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后,烟岚才关上门小步跑上前,从腰间取出一张纸条递上前。沈澈将纸条放在点燃的烛台上烤一番,又取来一杯茶水泼上。


    两行小字,逐渐显形:


    朝看春花暮见霞,末花落凡尘


    老地方见


    “先生,这两句话好奇怪啊!第一句话说得乱七八糟的,第二句话又简洁得不如没说。”烟岚读着纸条,有些不解道。


    也不等她真的读出什么,沈澈便将字条伸进火中烧了。空气中霎时弥漫着一股青草燃烧后的焦味,就听沈澈道:“这自然是他们两个人的手笔。”


    “烟岚,你见到了谁?”


    “是...”


    只是烟岚还未开口,门外便传来裴舟的声音:“沈先生,公子请你过去。他说,「寒雀」被人救走了。”


    “来得这么急,看来他们也是才知道我回来了。”沈澈边说着,边走到床边拿起放在上面的长剑,喊上烟岚出去。


    门外,裴舟突然感到身后有人接近,拔剑向后一扫,剑刃尖端正指一位身穿桃夭粉色齐胸襦裙的少女。


    刚看清那人面庞,裴舟便急忙收剑入鞘,躬身行礼道:“小姐。”


    “嗯哼,裴舟哥哥在这儿做什么啊?”


    但回答未槿的是自内推开的房门,她从裴舟身后探出头,瞧见里面走出来的人。


    前者是与她一般大的小姑娘,身着一件鹅黄色的裙子,手中拿着的却是比她半人高的剑。


    后者青冥色长袍,手持长剑,眉目间有着不同于他人的俊俏。


    饶是未槿看惯了她哥哥们的样貌,见多了京都公子哥儿们或是嚣张或是温润的长相,但见沈澈还是会心生感叹。


    原来真有人这般长相,肤色竟比娘亲还要白皙,真是个...嗯,美人!未槿想着想着,一声“美人哥哥”便脱了口。


    “美人哥哥,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你是大哥请来的那位大夫吗?”


    刚从未昭那赶过来,听说未霄请来了人将其治好了,她正巧赶着新鲜来瞧瞧。


    沈澈则是躬身行礼,回道:“正是。在下沈澈,见过小姐。沈某受将军之托,前来为二公子治病。”


    “不用不用!叫我文锦便是。美人哥哥医好了二哥,便是未家的大恩人!”


    “未小姐言重了。”


    “没事,若是我娘亲在这,她也会这般说道。美人哥哥不必放在心上...”


    “小姐,我们要先去将军那里了。”


    只是小姑娘还有些话没说完,便被裴舟出声打断。就见他赔礼道歉后,转身就离开了。


    “啊!我也去。”说着她便小步跑上前跟在裴舟身后,去往未家府宅。


    令沈澈没想到的是,在他看来与烟岚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竟有这么多话同他说道。


    一路上,他直觉自己有些头晕,耳边不停萦绕着未槿清甜的嗓音。


    “美人哥哥...”


    ……


    终于,马车停在未家府宅前,只是还不等沈澈动作,裴舟便先他一步,向与他们相对而坐的未槿行了一礼。


    就听他道:“小姐,路途较远,马车颠簸。您刚从江南回来,应当多休息,注意身体,不适宜与我等奔波劳顿。”


    未槿很机灵,听出了他的弦外音,其实她早些天就回来了,那几日还在拉着裴舟等人一同嬉闹。


    眼下,未槿只好撅着嘴,故作不满地开口:“那我要那个姐姐留下来陪我,一个人在府里实在寂寞。”


    说着还不忘指了指抱剑坐在一旁的烟岚,小姑娘显然没想到,对方竟会点名要自己陪同。


    顿时忧心忡忡地抬眼,望见沈澈微扬着唇角,柔声安抚:“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就当休息罢。”


    事已至此,烟岚只好点头应下。见状,未槿熟练地掀开帘子下了马车,激动地注视着烟岚出来。


    离开时,她还不忘冲马车挥手道别。


    “姐姐,我该怎么称呼你?”从未槿的角度看来,烟岚虽比她高了些,但她一张小脸还未长开,便显出孩童的稚嫩。


    说到底她不过十三,还未及笄。


    抱剑的样子,更有种拿着家中长辈佩剑之感。


    “我叫烟岚,你想怎么称呼都可以。”她尽量让自己显得亲和些,只怪她自5岁起便是跟随沈澈。


    与她同龄的人,她从未接触过。多是一些来找沈澈办事或找麻烦的人,她太明白应该怎么处理了。


    但面对纯粹友善的未槿,却是她从未遇到过的,这让她不免有些紧张。


    “那我叫你岚岚,可以吗?”


    “嗯,好”


    “那我们快进来吧,去我院里!”得到烟岚的回应,小姑娘迫不及待地拉着新朋友游戏去。


    另一边,马车逐渐向汴京郊外驶去。车内沈澈背靠车厢闭目休息,而裴舟则是自觉地在车厢外驾驶。


    马蹄声中混杂着风扫过树丛发出的“哗哗”声,还有…树丛中细微的踩踏声。


    有人在跟踪他们。


    习武之人五感敏锐,裴舟早有所察觉。只是他家公子有令,“无论周围发生什么动静,别在意,只管将人带过来”。


    公子是发现什么了呢?


    不过须臾,只听裴舟一声“吁”,奔驰的骏马被勒停。


    车厢内沈澈有所感知地睁开双眼,掀开车窗的帘席可见一处用石头堆砌围起的院子。


    这是未霄祖辈在觉察,汴京平静水潭下暗潮汹涌时,秘密修建的院子。在外人看来院内不过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二层房屋,但只有未家人知道,里面别有洞天。


    这座房子仅有一扇门,却同时有着四扇假门。当年的未家家主为免不轨之人对此处下手,故设机关。


    因此真正的门就藏在假门后面,而房子里面藏着的,则是未家在危难关头的最后防线——对未家绝对的忠诚。


    思绪间,沈澈已经下了马车,仰望院墙后面的建筑。只是这建筑并不高大,灰败的颜色,风格淳朴显露别院时间的久远。


    未霄就站在院门口接应他,一身红白色常服使他在这幽僻静谧的环境下格外显眼。


    上次由裴舟一道拿着的那柄银白色长剑,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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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在他的主人手中。


    好不耀眼。


    “将军,久等了。”沈澈先行上前行了一礼,故作不解地开口,“将军不是说「寒雀」被救走了?但为何将我叫来此处?”


    “先生一会儿便知,请随我来。”


    未霄边说着,便将人带入院中。


    他们在屋舍朝向东北方向的门前停下,就见未霄伸手转动门上的铁环。伴随着大石摩擦产生的沉闷声响,门内传来稀疏的细小摩擦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寒雀」服用长生花后,药效迅速发作,此刻的他只能强忍着药性,趴在地上生不如死地残喘。


    直到他听着耳边的巨大声响后,有人推开了他面前紧闭的房门。


    明亮的光刺得他眼睛有些疼,再次睁眼就看见门外站着的未霄正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当他正欲低头时,忽然瞥见未霄身后远远站着的沈澈。


    只一眼,他便开说了自被抓住后的第一句话:“未玄龄,看在你身后那人的份上,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


    “谁让你做这些的?”


    “哎呀,真可惜。你问了一个我无法回答的问题!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别的。”说着,「寒雀」的目光从未霄移去沈澈身上,“最是不显山露水的,才是陷入泥潭最深的人!哈哈哈!”


    未霄皱眉看着这一幕,心中对于沈澈的疑惑免不了更深一分。


    只是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只能先抬手示意裴舟上前。裴舟二话不说,抬手拔剑。


    剑刃即将落下之际,一个飞镖飞出将剑顶开。


    此处于未家而言至关重要,为了不引起有心人猜忌,故而没有派人看守,而里面的人也主人下令时,方才出现。


    奈何未霄如今还没有权力调动死士,这便将人手不足的弊端展露无疑。


    接二连三的飞镖袭来,三人只好将「寒雀」晾在那,纷纷拔剑御敌。


    “公子,小心!”


    突然一名刺客出现在未霄身后,裴舟见状立马上前,将刺客刺出的短刀挑开。


    身后却暴露出倒在地上的「寒雀」,另一名刺客借机上前,正欲将人救走。


    沈澈反应及时,正欲阻拦,周围却升起烟雾,不时有飞镖自四面八方飞来。


    沈澈自顾不暇,只好挥剑自保。


    山间风大,烟雾很快就散去,未霄再去看那房间,原本倒在地上的人早已没了踪影。


    “当啷”


    未霄转头,便看见沈澈面色苍白地扶着自己的左肩,乌山客落在他的脚边。


    他受伤了。


    鲜血在蓝色的衣袍上绽开深色的花。


    见对方身形摇晃,未霄连忙伸手去扶。一瞬间,沈澈直觉自己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有些疲惫的闭了眼。


    从近处看,伤口处涌出的鲜血显然有些发黑。未霄心中暗道不好。


    他将人打横抱起,往门外马车去,走时不忘对裴舟吩咐:“将他的剑拿上,尽快赶回霄汉苑。再回府上,将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带回来,动作快些,他中毒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