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团圆日
作品:《为了救弟弟意外找到失散多年的竹马》 明月高悬,星夜浩瀚,过了今夜便是十五。
屋内烛火未燃,唯有天边的月洒下冷白的光,映着床榻上辗转难眠的人儿。
此刻,沈澈的话语同他那单薄瘦削的身影一起,在未霄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
“先生觉得,「寒雀」那话是什么意思?”
未霄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沈澈,试图从他苍白的面庞上找到半丝寸缕的慌乱。
只是可惜,回应他的是那人疑惑怔愣的神色。
“什么话?”
“‘最是不显山露水的,才是陷入泥潭最深的人’”
“……”
闻言,沈澈面色不改,却仍旧沉默了良久。
很显然,这是一个无法从面前这人身上得到答案的问题,而沈澈也在瞬间将话题一转。
这场问答就此结束,而未霄心中的疑惑却增长更甚。
即便如此,他与沈澈真正打过照面互相认识,也才不过两天…
越是如此想着,未霄越是辗转难以入眠,索性披着外袍便起身向屋外走去。
或许清凉的风和清冷的月光,可以短暂抚慰他烦躁的心情。
自祈朝建立五十载,边境大小夷族侵犯不断。戍边将士大多一路难回,百姓思亲心切,等不得中秋时节,便有了在每月十五聚团圆的习惯。
为的也不过是一句──这日子有一日是一日罢。
一想到明日的团圆日,未霄心底一时闪过两道身影。一道雄劲有力让人心安,一道则是稚嫩的,却可见高挑清瘦。
其中一人为其叔父,镇远将军未行衍。
不知叔父那里怎样了,还有…
思绪飘向疆,恍惚间他低头与亭外的沈澈视线相撞。
他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或许是他思绪飘至北疆,挂牵独自一人的叔父时,又或是那人一直都在,只是他没有注意到。
但未霄更倾向于前者,因为这月光实在有些亮眼。
亮得未霄能够看清沈澈眼尾处,那颗点缀得人清冷疏离的泪痣,但这月光也是微弱的,微弱到只能够让未霄看清沈澈,却不知他背后是怎样一副光景。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般。
清冷的月光将沈澈整个人包围,乌发齐腰乘着风轻轻飘扬,他的衣摆也在轻轻摇曳。唯有他站在那,任凭风吹而不动摇。
月光下,浅淡颜色的衣袍将沈澈的肤色衬得愈发白皙。冷艳动人的眉眼在摇曳的发丝中更加清晰。
他坚信,沈澈若是早就站在那,他定会在第一时间发现。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未槿的一句话:“池清哥哥好漂亮,比我在京城中见过的那些公子哥都好看!”
未霄在心里支持小妹的话语。
“将军也是来赏月吗?”
趁着未霄愣神的功夫,沈澈早已做出反应向未霄招呼着。
见此,未霄也急忙做出回应:“是啊,明日正巧十五,想着便出来走走。先生何不来亭下,与我一同赏月。”
面对未霄的邀请,沈澈果断应下向亭子走去。
当沈澈走近时,未霄只觉他带来一阵清风。
清风拂面时,他从一众荷香中嗅到一丝不一样的,冷冽的香气。
那冷香,似乎来自沈澈。
“先生可愿与我小酌一番?”未霄指了指石桌上的酒坛问道。
那坛酒还是他出门时顺手带来的,此时正巧借着一壶酒再与沈澈交流一番。
沈澈只是偏头打量了一下这个浅青色的酒壶便点头应下了:“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便到面前的石凳坐下。
清澈的酒水伴随着浓郁的酒香倾倒进瓷白的杯中,倒映着近满的明月。
“好酒,将军费心了。”沈澈举杯闻了闻,称赞道,“实属沈某之幸!”
“这是我五年前随叔父出征前藏的,久了自然也就香了。然而今日有幸与先生共饮,更是我与这酒荣幸!”说着,他就举起酒杯作势要碰杯。
沈澈亦是回应,酒杯轻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沈澈谦虚道:“将军这是哪里的话,与将军对饮也是沈某的荣幸。”
“先生这样称呼,就生分了。唤我表字玄龄,便是。”
“…好,沈某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澈犹豫片刻后饮下,再次与未霄碰杯饮尽。
清酒下肚时仍是三更,赏月最终以沈澈不胜酒力醉倒告终。
沈澈次日醒来已过巳初,向下人询问一番才知未霄去了郊外的练武场练兵。
洗漱过后,沈澈对烟岚道:“烟岚,你随我去街上买些药材回来。”
“啊?”闻言烟岚顺势转头看向摆放在柜子上的药箱,有些茫然。
却见沈澈将一指靠拢唇瓣,示意噤声。烟岚瞬间想起些什么,果断应下:“好!”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藏匿在屋顶上的暗卫对一旁的同伴打着手势,示意同伴:“快去告诉主人,他们要去街上。”
那暗卫的动作很轻,近乎悄无声息却还是让沈澈抬眼看去。
京都繁华,街上人流来往众多,百姓们无不在为今日的团圆日赶集。
就见一位身穿淡蓝色衣袍的年轻人,带着一个半大的小姑娘穿梭在人群中,他们光临了一家又一家医馆。
直至停留在一处建筑古朴的药房前。
这家医馆与其他几家并无差别,只是位置却有些偏僻。
再往里走些,便是汴京大家贵族最是不想涉足之地,贫困百姓的住所──青石巷。
沈澈走进里面,将手中的一张纸递给一位小童后。就看那小童掀开帷幕进到内里,不一会便再次出现。
“沈先生,您需要的药材着实贵重,请随我到里面拿去。”小童声音稚嫩,但语气尊敬地说着便为沈澈二人引路。
“老大,主人叫我们盯着他俩,可人这进去了,那我们...”刚从未霄那匆匆赶回来的影二,冲着与他一同潜伏在医馆外的影一说道。
“能怎么办,等着吧。”
在外看来简朴的房屋,其内里却是别有洞天。
向着屋内走去,少女娇俏的声音传来,逐渐清晰。
“婳婳,你先别动!就差一点点,很快就画好了!”
透过垂挂的竹席,隐约可见两女子,一人侧坐倚靠在扶手上,一人伏案作画。
见楼熙鸢此刻正用画笔照着秦婳描绘着,沈澈并没有急着让小童带他们进去,而是在外面等候一番。
室内燃着熏香,虽浅淡却让沈澈感到一阵头晕,于是他便不动声色地将手抚上旁边的柜子。
直至楼熙鸢放下笔,捧着画卷小跑到秦婳面前,欣喜道:“婳婳!你看我的画,你是不是很漂亮!”
楼熙鸢眉眼弯弯,眼眸晶亮,其中似有星辰闪烁。看得秦婳也不由得弯了唇,整个人也因为楼熙鸢而洋溢着喜悦。
“嗯,鸢鸢的画作最是好看。”
见面前两人并无觉察自己的到来,或是察觉了没有理会。沈澈就让那小童,先带烟岚去寻些吃的、玩的,自己则是走上前对楼、秦二人“诉苦”去。
“楼师姐,秦师姐。可让师弟好等啊!”
沈澈虽性子冷了些,却也因熟络的关系,语气中带着些调侃。
听到沈澈的打趣,楼熙鸢也不恼,只是走出秦婳的怀抱信步到沈澈面前。
绕着沈澈,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微微皱眉:“小池清,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我记得,我是让你去临安养病的,不是让你在那里搞垮自己身体的吧!”
闻言,沈澈似乎预知到会发生什么,即刻求助式地看向秦婳,希望她能为自己做些辩解。
接收到信息的秦婳,却装作哑巴不说话。
不过她的眼神似乎说着:该!
沈澈:“……”
忽然,沈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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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自己手腕腾空,被一只温热柔软的手握住。
就见楼熙鸢三指搭脉,皱着的细眉从始至终没有分开过。
她语气中带着责备和心疼:“你明知道今日十五,你的脉象乱成这样还敢出来!当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这段时间不要再动武了,切记!”
说完,她还不忘补充道:“哦,莫要忘了。对我,岚岚可不会替你隐瞒的。”
闻言,沈澈只能认命地低头乖乖应下,就见楼熙鸢轻盈地转过身,步伐翩翩,带动着衣摆轻轻摇曳着走向秦婳。
“婳婳,你们的事情我就不会掺和啦!但切记不要受伤,我会心疼的哦!”转头,她又对秦婳俏皮道,“知道你们有要事,快去吧!”
“还有,我要吃月华楼的桃酥!”
秦婳自然应下,而后又旁若无人地在楼熙鸢额头上落下一吻。
便带着沈澈从后门出去,钻过几个巷子他们便到了街市上。
忽然,鼻尖嗅到一旁飘来一股浓郁的、低劣的胭脂味。
那是芳庭楼的姑娘们最爱用的胭脂味,随后姑娘们揽客的娇媚嗓音与那胭脂味一同传来。于此沈澈了然,隔壁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芳庭楼。
沈澈清楚,这芳庭楼是众多达官显贵聚集之处。
一来是为了享乐,二来是因为芳庭楼背靠皇家,话虽如此,但这背后究竟是谁便不得而知了。
沈澈前脚刚踏入门内,后脚便有姑娘看着他的脸踌躇止步不进。
原因无他,沈澈长得漂亮,却不同于芳庭楼内姑娘们的艳丽,而是一种清冷出尘之感。他身上冷冽的气质令人不敢靠近。
即使这样,也还是有为了谋生的姑娘凑上前。
只是还未触及衣角,就被慌慌张张赶来的老鸨推搡开。
秦婳二人刚进门时,老鸨忙着招呼客人没注意底下发生什么。结果,一下来就看见秦婳带着一人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着不知在找着什么人。
清楚来人目的的老鸨急忙跑,上前推开试图凑上去的姑娘,而后又将他们引上楼。
路上,老鸨还不忘为刚刚的姑娘解释道:“这位公子您见谅,那个姑娘才出来接客没几天,不懂咱这儿的规矩!您大人有大量,嘿嘿…”
说着还不忘陪笑几声,但见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便再没有出声,只在前面带路。
直至她将二人引到一间房内,房间的正中央放置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九个竹排。
而后便匆匆离去。
沈澈上前,在那桌上瞧了又瞧,手在那桌上不知摆弄着什么。
旋即转身,对走至房间另一端的秦婳出声道:
“师姐,接着。”
接住沈澈抛来的竹排,秦婳只看了眼上面的字“枕春”,就放进面前的卡槽内。
不一会,秦婳面前的墙便发生动静开出一扇门。
门后突然有人影窜出,径直扑向已经走上前到秦婳身边的沈澈身上。
“小池清!我可想死你了!”
此人正是当朝五皇子,李忱绪。
此时沈澈正被他搂得有些喘不上来气,用手正捶着李忱绪的后背。
秦婳见状赶紧把人拉开,没好气道:“你这个师兄就不能稳重一点,没看见池清被你勒得喘不上来气。”
“一时激动,哈哈!而且身为大师兄,我可是带动了整个山庄的大家活泼开朗你就说小鸢是不是这般吧!”闻言李忱绪当即为自己辩解,话落。
却也不得不让秦婳认同,然后又听他叹息着:“唯有小师弟一人,从始至终都是这样冷淡。也就同我们在一起是收敛些罢了。”
于是,秦婳又回头将目光转向沈澈。
沈澈:“……”
也不等沈澈说些什么,下一刻,就见李忱绪突然认真。方才跳脱潇洒的气质荡然无存,整个人变得严肃。
“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