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作品:《公主又把丞相气疯了

    想着想着,江令薇怒气又消了一点。


    虽然他确确实实不可理喻,但恩情大过天,她应该宽容一点的吧……


    她暗自琢磨。


    “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身侧传来他冷冽的嗓音。


    江令薇刚说服好自己,听到他的语气,心头的不快又开始增长。


    不知道,她怎么知道,只有神才知道。


    而且,问一个涂抹了失语香的人问题,真的不是在耍她玩吗?


    裴渡舟似乎也没想听她回答,盯着上首的天尊塑像,声音不含任何一丝情绪,“我们是什么关系?”


    略微有些熟悉的问题,江令薇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后随即意识到这是他曾经问过的话。


    已经得到答案的问题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


    他今天从头到尾都很莫名其妙。


    索性她也说不了话,瞥了他一眼,见他无动于衷的冷硬侧脸后,竭力克制的气性也逐渐压不住,蹭得窜上来,遂学着他的模样,注视着神龛的塑像,背脊挺得笔直,唇角紧抿,不予理会。


    身侧之人仿佛也不在意她的举动,冷漠如冰的声音还在继续。


    “少隐是你的恩人,我也是你的恩人,谁都可以成为你的恩人,谁都可以让你守信。”


    “江令薇,你还真是宽容大度。”


    那不然呢?人不是都应该知恩图报吗?对恩人守信不是理所当然吗?


    这个道理还是她一年半前在他书房看书时,偶然看到的。事后她还问他这样想对不对,他明明没有否认,笑着拥她入怀,说她是乖孩子。


    怎么如今,就不对了呢?


    虽然这样想,江令薇却没有回头,一动不动地跪在蒲团上,小脸板着,仿佛在跟他较劲。


    太蛮不讲理了。他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她非神祇,无法把每个人的想法都揣摩得一清二楚。


    狭窄的隔间里,什么响动都没有,无边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静抑又令人窒息。


    神像之下,两人皆是跪立,一个身材凛凛,风神秀异;一个削肩秀颈,乌发似虬。二者居于一室,令这光线昏黄黯淡的隔间都变得增辉了许多。


    然而彼此面上是如出一辙的漠然,谁也不搭理谁,怀着不同心思,不主动破冰。


    唯有蒲团之下的衣角,肆无忌惮地重合堆叠,不分彼此地纠缠在一起。


    红烛摇曳,烛油无声地滴满了烛台,在质地细密的神案上留下了一滩凝固的白色物体。


    静谧之中,隐约有骨节扭动的声音响起。


    “你要一直当哑巴是吗?”裴渡舟总算开了口,比之先前的平静冷淡,现在明显多了几分难平的情绪。他侧目看她,琥珀色瞳仁在烛火掩映下,恍惚间竟有些难得的凄凉。


    这是江令薇脑袋中的第一想法。


    明明嘴里还在威胁她,手骨也攥得霹雳作响,却又用这样惹人怜惜愧疚的眼神盯着她看,似乎她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各种往事在心间翻腾,温馨的、满足的、不服的、不快的……最终渐渐定格为他现在的眼神。


    脆弱,苍凉……


    江令薇终究无法做到置之不理,再者,少隐还在外面候着,当下最要紧的就是让他回去休息,万一日后腿伤复发,落个残废,那可不行。


    想罢,她缓和了面色,凑到他身前,伸出右手,示意他把解药给她,否则她确实要一直当哑巴了。


    裴渡舟盯着她看了半晌,眸中情绪难辨。在她耐心耗尽要自己动手去搜的时候,如玉的手指轻轻按在她唇角的位置,沿着唇瓣弧度缓缓将一颗形状很小的黑色丹丸喂了进去。


    丹丸无色无味,江令薇吞下之后,在心中数了两三下,再开口时,果然已经能发出声音了。


    她咳嗽一声,遂又有些记仇地别过头,然而语气却怎么也生硬不起来,“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少隐要是真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但他到底救了我一命,为了我,饶他一命吧,好吗?


    我以后一定会加倍报答你,对你好。”


    说到最后,她已然抬起头,乌黑分明的杏眸充斥着真切的祈求。据她了解的他,要是真想杀少隐,早杀了,怎么会等到现在。她看到现在也算是明白了,他似乎很看不惯自己为少隐求情的那些话。


    既然这样,那她现在降低要求,故意只说饶其性命,而不再像之前那样,他应该不会再无端生气了吧?


    “有你这般护着,我怎么敢动他?”裴渡舟扯唇冷笑。


    仍旧生气,并且阴阳怪气。


    江令薇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讽刺,立刻顺坡下驴,朝外边扬声,吩咐少隐快回去。


    少隐的回复过了几息才传来,声线仍带着些颤意,“……属下遵命。”


    江令薇转回身,见他冷峻的面容,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的话,然而在脑中搜刮了半天,最终还是住了嘴。她应该说什么呢?在一个随时会动怒的人面前,好像说什么都有可能会被误解。


    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她知道。


    “我记得你吃过解药了,不是吗?”裴渡舟面无表情地睨着她,青筋盘虬的掌背连骨节都隐隐发了白,对她木头似的杵在这感到很不满。


    “……是,吃过了,”她呐呐应着,迟疑了一会儿,才道:“但天色已晚,是不是该……该睡觉了,你不睡觉吗?”


    应对生气的他,实在太过耗费精力,她其实也有些累了。


    “原来我还配得到你的关心?”裴渡舟这般说着,手掌却猛然一拉,把江令薇拉得一个趔趄,惊呼一声直接倒在了他怀中。


    猝不及防之下,她脑袋撞在他紧实的胸膛前。


    接着,一个天旋地转,她被他抵着压在了神案前,连想要反抗的双手也在他宽大的手掌中紧紧攥着,交叉举过她头顶,更不要说被他长腿围在中间无力抵抗的双腿了。


    完完全全是一个彻底掌控压制的姿势。亦是长夜之中,彼此偶尔会用到的姿势。


    “你很想睡觉吗?”他眼眸微眯,朗星似的眸子中划过几分诡异的光晕,似笑非笑。修长的大手停在她腰侧,不容分说地单手解开丝质束带,挑起衣摆就要伸进去。


    “你……”江令薇一时被眼前发展惊得无法反应,他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癖好吗?在神像前,搞这些……


    直到肌肤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时,才猛地一激灵,弓起腰想翻身,却忘了双手早已被牢牢禁锢,反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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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挣扎之下,将衣裙卷得更开了些。


    肌肤一接触到空气,便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冷得人直发抖,偏偏腰侧的那只大手似乎还有继续往上的意图,不紧不慢的动作,仿佛要把她体内所有残留的火气与不满全部冰封。


    江令薇实在受不住这般磋磨,开口求饶:“别在这里,我冷……”


    裴渡舟轻挑剑眉,骨节分明的手指却并未停下动作,反而愈演愈烈,直将她刺激的连眼角都浸出了泪水。他俯身逼近她的脸,动作温柔又饱含强势地为她一一擦干泪痕,嘴角漾起弧度:“是这样跟我说话的吗?”


    “你今天呛我多次,我很不开心,从前我是怎么教你的?乖孩子,喊出来,别再让我难过。”


    “渡舟哥哥……我真的冷……”江令薇立刻改口,白净的小脸皱成一团,分不清是气的还是冷的。


    他状似怜惜地低叹一声,大手一揽,将人紧紧搂在怀里,感受着她将全身都往自己身上缩的动作,眸中的诡异光晕散了些许。轻抚着她的脑袋,慢条斯理道:“现在能回答了吗,我们是什么关系?”


    江令薇把脑袋埋在他温热的胸膛里,传出来的声音经过衣袍的阻隔,显得闷闷的,“夫妻。”


    没等他说话,她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忙不迭补充道:“我们是夫妻。”


    “所以,知道错了么?”他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背,下颌搁在她头顶,姿态说不出的亲密无间。


    “……什么——”


    “嗯?”


    暗含着威胁的提醒响起,江令薇紧急咽回喉中未尽的话,虽然仍是有些不服气,但嘴上应得很乖,“知道,我错了。”


    说完后,忆起他从前的性子,她又是一阵心烦意乱,待会不会又要问她错哪了吧?


    她有什么错,她是真的不理解。


    不过出乎意料的,裴渡舟并没有如她所料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反而意有所指地道:“你知道就好。夫妻之间不需要承诺,需要的是你的心,敢跟别人搞混的话,小心你的皮。”


    “……所以,你是在为我说会对你守信而生气?”江令薇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怔愣之后便是长久的错愕。守信难道是什么骂人的话吗?是她读书读少了,还是他……


    年纪大?听不懂话?——不可能啊,别人四五十岁身子骨都很硬朗,说起话来也是有条有理。


    怎么偏他这样?


    到底有些没忍住,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人心易变,但承诺不会变,我搞不懂你……”


    话音刚落,裴渡舟稍加缓和的神情又沉了下来,琥珀色的瞳仁里似凝了两簇燃起的火苗,“人心易变?”


    “……是,嗯……我是说书上是这么说的。”观他不渝的神色,江令薇心中一紧,生生改了已经到嘴边的话。


    他唇角牵起一抹弧度,轻声笑了,“原是书上说的。”


    江令薇讪讪应和,眼皮跳得剧烈。


    “那我的薇薇是如何想的?”他又问,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架势。


    刚才的寒冷仿佛还留于体内,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是个人都明白。可偏生她今天被他逼问的有些过于频繁,内心积攒的不快已经趋于顶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