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云州 再亲一次?
作品:《雁来月》 025
月上中天,深秋夜里漫着一层薄薄的雾。
郑云州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他没有松开的意思,林西月也不敢要求,只好歪在他怀里。
她忽然想起另一件事:“还有,郑总......
“别总是这么叫我了。
她的声音当然是清脆柔软,只是这个称呼他不喜欢。
尤其在晚上,明明是红烛罗帐,却有种在集团卖命加班的错觉。
林西月哦了声:“那叫你的名字可以吗?
“叫叫看。
她酝酿了几秒钟,像牙牙学语的孩子那样,慢慢发音:“郑、云、州。
说完,她又省略姓氏说了遍:“云、州。
窗外夜色浓稠,她认真专注地叫着他的名姓,嗓音动听。
一声一声,珍珠溅落玉盘一样掉在他心上。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郑云州用大拇指刮着她的面颊,柔润白皙,像童话故事里,那朵总是点缀在漆黑森林里的花,勾着刚走出城堡的王子往深处去探索。
他滚了滚喉结:“好乖,再叫一遍。
林西月照做,她声音细细的:“云州,郑......唔......
余下的音节被郑云州堵了回去。
他搭在她唇角的拇指一用力,轻巧地掰开那两瓣鲜艳的唇,吻了上去。
第二次林西月就好多了。
没有那种被他吻到以为自己差点溺水的感觉。
在郑云州撬开她齿关时,她被迫将嘴唇张到最大,拼命攫取最后一点新鲜空气,但不可避免的,口腔里被他搅起来的,堆积不下的津液,顺着唇角流了出来。
他吻她的力道仍然很大,甚至比上一次还要大,她修长的脖子往后仰,被吻得几乎折颈。
郑云州勾着那条湿滑的舌头,搭在她腰上的手控制不住地想要揉她,他想要听她喘。
想听她用平时那种撒娇的声音,在他身下不由自主地喘起来,细细地喘给他听。
“不......不要了,郑云州。
林西月咬了下他的唇,头一偏。
她浑身滚烫地伏在他肩头,破碎地喘息着。
等到能说话,她轻声央求他:“别太过分,行吗?
郑云州抱紧了她,胸口仍突突地跳动,他笑了下:“好,是我太过分。“
室内黑沉沉的,只有他们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
各自平息后,郑云州还保持着这个姿势。
他揉着她的后颈问:“刚才要和我说什么?
“忘了。林西月揩了揩湿润红肿的唇,“被你一亲,我全给忘
了。
郑云州笑,鼻梁抵到了她耳后:“那我再亲一次,帮你记起来?
“不好。
夜深了,郑云州抱着她站起来,去开灯。
头顶的灯先后亮起来时,林西月把脸往他怀里缩了缩,太刺眼了。
等适应后,她再抬起清润的眼眸,发现郑云州正低头瞧她。
林西月脸上一红,两条腿踢了踢,从他身上跳下来。
她去找洗手间,现在这个样子一定糟透了。
头发乱了,下巴还沾着没擦干的口水,衣服是皱的。
但一照镜子,还是被两颊上艳丽的色泽吓了一跳。
难怪摸上去这么烫呢。
林西月沾了点水,用毛巾擦了把脸,草草地捋了下头发。
她出去时,郑云州坐在沙发上接电话。
林西月站他身前等着。
他简单说了几句好,就挂断。
郑云州指了下客厅那部座机:“要什么直接打电话,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接。
“嗯,知道了。林西月的左手蛇在右手手臂上,迟疑了半天,还是问:“那......你是现在就要走吗?
他低头,玩味地看着她:“你想要我留下吗?
“想。她说。
郑云州挑了下眉:“真的?
她迅速回答:“假的,可你不喜欢听实话,我怕你。
郑云州拿起外套,随手搭在了小臂上:“不用那么诚惶诚恐,像从前一样就好。
“嗯。
他又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
林西月平视着他,细长的两道柳眉被灯光一揉,如远山含黛。
郑云州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忍了下去。
门被“嘭的一声关上。
他走了。
林西月站在客厅里,三侧白色弧形沙发围绕着她,把她困在柔软的地毯上,困成一座孤岛。
以后她就都得这样,在郑云州来的时候,竭尽全力地哄他高兴。
等他一走,就守着这座精致的笼子,当一只美丽哀愁的夜莺,唱歌给自己听吗?
她好像不怎么会唱歌呢。
手机在口袋里震起来。
林西月走到沙发边,从外套里摸出来,是付长泾打来的。
她冷淡地喂了声。
“我去过你宿舍了,只有庄齐一个人在,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学校吗?他开口问她踪迹。
林西月说:“嗯,我再外面,发给你的信息看了吧?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付长泾解释道:“我真的没想到齐院长会找你,都是我的问题,我没有妥善地解决这件事,你相信我,我会和家里......
“不用了。
不同意的问题,而是我本来就没想和你怎么样,你知道的吧?”
说一句不知深浅的话,哪怕付家不反对,她也不喜欢付长泾。
付长泾恳求她道:“我们见一面,月月,电话里说不清楚。就算是要分手,你也见我一面,好吗?”
明天她请了假,连专业课都不去上,要陪弟弟治病。
哪里有时间和他当面掰扯?
她敷衍地说:“下次再说,我最近没空。”
“你没在寝室,是又和郑云州待在一块儿吗?”付长泾气急道。
林西月嗯了声:“是,我刚刚和他在一起。”
她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
既然要拿她来推挡那些婚t?事,郑云州恐怕比她更早散出消息。
今天没有,日后也要见面,也会知道。
付长泾冷笑道:“你真是太幼稚了,以为他是什么善类吗?你不是他的对手,月月,跟他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的。他最多**你几年,等腻了,就把你抛到脑后,再另外找个人结婚。”
林西月把电话挂了。
她抬起手,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好下场吗?
她老实巴交地活了快二十年,吃了多过常人几倍的苦头,又得到什么好下场了?
付长泾大概认为,她是觉得和他不能修成正果,转而走上了另一条捷径吧?
但**,这从来不是林西月想要的结果。
她既不执着于被爱,也不向往高嫁他们哪一个,只想自由而平静地活着,有起码的价值和尊严。
林西月关了灯,回主卧去睡觉。
与之相连的衣帽间里,挂满一年四季的裙装、外套,一门到顶的玻璃柜中,堆着样式各异的箱包,但都偏鲜艳亮丽,一看就是为女孩子准备的。
藏在最底下的保险箱门大开。
她看了一眼,里面躺着几张卡和不少现金。
林西月用力关上。
她随手取了条白色睡裙。
拿在手里看了眼,正正好就是她的尺码。
头顶的灯光闪了一下,林西月抬起头。
她的目光穿过层叠的水晶坠饰,雪白墙面上一片斑驳阴影,一道深,一道浅,像命运捶落在她身上的殴痕。
林西月垂眸,嘲弄地笑了下。
她担心弟弟的病,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在看相关资料。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这房子里除了她还有别人吗?
林西月惊得坐起来,拥着被子问:“谁?”
“林小姐,我是照顾你的阿姨。”全姨站在门外,她说:“袁秘书打电话来,说半小时后来接你去医院,该起来吃早餐了。”
“好的,谢谢
。
林西月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
昨天熬得太晚,一下子睡了这么久。
她忙下床去洗漱,随手把头发绑起来,换了一套衣服。
全姨盘低圆髻,衣着整洁干净,是个面相和善的女人,四十岁上下。
林西月和她打招呼:“您好。
全姨替她拉开了椅子:“坐吧,林小姐,昨天没来得及见面,我按云城人的口味做了几样早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有忌口的就跟我说,想吃什么也告诉我。
“......好,就叫我西月吧,不用叫什么小姐,我不是。
这样饭来张嘴的生活,林西月一下子还没习惯。
她花了好几分钟,才慢慢拿起手边的汤匙,舀了一个馄饨到嘴里。
全姨给她倒了杯牛奶:“好,西月。中午会回来吃饭吗?
“不了,我弟弟生病了,我想多陪陪他。西月说。
全姨哎了一声:“你也不要太心急,反倒把自己的身体熬坏,多吃一点。
西月点头:“谢谢。
她吃了几口,擦了擦嘴角,穿上外套出了门。
袁秘书已经等在楼下。
他站在车门边,看着林西月从大厅出来。
她穿了高领束腰的连衣裙,颜色是森冷的孔雀蓝,衬出巴掌大的一张面孔,白得像热腾腾的杏仁露。
神佛也靠金装,换上这些昂贵的服饰后,林西月在人群里愈发耀眼,如明珠生晕。
袁褚愣了几秒钟,连她走过来了也没发现。
“袁秘书,我们是现在过去吗?西月问。
他慢半拍地点头:“是,你弟弟已经有人去接了,我们直接去301医院,专家们都到齐了,会给他做一次会诊。
虽然是郑云州安排的,但袁秘书肯定没少做工作。
西月感激地点头:“谢谢。
“分内之事,上车吧。
“好。
到医院后,董灏被重新安排做了一系列检查。
林西月在走廊外等着,看见他回来,忙迎上去:“怎么样?
董灏躺着摇了摇头:“还不知道。
两名护工把他推进单人病房,抱到了病床上。
袁秘书说:“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住院手续我办好了,她们两个经验很丰富,会轮流在这里照顾董灏,郑总的意思,林小姐专心上学,不用顾虑这边。
好像除了配型和手术,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弟弟住进了设备齐全的病房,十几名专家正商量治疗方案,保证一找到匹配的肝/源,就立刻给他安排手术,还有细心的护工日夜照顾他。
郑云州已解决了她全部的后顾之忧。
剩下的,就只能看老
天爷的意思。
林西月摇头:“我不放心
她在病房里待了一天。
这一天什么也没做就只是握着弟弟的手陪他聊小时候的事。
黄昏时分一起吃了饭护工收拾好餐桌林西月手里拿了个苹果问董灏说:“我给你削一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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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董灏靠在枕头上看护工出去丢垃圾了他才敢问:“姐姐你去求......郑总了对吗?”
林西月举起的手又垂下来。
她低下头指甲刮在苹果外皮上:“不是我......我在和他交往。”
为了叫弟弟安心住院她只能撒这么个谎把故事编得圆一些。
如果被他知道她为了能创造条件给他治病把自己交付给郑云州两年他大概会把针头一拔犟头犟脑地跑回云城去。
“真的吗?”董灏歪着脑袋看她“这么......巧。”
林西月不敢抬下巴低声道:“是啊你忘了吗?他救过我的命我喜欢上了他正好他也中意我就......在一起了。”
不知道她编得好不好有没有一点说服力?
董灏哦了一声:“可是......他脾气很坏我怕他......欺负你。”
“你怎么知道他脾气坏?”
董灏说:“骂人他在集团的时候......总是骂人还摔东西大家都怕他。”
林西月笑着看他:“那是在外面他对我一直都很爱护放心吧。”
等到弟弟睡着她才从床边站起来对护工说:“小灏就拜托给你们了千万用心。”
护工点头:“应该的您回去吧。”
出了医院大楼那辆黑色宾利就停在楼下。
司机倒是换了个人一张更年老些的面孔。
他戴着白手套下车来给林西月开门:“林小姐我姓佟以后专给你开车叫我老佟就好了。”
林西月笑笑侧身上去:“谢谢您。”
老佟也坐回驾驶位他问:“现在是回金浦街吗?”
“麻烦你等一下我问问。”
她也不知道郑云州说去一趟岳州今晚是不是会回来?要不要在那儿候着他。
知道郑云州不看微信她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手机震起来时郑云州正在岳州国宾馆里吃饭。
南边这帮子弟进了京就呼啦啦地往他场子里钻进了濯春跟到家了一样。
知道郑云州出手阔绰酒要年份最佳的食材要刚空运来的姑娘要盘靓条顺的反正账都算在他头上。
这回得知他南下争先恐后地给他接风。
落地后吃午饭
午后打高尔夫,再到晚饭,餐后的围茶,排得满满当当。
看了眼来电显示,郑云州当即把烟从唇边拿下来,嘘了一声。
周围立刻安静下来。
他靠在椅背上,冷淡地喂了一声。
林西月一听,安静得以为他正在开会:“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在吃饭。”郑云州伸手掸了下烟灰,“什么事?”
“我就想问问,你今天会回来吗?我能不能去学校住。”
他说:“我要是回去的话,会提前通知你。”
林西月哦了声:“知道了。”
她懂了,在没接到命令时,她可以自由支配时间。
而郑总很忙,不希望再接到这种电话。
没听见她再说话,但又不肯挂断,郑云州问:“还有事?”
林西月想了想:“嗯,还有一件,我昨天忘说了。关于赵京安的,他要我弟弟今天就还他钱,是修车费。”
“好,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
“谢谢,我没其他事了,再见。”
郑云州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在了桌上。
旁边人接过他手里的烟,替他掐灭在烟灰缸里,笑问:“怎么了哥哥,还有人敢查你的岗啊?”
“她敢。但她不喜欢查。”
烟雾缭绕里,郑云州缓缓地笑了下。
听得人家一脸懵,又问:“总不是女朋友吧?聂家的那个?”
郑云州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袖扣。
他勾了下唇:“是女朋友,不过不是聂家的。”
很快他打了电话出去,把袁褚叫进来。
陪着林西月t?忙完医院的事,他又立刻赶了过来,明天他老板的行程很多,铭昌要在岳州开发房地产,要见合作商,还要和住建局的领导碰头,都得由他来安排。
郑云州吩咐他:“给京安转二十万。”
袁褚说了声是,立刻汇了出去。
没几分钟,赵京安就打电话来请罪,哆嗦着:“袁秘书......我哥给我打钱干什么?”
袁褚说:“这我不知道,是郑总命令的,要不你问问他?”
“拿来,我跟他说。”郑云州的手往后抬了抬。
袁褚把手机放到了他手里。
赵京安接得很小心:“.....哥。”
郑云州面容疲倦,声音也冷:“不是车刮坏了吗?”
“是......是坏了,但没多少钱,我自己出得起。”赵京安赶紧说。
他在心里骂林西月,现在腰杆子是硬了,一点事都能上达天听,捅到他表哥那里去。
小姑娘枕头风吹得厉害。
郑云州坚持说:“千万别硬扛着,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我们是表的。”
赵京安急了:“哥,我是跟他们姐弟闹着玩儿的。都修完了,我要他什么钱啊?真不用。”
“闹着玩儿的?”郑云州一副怀疑的口吻,“不是逼她今晚就给吗?我吓一跳,还以为你**了,等着钱救命,让袁褚赶紧给你打过去。”
听得一桌人,包括袁褚在内,都笑了。
赵京安结结巴巴地说:“我昨天......昨天嘴巴犯贱,和林西月开个小玩笑。”
郑云州冷冰冰的:“下次别开了,她不怎么喜欢玩,也不喜欢笑。”
“知道,以后不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