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动。


    波风不水还是那样忙碌于学习还有训练，当然她现在刻意压低了学习的速度……实际上是全部学完刻印在脑子里了，只为了让一切都在别人眼里显得留有余地。


    大概在她为宇智波斑重塑完身体后的第三天，她在训练场上和旗木朔茂对砍的时候两人都被千手扉间派了暗部传唤去了火影会议室，在那里见到了基本上这个时间点能见到的所有有名有姓的木叶忍者。


    所有人都全副武装整装待发，面色严肃皱着眉头。


    在其中她看见了现在还年轻没有得到名号的三忍，除了大蛇丸，纲手和自来也朝她招了招手，她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从善如流地走到了他们身边。


    波风不水扫视一圈，大部分都是不熟识的面容，她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千手扉间召集了所有人。


    她并不提出疑问，只是面色阴沉下来的表现显然也落在了一直在观察她的千手扉间眼里。


    他的心情也十分糟糕。


    “就在昨天的五影会议上。”他环视一圈，不大的声音却在瞬间安静下来的会议室里清晰可闻，“宇智波斑复活了，并且宣布要发动第二次忍界大战。”


    “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她自称是宇智波斑的手下。”


    “他们要掀起战争，抓捕尾兽。”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千手扉间隐去了太多的细节。


    但就如他所判断的那样，没必要多说什么，光是这个消息就已经够惊悚震撼了。


    那可是宇智波斑！


    一个本该早就被忍者之神千手柱间按进坟墓里的恐怖男人！


    众人哗然。


    和宇智波斑一起去了五影会议的半山不水知道当时的状况远比千手扉间言简意赅转述的要精彩的多。


    她戴上了重新制作的属于夜燕的面具，又穿上了宇智波斑那不知道那里来的千手族服，改了发色为黑发就和宇智波斑一起前往了五影会议。


    金发还是太显眼了，不改不行。


    场面非常混乱，宇智波斑开着须佐能乎一下子干碎了五影会议的大楼，五影倒是没有因为这种并非刻意来取他们性命的攻击受伤，各自从废墟中走出，其中面色最为凝重的自然是亲眼见证宇智波斑死亡的千手扉间了。


    “喂，火影……这家伙不是早就被千手柱间杀死了么？”雷影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话，但千手扉间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除去死而复生、完全没有被岁月侵蚀模样的年轻宇智波斑以外，吸引了千手扉间注意力的还有那个穿着千手族服的神秘面具女。


    千手一族早已按照千手柱间的愿望融入木叶，自然也再没有什么千手族服的存在，此刻那个女人身上穿着的却正是当年千手扉间最熟悉的那一款，她站在骨架巨人的手中，衣袍在高空的风中鼓动，猎猎作响。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不，不对。


    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宇智波斑……”千手扉间意识到事情大条了，身为感知型忍者他自然能注意到现在的宇智波斑身上磅礴到堪称恐怖的生命力和查克拉量，还有那双不同于从前他万花筒写轮眼的眼睛，现在的宇智波斑比他和千手柱间最后一战时还要更强大，但这怎么可能，如果宇智波斑没死，那大哥——


    “居然还活着么。”


    而当初唯一能战胜宇智波斑的千手柱间已经死了。


    “千手扉间吗？真是许久未见。”宇智波斑抱着手臂立于须佐能乎之中，他表情冷淡，还有闲心嘲讽道，“你老了不少啊。”


    他并没有和千手扉间叙旧的闲情逸致，嘲讽完之后便开门见山地对五影宣布——


    他要回收所有的尾兽。


    如果他们做不到干脆利落地交出尾兽，那就只有被他宇智波斑杀死一条路可走。


    面对影们的质疑，他并不多言：“为了创造新世界。”


    因为要创造一个完美的、不会有遗憾和战争的新世界，所以……现在旧时代的人怎么样都无所谓。


    但除了柱间以外，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其他能让他提起兴趣去战斗的强者。


    “新世界，到现在还在说这种胡话。”千手扉间已经拿出飞雷神苦无，他的御神袍在狂风中翻滚着，暗红色的眼睛死死盯住宇智波斑，“当初你和大哥在终结谷之战的时候——”


    “柱间到最后都不明白！”宇智波斑说道，提到千手柱间才让他多分了些目光给这些人，“建立忍村就能带来和平？不要开玩笑了！说到底……这种虚假又脆弱的和平有什么守护的必要。”


    “唯有无限月读是消除所有痛苦的方法。”


    那张似乎没有被岁月镌刻下痕迹的艳丽的面容在千手扉间看来是如此的邪恶和不知所谓。


    居然会相信把所有人拉入幻术能够阻止战争，宇智波一族果然是邪恶的一族！


    这种事情根本不是什么真正的和平，只是在践踏与蔑视生命的意义罢了！


    他倒也没有想直接冲上去和宇智波斑对波，虽然千手扉间内心里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但他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直接冲上去无异于给宇智波斑的刀开光。


    当务之急是回到村子整备力量保护尾兽……毕竟那才是宇智波斑的目的，以他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他对目标以外的杀戮并不热衷。


    除了这个以外，他想到了大哥。


    如果因为宇智波斑的复活，把大哥用秽土转生的方式……


    就在对面几人如临大敌的时候，宇智波斑却在须佐能乎里和半山不水聊了起来。


    虽然先前因为那种疼痛失态了，但说到底能回到巅峰时期实属意外之喜……他在冷静下来后也大度地原谅了为他带来那种痛苦体验的夜燕。


    就如她所说，这样总比继续慢性死亡寄希望于其他人好。


    “你判断的我要对上的敌人除了五影和各忍村时还提到了柱间，为什么？”柱间和他不一样，他确实是已经死了，除了千手一族也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秘术，但千手柱间实在是没有掩藏自己死亡消息的动机。


    宇智波斑不知道秽土转生之术吗？


    半山不水说：“千手扉间有种可以把人的灵魂从净土召唤回现实的禁术，虽然这个术条件比较严苛又因为需要祭品被千手柱间禁止了，但在无路可走的时候……我相信千手扉间还是会为了所谓的大义用的。”


    “打扰死者吗？哼，真是邪恶的千手扉间。”想起自己的挚友和宿敌，宇智波斑的眼神似乎带上了一丝怀念，又问，“放走他看起来会造成一些阻碍啊。”


    “留着他还有别的用……再说了。”半山不水微微一笑，虽然有面具遮挡宇智波斑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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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的脸，但那双像狡猾的狐狸一样眯起来的眼睛倒是很好辨认，“斑大人，也很想见见老朋友吧。”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要在千手柱间出来前集齐前八只尾兽，不然拖下去恐怕夜长梦多。”盘算了一下此时应该没有什么能扛得住宇智波斑的强者，半山不水最后这么交代了一句，“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您了。”


    “哼，无礼的家伙。”宇智波斑只是以这么一句话作为结束，他那双轮回眼的视线重新回到了五影身上，淡淡地说，“除了千手扉间……其他人都可以杀了对吧。”


    “这当然是随您喜欢。”


    说完这句话她就不再停留，使用飞雷神之术离开了战场，回到了她留在村子的裁决之刃的坐标。


    ——————————————————————


    梦境中的内容急转直下。


    她梦见那孩子成为了火影，此时她已经不能再被称为是孩子，而成长为了一个拥有美丽面容的女人，但光是看着那穿着火影御神袍的金发女人谁也不会纠结她的性别，只能感受到她的强大与温柔。


    但就算是这样强大的她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那就是给身为九尾人柱力的漩涡玖辛奈自由。


    成为九尾人柱力之后她便失去了出村做任务的资格，明明也想和她一起并肩战斗，但却只能成为那个被她保护的人。


    她听信了那些长老的话，乖乖待在村子里接受保护，不出差错地压制好九尾才是对身为火影的她最好的帮助。


    但事与愿违的是，被保护得太好的她在面对敌人的攻击还有对九尾的控制时完全无力反抗，只能沦为敌人用来牵制她的工具，奄奄一息地看着九尾被写轮眼操纵着从她身体里离开，肆意破坏着木叶、破坏着她尽心尽力想要保护的村子。


    最后，为了不继续成为她的拖累，漩涡玖辛奈拼着最后的力气为她挡下了九尾的攻击，梦中没有痛感，但她感受到了腹部被洞穿的地方传来的空荡荡的感觉，听见了她绝望地呼唤她的名字。


    “玖辛奈、玖辛奈……不要死……！”


    大雨倾泻而下，拥抱着她的人也在逐渐失去温度。


    最后一刻她听见了那孩子的低语，她的声音还像从前那般温柔，语调与当初说要成为她的同伴保护她时别无二致，泪水却一颗颗砸到她的脸庞上，滚烫得吓人：“……玖辛奈，我……要创造一个能让你自由活着的世界。”


    那温柔的低语还在耳边久久回响，她睁开眼，看见坐在她床头的金发的孩子。


    她摸了摸漩涡玖辛奈的头，温柔的声音与表情使得她的形象逐渐和梦中重合，泪水模糊了玖辛奈的视线，她伸出手紧紧地抓住波风不水的手臂，却听到她问：“玖辛奈，还会想要成为九尾人柱力吗？”


    或许在之前，成为九尾人柱力对于她来说是应尽的义务，是她的使命。


    但如果成为人柱力就没办法保护她、保护大家的话，那九尾的力量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她坚定地摇了摇头，模模糊糊中看见那孩子脸上露出了笑容，原本湛蓝的眼眸在黑暗的房间中似乎也变得晦暗。


    “我明白了……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玖辛奈在孩子的陪伴下再次被睡意淹没。


    这一次，她没有再梦见任何东西。


    只有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