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水户病重。


    按照千手扉间的预想，接任九尾人柱力一职的应该是同为漩涡一族的漩涡玖辛奈，然而派去喊漩涡玖辛奈的暗部却被金发的孩子拖着后衣领回来了。


    他捂了捂脑袋：“……”


    “我来当九尾人柱力。”波风不水说，赶在千手扉间拒绝前就迅速地开口，“宇智波斑的目的是集齐九只尾兽合成十尾，玖辛奈成为九尾人柱力还需要抽调本就不多的人手来保护她，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有飞雷神之术在我想逃也很轻松。”


    “……你果然早就知道。”千手扉间说，“土影和水影被宇智波斑杀了，估计他们用了什么方法控制了两国大名，向其余几国宣战……也就是说我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活着的宇智波斑，还有两国忍者。”


    “如果你还有什么情报最好现在就说，不然后面估计来不及了。”


    而波风不水则是抓住了千手扉间话语中的关键：“他们？还有谁？”


    “一个……穿着千手族服戴着面具的女忍，她也会飞雷神之术，那天五影会议的时候她就跟在宇智波斑身边，开打的时候又消失了。”千手扉间拒绝承认那个女忍就是千手一族的，便只是这么说。


    “……”波风不水表情阴沉。


    “看起来你也知道她的真面目。”


    波风不水不语，只是一味沉默。


    这孩子心思未免太好猜了。


    千手扉间拒绝了让她成为九尾人柱力，他想略过这个话题，就像是波风不水不愿意说出真相一般。


    但从暗处走出的人却阻止了千手扉间。


    开朗豪爽的声音响起：“既然如此，扉间，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还没亮出code gease的不水眨了眨眼，惊讶地看着千手柱间：……好险啊。


    千手柱间的气息收敛地很完美。


    或许不是收敛，而是因为是秽土转生出来的身体，所以在她感知范围内也不明显。


    “大哥。”千手扉间不赞成地说，“你不知道……”


    “这孩子，会用木遁呢。”脸庞上有着秽土转生特有裂痕的千手扉间爽朗地岔开了话题，“你不相信她吗，扉间？”


    “这不是相信的问题，这是——”


    是这孩子的宿命、这孩子所肩负的压力……


    然而就如她所说，不在这里阻止宇智波斑，她或许连见证自己应得的终焉的机会都不会有。


    那孩子湛蓝的眼睛静静地盯着他。


    千手扉间一生中做过不少令自己后悔的决定，但每一次他都能肩负起再来一次的压力。


    但他已经老了，还需要面对这般强大的对手，还需要打扰早已死去的大哥、将他秽土转生出来……


    他不确定这次会不会令自己后悔。


    黑暗的走廊中，三人只是静默而立，直到千手扉间给出他的回答。


    ——————————————————————


    控制九尾对于不水来说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意识空间中，庞大的九尾静立于原地，没有封印术没有写轮眼，但它无法反抗那个孩子7


    。


    那孩子眼中的飞鸟印记缓缓消散。


    直到感受到身体确实得到了九尾力量的支援，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随后便是几乎控制不住的狂喜，她只能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以防面上扭曲的笑容惊吓到他人。


    ……这还真是，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啊……


    漩涡水户躺在千手柱间的怀中，逐渐涣散的眼神还是捕捉到金发孩子的身影，她背过身去，单薄的脊背似乎颤抖着，看不清神色。


    “不是玖辛奈吗……”生命的最后，漩涡水户也只是释怀地笑了一下，“看来你已经做好准备替她承受这一切了。”


    “睡吧，水户。”千手柱间神色温柔又悲伤，但秽土转生不会流泪，他也只是这么说着，见证了漩涡水户的逝世。


    纲手站在门外，她啜泣着，但泪水拯救不了任何人。


    她最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只是沉默地等待下一步指示。


    “承受么……”金发孩子似乎终于平复了心情，她站起身，神色平静地和千手扉间对视，“现在该……赶赴我们的战场了。”


    ————————


    在木叶联军缺席的战场上，谁也不是宇智波斑的一合之敌。


    人海战术对这个男人而言已没有任何作用。


    他没有兴趣去屠杀战场上的忍者，但这早已不是他一个人的战斗。


    那些被夜燕修改扭曲了意志的大名和高层面目狰狞地制定了进攻计划，仿佛对木叶和其他几个国家的人民都恨之入骨一般，源源不断的忍者被派上战场，鏖战杀戮在一起。


    大名和高层们煽动人心，压制了宇智波斑杀死水影土影的消息，只说一切都是木叶的阴谋。


    虚假的仇恨被谎言驱使着愈发高涨。


    宇智波斑矗立在战场边缘，他丧失了继续和这些蝼蚁一般被蒙蔽的忍者战斗的兴趣，对那些血肉横飞的场景也不甚在意，他只是抱着手臂看着阴沉的天空久久未语。


    过去，泉奈、族人们……也都是因为这种可笑的虚假的仇恨而战斗，然后死去的吗？


    真是……无趣的世界啊。


    等到他离开战场回到暂时的住所，他看见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夜燕坐在凳子上，看上去已经等待许久了。


    “日安，斑大人。”她戴着面具，蓝色的眼眸弯了弯，“希望我没有打扰您的兴致。”


    他听不出情绪地呵了一声：“我对你构建出的这个虚假的战场……没有任何兴趣。”


    “对千手柱间也没有吗？”夜燕倒是没有纠结他话语里的讽刺，只是如此提醒到。


    柱间。


    是了，还有他啊……


    “他被秽土转生出来了啊，看起来很快就能结束这一切了。”宇智波斑的语气高昂了一些。


    “估计……现在已经快要抵达战场了吧。”半山不水感受了一下本体的位置，“九尾已经到手了，等您解决了千手柱间就可以立刻施展无限月读，创造新的世界……完成您的夙愿。”


    “在这之前，去处理一下从前的恩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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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斑无言。


    临近这最后一刻，心情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


    或许是因为夜燕吧。


    大大缩短了这一切事情和布局所需要的时间，用谎言挑起和背负了战争和仇恨，但始终只是用一个效忠于他、希望替他完成夙愿的理由来维系这一切，这个金发蓝眼的孩子比从前他见过的任何状态的夜燕都要飘忽不定——


    就好像她不在乎任何事情，只希望得到一个结果一般。


    无限月读是他想要的终局。


    但会是她的吗？


    感知到千手柱间的气息快速接近，他转身朝外走去，却停在了门口，没有回头只是问道：“你想要梦到什么？”


    这什么问题？


    穿着千手族服戴着白底靛蓝纹路面具的女人只是抱着手臂似乎很困扰地想了想，最后爽朗地笑了：“斑大人吧。”


    这答案总不会出错吧。


    宇智波斑只是沉默。


    直到千手柱间的木龙冲撞开建筑物，在轰然炸开的烟雾中悍然落地。


    “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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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手柱间自然选择先赶赴战场。


    他试图制止已经杀红眼的双方，但是口头上的劝导明显已经没用了。


    于是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带领的队伍杀入了战场，铺天盖地的木藤控制住了那些忍者。


    他们此前互不相识，但裹挟于战争的漩涡中也如低级的野兽一般只知道互相伤害，互相都觉得自己才是正义的，叫嚣着木叶杀死了水影和土影，是木叶挑起的战争。


    千手柱间无暇他顾，他急于找到宇智波斑问清个结果，如果可以，劝他放弃那个计划。


    金发的孩子确定宇智波斑已与千手柱间战到一起后，这才从那远方的战场收回目光。


    在这两位决出胜负前她还有一个急需处理的事情。


    那就是黑绝。


    但这家伙不会主动亮明真身。


    他就喜欢在阴暗处苟着，直到宇智波斑发动无限月读再出来一招黑绝掏心，然后再解放大筒木辉夜……


    她微勾起嘴角，低声说：“你在看着我吧，黑绝……”


    “我劝你还是放弃杀死斑大人释放大筒木辉夜的想法吧，我绝对不会让斑大人的努力白费。”她自言自语般说着，愈发觉得为了宇智波斑这个旗号太响亮也太令人信服了，简直能够掩藏掉一切她看乐子的真实目的，就好像她真的只是宇智波斑的脑残粉和狂热信徒一般。


    “有我在，你还能偷袭成功吗……”


    在黑绝听来这简直就是恶魔低语。


    这个新冒出来不知底细的小鬼似乎也是被人夺舍的一般，宇智波斑认识她的灵魂，但黑绝却完全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情报。


    若是先前黑绝还觉得有人帮宇智波斑加速无限月读进程不错，甚至还在因此而暗喜能更快解封母亲。


    那此刻她说出来的话语只能说是让他瞪大了眼直呼不科学。


    这家伙究竟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