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被暴打

作品:《我被关进精神病院后

    无数声音飞到艾嘉耳中,像刀片般剜着她的心。


    艾嘉拿着千纸鹤的手忍不住地颤抖着,心尖儿也在阵阵发颤。


    她们在说什么?


    她的霍学长是那样的人?


    不!她的霍学长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你们都给我闭嘴!”驰路朝那些人喊道。


    那些人被驰路的冷漠烟嗓给吓到,瞬间都不说话了。


    艾嘉用无助又可怜的眼神望着驰路,声音颤颤地问:“驰路,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她们都在胡说八道!”驰路说。


    “我们没有胡说八道,我们都在说事实!”


    “是啊,我们说的是真的。”


    “你这个傻X,还天天把那个禽兽当好人,该清醒了!”


    ……


    众人七嘴八舌。


    艾嘉拿着千纸鹤的手没了力气,千纸鹤从手上滑落,无声落地。


    她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手脚袭上阵阵寒意,这股寒意蔓延全身,她仿佛置身冰天雪地。


    她的美梦碎了,被人生生敲碎。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在大声呐喊。


    她试图用谎言筑造厚厚的茧,将自己重重包裹。


    但她没想过,有一天,茧也是会破的。


    艾嘉望着那些七嘴八舌的病号们,想起了上高中时,那些从她身边走过对她指指点点的女生们,她们跟这些病号一样,都用看异类的眼神看她,都把她当精神病。


    可她没病啊,她很好,她有她的霍学长,她的霍学长可是很爱她的,对她也很好,他要带自己去看樱花和蓝眼泪。


    她在等她的霍学长来接她走。


    这些病号们像长舌妇,还在叽里呱啦地说着,她看到驰路走上前让她们一个个闭嘴,但她们还在说。


    这些人,真是欠教训!


    “你们在闹什么?”艾嘉忽然拔高音量,气愤地朝她们喊。


    “我们说的是事实,你别被蒙在鼓里!”


    “什么事实不事实的,别在这儿闹事。”艾嘉大咧咧走到她们面前,抬手指挥道,“一个个的,都安静,再胡闹把你们拉去警局。”


    有人愣了,其他人就小声解释:“她变成警察了,她这发病,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谁发病,谁小孩子过家家!”艾嘉作为警察,怎么能容忍别人对她这样,怒气冲冲地作势就要抓住那个人的双手。


    那人缩回双手,格外不悦:“你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艾嘉高高扬起下巴,“我要把你抓起来,拉去警局!”


    “有毛病吧你!”那人也怒了,“一神经病演什么警察!”


    “你说谁神经病!”艾嘉气道。


    “说的就是你!”那人戳着艾嘉的胸口,恶狠狠道。


    艾嘉本就瘦,被那人重重一戳,没站稳,往后踉跄地退了两步。


    “你还上手了,看我不把你带去警局。”艾嘉往前走两步,跟那人纠缠在一起。


    驰路上去帮忙,另一拨人也都上前帮那人。


    场面一度混乱,艾嘉想使出警察的格斗术,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


    身前的女病号拽起她的头发便使劲地揪,揪得她头皮很疼,不得不靠近她,用手肘去击女病号的腹部。


    但她太瘦弱了,挥出去的力道太小,只让对方感到一点疼。对方提溜着她的衣领,把她重重地甩到地上。


    艾嘉像一株残破的植物,瞬间倒地,头被狠狠撞到地上,头骨疼得快要碎掉,眼冒金星,全身像散了架似的疼。


    她试图想要站起来,身体像长在地上,完全动弹不得。


    艾嘉暗想:我这个警察,武力值真是烂到家了!


    眩晕感渐渐消退,眼睛里似乎射进来一束光,艾嘉抬手,本能地想抓住这束光。


    骑在她身上的女病号以为艾嘉要抓她脸,迅速地拽住她的手,边用力煽她的脸边大骂:“肮脏的东西,竟然还想打老娘,今天老娘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看好戏的也没闲着,有人用脚踢艾嘉的腿,有人直接抬脚踹她小腹。


    艾嘉想抬腿、想伸胳膊,发现自己的双腿被人踩着,双手也被人禁锢住。


    她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无力反抗,无力挣脱,只能被人一步步凌迟。


    驰路虽然最初撂倒了两三个女病号,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她现在的境况跟艾嘉一样,也被一个女病号骑在身下。


    “还想把我拉去警局,老娘今天就好好告诉你,什么是执法的警察!”骑在艾嘉身上的女病号扯住艾嘉的头发,高高地抬起,作势就要狠狠地往地上砸去。


    艾嘉身为警察,被人压就算了,现在还要挨打,真是面子里子全丢尽了。


    她闭上眼,被扯起的头发似乎要跟头皮分离,她疼得直咬牙。


    砰砰砰,接连三下,艾嘉的脑袋被重重地砸在地上,即使是草地,也被砸得生疼,疼得冒出生理性的眼泪。


    “你们放开她。”驰路听到那三声响听得触目惊心,“她不过是个病人。”


    “哦~她是病人,我们就不是病人?”骑在艾嘉身上的女病号丝毫没有收手之意,拽起艾嘉的头发又要往地上砸。


    艾嘉觉得再这么砸几下,不只是要脑震荡了,大概率自己要被砸傻了。


    她的头皮疼得厉害,有一簇头发被扯掉了,胡乱地散落在她的脸上。


    她等了好几秒,拽着她头发的那只手一直静止。


    发生了什么?


    艾嘉睁眼去看,看到女病号的手臂被人抓住,抓住她的那只手,粗糙削瘦。


    她抬头去看这人,戴了一顶橙色帽子,穿着一身橙色工作服,浓眉,单眼皮,八字胡,脸黝黑。


    他的眼神凌厉,如浸了寒冰,她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把两个骑坐在艾嘉、驰路身上的女病号一把拽走,其他女病号见来了个气势汹汹不好惹的男人,这才散了。


    骑在艾嘉身上的女病号没打够,又被这男人拉开,心里很不爽,望着艾嘉怒骂:“肮脏的东西,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


    话还没说完,她的右膝盖弯被人重重踢了下,她刚想骂是哪个浑蛋,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左膝盖弯也被人重重踢了下,双腿再也站不住,扑通一下跪在艾嘉面前。


    “我……”女病号想开口骂,却见站到她身前的男人眼睛里像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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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片,又锋利又凛冽,吓得她一哆嗦,马不停蹄地溜了。


    艾嘉见周围的人都散了,这才揉着生疼的脑袋,站了起来。


    她看向面前这个穿橙色工作服的男人,拍了下他的肩膀,豪迈道:“谢了,哥们!”


    八字胡男人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继而走了。


    “这哥们好奇怪,怎么不说话。”艾嘉纳闷,“没一点礼貌。”


    驰路站到她身边,看着男人的背影:“据说,他是刚来的,是个哑巴。”


    *


    艾嘉坐到那间自己病房外的破旧水泥地上,手里拿着千纸鹤,抬头望天,天空很蓝,水洗过般,云朵很白,宛若棉絮,缕缕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来,金灿灿的,像照射在那个小山村里的那束光。


    小山村里有外婆,外婆做她爱吃的手擀面,面的下面每次都会卧一个鸡蛋,上面会洒些葱花,汤面上浮着绿油油的葱花,飘着一层诱人的油花。


    她能吃满满一大碗。


    她想念外婆做的手擀面了!


    这阳光像照射在泛旧却干净玻璃上的那束光。


    干净玻璃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阳台,阳台上种着一些花花草草,有月季,有芍药,也有茉莉……


    她常看到妈妈摆弄着她喜欢的这些花儿,自从妈妈离开后,这些花儿,也相继枯萎了。


    怪她,怪她没有照顾好。


    她早上上学早,妈妈会比她起得更早,给她做好了香喷喷的红豆馅的麻团和热乎乎的豆浆。


    妈妈做的红豆麻团、豆浆,是她吃过最好吃的。


    她想念妈妈做的红豆麻团和豆浆了!


    这冬日里的阳光多温暖、多柔和啊!像照射在课桌上的那束光。


    课桌前坐着一个眉眼干净清澈的少年,他正握笔写功课,他的手指修长,每个指甲都修剪得圆润干净,他写得字那么让人赏心悦目。


    从小,他便是别人口中“邻居家的孩子”。


    他是她的竹马迟予辰。


    她常来他家,小心翼翼地推开他的房间,又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后,有时大喊一声,故意吓他一跳,有时挠他咯吱窝痒痒,有时直接趴到他肩膀上,用手蒙住他的双眼,特调皮地用特柔的甜嗓说:“哥哥,猜猜我是谁?”


    她的迟哥,有时会被她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有时被她挠得咯咯直笑,有时会抓住她的双手说:“小嘉同学,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了!”


    她想念她的迟哥了!


    阳光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这阳光似乎有驱散一切黑暗的力量,扫荡了她世界里的所有不堪、肮脏。


    她好像还是那个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少女。


    依然被外婆、爸爸妈妈疼爱着,依然是他们手心里的宝贝,依然是她迟哥常怼又常呵护的青梅。


    她听到有人踩在草地上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响声,不去细听,都听不见。


    是谁来了?


    艾嘉抬头去看,看到从不远处走来一人,穿着白色上衣、黑色裤子,半边身子在阴影里,半边身子在阳光下。


    他又瘦又高,皮肤很白,有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


    他的眼睛好亮,似盛满银河。


    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