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2章
作品:《公主又把丞相气疯了》 面对裴渡舟紧追不放的诘问,江令薇舔了舔干涩的唇,面上乖顺,装作仔细思考的样子,心中却嘀咕:她还能怎么想?人心就是易变,要不然的话,世间为何会有这么多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呢……
“你说的都对,我都听你的。”最终,她还是妥协了,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转为一脸真诚地附和他。这下总该翻篇了吧?
“我说什么了?”他倏尔掀唇笑了,高挺的鼻梁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子,眸中含着鼓励,嗓音轻缓:“在我面前,不可以扯谎。”
江令薇抿着唇,不太信他的话。但他好像并不着急,一改之前阴沉着脸要训诫她的样子,诱哄似的又说了几句。她脑袋被揽进他怀里,靠着他紧实有致的胸膛。
软软的,又有些韧性。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忆起一些旖旎缠绵的画面。
耳朵被捂得滚烫,连带着大脑也被传染,晕乎乎的。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耳边的声音恍恍惚惚的,所能清楚感受到的唯有他精壮的上身。
她口舌忽然变得有些干燥,下意识地用脸蹭了蹭那温热的胸肌,在耳边传来一声明显的轻哼时,她才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是脱口而出:“你的胸好软啊……”
“是吗?”低笑夹杂着明显哑了几个度的嗓音自她耳边响起。
江令薇意识仍旧晕沉,更确切一点说,是陷在他的温柔乡里,不愿抽离。“当然,我很喜欢。”她向来不吝啬表达这方面的感受。
虽说先前吵成那样,但只要他缓和几分语气,她很难再板着脸无视他。
她闭着眼,鼻翼翕动间,微甜的雪莲香涌入其中,呼吸渐重。
“我现在有些想睡你,你愿意吗?让我睡一下你,好吗?”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欲望,复又不加任何语言修饰地传达了出来。
她想要,从来会明说。不会为任何欲望羞怯,口是心非。
于她而言,欲望就是欲望,想要就去做,就去得到。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又想睡我?好贪心啊,薇薇。”裴渡舟低眸笑着看她,声音端的散漫。“你先说,我再考虑。”
问题……
江令薇努力想了想,然而脑海里不受控制,一会儿浮现着他衣襟下的情景,一会儿又闪回他刚才的追问,在喘息愈发粗重,分辨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时候,总算维持住最后几分清明,道:“我自然是那么想的,人心善变,而诺言永存,我想我也会变的,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对你的诺言。”
身前的温热霎时不再,她的下颌被挑起,意识朦胧还未反应过来,就对上他那双似结了寒冰的瑞风眸。“你还真敢说。”
“啊?”江令薇不懂,发昏的脑袋在这种眼神地注视下,逐渐清醒过来,蹙着眉瞅了瞅他的面色,莫名道:“不是你叫我说的嘛……你看你,早知我不说了,你偏叫我不能扯谎,可我一旦说了你又生气,你果然是在没……”
她声音越来越小,唇瓣嗫嚅,却终究闭了嘴,只在心中补充完:果然是在没事找事。
“继续说啊,”他扬眉冷笑,双指钳制着她光滑的下颌,嗓音中压抑着火气,“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少隐?五皇子?还是给了你几分好脸色的陛下?
萧朝朝野上下,没有我,谁人知你江令薇?”
他的最后一句话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可谓是刺耳极了。
他很明白,可那又如何。
胸腔中的情愫已经达到了一个近乎无理渴求的程度,每时每刻都在疯狂地渴望着她的爱。她已经拥有得够多了,在初见时的雨夜,她就天然拥有了伤害他的权利。
拥有这么多,却吝啬地不愿满足他的爱欲,何其残忍,何其可恨!
果真是该好好管教,最好是关起来,陪他下地狱……
“可是我有你啊,你说的不是事实。”江令薇眉头紧锁,脑子懵得像涂了浆糊,“我的回答为什么会跟其他人有关系,你觉得是谁教我说这些话吗?没有,通通没有。”
她顿了顿,感觉自己都有些口齿不清了,明明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但是连在一起,就让人奇怪,“我没有那么好被教唆,你不喜欢为什么要叫我说呢?”
“我是让你说这些吗?”
“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每天的书都看哪里去了?”
劈头盖脸的叱骂毫不留情地砸在江令薇面上,她微张着唇,被骂得不知所措,哑然失语。
裴渡舟冷眼睨着她,“人心易变,真是薄情寡义的话,还是说,你是在预兆你自己?你想提醒我,终有一日,你会像换衣裳一样,转身就抛下我,变却情意,享你公主威仪,三夫四侍。
不再爱我了,对吗?”
他死死盯着她,鸦羽似的睫毛也掩不住眼角正泛起的红,一张满含怨怼与破碎的芙蓉面融入她的眼睛。
又是这样……
一边骂人,一边这样看她,人怎么能矛盾成这幅样子。
江令薇感受着心底不可忽视的丝缕涩然,怔怔想着。“你这样……真的很像一些书上写的怨夫,可我明明没有做什么。”
裴渡舟扯唇一笑,却是讥诮,“你最大的错,就是将儿时的一切记得太深,明明你深爱着我,却自愿龟缩在儿时噩梦下,冷眼看着我为你不安,心碎,你到现在都不敢直面你的心,人不该也不能懦弱成这样!”
深爱着他……江令薇眼睫垂下,遮住了其中的困惑不明。有吗?
没给她足够的反应时间,他猝然拉起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重重摁在蒲团上,她仰头,眸光里的他重新取来香点燃,利落地插于香炉中,袅袅青烟飘起,模糊了他阴沉的侧脸。
他在她身边一同跪下,嗓音裹挟着命令送进她的耳中。“现在,我说一句,你重复一句。”
“说什么?”她仍不理解,他拉她进来,原来是为了在神像面前发誓吗?
他无视了她的疑问,在掌管一切事物初始和根源的天尊塑像下,一字一句道:“我永远爱江令薇,直到灵魂湮灭,轮回无我,违誓,便教我世世为人牲畜,受尽欺辱,死不瞑目。”
清冷沉着的声音回荡在狭窄的隔间里,砸到她的心头,浪潮似的翻涌起层层波涛。这是他第一次对她直言爱之一字,以前从未提过。然而此刻胸腔中却不是正常人会有的悸动,而是罕见地想退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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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毒的誓,她也要照着念吗?纵使她不信神,可也不会闲着没事干发下这样的誓言,万一灵验了怎么办。
为了一世恩情,要把世世都抵押进去吗?
“你要是不念,你知道后果。”
冰冷无情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她自然知道后果,不是让她生不如死,就是要扒了她的皮,生吃了她。
燃烧过半的红烛。神龛上端坐的威严神像。袅袅缭绕的青烟。面无表情瞪着她的他。
江令薇碰了碰唇,踌躇着道:“爱……是什么?”
世人都追捧爱,书里,庙宇……偶尔都能寻见一些世人渴求爱的踪影。
颂情的诗句在街巷间传得到处都是,庙宇里的姻缘树下挂满了祈愿的木牌……
她看过,见过,却仍不是很明白。
裴渡舟慢慢抚上她的眉眼,神态冷峻,声音却轻缓:“又在龟缩自己。人怎么能做到你这个份上。”
她愣了几息,张了张唇,然而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做人不对吗?
“两年以来,我们几乎日夜在一起。”他朗星似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循循善诱道:“你启程去漠北的前天夜里,抱着我跟我说了很久的话,那模样,真像个红着眼的垂耳兔。素日里你话不多,都是我在说话,为何那天通宵跟我说了那么久,你想过原因吗?”
没等她答复,他又道:“漠北的三个月,有想我吗?”
“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梦到我吗?”
随着他一声又一声的询问,江令薇完全说不出话,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写满了对他的不知所云。
为什么要想原因,起心动念了就去行动,探究原因是为何。
至于第二个问题,很少想他。只在撞见少隐给他写信时,脑海里闪过他的面容,但心中蒙生的也并不是思念,而是不快,为什么要那么管着她。
第三个问题:只梦到过一次,也不是单单梦到他。
无数个为什么开头的答案徘徊在喉咙里,在他似含着压迫,又似藏着殷切期盼的眼神注视下,始终说不出口。
是什么原因呢?
不知道,也不想追根溯源,没有必要。
江令薇漠然地垂下眼,浓密的睫毛掩下了其中的虚无。轻轻地颔首,附和他的话。
即使只是简单的点头,连口头上的认同都没有,但裴渡舟心跳还是猛然漏了一拍,律动失了常,与爱相伴相生的恨猝然消失,琥珀色眸子里倒映着属于她的光影,“那还在等什么,乖孩子。”他眉眼温柔,近乎诱哄。
她抬起头,沉默着看看上首的塑像,又将视线投在他身上。最终在他耐心即将告罄,脸色转沉的时候,她心一横,如他所愿在神明前,许下终生的誓言。
只要,以后不在嘴里说不爱他,誓言就不会应验了吧?
狭窄隔间里,她认真地发着誓,身旁的视线炽热无比。
然而誓言饱含深情,音调却平淡无波。她始终不懂何为情。
语毕,有人俯身,在她额前落下一个珍视的吻,姿态近乎虔诚,仿若在朝拜心中唯一信奉的神明。“我就知道,我的薇薇是最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