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三十八章

作品:《美人曦

    待明曦与穆华景回到府中,吃上流云刚泡好的花茶时,裴原之那边也收到了侍卫传的话。


    待听到裴明月今日里说了什么话时,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裴原之也忍不住骂了一声,匆匆忙忙往府中赶。


    一场好好儿的赏花宴在一阵微妙的氛围中结束了,裴明月本就是憋着一口气来张罗这场宴会,可这一日下来,这口气不仅没出出去,反而让她更堵得慌了。


    方才当着各家夫人小姐的面,饶是裴明月心中再不得劲,也不好失了体面,这会儿大家都走了,裴明月再也忍不住,拿起一旁桌案上的碗碟摔了个干净。


    裴原之回到府中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地狼藉,原本就存了不满的心里更是堵得慌。


    “这又是在做什么!”


    在看见裴原之进来时,裴明月便有些心慌。


    裴原之素来是个耿直严厉的长辈,见她如此糟践器物,定是要批评一通的。


    听得裴原之已经带着怒意的语气,裴明月当即垂下眼眸,轻声道:“明月一时不小心,还望爹爹莫怪。”


    陶瓷碗碟碎了一地,裴明月却轻飘飘一句“不小心”来揭过,裴原之又是生气又是失望,张口欲责备,但看着裴明月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的模样,还是心疼自家孩子,到底没说重话,只是抬手往院子里一指道:“你回房中闭门思过!五天不许出来!”


    裴明月一惊,当即有许多不满,但又不敢对着裴原之撒气,只得委婉道:“不过是几个碗碟,府上多得很,摔碎了换一套就是了,爹爹何必为了这些死物生这么大的气?”


    裴原之本就压着脾气,这会儿听裴明月还在犟嘴,心中怒火更甚,说话声音不自觉拔高了许多:“不过几个碗碟而已?这仅仅是几个碗碟的事情吗?你方才在宴会上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莫要避重就轻!”


    裴明月心里一惊,但还存着侥幸,想着宴会才结束不久,这些事情没那么快传到裴原之耳朵里,便故作糊涂道:“我不过说了些场面话罢了,爹爹为何生如此大的气?”


    见裴明月丝毫没有认错的态度,还试图避重就轻蒙混过关,裴原之很是气愤,但更多的是失望。


    他本想给裴明月留一些体面,但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裴明月还如此冥顽不灵,裴原之便将事情一一挑明,好让裴明月死了这条心:“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说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已经传到我耳朵里了。再者,你故意提起这些事情,就是想让大家对秦王妃的身份生出疑虑与不满。可是这样对于你、对于咱们裴家,有什么好处?”


    裴原之深知此时任何怒骂与责备都无济于事,便好声好气同裴明月讲道理,试图让裴明月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在更恶劣的事情发生之前,让事情回到正轨。


    可惜裴明月丝毫不明白裴原之的良苦用心,仍然觉得自己的做法没错,犟嘴道:“我提起这些何错之有?那明氏本就来路不明,爹爹和明将军相识十余年,是看着明家几个孩子长大的,何曾听说过明家还有一个长女?再说了,这个长女从未露过面,甚至整个鹤城都没人知道她的存在,如今却突然冒出来,谁知道是不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冒充的?”


    见裴明月依旧执迷不悟,裴原之叹一口气到:“你当明将军一家是傻的?他们家到底有没有这个长女,他们家自己人能不知道?可是你瞧瞧,明家上下都说她是在外养病的长女,那她就是明家长女!你还不明白吗?”


    裴明月还是不服气:“那说不定是势利眼呢?眼见着这女子攀上了秦王殿下,这才上赶着认亲,想同秦王府攀亲呢!”


    见裴明月陷入自己的逻辑里出不来,裴原之更是叹一口气:“你这孩子,怎么还是不明白呢?你觉得明诚一家有胆子糊弄秦王殿下?你把这因果关系搞反了,不是明家上赶着同这女子攀亲戚,而是这女子需要明家在背后做倚仗,这才成了明家女。”


    裴原之原以为自己将这些利害关系说得如此直白,裴明月多多少少能听进去些,哪知裴明月听是听进去了,听进去的的东西却并不是裴原之最主要说的那些。


    她抓住裴原之说的最后一句话,仿佛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漏洞,迫不及待问道:“她需要明家在背后作为倚仗?她到底是什么人,爹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见裴明月如同魔怔了一般,裴原之皱起了眉头,耐心也快要被消磨完了:“秦王府的事情,哪里是我能打探的。”


    裴原之倒不是想隐瞒什么,只是对于明曦的身份,他也全靠猜测。


    就如同裴明月所说,他同明诚是一同上阵杀敌、一同出生入死的过命交情,明家到底有没有一个在外养病的长女,他能不知道?


    见裴明月眼中仍然是一片不甘心与不服气,裴原之将话说得明明白白:“不管她是谁,只要秦王殿下说她是明家长女,那她就是明家长女!不论你觉得这件事情多么蹊跷、多有隐情,只要明家和秦王都承认她的身份,那就无可争议!”


    见裴明月动了动唇,似乎还要犟嘴,裴原之一抬手,制止住了她想要说话的举动,说道:“你以为我为何会突然赶回来?你说的那些混账话已经传到了殿下耳中,是殿下授意我回来敲打你的,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裴明月面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空白,待反应过来后,几乎是喊出声来道:“不可能!秦王殿下怎么会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做到如此地步?”


    到底是自家的孩子,见裴明月情绪有些失控,裴原之也有些难受,但该讲的道理还是得讲清楚:“我知晓你心悦殿下,可你同殿下相识多年,殿下可有对你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情意?明月,有些事情,就不要强求了。”


    说罢,裴原之又补充道:“再者,此事已成定局,你还是早些接受吧,莫再抱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裴明月喃喃道:“对啊,我和殿下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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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怎么可能对我丝毫情意也无?定是那明曦从中作梗,我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听得裴明月还在揪着明曦不放,自己方才苦口婆心的劝说她仿佛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裴原之又急又气,怒道:“我看你当真是魔怔了!回房好好冷静几日,省得再闹出什么事情!”


    裴原之以为裴明月不过是见秦王成婚而心里难过,发发小女儿家的脾气罢了,想着让她冷静几日也许便会好转。


    再说了,裴明月对秦王是什么心思,他也心知肚明,到底还是不忍心见裴明月再闹事,同时也是为了稳住她情绪,省得她再去惹恼明曦,便松口道:“殿下刚成婚不久,同王妃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你莫要再去惹乱子,你对殿下的情意我都知晓,殿下如今娶了正妃,日后少不得再纳几个姬妾,你若当真放不下,为父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也要为你去殿下面前争取一番。”


    说罢,叹了一口气道:“但眼下,你还是安分些为妙。”


    裴明月眼神闪烁,显然还是不服气,但看裴原之说话已然带了怒气,又不敢在他面前多说些什么,只得咬了咬牙,装作一副乖巧的模样道:“知晓了。”


    裴原之见她终于听进去了一些,多少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道:“这几日你先不要出门了,先把你这小心思收一收。”


    裴明月不敢反驳,低着头回了院子。


    见裴明月慢慢吞吞挪回了她自己的房间,裴原之皱着眉,吩咐府中下人道:“看好小姐,这几日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吃喝都派人给她送进去。”


    下人点头应是。


    裴原之说了些一大通话,心里也有些不顺,想起方才裴明月噘着嘴犯犟的模样,又是气恼又无处撒气,只得一甩袖子,口中骂道:“怎么是个这么蠢的!”


    裴明月饶是心里诸多不满,可面对裴原之,她还是不敢表露出什么,只得故作乖顺地待在房中,每日不是写写字就是绣绣花,看起来平和非常。


    这一招果然管用,裴原之见她安安分分,似乎当真认识到错了,便看管得不那么严格,裴明月偶尔出院子去趟厨房、去趟花园,只要不出府,裴原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日里,裴明月找准了机会,让贴身侍女递张纸条子出府。


    侍女有些为难,却又不敢不接,只能硬着头皮劝裴明月:“老爷前几日才发了火禁了小姐您的足,这几日小姐您还是莫要再做什么事情了。”


    听得侍女这话,裴明月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一双眼骂道:“你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这等没用的丫鬟,我明日里便将你发买出府!”


    侍女吓得连连告饶,好容易哄得裴明月面色好看了些,便赶紧赶忙按着她的吩咐出府去了。


    见侍女乖乖出去办事,裴明月心里这才痛快几分,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她心中更是快意。


    不过一个明曦而已,看她还能得意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