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作品:《从质疑大侠到超越大侠》 幽静的药居中,红泥小炉上的药吊子发出咕嘟咕嘟的悦耳声响,犹如细雨敲打芭蕉,引人遐思。你的心绪随着那药香轻轻飘摇,心中泛起一丝忐忑。
其实你让林仙儿为李寻欢送药一事,是有些拿不准的。
因此时间退回至还在煮药的时候,你也不免问了王怜花一句:“你说,这法子会有用么?”
“李寻欢最重恩义,”王怜花正用他的折扇轻扇炉火,炉火映照着他俊逸的面庞,柔和了他的外表,竟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他袖口银线绣的忍冬纹在火光里若隐若现:“仙儿姑娘贴心照顾,又怎叫人不动容?若是仙儿姑娘为熬药烫伤了手,这份伤……咳,我是说这份情,也够他承上半个月。”
可你最见不得苦肉计,你将几个橘子放到了炉子边缘的地方围着药吊子烤,一边问道:“为什么煮个药非得烫伤?你煮了这么多药烫伤了几次?经常烫伤的话只会觉得你是个笨蛋,做事毛糙,那这端的药哪有用心可言?我都害怕药汤里全是不小心掉进去的人皮屑。”
你联想到王怜花的几次骚操作,生气了:“自我感动的又事情算什么?徒惹人厌。”
王怜花一顿,明显知道你是打算翻旧帐了。他面苦着看向你告饶:“不过是小小伎俩,不用又何妨,阿音莫怪。”
你翻了个白眼,坐到了边上的摇椅上。
王怜花则捻起一粒贝母,假装很忙又很新奇地看着这药。
他看了你一眼,又看了一眼,随后做不经意道:“这川贝啊,当选松潘松贝,其特点就在于‘怀中抱月’,你看这大瓣抱小瓣,未抱部分像不像新月?”
你望着他指尖的米白色的贝母,只觉得它嘴巴尖,屁股圆,形状像个薏仁米大小的白屁桃,浑然没有王怜花说得那般诗情画意。①
你摇摇头,唇角却因为你自己的想法而流露出几分笑意。
不得不说,王怜花此人虽然行事有时叫人不齿,可他好好说人话时又别具风雅和趣味,加之他学识渊博,于是偶尔的几句话竟让你有做笔记的冲动。
在王怜花眼中,一切的药材好像都颇具情调,他道:“此药方配的枇杷叶需选霜降后摘的,背面绒毛密如星斗,还有这杏仁需先以井水浸去苦味,再与松贝同煎三沸……”
你便听得兴致盎然,一边在摇椅上摇摇晃晃,一边时不时喝一口茶水,听着王怜花为你给林仙儿给李寻欢熬药时的娓娓道来——虽然有点绕,不过也不难理解:表哥的伤是因他而起,本就该由他负责煮药,林仙儿起到一个表面功夫的作用。
过了一会儿,你实在等不了橘子烤好,就开始剥皮吃它了,你起身时,正看见王怜花将紫苏叶叠成了小舟放入了药汤。
那小舟的材质难折,在他的手里却很是可爱。他这么大一个人了,煮药时却也玩心不减,让你想起泡澡时要放小鸭子的你自己。
你被他的行为逗得一乐,打趣道:“《雷公炮制药性解》说‘紫苏入肺、脾二经’,你折成小船是想让它载药性游走周天?”
“阿音博览群书,叫我自愧不如,已不敢班门弄斧。”
啊,他在靠自谦来夸你来着。
你这人另一大缺点就是容易飘飘然,属于听多了夸奖不仅不谦虚还更爱吹牛的类型。
你干咳了一声,站起身来背起了手,宛若领导视察,实则在大脑中疯狂搜索所学知识。正好,你瞥见了边上那被王怜花切的细碎的紫菀叶,看似夸赞他,实则卖弄道:“小王,想不到你连陶弘景的《本草经集注》都批注过,能将紫菀切如发丝,可是要‘以款冬为使’?”
“阿音好眼力。”
药吊子忽然沸起,他笑着垫了湿布揭开陶罐,氤氲的水汽下,沸水浮沉着淡黄色花蕊:“这罐底下正铺着炙过的款冬花,莫怕它苦——”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与你悄悄道:“我特向城南老槐讨了半块野蜂巢同煨。”
你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是掏了人家小蜜蜂的老巢了,你被他做贼心虚的语气逗笑了。
他见你笑了,便放缓和了声音道:“添了这蜜,止咳更添三分温润,你会喜欢的。”
“你下次去采蜜,叫上我看,我还没有见过呢。”
“好,待到三月三,咱们就去,顺便去采龙葵嫩芽,再配几个春笋青团。”
你畅想了一下春日风情,在李园闷了大半个月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不由得戏谑道:“你煎药煎出如此诗情,难怪要用松柴文火——武火可煮不出这般风雅。”
“非也非也,”他舀起一勺舀汤盛入碗里,“武火煎药如烈马疾驰,须得麻黄、附子这般峻药才压得住。这止咳方却似抚琴,七分文火慢煨,三分离火添香。你闻这药香……像不像江南梅雨时节?”
想来他一定不是江南人了,你评价道:“等你这琴上浸了水气,画上长了霉点,就知道梅雨时节和诗情画意毫不相干了。”
“看来阿音曾受其害。”
他笑着将药碗推至你面前:“趁热喝了,当心这一寒一燥,诱发旧疾。”
……
这药你尝过,甜甜的,香香的,因而后来给李寻欢准备的那份被不小心打翻在地后,你也有些遗憾。
你是个很想和别人分享好物的人来着。
“你手没有烫着吧?”
林仙儿委屈巴巴地看着你,抱怨道:“手倒是好着,心情却坏了,我不过是好心给李公子端药,却讨了个没趣。我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给姐姐做几个小菜呢……姐姐……”
你知道表哥不是会无缘无故发脾气的人,未知全貌,本不该评价,但谁能挡得住林仙儿软软地撒娇呀?她实在太好看,就像一只漂亮的布偶猫。
你只能对李寻欢道:“表哥,仙儿年纪还小,你不要同她计较。”
“姐姐!”
林仙儿闻言,便将头埋到了你的肩膀上似是抱怨,又像是得意。
而李寻欢的目光则在你和你身侧的王怜花之间流转,眼底是复杂和深沉的交织。你知道他的苦闷,却没有刻意点明,因为他是习惯压抑自己的苦闷的,他的肩膀似乎不自觉地颓着,仿佛被什么重担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感受到了李寻欢的视线,你本该升起几分愧疚,可你却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你相信一个人的生命很漫长,至少对你而言,痛苦只不过是路上的消遣品,是往后能够咀嚼的回忆。或许你现在的行为会让他痛苦,可日后若是他真的为林仙儿动心,又何尝不会感激你的退让呢?
再者而言,真正应该痛苦的难道不是你么?因为你既要忍受他对你“移情别恋”的怨,更要忍受自己割舍十多年情感的疼——但是你不后悔。
因为你知道割舍的疼痛是短暂的,就像当初你因为弄丢了一个玩具而难受了好一会儿,后来却有更新奇的玩具。你知道,日后你还会认识许多人,结下许多缘,但是李寻欢和林仙儿若是彼此错过,或许就真的错过了。
你为自己的伟大而感动了一会儿,就听见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仙儿哀怨道:“小李探花嫌药苦直说便是,何苦糟蹋姐姐的心意!”
你面带死亡微笑盯着林仙儿,眼神犀利得仿若质问:不是说好了是你替表哥煮的药么?
不过你却也不想在这事上同她计较,安慰她道:“表哥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然后你看着李寻欢,轻轻叹了口气:“表哥,仙儿不过是想让你早些痊愈。”
李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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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一白,原本还在强忍不适,此刻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寻欢兄弟,你怎么了?”
王怜花的声音带着几分讶异,李寻欢被这声音惊得一颤,手中的瓷片“当啷”坠地。你还未看清什么,林仙儿已经拉着你转身往外退了几步:“姐姐,你身子弱,不要靠这么近,当心过了病气。”
“……”
此时的李寻欢已经很轻地对王怜花道了一句:“李某残躯,不劳大哥费心了。”
“你同我客气什么,你且坐着,地上的瓷片我来收拾……哎,你的手……”
你闻言转头,就听李寻欢提高了声音压过了王怜花的话,语气已有几分坚决:“龙大哥,林姑娘说得对,你们还是莫要过了病气。”
他说着,请王怜花离开,走到门口时,他看了你一眼,你以为他要和你说些什么,最终他只是一言不发,默默关上了门。
门合上,你看向王怜花,却见他对你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一副自己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模样。
你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你总觉得这狗东西在和你演戏。
他便乐道:“阿音,你发脾气也莫要伤了自己,我是皮糙肉厚的不打紧,但怕你脚疼。”
林仙儿捂唇一笑,边走边道:“龙公子,你在小李探花房前这般高声是何心思?也不怕打扰了他休息。”
王怜花闻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等你们离开了那房间门口后。他走到你左侧,轻轻道:“仙儿姑娘思虑周到,对我兄弟情深意重,叫人好生羡慕。”
他说完,又转头对你道:“不像我,我天生嘴笨,不讨女孩子喜欢,也不知道该如何叫阿音称心。”
你再次翻了个白眼:“你可得了吧。”
你右侧的林仙儿冷笑了一声:“别的且不说,你厚脸皮的死缠烂打倒也是小李探花拍马都比不上的。”
王怜花不以为耻,反而哈哈大笑道:“仙儿姑娘过誉了。”
林仙儿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刚要反唇相讥,你挽住了她的手,凑到她耳边道:“别搭理他,叫他演独角戏给你看好了。这种人越理越来劲儿的。”
林仙儿便笑了,乖乖地对你“嗯”了一声,有些挑衅地侧过头看了王怜花一眼。
王怜花挑了挑眉,也笑了笑,一副不和小孩子计较的模样。
午后的风吹来,在日头的照耀下暖呼呼的,真的是春日将要来临了。
然而你看着梅花零落在地上的堆砌的花瓣,心中平添几分不舍之情。
林仙儿注意到了你的情绪,轻轻道:“前些日子我在收集梅花做梅香粉,已经快做好了,正要给姐姐送来呢。”
她说完,离开你的手,跑着过去,折下了树上还开着的梅花给你带来。
她将其中一小枝梅花别在了你的头发上道:“小时候我娘便喜欢给我戴花,姐姐你气质出尘,仿佛由雪而生,梅花正配你。你闻闻这花香,你喜欢吗?”
你凑到了她递过来的梅花束里,鼻尖直接贴到了梅花软软的花蕊上,在一股夹着花粉的幽香里,点点头:“喜欢!”
“喜欢就好!”她说完,又道,“对了姐姐,先前那梅花树上的雪人不是我打碎的,我只是为做香粉,去采梅花而已。”
你恍惚了一下,才想起不久前你与李寻欢月下搭雪人的场景。
以及林仙儿为你簪花的那一刻,你其实忽然想起,你已经很久没有自己采花簪在发上了,只因鲜花易逝,李寻欢会用沉香木为你雕出各种花钗替代那些鲜花。还记得你及笄那年,李寻欢雕了十二支花钗送你,正对应一月一花,其中就有梅花钗。
你扯起嘴角对她笑了笑,轻轻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