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作品:《天生皇后命(重生)》 旁边的老妪瞧见顾筠的动作,忍不住劝道:“小丫头,城外往来经过的都是军爷和在乡下耕种的庄稼汉,哪有人会买酒水?你这酒要是放在太阳底下晒上一整日,只怕味道就变酸了,还是趁着天气凉快,赶快回城里吧。”
顾筠也知道老妪是好心,但她之所以选择这个位置,是因为三皇子手下的军士等下会在此处歇息,其中有不少军汉嗜酒如命,卖给他们应当不算难事。
顾筠细声细气的道了谢,用石头垒起来一个简单的炉灶,里面放了些干柴以及浸满松油的明木,再用火折子引燃,架上碗口大小的陶锅。
这一番动作将卖扯面的老夫妻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眼前这个戴着帷帽的小姑娘究竟要干什么,分明是准备卖酒,偏又是生火,又是架锅,瞧着像要炖煮饭食般,哪有这么做生意的?
顾筠也没有多做解释,在被系统窃取命数前,她五感也称得上敏锐,这会儿听见了整齐划一且逐渐接近的脚步声,便猜到是军士来了。
女人手里捏起一块鹅卵石,将封口的泥巴慢慢敲碎,抖落尘土,扯去红封,将其中一坛酒打开,倒进陶锅里,发出哗哗的响声。
这会儿陶锅早已烧热,甫一接触冰凉的酒水,便散发出浓烈的香气,这股香十分特别,既清冽悠远,又让人口舌生津,随风溢散数百米,很快就飘到赶路的军汉面前。
“这是什么酒?味道也太香了吧!”
“老子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酒,我敢说,这酒比起樊楼卖的佳酿也毫不逊色,吸溜!”
“好像是个小姑娘在卖酒,难道是杜康转世?不然哪会有这种手艺?”
这群军汉平日里最是嗜酒不过,近来为了搜寻贼匪的踪迹,好些日子都未曾畅饮个痛快,心里本就被馋虫勾得难受,此刻闻到酒香,一个个登时坐不住了,口水疯狂分泌,恨不得即刻冲上前,直接将亭子里摆放的酒坛包圆。
这些老兵油子眼睛尖得很,只瞥了一眼,便估摸出那些酒坛子里至多不过装二斗酒,酒量大些的军汉怕是独饮都不够,哪舍得分给别人?
正当他们跃跃欲试,想要冲上前买酒时,却被一个面容俊秀的青年拦住了,青年面色不虞,冷声呵斥:“三皇子整军最是严明不过,那些歪风邪气最好收一收,别让殿下瞧见了,否则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说话之人姓许名昀善,乃是三皇子的伴读,亦是心腹中的心腹。
此次是三皇子第一次剿匪,以往这位殿下从未掌兵,搜寻贼匪的军士们也是从四皇子手下借来的,一个两个都是刺头儿,极难管教,眼见着他们被酒水馋的不行,许昀善心里十分不屑,只觉得上梁不正下梁歪,四皇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带出来的兵也上不得台面。
不过老天也是有眼,听闻四皇子犯了恶疾,整日卧病在床,根本无法起身,他手底下这十万精兵,想必要不了多久便会被殿下收入囊中,届时再好生调教也不迟。
许昀善自以为将心思藏得深,却没发觉那群军汉扫他一眼后,便不着痕迹的交换了视线,显然早就看穿了这位伴读的想法,只不过碍于主子的吩咐,一直隐忍不发罢了。
顾筠没发现其中的关窍,继续用木勺搅动着陶锅里的高粱酒。
说实话,她真没想到莲蓬的功效竟如此显著,只不过加入酒水中浸泡了会儿,香气便馥郁到这种地步,她一个不爱饮酒的人都觉得口舌生津,更遑论那些嗜酒之徒。
估摸着今日的生意差不了。
随着女子翻搅酒水的动作,空气里弥散的香气越发浓郁,旁边的老夫妻咽了咽唾沫,老爷子忍不住问:“姑娘,你这是什么酒?为何香气如此浓郁?”
“这是自家酿的莲实酒。”顾筠扬声回答,说话时,她还不忘往那群军汉所在之处瞥了眼,发现有不少人都牢牢盯着陶锅,心里更是笑开了花。
听到女子的声音,许昀善气不打一处来,沉声呵斥:“哪里来的疯婆子,竟然在城外卖酒,莫不是贼匪的同伙?”
顾筠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被扣上通匪的帽子,天知道她只是想卖出高粱酒,在薛母眼皮子底下攒点私房钱,以备不时之需,岂料被这么一口黑锅砸了个正着,当即便辩驳起来。
“这位公子,小女子只是做些小本买卖,与贼匪全无关联,若你真觉得小女子是那等丧尽天良的恶人,烦请拿出证据,莫要红口白牙污蔑别人。”顾筠将放下木勺,两手掐腰站在凉亭,身量虽不算高,却也有那么几分气势。
不远处的栈桥之上,两名青年相对而立,其中一人身着玄衣,身长九尺,猿臂蜂腰,剑眉星目,那张脸用俊美无俦来形容也不为过,而另一人年岁稍长些,穿着道袍,一派仙风道骨的出尘模样。
“倒是个泼辣的妮子,把许昀善挤兑的哑口无言。”道人晃了晃拂尘,随手搭在胳膊上,显然对前方的争执不感兴趣。
“许昀善过了,即便不喜麒麟军的性子,大可以重申军法军纪,也好过污蔑一个平民百姓。”
玄衣青年神情淡漠,就连那双黑眸也如毫无波澜的深井般,让人根本琢磨不透。
要是顾筠看见他,定会认出来,这就是当日把她拉进猎人洞的登徒子。
“不过这女子也有点意思,居然在城外这等人迹罕至的地方摆摊卖酒,也不怕亏得底朝天。”道人轻笑一声。
“她那酒香气醇厚,不怕卖不出去。”谢恪语调平静,目光却一直落在顾筠身上,许久未曾移开。
“怎么,四殿下难不成也犯酒瘾了?”
谢恪没理会道人,他之所以来此,是在附近发现了贼匪大当家过山风的行踪,只要除了过山风,这些贼人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
“过山风擅长外家功夫,又熟悉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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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他揪出来,恐怕并非易事,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把这个刺头丢给三皇子,反正陛下不是将剿匪的差事交给他了嘛?铲除过山风也是他的职责范围,与你无关。”
谢恪冷冷看了道人一眼,他与三皇子虽是亲兄弟,彼此之间却无半点手足亲情,要不是过山风手上沾了百余人的血,若再耽搁时间,恐有更多百姓命丧他手,谢恪根本懒得插手。
即使谢恪不说,道人也能猜出他的想法,无非就是怕京城附近的百姓遭殃。
世人皆以为四皇子身中胎毒,性情暴戾,又领兵作战杀死无数异族,必须常年聆听经文方能压制凶性,但在他看来,好友虽然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对百姓可比他那些同胞兄弟宽和许多,只可惜为了压抑体内毒素与凶性,谢恪这些年就像个活死人般,不止不近女色,脾性也冷漠的厉害。
若是再不找出克制胎毒的法子,恐怕友人的寿数也没有几年了。
道士无声叹息,脑海中浮现出谢恪方才说过的话,一时间不由有些意动,这还是他头一回表露出对酒水的兴趣,若是酒里无毒,尝尝味道也无甚大碍,既不会加重毒性,也有调节心绪之功效。
况且闻着那股子香气,即使道人从来没吃过酒,也知那物并非凡品。
此时此刻,顾筠没发现栈桥上还有两个不速之客,她好不容易才能避开薛家母女,独自一人来到城外,若没能卖出高粱酒,下回想要离开杂货铺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因此她强行那按住骨子里生出的胆怯,挺直腰背面对着许昀善。
许昀善从没见过如此泼皮的女子,当即抽出腰间佩刀,作势要好好教训顾筠一番,却被军汉们给拦住了。
“许公子,你可是三皇子的伴读,无凭无据打杀平头百姓,未免有些欠妥。”
“小姑娘家家的卖些水酒,怎么可能与贼匪扯上关系?咱们这边也有军医,酒水里有没有毒一验便知,绝不会弄错。”
听到眼前的斯文青年姓许,顾筠立时猜出了他的身份——
定是三皇子的心腹许昀善,也是薛漪最顺手的一枚棋子。
别看许昀善名字里带了个“善”字,实际上跟良善没有半点关系。
前世三皇子虽对薛漪一见钟情,但府邸里还有两名侧妃,甚至其中一名侧妃怀有身孕,薛漪就是借了许昀善的手,让那名身怀六甲的侧妃吸食了五石散,没几日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还诞下了一个死胎,惹得三皇子大发雷霆,活活将那名侧妃杖毙。
手段之狠毒,顾筠至今想起都不寒而栗。
她后背渗出一身冷汗,将贴身的亵衣都给打湿了,心底也涌起无尽悔意。
要是早知道面前这人是许昀善,顾筠怎敢顶撞,肯定早早收拾好东西,逃也似的跑走了。
现在得罪了这位心狠手辣的伴读,她一介升斗小民,哪还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