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结界(5)
作品:《我在地府当泥石流》 层监伸手,一把扯过帘子,严严实实地把窗户盖上,严丝合缝不透一分光亮,转身就走。
一边走,一边不知道从哪里发出声音,像是粘液一样含含糊糊又粘混:“阳光直射对视线不好,记得关窗……”
纸张大松一口气,身子一放松,险些从窗户上飘落下来。
好险好险。
它收起了得意,严肃地观察着室内,然后在纸张上进行小幅调整。
成图复制出来后,纸张悄咪咪地溜回001号考场,悄无声息地飘回到了邵初澜桌面上。
邵初澜看到它带着两间考场的资料回来,相当惊喜,快速浏览了两张示意图之后,和自己的考场进行比对,把房梁、顶部风扇等每间教室都不大相同的部分一并擦除,留下几乎相同的内容,如桌子角度,讲桌摆设,黑板字迹等,然后轻拍一下纸张,让它复制六等份后离开。
纸张带着任务,又一次从门缝里溜走。
邵初澜笔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手里把玩着前桌的头发。
有一说一这复制体做得是真的精致,连头发丝都几乎和她的一模一样。
不过,方才没有细看,现在仔细观察一下周围,可以发现,邵初澜“1-35号”之间,还是有很细微的差别。
或是耳垂稍微高上那么一二毫米,或是眼型嘴型有一点点出入。
感觉这里像是……
照着她捏脸失败的库存地。
邵初澜可不认为这是孟晴雪所说的,自己内心恐惧放大近百倍后的呈现。
开玩笑,她喜欢自己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害怕呢。
所以,她这是误打误撞地,闯进了某个专门针对她的研究基地里?
啧,总感觉像个圈套。
邵初澜脑子里东想西想,这时,纸张带着004到009号考场的6幅示意图回来了。
她仔仔细细核对了一遍,还是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除了每间考场都不同的位置房梁和顶扇,其他都跟复制粘贴似的。
邵初澜目送纸张第三次出发。
自己则开始复盘逻辑推测的缺漏之处。
如果接下来,一直到所有的考场都观察之后,依旧没有任何线索,那么就只剩下两个可能。
第一,东西不在考场里,在走廊,或是其他她并不知晓的暗门。
第二,东西在考生或监考员身上。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好歹还有个范围。如果是第二个,事情就变得分外棘手了。
35×30=1050,她总不能一千多号人都去搜身吧?
放火?
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能够制造规模性混乱并且很容易趁乱摸鱼。
火烧考场这种事,邵初澜早就想做了,光是想想她都跃跃欲试。
问题是,她现在手上没有火。
邵初澜深表遗憾,心说以后出门看来得随身携带打火机。
就在她构思了几种制造考场混乱的方式,并打算挑选一种可行的进行实践时,纸张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简单一核对,邵初澜便看到示意图所标注的015号考场讲台上,摆着一个盆栽。
看着这个盆栽的示意图,邵初澜深表无语。
这还真是怕人找不到啊,找了半层楼,就这么一棵草,突兀到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那现在,就只需要把盆栽搞到手就行了。
邵初澜翻动着空间袋里可以用的东西,在摸到孟晴雪给她的药瓶时,手上一顿。
点了点剩下的药丸和基本功效,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大力丸”上。
很好,待会儿让她看看,这大力丸能大力到什么程度。
打定主意,邵初澜把纸张仔细地叠好揣进衣袋里,用拉链拉好开口,然后举手示意交卷。
监考员走下来,看到她除了名字一栏写了“庚辰”,座位号填了28以外,其余一片空白的试卷,没有五官的脸都似乎凝滞了一瞬。
但监考并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收拢了她的试卷,起身让她离开考场。
邵初澜踏出考场,深呼吸一口气。
啊。
考场外的空气还是那么清新!
以及,交白卷的感觉是真爽!
然而,没等她寻找015号考场究竟位于何处,下一秒,邵初澜眼前一花。
发现自己又站在了四楼的楼梯口处,手上还举着激光已经完全消失的罗盘。
没什么感情的机械音依旧宣读着最开始的考场规则。
这是……
重新来一遍?
意思是,只要有人交卷,整个考场就刷新重来么?
这可真是……
邵初澜突然有点心疼坐里面考试的人了,这一场接一场的考,永无止境,连点盼头都没有。
没完没了了还。
悠哉悠哉地晃悠到015考场门前,在考场广播不厌其烦地催促进场的声音下,邵初澜对着口袋低声招呼了一句:“纸爷,抓稳袋子哦。”
纸张此时在邵初澜口袋里平躺,瘫成大饼的造型,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邵初澜招呼完,从孟晴雪给她的药丸中取出一颗写着“大力”两字的药丸,直接吞服下去。
然后把防风衣脱下,仔细地缠好右手。
然后,对着015考场的玻璃,生生一拳砸了下去!
还在袋子里闷着,突然间天旋地转的纸张:??!
“哐!”
窗户应声出现一条裂缝,紧接着,呈蛛纹状,四散而去。
原本邵初澜力气就不小,再加上大力丸的buff叠加,一拳下去跟直接用铁锤砸的效果差不多。
爽!
邵初澜见效果不错,眼神一亮。
“哐、哐、哐……”地对着窗户四角较为脆弱的地方,重重地顺次敲击一遍。
很快,窗户承受不了如此强大的冲击力,顺着框线脱落下来。
考场的警告广播从邵初澜碰到窗子那一刻,便开始“呜哩——呜哩——”地震天响。
015考场中所有的“考生”齐齐转过来,他们和游荡在建筑大门处的那些人差不多,同样没有脸。
但他们并没有来阻拦邵初澜,只是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呆呆地看着邵初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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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轨”的行为。
邵初澜无视它们或明或暗的“视线”,同样无视因着广播前来拉拽她的监考员们,右腿蹬开一只试图拉拽她小腿的手。然后单手撑着窗沿,长腿一迈,一下就翻进了考场内,双脚落在窗边学生的桌上。
眼见着窗外围拢的监考员越来越多,邵初澜一个人顾不上应付,她回忆起方才考生们并没有一同来阻拦,应该不完全受考场本身控制,至少是有自己思维的。
于是大声朝他们喊道:“还考?!这么久了,还没考够吗?趁这机会上啊各位!”
话音刚落,如水滴入油锅,整间考场的“人”瞬间炸了!
推搡的推搡,拖桌子抵门的拖桌子,撕卷子的撕卷子,趁乱给监考几巴掌出气的也不少。
很明显,困在这里的考生们都怨气深重,它们虽然不完全是“人”,却也是一个个有意识有思想的“魂”。被这里永无止境反反复复的循环考试给折磨得筋疲力竭。
邵初澜没有过多停留,直奔讲台上的盆栽而去。
考场广播发出的警报已经乱了套,最后只能开启清洗考场的最终倒计时:“10,9,8……”
在倒计时数到“6”的时候,邵初澜的左手已经握上了绿色植物的茎秆,然后略一用力,整颗草被她从土里连根拔起!
警报骤然停止,周围的一切像是电脑卡住了一般,停滞了几秒钟后,考场的顶部如同数据流消失一样,开始一点点地散去。
结界正在崩塌。
看来成功了,就是这个盆栽。
邵初澜刚想松口气,却忽然自己还有件事没做,心说坏了。
果断把那棵草塞进空间袋里,然后马不停蹄地狂奔下楼。
还被包在衣服里的纸张:“……”
再这样下去它真的要被晃成纸浆了。
邵初澜三步并作两步往楼梯下冲,跑到二楼的时候,整个建筑二楼往上已经彻底清空了,她瞄了一眼二楼的护栏,心里一合计,直接跨过护栏,双手抱头做好防冲击姿势,跳了下去!
刚拉开拉链探出一个角,看她究竟想干嘛的纸张:“!”
“你这是找死啊啊啊啊……喂!”
话音刚落,邵初澜已经稳稳落地。
来不及多做停顿,邵初澜拔腿就往前跑,还抽出空来回了一句:“放心,结界里而已,跟现实的自由落体不一样。”
就算不一样也还是会出事啊大姐!
这里的重力一直是正常的好吧!
“你到底、到底……呕,到底要干嘛?”
纸张被她跑动的幅度颠得一上一下,连话都捋不出一句完整的,说都说不明白。
邵初澜此时已经没空回他,耳边只余下高速跑步带来的猎猎风声,周边的背景已经逐渐变成纯白,数据消散已经到了她的脚踝处。
在她即将跑到树林边界的时候,周遭的背景正好擦除到鞋底处,邵初澜往前一扑,身体依靠惯性往前滑动了几米,左手一把抓住了什么东西。
数据完全消散,结界彻底关闭。
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下一秒,邵初澜猛然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