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作品:《如何让夫君放下杀心》 慕阮阮迎着萧玦的视线点点头。
“那些话是不是瞎诌的,王爷自个儿还分辨不出来吗?”
他当年有没有救过她,他自己还不清楚吗?
萧玦收回视线,压下眼底一闪而逝的暗芒。
“早上看你对付岳嬷嬷的方式,还以为你行事不会费嘴皮子。”
慕阮阮:“岳嬷嬷是岳嬷嬷,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这两人哪能相提并论?”
她也想跟萧景荣直接动手掀桌,但她哪有那胆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面对绝对的权贵,还是耍耍嘴皮子更为稳妥,这也是他们做乞儿的行事方式。
萧玦又问,“既然关于救命恩人的话都是瞎诌的,你方才怎么说得那般煞有其事?”
“因为只瞎诌了一半呐。”慕阮阮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似是将思绪飘向了远方。
“当年确实有个小哥哥如天神般降临,把我从歹人的手中救下,只可惜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长相,他就消失了……”
那道和歹人扭打在一起的身影一直留存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过那小哥哥揍起人来非常帅气!”慕阮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微微仰头,骄傲地看向萧玦。
“想必他的长相定然也是极俊的!”
慕阮阮叹了口气,垂下眸子,嘟囔道:“也不知将来若是还有机会遇见他,我还能不能认出来……”
萧玦重新提起步子,没再接话。
慕阮阮余光中瞥见,抬步去追,“诶……王爷!您怎么自己先走了!”
莫非是听不得自己的王妃夸别人长得俊?
“王爷不高兴了?您也长得俊呐!我就没见过比您更好看的男子了!”
这话慕阮阮真没骗他。
八岁前她对男子长得是否俊俏没有概念,八岁后又被关了十年,生平遇见过的男子就没几个。
这厮虽然是个冷面阎王爷,但确实是她见过的人当中长得最俊的了。
让她不解的是,萧玦听了她那话后不光没有放慢步子,似乎还走得更快了些。
慕阮阮不得不小跑起来,“哎呀,王爷,您等等我!”
出了宫门,玄烨恭顺地候在马车前。
“王爷王妃,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今日他们进宫奉茶并没有带婢女,只带了玄烨驾马车,另有几名王府近卫骑马跟在后边。
萧玦微微颔首,“回去吧。”
车轮缓缓滚动,马车行驶起来。
比之于早上来的时候,慕阮阮觉得车厢内有了微妙的变化。
萧玦那厮分明还是静静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但总让她怀疑他好像在暗暗观察她。
慕阮阮又一次狐疑地抬眸望去,萧玦仍旧闭着眼。
难道感觉错了?
她压下惊疑,转眸朝车帘的方向看去。
外边的喧闹声比清晨时大多了,百姓们都出来了吧?
真好……
“停车。”
慕阮阮听到这声,诧异回眸,只见萧玦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马车缓缓停下,玄烨在外边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慕阮阮也好奇地看着萧玦。
萧玦迎上她的视线,“你初来王府,若有物件短缺,便开口。”
慕阮阮眨眨眼。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玦略微别开眼,“若有物件短缺,我便陪你逛逛市井,适当采买些回府。”
慕阮阮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嘴角止不住上扬,眉眼也弯成了月牙。
“缺的缺的!多谢王爷!”
“恩。”萧玦这才朝外吩咐,“玄烨,去万宝街。”
“是!”
慕阮阮沉浸在喜悦中,脑海中不断浮想出小时候见识过的热闹景象,眸中满是藏不住的期待与兴奋。
一刻钟后,慕阮阮和萧玦并肩站在街口,只带了玄烨在身边护卫,其余近卫则候在街口外不远处。
慕阮阮仰头怔怔地看着那高悬的‘万宝街’牌坊,心中涌过一阵又一阵怪异的感觉。
这三个字莫名让她在意,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可仔细回想又毫无头绪。
“怎么了?”萧玦看出了她的异常。
慕阮阮微微摇头,“没什么。”
或许是她小时候见过这牌坊,所以才觉得有些熟悉?
——“卖糖葫芦咯!”
吆喝声传来,一瞬间勾起慕阮阮久远的回忆。
她的视线被吸引,脚步不受控制地朝那吆喝的老叟走去。
“王妃!”玄烨想跟上,却发现自家王爷已经先一步动身。
“姑娘,来串糖葫芦吗?”老叟笑出满脸沟壑,枯枝般的手指递来一串糖葫芦,“头茬山里红的芯子,裹了土蜂蜜,不好吃不要钱!”
慕阮阮盯着糖葫芦身上那层晶亮的糖衣,下意识伸手接过,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钱,手臂无措地僵在空中。
一只手突然横亘在两人中间,递出了碎银。
稻草把子晃动起来,老叟笑着接过萧玦的碎银,打趣道:“原来姑娘是和心上人出来约会呐!”
“不是心上人。”慕阮阮想也没想就反驳。
老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是老叟唐突了。”
萧玦薄唇微抿,眸色晦暗不明。
慕阮阮想了想,觉得这样‘过河拆桥’好像有点下萧玦的面子,可别把阎王爷给惹不悦了。
“是……是夫君。”
她弱弱出声,垂下脑袋咬向最顶端的那颗糖葫芦,脸颊浅浅发烫。
萧玦闻言愣在原地。
老叟笑着朝他挤眉弄眼,“郎君好福气,这么娇俏可爱的小娘子都被你给娶回家了!”
萧玦不善与人交际,面对老叟的热情一时难以应对,但也不至于完全不理人。
他微微颔首‘恩’了一声,随即转过脸,握拳抵在唇下,假意咳嗽。
老叟是过来人,猜到眼前这对大抵是新婚夫妇,笑着摇摇头不再调侃,识趣地扛起稻草把子踱远几步继续吆喝。
另一边,慕阮阮咬下一颗糖葫芦。糖衣咬碎的瞬间,甜蜜酸涩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味蕾,激得她眼眶发热。
她其实并不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人,毕竟小时候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只能有啥吃啥,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但她唯独对糖葫芦有着不一样的情感,无他,只因糖葫芦救过她的命。
幼时,她曾饿了很久很久肚子,久到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要不是最后有人给她递来一串糖葫芦,她可能那时候就饿死了,哪能活到现在?
“就这么好吃?”萧玦瞧出了她眸中的水意。
慕阮阮抬手抹了把眼眶,摇摇头,“也就那样吧。”
毕竟再好吃,也永远比不上记忆中的那个味道。
萧玦瞧着她的表情,思索片刻,抬步朝那老叟走去。
老叟笑道:“郎君怎么又来了?”
萧玦指了指老叟扛着的稻草把子,“剩下的我全要了。”
“哟呵?”老叟喜笑颜开,“看来贵夫人很爱吃老叟做的糖葫芦哩!”
萧玦薄唇微抿,侧身指向不远处的玄烨,“你将东西交予那人即可。”
“好嘞。”老叟乐呵呵地扛着稻草把子去和玄烨交谈。
萧玦走回慕阮阮的身边,“想逛什么铺子,我陪你去。”
他的声音仍旧清冷平和,却叫慕阮阮听出了点暖意来。
奇怪。
他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
又为何……在上辈子会冷待她三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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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阮阮终于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对萧玦产生好奇。
萧玦:“想好了吗?”
慕阮阮的思绪被打断,随口答道:“就……就随便逛逛吧。”
*
小半个时辰后,慕阮阮和萧玦一起坐在香满楼的雅间歇息。
玄烨一刻钟前提着大包小包往街口方向去了,打算先把采买的物件交给其他王府近卫,再回来守在主子们身边。
香满楼在万宝街的一众店铺中格外显眼,每日宾客满盈、人声鼎沸。无论是权贵家的公子小姐,亦或是平民百姓都喜欢汇聚在这里小叙。
大江南北的食物当中,只要是叫得上菜名的,这里的大厨都能做得出来。店伙计热情周到,店内装修古朴雅致,二三层楼皆是雅间,能够极大限度满足不同客人的需求。
三楼最中间的雅间内,慕阮阮盯着眼前的那道菜,有一下没一下动着筷子。
清晨由于岳嬷嬷那番折腾,她没来得及吃早膳,肚子早就唱起空城计,但这会儿却没啥胃口。
只因踏入香满楼前,她再次感觉到了一种怪异感,站在‘万宝街’牌坊底下时产生过的那种怪异感。
就好像她忘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一样。
“这些菜不合你胃口?”萧玦坐在她对面问道。
慕阮阮摇摇头,“不是。”
就差一点点,就一点点她就能想明白了。
萧玦:“快吃吧,回去后我带你见见王府的家仆。”
听到这话,慕阮阮猛然抬眸。
她想起来了!
上辈子她和萧玦进宫奉完茶回到王府后,萧玦原本也打算带她见见王府的家仆。
可当时家仆们堪堪召集完毕,就有人火急火燎赶来,凑到萧玦耳边说了些话。
萧玦听完后立马点了府内的近卫和青壮男仆出府,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回来。
也是因为那个突发事件,王府管理内宅事务的权力阴差阳错地还留在岳嬷嬷的手里,一留就是三年。
慕阮阮后来听金荷提起过那日的事。
原来是万宝街内有座酒楼在正午时塌了,不少百姓被压在下边。城内巡防的守卫派出了所有的人手前去救援,但人手还是远远不够。
那场救援持续到了深夜仍有不少人受困,若非王爷带着人前去帮忙,就凭原来那些人,说不准到第二天傍晚都还有百姓被困在废墟中。
慕阮阮刚刚才和萧玦从万宝街的这头逛到了那头,期间虽然看到了两三座酒楼,但只有香满楼的门前车水马龙,其他两座酒楼看上去都没什么客人。
所以香满楼就是万宝街今日正午时会塌的那座酒楼!
慕阮阮转头望向窗外,看天色,正午就快要到了……
雅间的门在这时被推开,一名店伙计端着水果笑吟吟地走进来,恰好听见了慕阮阮接下来的话。
“这座楼就快塌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店伙计一愣,讪讪道:“姑娘,我们还在开门做生意,这话可不兴乱说!”
这会儿正是他们客人最爆满的时候,这楼要真塌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话又说回来,这姑娘凭什么断定他们的楼会塌?正常人会说这种话吗?
想到这,店伙计沉下脸色,“你们该不会是对家派来搅生意的吧?”
有名男子路过门外,听到吵闹声走了进来,“发生了何事?”
那店伙计立马换上副恭敬的神情,俯身作揖。
“东家,您来得正好,这位姑娘平白无故说咱们酒楼要塌了,您看……”
男子闻言蹙起眉,朝店伙计口中所说的那位姑娘投去视线,恰好后者也正在看他。
眸光相接,两个人都愣住了。
慕阮阮喃喃出声。
“小……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