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烘炉 你也喜欢我
作品:《雁来月》 028
冬日里白昼短,他们这一觉睡到了天黑。
林西月的头闷在他胸口昏昏沉沉的。
她比郑云州醒得还迟。
他睁眼时林西月呼吸匀称绵长,温热的气息洒在他衬衫上。
郑云州把掉下去的毯子拉起来:“该起床了。“
“几点了?”林西月揉了揉眼睛。
天色昏暗郑云州也看不清那架落地座钟指到了哪儿。
他仰头望了望落地窗外:“总之不早了。”
林西月惊醒道:“糟了医生会不会都下班了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
郑云州说:“要是下班了,打个电话让老王来就是。”
“那多不好啊。”
林西月挣扎着,撑着沙发坐起来,尽量不碰到他。
她穿上拖鞋小跑着冲进浴室去洗脸。
“别跑!”郑云州大声吼了句“你不要给我摔了!”
林西月真就慢下来:“去晚了没人。”
他气得喊:“我保证你想问什么就能问到什么你慢点儿。”
“知道了。”她瘪了瘪嘴。
林西月冲了把脸,又将身上皱了的裙子脱下来换了身出门御寒的行头,羽绒服,短靴加打底裤。
从衣帽间出去,郑云州已经穿上了黑毛呢风衣。
他长身立在斗柜边里面的衬衫被妥帖地束进腰间,高大笔挺。
看她这样,郑云州被逗得笑了下:“外面冰天雪地的,倒是冻不着你。”
林西月问:“你要陪我去吗?”
郑云州知恩图报的口气:“你都陪我午睡了,我好意思不陪你去啊?”
“那走吧。”林西月把手放他掌心里牵着。
郑云州笑着握住她。
她真是一点都不扭捏的。
虽然是被逼迫但从她答应做他的女朋友起,就很自然地走入了这个人物一句出戏的话都没说过。
林西月太听话也太懂事。
做学生是最出色的那个,当爱人也做得尽善尽美。
完美到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时对她疾言厉色过后郑云州都觉得不好受。
他们去车库取车。
出了电梯后林西月忽然站住不走了。
她说:“郑云州你穿太少了手比我的还凉。”
“没事。”
林西月把他的手捧起来哈了两口热气搓了搓又放在脸上贴了贴。
过了会儿她才满意地说:“嗯现在好多了。”
郑云州低头看着她头顶的灯光在他身前投下大片阴影把她全罩了进去。
看她演久了
总觉得这是真的
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权力压迫,她原本就该是这么爱他。
但抢来的就是抢来的,他不能假装那些约定不存在。
郑云州蓦地抽出手,转身走了。
林西月站在原地,双手仍维持着捧东西的姿势。
不知道他这又怎么了?
正常一天了,到了傍晚就非得甩个脸子,好完成今天的发疯指标是吧?
她赶紧跟上,自己拉开车门坐上去。
郑云州沉默了一路。
林西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转头看窗外。
进了医院,王院长和两个肝胆外的专家果然还在办公室。
郑云州陪着她进去,三个人都站了起来。
他对王院长说:“坐吧,小孩子在家不放心,有些事非要来问问。
王院长笑:“应该的,做好患者家属的术前告知,也是我们的工作。
林西月做了很多功课,她说:“不好意思,因为我看有的报导,说现在术后排异都不算大问题,麻烦的是血管和胆道并发症,这个可以怎么避免吗?
一名男大夫告诉她:“不能完全避免,术后出现任何情况都是有可能的,只能说我们会格外注意,提高警惕性。肝移植术后胆道问题很常见,我有个病人就是胆道狭窄,在第二次放支架的过程中感染了,持续发烧。不过你放心,我们都会竭尽全力的。
她点头,又陆续问了几个护理上的问题,用心记了。
二十来分钟后,林西月没什么话要讲,抬头望了眼郑云州。
他站在窗边,和王院长一块说话。
郑云州哄人的口吻:“都跟人家打听完了?要不再说两句?
“没了。林西月红着脸说。
王院长发了句话:“你们都去忙吧,今天辛苦了。
从办公室出来,林西月又去病房里看弟弟。
郑云州走在她身边,看见她不时就瞄一眼自己。
他停下来问:“有事?
林西月抿了下唇,她有点难为情地说:“郑云州,一会儿你进去了,如果我弟弟问你,我们是不是在谈恋爱,你就说是好吗?因为我是这么跟他讲的。
郑云州牵着她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
他眉心一皱:“那我们这么久是在做什么呢?
“嗯,谢谢。
林西月只当他是答应了。
也无暇顾及他瞬间凉下来的神色。
她说完就要往前走,又被郑云州重重地拉回来。
郑云州高高攥着她的手腕,不断地发力收紧:“谁跟你谢谢!你回答我,我们这阵子是在做什么?
“就是谈恋爱呀,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不对吗?
林西月看出他又生了气,不假思
索地说。
郑云州两颊的肌肉动了动被她堵得哑口无言手上也松了劲。
他气极了反而无奈地笑出来:“对你说的对说得好。”
林西月笑着挣脱了他自己先进去了。
他站在走廊上看她蓬松的羽绒服底下括出一道清瘦的身形看着就没几两骨头但比谁的都要硬。
偏偏她嘴又软让他连反驳都不知从哪儿入手。
他不怕和她吵架他怕她这种表里不一的、接近残忍的无情。
说白了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构建在一种完全不对等的袒露度之上抛开物质资料只谈情感林西月对他的需求几乎为零。
过道里的灯光亮得发白郑云州脚下踩着乌黑的影子。
他预感很不好地想那些从一开始就埋错了地方的种子就连发芽的过程也笼罩着夭折的阴影。
等郑云州进去时林西月已经把该注意的事项和护工交代完了。
她正坐在t?床边和弟弟说话。
董灏见到郑云州艰难地把头扭过去:“郑......郑总。”
“嗯。”郑云州点了下头象征性地说了两句场面话“别担心给你做手术的那几位都是很有经验的。”
董灏又说:“谢谢。”
林西月朝他笑了笑:“好了别说话了这两天好好休息
“知道。”
病房里多出个郑云州董灏觉得压抑。
平时姐姐自己来他还能多说两句可郑云州金刚一样板着脸高高瘦瘦地往那儿一站光都被他挡完了。
董灏催着她早点回去。
“好我先走了。”
林西月明白他心思也没多留拉着郑云州离开。
回了金浦街林西月安静陪他吃了顿饭。
在学校得抓紧时间她吃饭总是很匆忙比郑云州要快得多。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林西月刻意地放慢了速度适应着他的进餐习惯。
她开始细嚼慢咽试着品尝食材中最本真的味道偶尔揣摩着郑云州的态度品评上一两句。
放下碗林西月休息了会儿站起来说:“我去看书了。”
郑云州端着杯茶轻点了下头。
看他不太高兴刚才在医院里西月就感觉到了。
于是她又问:“你一会儿还要去哪里吗?”
郑云州掀起眼皮看她:“可能去一趟茶楼还有事?”
林西月说:“你去的时候也叫上我我陪你一起好吗?”
他懒散地架了腿笑着问:“怎么了今天这么黏我啊?”
林西月试着缓
和下气氛:“嗯,黏男朋友犯法的吗?
“不犯。郑云州抬了抬唇角,“不过林西月,你没事儿就别开玩笑了。
林西月正经地问:“为什么?
“你表情太严肃了,像在参加追悼会。
“好吧。
林西月转身。
她确实不怎么会讲笑话。
但她想看郑云州笑,不喜欢他闷闷不乐。
她查过很多资料,肝/源配型的等待时间都不短,有的病人同时在好几家医院排队,哪个城市有了,便立刻坐飞机过去办住院,还有的等了大半年也没排上。
如果不是郑云州特别嘱咐,弟弟不可能这么快手术。
林西月没关门,在书房里坐了将近一小时。
“我走了啊。
楼下客厅里传来郑云州的声音。
她赶紧放下笔,起身喊了句:“我也来了,等等。
林西月飞快地下楼,到门口拿上外套,穿好后,两只手往口袋里一插。
她一副求夸的口吻:“我比你还快,比你先好。
郑云州笑她小孩子:“行,叔叔一会儿给你颁个奖。
“什么奖?林西月仰起一双明净的眸子问。
郑云州低了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去了茶楼再说。
他们步行往胡同里去。
林西月像个走在春游路上的小学生,不断提问。
她挽着郑云州问:“我还没去过呢,不知道里面长什么样?
“就普通四合院那样儿,它大一些。
她哦了一声,又天真地问:“那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不是买的,我太爷爷手里传下来的,他是清末最后一批进士。
林西月夸张地张圆嘴,“啊了一声:“太爷爷学识这么渊博,中/央选调生呢。
虽然比喻不是很准确,但郑云州看她那样子,也忍不住向上牵动脸部肌肉。
他笑着说:“是,以文人自居了一辈子,却养出个看见字就头疼的儿子,后来出去参军,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推翻他,气得太爷爷卧病不起。
“好有意思。林西月也仰起脸笑了。
总算不负苦心人,她费了这么多口齿,逗得郑云州转阴为晴。
郑云州推开门,屋顶上、院内几株柳树上,都被大雪盖满,檐下挂着几根还没化的冰棱。
临近农历新年,接连几场大雪过后,院子里积得很深了,像要把夜色也埋进去,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不过路天天有人扫,郑云州说了句当心点,牵着她绕过影壁,进了东边暖阁。
屋内供着暖,林西月光顾着参观,冒汗了也没注意。
这里说是暖阁,但宽敞明亮,少说能容下几
十人,一座金漆点翠宝石屏风后,放了两张牌桌,一色的黄花梨木家具,正中的沙发上堆满了湘绣靠枕,案头的翡翠花瓶里供着鲜花。
郑云州脱了衣服,又把她也扯过来:“你不热啊?”
西月低着头:“让人挪不开眼,看得我忘了。”
他把她的羽绒服剥掉,丢在了沙发上。
林西月拿出湿巾擦了擦脸和手。
看见郑云州在茶案边落了座,她也挨着他坐过去。
“挤不挤啊?”郑云州嫌弃地往下看了眼。
有谁喝茶挨人身边坐着的?
林西月小声说:“对不起,我没注意。”
正要起身,郑云州又拉着她:“算了,就这样坐。”
“哦。”
他手势利落地烧水、拣茶,西月看得十分入迷,眼珠子长在了他那截冷白的手臂上。
看他做这些,真是件赏心快事。
宁静的氛围里,林西月也雀跃地伸出手:“我也能试试?”
“会吗?”郑云州问。
她摇头:“不会,但挺好玩的。”
郑云州拉她的手:“我来教你,坐我椅子上来。”
“啊?”林西月没反应过来。
刚才坐他身边还不高兴呢。
但她不敢让他等,大方地坐了过去。
她人瘦,一把圈椅,只坐了四分之一不到的位置。
郑云州从后面贴上她的背,两条手臂从身侧绕过来,伸手握着她的手腕,慢慢给她讲:“温盏的时候,这样转三周半,等到壶嘴蒙上白雾,就差不多了。“
他的嘴唇擦在她耳边,温热热的潮气直往里钻,几句话听得林西月目眩。
她半昏半醒的,按照他的引导转了三周半,也看不清是不是起了雾。
等水开的时候,她好奇地去赏玩那只大口扁腹的朱泥壶。
西月翻开壶底的刻字,轻声地念出来:“大清光绪年制。”
她侧过头,向郑云州询问:“这把壶岁数这么大?”
“嗯。”郑云州一只手压着她的腰,叹道:“东西你只要爱惜它,比人留得久。”
在室内待久了,她身上那道又甜又腻的气味,慢慢地、细细地透出来。
郑云州的鼻尖碰在她脸上,闭上眼嗅了嗅。
“水开了。”林西月侧了侧头,指着咕嘟冒热气的水壶说。
“让它开着。”
郑云州忍得难受,体内那股烦躁压不下去,索性将她的肩扳过来,把她抱到身上来吻。
他吮吸着她的舌尖,放在腰上的手忍不住揉她,恨不得顺着这根软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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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舌头,将她直接吸进肚子里。
林西月被吻得透不过气,眼眶红透了。
她呜了一声:“郑云州......我快
......快没气了。”
郑云州慢慢停下,一双薄唇还流连在她脸上:“你一口气就这么短啊?”
林西月伏在他肩上,仍艰难地喘息着:“是你时间太长了。”
“好,我们来泡茶。”
郑云州揩了揩她的唇,又抬起她的手腕:“高冲低斟,冲茶的时候记得高一点。”
林西月问:“那我站起来?”
“也不用。”
醇厚的香气被沸水激起来,短小肥嫩的叶子舒展在水中。
西月闻了闻:“好香啊,这是什么茶?”
“金骏眉。”
泡好后,郑云州先端了杯到她嘴边:“你尝尝。”
林西月就着他的手喝了。
她在口里咂摸了一阵:“嗯,是比白水有滋味多了。”
“......好高的评价,我替这杯茶谢谢你。”郑云州瞪了她一眼。
林西月在他那个眼神里,忍不住笑了。
笑得肩膀一抽一抽,止都止不住,像朵花苞一样颤,自己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
但郑云州又把她拧回来:“对着我笑,我看你怎么笑的。”
“为什么?”
郑云州揉着她的后颈,鼻尖抵在柔热的脸颊上:“好看。”
林西月不信,她低声说:“你还会没看过美女啊?我有什么好看?”
郑云州老实地承认:“看过,但都不怎么好。”
她鼻息急促,呼出的气很烫:“那我哪里好?”
“你嘛。”郑云州蹭了蹭她的鼻尖,嗓子很哑,“你胆子大,会阳奉阴违,嘴上说喜欢我,心里讨厌**。”
林西月飞快地说:“哪有,我不讨厌你。”
可心里却想,你整天喜怒无常的,谁能真正喜欢得起来?
再说,对于这样一场钱色交易,真心也不是必要的筹码。
“真的?”郑云州又把她t?抱得紧了一点。
西月也不说真假,只是虔诚地看着他:“没有你,我弟弟还不知道怎么治。”
她还是不明白。
他根本就不需要她的感激。
郑云州在心里劝自己,沉住气,慢慢来。
穿堂的北风嘶吼着,掠过院中的柏树枝,一对交颈人影映在西窗上,几乎合二为一。
室内太闷了,林西月趴在圈椅上,转过身,推开了一点窗子。
抬起头,外面一片漆黑高远的夜空。
郑云州侧了一点身子,把她搭在窗沿上的手拿下来:“你小心冻着。”
“才这么一会儿,不会的。”林西月又重新坐好了。
郑云州支派她:“你去那个**架上面,把宣德炉旁边的盒子拿下来。”
林西月照做,取了放到茶案上:“这是什么?”
他没接话,拿下巴点了点:“你自己打开,不是穿衣服第一名吗?这就是给你的奖品。”
林西月压根没放心上,都忘了这回事。
她笑:“那不是好玩的吗?你怎么还当真啊?”
郑云州摆弄着三只龙泉窖公道杯。
他随口说:“哎,大人不能骗小孩子的。”
林西月在他长辈式的宽容和宠爱里,怔住了几秒。
从小到大,她好像从来没被当孩子看待。
她进葛家第二个月,葛善财上山砍柴踩上捕兽夹,因为救治不及时瘸了一条腿,从此视她为是祸根,是怎么都赶不走,非要赖在他家的祸根。
妈妈护着她,但也从不许她软弱,总是要求她自强自立,不许哭也不许闹,早点挣个出路离开这里。
她手上揿着丝缎锦盒的盖子,看着窗边眉眼俊朗的郑云州,那颗澄定已久的心,没由来地动了动。
林西月慌忙低头,把盒子里的香炉拿出来看。
这是一只青瓷鬲式炉,外斜的乳足庄重沉稳,线条柔和,釉面均匀细腻,有粉青之润,白玉之泽,炉身边缘薄釉处,灯照下透出淡白色,浑然一道以简胜繁的美感。
她赞叹了一声:“它好漂亮。”
即便她没见过什么世面,也知道这么样东西烧制不易,价格不菲。
郑云州端起茶看她:“不漂亮怎么敢拿来送你呢?”
身居高位,又刻薄惯了的人说起场面话来,威力好大。
林西月垂下眼眸,两颊染上鲜艳的潮红:“谢谢,我很喜欢。”
他点头,“我还是第一次送女朋友礼物,你喜欢就好。”
林西月嗯了声:“我也是第一次收男朋友礼物,就收到这么赏心悦目的。”
郑云州端茶的手愣了下:“不会吧?付长泾这么小家子气啊?”
“不是,他不小气的,也送过。”
哪怕不来往了,林西月也不肯在背后抹黑付长泾,她解释说:“是我的问题,我......一次都没收过。”
郑云州故意逗她:“噢,那还是他不会做人,没送到点上。”
林西月忍不住笑了:“别老批评人家。”
“怎么?我批评他你不高兴啊?你护着他?”郑云州一下就冷了脸。
林西月摇头:“当然不是,我不喜欢提外人而已。”
一句外人,又让郑云州受用地笑了。
她又坐下来,端着那个香炉看了会儿。
郑云州看她这么喜欢,跟她讲来历。
他递了杯茶给她:“这个香炉本来是一对儿,是我太奶奶的陪嫁。”
这么一说,林西月就不敢再端着了,怎么还是件古玩?
她小心翼翼地放回去,合上盖子。
西月接过他的茶:“那还有一只呢?”
“砸了。”郑云州轻描淡写地,伸手比划了一下,“老郑砸的,他和我妈离婚那天,那一墙的瓷器,全被他给糟践完了。”
林西月心痛地蹙眉:“真可惜,那你爸这样动粗,你怕不怕?”
郑云州哼了下:“我怕个屁!我就站在楼上看他砸,问他过不过瘾,不过瘾就再放把大火,把这儿烧了也行。”
她都能想象他当时吊儿郎当的口气,和郑从俭听后气得倒仰的模样。
林西月收起笑容,她问:“他们是为什么离婚啊?我一直不懂,你爸爸看起来还是很关心你妈妈的呀,上次她生病,他来守了一夜。”
郑云州叹气:“没办法,我妈太爱惜老郑的**羽毛,也太珍视他头上这顶乌纱了。”
见林西月还是一知半解地看着他。
郑云州揉了下她的脸:“好了,不说他们了,我们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