朝中无人?”


    “你去状告便是!本官桩桩件件,皆是依法而办,并无半分错漏,就算是那暴民作乱,那也是你们陈家作恶在先,引发众怒,况且法不责众,百姓无罪,本官自然也无罪。”


    陈世安瞬间安静了,半晌后,他似有些认命:“大人这么做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掰倒我陈家,那帮愚民就能记着你的好吗?”


    “要不是陈家,那些消息闭塞的村民早就无家可归,陈家与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并无对不起他们的地方!”


    周鹊缓缓站起身,目光紧紧凝视着对方:“草菅人命,这便是你的原罪!”


    陈世安忽然一声冷笑,眼底透着鄙夷:“一群贱民罢了!命如蝼蚁,你会因为自己踩死一只蚂蚁而良心不安吗?”


    周鹊负于身后的手默默攥紧了拳头,她缓缓走至陈世安面前:“陈家主此言不错,这世上多数人,命如草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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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人当有同理之心,正如此刻你在我面前,亦如蝼蚁!”


    陈世安脸色从鄙夷渐渐变为惊恐:“你到底想怎么样?”


    周鹊勾唇笑了笑:“自然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说话间,她唤了一声,狱卒很快手捧笔墨纸砚走了进来。


    “只要你立下遗嘱,将陈家全部家产捐献给官府以用于水利之政,我便承诺保你陈家上下平安无事。”周鹊立在窗下,淡淡的白光落在她的背部,隽秀明艳的容颜也掩不住身上的森寒之气。


    陈世安忽地嗤笑出声:“闹了半天是想要我陈家的家产?你们府衙的手段还真是够阴险的。”


    “阴险?那得看对谁了!聪明点赶紧签了,这样大家都省事,我心情好了,还能给你个痛快些的死法。”周鹊好心劝解。


    陈世安咬了咬牙:“我可以签,但能否让我死前再见见我的族亲。”


    “到了现在还在跟我讨价还价?既然你这么不识相,那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法子。”周鹊没了耐心,转身要走。


    “等等!我签!”


    顺从周鹊的意思,那即便家产没了,总归陈家人还在,这样即便日后他死了,每年清明坟前也总有他一炷香。


    但若真等到村民闹起来,陈家倒了,他就算死了去到地下,恐怕也不得安宁。


    陈世安是个极度利己者,孰轻孰重他比谁都清楚。


    周鹊拿着遗嘱出来后,便叫走了曹兴,二人走出牢房后,便在半道碰上正在说话的江赋臣和县衙主簿。


    又是这两人。


    曹兴显然没察觉那主簿的异常,傻呵呵地夸其会做事,知道替他招待招待江赋臣。


    周鹊真想把他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是装了什么?


    “曹大人,你随我来!”周鹊摇了摇头,转身走进签押房。


    “大人,有何吩咐?”曹兴还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将水利支用的款册拿给我。”周鹊在桌案前坐下,大有要细细盘查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