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025

作品:《收集心上人的手办后

    “呵,一大清早,就吃得这般油腻?”


    沙哑的女声自楼梯口响起。


    小蛇把嘴里泄愤式咬下的大块鸭肉艰难咽下,抬头望向来人。


    与声音完全不符的男子长相,称得上有些粗犷豪放的穿搭、有些欠扁的随性气质……这,这是那名叫作无横的蜈蚣妖修!


    在场的几人都朝这位突然现身的新客看去,连廖三达都收起因机关鸟的重现而受到的震撼与感动,脚步一转,似乎要担起老板的职责迎上前去。


    唯有庄绒儿仍对外界的一切感知都放得很低,头也不回,只攥紧手中的机关鸟,盯着阿淮。


    “……喂,庄绒儿?”无横等不到她扭头,干脆直接唤了她一声。


    他出现在这里又不是光为了打趣一句那贪嘴的白蛇,他根本是有话想要问庄绒儿,结果最根源的当事人却根本不理睬他,这算怎么回事?


    “……”


    庄绒儿充耳未闻,全部注意力都倾注在阿淮的身上。


    她从他的脸看到他的手,猜想他昨夜是如何用它们握住木头,他的指头是如何控制刻刀,又如何将一切松散的零件组合为一,机关鸟的每一寸都被他细细抚摸过,如此想着,心里就蔓延开一阵很奇怪的触动。


    就如同她当年在千目林中第一次遇到荆淮时那样,但似乎还多出了一些无法形容的苦涩,像心中盛满了一碗掺着苦杏仁的糖水。


    “……谢谢。”她的声音小到微不可闻,但阿淮听见了,他只是抿着唇对她露出一点笑意,轻声提醒她,“无横唤你。”


    “嗯。”


    庄绒儿若无其事地把机关鸟收进乾坤袋中,只是手放了两次才将它放进去。


    廖三达有些欲言又止,他还没看够,还想请求庄绒儿把那机关鸟的成品“贡献”出来,但被阿淮用眼神暗示了什么,暂且知趣地没有开口。


    “庄绒儿,你跟我过来,我的话还不用那么多人听。”


    无横朝她努了努嘴,示意她跟他往一侧走。


    庄绒儿虽然未动,但貌似没有拒绝的意思。


    阿淮见此,开口道:“我随廖老板去再看看图纸。”


    他话刚说完,廖三达马上听懂了这句话中隐含的承诺,忙高频点头,连声道好,模样十分欣喜。


    两人在庄绒儿的默许下下了楼,只剩下一脸不高兴的端着盘子的小蛇,他问:“主人,我也得走吗?”


    “……”


    庄绒儿不说话,而无横一脸“那不然呢”看着他。


    “好吧……我去把这个烤鸭吃死!吃得它转世为鸡!”小蛇胡乱地造着句,仿佛在给煮熟的鸭子下诅咒,随即扭身回房间了。


    ……


    “庄绒儿,我想问你一件事。”无横待其余人等走后,表情罕见地现出几分严肃,“你可有尤雪泣的下落?那日在流沙城,你可对她做过什么事?”


    “没有,做过。”


    “你展开回答我到底是能怎样!偏要惜字如金?”无横有点着急,“我与雪泣有特殊的联络方式,哪怕相隔万里,也能彼此感应。但前些日子,我观她于星罗海附近销声匿迹,再也感知不到,我怕……”


    “……你怕她一心想要报复倾海楼,反被杀害?”庄绒儿抬眸反问。


    如果说荆淮是修真界几百年难遇的天才,那倾海楼就是在他之前的上一代天才。


    只是此人行踪诡异,高深莫测,不入门派,向来独行,知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鬼市主、唱宝会庄家的人也并不多。


    庄绒儿也只见过他一次,还是随鬼姥去找他做交易。


    只记得那是个额间有一点红痣的年轻男子。


    那场交易不欢而散,鬼姥大怒离场,庄绒儿也因此吃了些苦头,被迫承载了她无处发泄的怒火。


    连鬼姥这样的人都对其无计可施,尤雪泣若想凭一己之力扳倒他,简直是天方夜谭。


    “……”


    无横不说话了,但那沉默是一种默认。


    他确实怕尤雪泣会冲动,为她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倾海楼的心思难以揣测,她于流沙城中忤逆他、算计他,他虽然没有赶尽杀绝,但是容得了她一次,未必容得了第二次。


    “若你们的联络是以血脉做引,那尤雪泣大抵无事。”庄绒儿启唇道。


    距流沙城的遭遇已经过去了将近一月,正差不多是“毒素”完全蔓延开的时间。


    庄绒儿的血本身就可以视作是一种毒。


    她给尤雪泣喂了她的血,已经污染了她的血脉,从此尤雪泣已经无法再作为打开流沙城的钥匙。


    被重置过血脉的她断了和无横的感应也很正常。


    无横非常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不过马上又紧张起来。


    “那么雪泣一定还在星罗海附近,我必须得尽快找到她才好,万一她要做傻事,也好及时阻止……”


    庄绒儿不置可否。


    她没提她之所以那样做就是因为尤雪泣想直接自尽。


    一个连复仇的方法都选定为自我牺牲式的玉石俱焚、想以此让倾海楼再不能接触时碱的人,怎么会是冲动鲁莽的人?


    她分明是太能忍,才能在屠城仇人手下忍辱负重百年有余。


    无横短暂思索了片刻,复而问道:“那你又是为何而来?带着阿淮,难不成是想寻那海下的神兵?”


    “海下神兵之说究竟从何而起?”


    庄绒儿无意解释自己对轮回鱼眼的执着,旁人无需了解她的复活计划,但她对这则传闻有些在意。


    她是入过星罗海的,海底确实有星罗国的遗迹,但她不认为那里埋着什么神兵。


    哪怕是炼器大师廖十全的库藏,好似也都在大地崩裂中融断了,或者就是被埋在了更深的地底,被开裂又合并的土地给吞噬了。


    海下有的,是吞世鲸那等凶恶的妖物。


    虽然吞世鲸几十年来也只能化出一只,但一只就足够送一众为谣言奔赴星罗海的修士丧命。


    不过,大部分人应该根本深入不到能遇到吞世鲸的地步。


    而能深入的人,也不会为虚无缥缈的传闻来这里一趟。


    想来倒也不算是什么危险的陷阱。


    “传闻从何而来,我还未有深究,我只是寻个由头过来。”无横讪讪道,“待我问过师侄……”


    不知是不是把庄绒儿扫来的一眼看做了鄙视,无横轻咳两声后自证般的补充道:“那传闻倒有几分煞有其事,说那尚未问世的绝世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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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乃是廖十全当年与天阙宗前宗主荆一诩的赌约,原本可能是为‘某个人’备下的……”


    某个人?


    无横刻意模糊了一番,但这分明像是个强调。


    荆淮是荆一诩的爱徒。


    如果传闻是真,那所谓的神兵就应该是给荆淮的?


    庄绒儿不认为传闻是真,且不说廖家后人对此事的态度,光是作为亲身入过星罗海的人,她对“有无”还是有真切判断的。


    可她如今听到此事与荆淮可能也存有一二分的关系,一面不悦旁人牵扯他来故弄玄虚,一面也确实起了再探星罗国遗迹的心。


    ……万一真的有本该属于荆淮的东西被埋葬在海里,她是一定要夺过来的。


    只是,夺过来后,是给复生的荆淮备着,还是?


    庄绒儿没再想下去,她为自己一时间心性的动摇而阴郁了几分,她竟然觉得把它交给阿淮是再自然不过的决定。


    她不可以对荆淮这样坏……她不能让任何人在他之上,哪怕那个人很像他,哪怕那个人……同样送她机关鸟。


    “……不说了,我到了镇上,还未跟我两位师侄见过,我且先下去寻她们。”无横点到为止,转身离开。


    庄绒儿却也跟在他后头,一起往下走。


    才到二楼的转角,便见一名青衣双髻的少女表情忧虑,正推门出来,待看到无横后,她眼睛瞪圆了几分,大喊着“师叔——”就冲了过来。


    “师叔,你可算过来了!你究竟有没有收到我们留下的信号?小荷师姐呢,她怎么没跟着你回来?”


    “你不是和她在一起的吗,怎的问起我来了?”无横不解。


    “什么?我以为她这么久没回来,是去迎你了呢!”少女苦着脸道,“昨夜师姐修炼太累睡了过去,半夜被噩梦惊醒,开窗透气时忽然说她见到楼外有一位故人,她去去就回,叫我在房里等她。可我这一等,直接等到了今早,她还没回来!我正急着想四处找找她呢!”


    听着她的讲述,无横的表情也逐渐凝重了起来。


    他皱着眉问:“什么故人,你可见到她说的人长什么样子?”


    书芊荷自幼在无极门中修炼,因为年岁不大、修为尚轻,基本都没怎么离开过师门,她去哪里结识什么故人?


    少女咬着唇点了点头,一边回忆一边道:“我也从窗户中窥见了一眼,那是个年轻的男子,他的额头上有一颗红痣,脸则生得一副笑模样……腰间、腰间挂着一副笑佛面具,像是佛门中的俗家弟子,又不那么像……”


    “倾海楼。”


    少女心中记挂着不知所踪的师姐,根本没额外分神给无横身后那位有过两面之缘的神秘女子,此刻听到她倏然开口讲话,才怯怯地望了过去。


    而无横则反应极大地扭过头去,惊问道:“你说什么?!”


    外头忽地刮起一阵劲风,前不久还宁静和煦的晨光不时合适已经消退了。


    透过走廊的窗户,能看到天空阴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在顷刻间纷纷落下,砸在地面上的声音在楼中听得一清二楚。


    突如其来的坏天气,也宣告着雨季的正式降临。


    而庄绒儿平静回答:“我说,她形容的那个人,是倾海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