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饲魔2

作品:《[原神]伊甸之花/阿贝多乙女向

    过段时间,体测结束。


    你顺利通过了。


    之后的某个周末,你和室友们约好一起去海边玩,好好放松。


    意外的在海边的酒吧里看见了熟悉的少年郎——那头蓬松的浅金发非常显眼,更引人注目的则是姣好俊俏的容貌。


    本来你只看到个背影还没认出来,倒是室友们眼神好,激动的搜索到了目标。


    “看到没看到没,刚刚那个酒吧里,有个超级帅的男孩子!”


    嗯?!哪有帅气小男孩!你要看!


    你顺着她们的视线望过去,酒吧……吧台……调酒的酒保……浅金发的少年……这少年身姿修长挺拔,与酒保交谈的动作颇有几分优雅,啊,好像前些日子的那位学者。


    于是你们拿出了手机准备给并没有和你们一起出门的朋友拍拍路上遇见的野生美人。


    在对焦的时候,你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阿贝多并没有发现你们,他只是优雅地坐在吧台边品酒,跟酒保聊天。


    阿贝多近来遇见了不会被他的天赋所迷惑的人类少女,甚至是他裸露星纹蓄意引诱都没说出冒犯话语的特殊程度!


    他……又欣喜又迷茫。


    欣喜的是,他终于拥有了见过他真实的一面却不觊觎他的朋友。这两次你的态度都很平静,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他的影响,他很满意。


    迷茫的是,这跟他对人类的一贯认知完全不一样……人类,不都是岸貌堂皇,实则易堕入欲念的存在吗?无论是靠单纯的意志力还是冷静思考,少女始终不为所动,礼待阿贝多,这是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待遇。原来他也是可以拥有,见过露星纹的自己后,仍平等交谈的朋友吗。这真的是可以拥有的吗?


    阿贝多能够很好的推进自己的课题,处理自己的人际关系,却没法应对这情感上的困惑。他很小的时候就被魔女收养远离族群,无论是在魔女身边还是在研究所,他的人际关系都很简单。他跟所有人都保持着恰当而友善的距离。


    他不用去思考什么。生命似乎是单调的。只需要依照魔女的吩咐做事,达成魔女定下的目标即可。魔女是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亲人,教会了他许许多多,包括炼金术和世间无数的知识。魔女既是他的亲人,也是他的师父。但魔女专心学术,所教的知识没有一项与情感相关。他本来也不在意这个,毕竟世人接近他无非都是为了他的才华或私欲。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拥有……见到魅魔形态的他后没有改变对他的态度的,朋友。


    这是需要重新评估的情况。


    不过在思考这种人际关系的问题时,阿贝多更喜欢去「天使的馈赠」酒吧里饮点低浓度的小酒,在嘈杂的人声中放空自己的脑袋。


    当然,主要还是想和酒吧的老板谈谈,近来出现在蒙德的异常生物有些多,除去他们研究所搞的事儿,阿贝多怀疑有人乱开异时空的通道,把某些不应该存在于人类世界的生物放过来。阿贝多不能过多的干涉这个社会,只能尽量把异常生物捉出来清理,剩下的事情可能要交给「暗夜英雄」来解决。


    他有点疑心作乱的可能是某位不知名的吸血鬼——高阶的人形魔物间互相残杀会引起种族纷争,这种事情还是血猎出面比较好。


    酒保有一头靓丽的红色长发,高高梳了个马尾,漫不经心地调试着手中的鸡尾酒,和浅金发少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酒吧是情报汇聚流通的地方,偶尔蒙德酒业的主人也会亲临旗下的产业,当个酒保探听点消息。守护蒙德是莱艮芬德家族矢志不渝的信念。


    酒保摇着手中的液体,迷离的灯光下他的侧脸显得更加英俊,低声和少年交换着他听来的都市传闻——具体的威胁与否要靠少年来判断。


    红发的男人将手中的杯盏递到少年面前,顺手挡开了你们的视线。


    “阿贝多,外面有人看着你。”


    少年一口饮尽杯中的液体,向你们的方向转过头来。


    少年容貌昳丽,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他的眼神带了丝茫然,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妩媚的往你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接着跟男人说话。


    “阿贝多,你认识她们吗?”


    “不认识。”


    “但你刚才笑了。嗯,周围的客人都看过来了,很受欢迎啊,你的笑容。”


    “抱歉。”


    “不用抱歉,倒是你……她们走过来了。需要帮你挡吗?”


    “嗯,其他人帮忙拦一下,走在最后面靠左的那个姑娘,不要拦她。我有点感兴趣。”


    红发的男人耸了耸肩,直起身来,锐利的眼神望向你们这边。


    阿贝多聊着天突然被提醒,本来懒得搭理某个或许被他吸引过来的路人,却意外发现竟然是之前见过的少女。


    嗯?刚才还在想她呢。居然心有灵犀,主动找上门了吗?说来前段时间收集好了数据,整天埋头在实验室里研究适合清除入侵物种的应对方式,倒是好久没去那个学校了。没想到这段时间清闲了,还有机会再见面。


    有点想稍微逗逗她呢。


    阿贝多不自觉露出了点笑意,来吧,亲爱的驱魔人小姐,很高兴再次遇见你。


    在互相鼓励下,你们走进了酒吧。


    虽然进门的那一刻你觉得有点头晕,但看到熟人让你放松了不少。


    啊,果然没有看错。


    的确是之前在学校见过的那位非常谨慎的学者。今天他格外漂亮。他仍然穿着日常的服饰带着宽宽的项圈……只是酒吧的灯光混乱又暧昧,刚巧有一束光落在他面前的吧台上,把他的侧脸衬得柔软可口,翡色眸子却妖艳无比。


    在陌生的地方遇到熟人,这事儿让你的心绪放松了不少。你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在你跟他打招呼之前,却感觉周围的环境不知为何安静了下来。


    你看到周围光怪陆离。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被带到了另外一个时空。


    你的眼前只有他一个人。浅金发的少年安静坐在高脚凳上,就这么看着你,对你举了举手中的鸡尾酒,嘴角蕴着浅浅的笑。


    走在你旁边的室友们不知什么时候都消失了。你知道的大概是一种迷惑类的法术,她们应该还在附近,只是看不到你所看到的事情。你对他的品性还是比较认可的,应该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伤害她们性命的事情。把你拽到这里,可能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


    阿贝多温柔地笑着将酒保刚调好的一杯饮品推到你面前。


    不含酒精,他说。


    他原本就俊俏的面容似乎多了分艳丽,更加诱人。


    你没有拿那杯饮品。你只是同样平静的看着他,从袖口弹出一枚轻薄的暗器,就这么伸手对准了他颈部的星星。


    你知道这应该是他所搭建的某个幻境。因为他脖子上的项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而且,那杯饮料里面加了一些特殊的成分,没什么恶意……嗯,对于魔物是好东西,可惜人类喝了也许会有点副作用。而且你相信在他的幻境里你也伤不到他——你只是想让他别老捉弄你,突然一下把你和你的室友们分开,你可是会很慌张的。


    他的眼神微冷,却仍笑着,叹着。


    “哎呀,我只想见你一个人。其他的人类我没有兴趣的。”


    他轻轻移开颈前的威胁,漫不经心地说了声谢谢。


    谢谢?


    有什么可谢的?


    “谢谢你,你救了你自己。”


    他轻松捏碎了你都已经附好元素力的暗器,自顾自饮了一口杯中的液体。


    “我喜欢守礼的人类。我对你很感兴趣哦。正式认识下吧。


    “我是西风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员阿贝多,同时……也是西风骑士团的首席炼金术士和蒙德境内所有武器的供货商。无论是官家,私营还是黑市,都是从我这出品的。下次不要在武器上做额外的加装啦,我设计的外形就是最符合空气动力学的。私自改动很可能会影响能量的附着效率,使用寿命或者出招速度什么的。


    “另外,驱魔人——是这个词吧?少见的行业。你很聪明,聪明人总是活得久些。


    “如你所见,我的种族是魅魔。不得不说,即使是在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大浓度的信息素的侵袭下,你都能保证理智,我很佩服你哦。


    “很高兴认识你,祝我们相处愉快。”


    他笑着又抿了一口饮品,杯里青绿的汁水如他的双眼一般,藏了不化的积雪。


    在你没看到的地方,那条细长的黑色的小尾巴又露了出来,悄无声息的绕到你旁边。


    你的手腕一重,被尾巴卷着拽到他的面前,听他贴近耳畔冷冷的警告。


    “请不要干涉我,驱魔人,虽然我确实很喜欢你,但干涉我的生活代价会很大,听懂了吗?我还想更仔细的研究你呢,请不要让我厌恶哦。”


    你乖乖点头。他笑了。


    尾巴在你的手腕上缠了好几圈,拽紧了一下,又将心形的末端盖在你的手背上。你感觉好像有什么能量通过尾巴注入到你的手背上,一个隐隐的契约?


    尾巴滑溜溜的从你的手腕退了下去,他握着你的手背吻了一口,又抬头真挚的凝视你。


    “去吧。我们会再见面的。我很期待下次与你见面的场合。”


    他松开了你的手。


    人声又鼎沸起来,室友们似乎拿到了酒保的联系方式,很是开心,在旁边吵吵闹闹。


    他复又对你笑笑,举杯示意。


    回去后,你发现手腕上多了个他尾尖的心形印记。你用长袖遮住了它。


    不知为何,你有些开心。


    一想到他还亲了一口就更加开心了。


    手腕上那个心形的印记一直没有消除。


    从海边回来已经第二个星期了。


    你倒是不介意每天穿着长袖,毕竟教室里的温度常年偏冷,无论是裙装还是T恤,你习惯性会披上一件外套。拽着袖口刚好挡住那个痕迹。


    你知道这个印记意味着什么,不过……他知道吗?如果他不知道的话,需要告诉他吗?


    在你所学的跟魔物有关的课程里面,魅魔用尾巴缠住人类,这种行为是很暧昧的,类似于求欢……但很显然他不是这个意思。


    也许他留下这个印记的目的只是为了警告你。即使你当天并没有贴身携带增加魔抗的装备,但就你本身极其强横的身体素质和抵抗所有负面状态的体质,能够破开你身上基础的防御法术,在你的手背烙下印记……这种程度的输出完全可以把不小心被他拉进结界中的你直接杀死,或者勒断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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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


    但他只是把你拽过来贴身警告你。


    你们的距离是那么的近,以至于你差点以为他要咬你的耳朵。


    他只是警告你。


    那他知道人形魔物在人类身上烙下印记是一种契约的行为吗?


    你抚摸着手背上的痕迹,不痛不痒,好像随意画上去的图案一样。这意味着他在烙下这个印记的时候,对你没什么恶意,只是想逗你。


    如果按契约来算,应该是浅浅互通心意的平等条约。


    他现在想什么呢?


    晚上你躺在自己的小被子里闭上眼,努力将意识集中,集中在那个印记上,去感受印记另一端的情绪。


    这是什么,阿贝多的心思?读一下。


    阿贝多万万没想到无意中和你签了契约。


    在意识到你对他的身份并不介怀之后,他的心绪放松了不少,酒吧拽你那一下也确实是逗你玩儿。给你个教训,让你对他更加好奇。


    如果不是怕吓到你,他甚至想一口上去咬住你的武器顺便含住你的手指。


    那可是他亲自开的领域,他可以直接把领域内所有对他不利的东西全部分解为灰烬。就那点薄薄的刀片,怎么可能伤得到他?


    不行不行。按照前几次遇见你的时候对你做的性格分析,你应该会着急的向他道歉,问他有没有受伤。万一真把他的嘴掰开看伤口,他绝对会忍不住再舔一口你的手指。把你吓着就不好了。还是温和一点吧。


    阿贝多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魔女收养,因为极佳的天赋和过于稀少的情感,黄金对他的教学更侧重于炼金术方面而非他的种族特质。魔女是完完全全把他当继承人培养的。


    被魔女收养之后,魅魔阿贝多就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炼金术师阿贝多。他完全与自己的种族割裂了。


    而他自身对于自己的种族是有些看不起的……尽管从书本上了解了部分,却并不怎么在意。


    更不知道一些只有族内长辈才会传授的知识。


    魔女的教学很严格,课程安排紧凑。繁重的学业之下什么欲望都会衰退。更何况他本来就比较性冷淡,大部分情况下甚至像精灵一样直接靠吸收浓郁的元素力来维持生命体征。在修习了炼金术之后,他更倾向于饮用调配好的营养恰当元素含量适宜的药剂,用来代替他这个种族应该有的进食行为。


    所以自然是不知道同族诱惑食物时会采取的方式。只是出于本能,忽然很想和你亲近。


    这种冲动是很罕见的,让他感到了茫然,为了满足自己亲近你的欲∥望,在老爷提醒他,你出现在附近时,他才特意和老爷说,让老爷把其他人引开。


    他想和你独处。


    在你之前,他跟几乎所有的人类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不想失去自己平静的生活。他总疑心大家会因为他的血统厌恶他或者对他露出格外怪异而亲昵的举动。


    但你不一样。


    你知道他是魅魔,但你对他的态度没有丝毫的改变。甚至在他说要送你回去的时候,很自然的搭上了他伸过来的手。路上没有和他多说一句话。


    他突如其来的好奇。


    这世界上真的有不在意他种族的人类吗?不被自身欲望所支配的,理智的人类。


    他想测试一下。


    他嘴上说着要赶你走,让你不要靠近他。


    实际上却因为这番好奇忍不住主动靠近你,主动制造与你独处的机会,甚至不自觉地用细长的尾巴勾住了你的手腕。


    没来由的就觉得你和你的伙伴们待在一起很碍眼。他的话语也显得不客气。


    直到强行在你的手腕烙下了印子。突然心情就舒坦了,就好像,好像你会被这个印子重新牵到他面前,你们会在不久后再见面似的。


    尽管他说的是希望你不要来干涉他。


    但内心已经在期待下一次相遇。


    真是矛盾的情绪。


    阿贝多在不自知的情况下主动与你签订了心意相通的契约。如果他冷静,也许会意识到自己的元素力在缠紧你手腕的那一刻注入了你的手背,而你自身的元素力也如潺潺细流般抚平了他焦虑的情绪。


    但他被冲昏了头。被没来由的嫉妒你的朋友们能和你走那么近——这件事给冲昏了头。


    他没有注意到这些。


    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会被你读了去。


    你大为惊讶。


    你把他内心的思索听了个彻彻底底。


    比起他的种族或者过去遭遇,你更好奇的是,如果他真对你感兴趣,他要怎么表现出来呢?他可是已经当面警告过你了。如果你真听信了他的警告,从此远离他……他又会用什么举动再次接近你呢?


    你真的很好奇。


    蓬勃的好奇心让你激动得辗转反侧。


    真的是好可爱的魅魔先生啊。


    你举起那只印了小爱心的手,模仿着白天的举动,在他亲过的地方也亲了一口。仔细的舔过爱心的边角——你是故意的,你猜他现在肯定也被激动得睡不着了。


    尾巴尖,烫,有点怀念压在你手背上的触感。半夜阿贝多惊醒,他抓着自己的尾巴反复研究。尾巴有湿湿软软的触感,好像被谁亲了一口。莫名其妙的很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