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作品:《公主又把丞相气疯了》 穿过连接丞相府与公主府的暗道,裴渡舟面无表情地踏入卧房。
如今已是未时一刻,虽未曾至晚间,但她淋了雨,天又寒,这会应是已经睡下了。
果不其然,隔着那道棕色珠帘,不远处的床榻上被褥微鼓,依他的目力,能够清晰瞧见她脑袋间露出来的卷曲青丝。
他眸中情绪明明灭灭,举至珠帘间的右手却第一时间就收了回来,不愿扰了她安睡。
纵使,胸膛里的物什嫉妒得发狂,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解释与保证。
……
转身推开殿门,李疏垂首候在那。
“如何了?”裴渡舟听见自己问。
“殿下无大碍,每日……”李疏回答得很详细,该吃什么药,膳食忌口,伤口几天一换药……每一处地方都没漏下。
说得繁杂琐碎,听的人却始终无一丝不耐,将所有该注意的地方全部牢记于心。
最后,李疏观察着裴渡舟脸色,试探着道:“少隐也喝了药,药力温和有安眠之效,现在已经歇下了。”
“让他滚过来。”
语气冷漠无比,和刚才的态度截然相反。
留下这么一句毫无温度的话,裴渡舟踱步进了里间。
李疏摇着头无声叹口气,自己很早之前给少隐开胸闷药方的时候,就暗地里提醒过他,可惜少隐却一副“你是不是疯了,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的模样。
从那个时候起,李疏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
毕竟,没人会无端胸闷心涩。
那是因天不遂人愿造成的苦涩与嫉妒,是心病,非药物可治,越压抑,越不愿意承认,病发得越快。
……
卧房里门窗紧闭,暖意熏人。
床边落下一层阴影,有人端坐于此,眉眼低垂,静静盯着睡着的江令薇。
她整张脸都埋在锦衾中,呼吸均匀,睡得香甜。这么近的距离,连额头前新长的毛发都能瞧得一清二楚,一根根地耷拉在白净的额前,呆呆的。
覆于面上的锦衾被男人一点点扯下。
她面庞透着健康的粉意,俨然是睡得极深的状态。
秀眉浓密,形似远山,长睫卷曲,在眼下晕开一片阴影,鼻梁挺拔,线条清秀,唇瓣殷红饱满。
比之初见时的落魄模样,她现在已然担得起国之公主的称谓,年岁渐长,五官长开,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了。
“乖孩子,你真是长大了。”裴渡舟手指缓缓插进她发间摩挲,嗓音低沉,透着十足的柔和,仿若欣慰于幼子初长成的父亲。
可嘴里说着夸奖的话,眸中却晦暗不明,幽深浓沉,似是盘亘于地下的暗河,平静的浪潮里栖息着令人心惊的力量。
他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俯身靠近她耳边,喃喃低语:“但无论怎么变,你都只能是我的。”
“要知恩图报,不要让我伤心,薇薇……”
明明是祈求示弱的话,可裴渡舟的眼神却一如刚才,没有半点变化,里面充斥的全是对江令薇不含分毫掩饰的占有欲。
角落里的青鹤瓷博山香炉薄雾依旧,雪莲香也如故。
只看皮相,江湖也好,庙堂也罢,都无人能及他。世间一切高洁之物似乎都能用来形容裴渡舟。
是岭上雪,为云间月……
睡得正熟的江令薇却忽地皱眉,下意识地朝外偏了偏头,耳处似是有什么蚊蚋叮咬,有些刺痛。
一只修长大手轻柔抚过她微红的耳垂,又将她缠着细纱布的左手小心地塞进锦衾里盖着。
接着,压得极为柔和的声音随之响起。
“睡吧,乖孩子……”
一声又一声的轻哄萦绕在温暖如春的殿内,若是朝中百官看到了这幅画面,怕是都会惊得瞪大了眼睛,以心狠手辣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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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裴丞相竟会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江令薇双眉弧度渐渐缓和,即使仍在睡梦中,但她也慢慢反应过来是他在说话,跟随本心地抬起右手去找他的位置,在他握住她的手后,便用食指摸摸他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缓慢揉捏。
这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刚和裴渡舟在一起时,她因为幼年经历,尽管已经不用再为吃食发愁,可许是从前饿坏了,半夜会偷溜起来,跑去厨房吃东西,一点也不管肚子根本撑不下这么多食物,狂吃海塞,被撑得难受隐隐作痛也不在意,生理性泪水流了满面,可动作始终不曾停下,像被下了咒。
当时,他刚被晋为丞相,政务繁忙,经常是白天挤出时间教她识字读书,晚上处理公文,后半夜才回去陪她休憩,也恰是如此才没有及时发现她的异样。终于,在她第二次溜进厨房不顾身体吃东西的时候,被少隐发现,告知于他。
结局自然是他立下规矩,威胁冷脸齐上阵,总算扭转了她的坏习。
但好景不长,她为此竟是失眠了,彼时她尚不会说一些完整的话,他循循善诱了很久,才在她磕绊的话语里,找到原因。
不是不开心,亦不是真的饥饿,只是脑海里一直想着那些吃食,想得睡不着。虽然身体不饿,但人从前饿久了,有时候连饥饿与否都分不清了。
他便每天前半夜来哄她睡觉,小孩子听的童谣歌谣,志怪故事……他都学来念给她听。
分明是清冷如玉石敲击的嗓子,哄睡时却偏偏压得比春水还柔,经常惹得她双眼亮晶晶的,无意识地伸手摩挲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掌。
虽然在她逐渐知事后,他没再哄睡,但这个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忆起从前她对自己的依赖,裴渡舟眸中阴霾散了许多,薄唇微不可查地扬了扬,吐露出的话语更为轻柔。
“是有人歪心下流勾引你,自不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