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娄怜的视角来看,翟衔蝉的身形恰好被段黎完美遮住,所以他才没有及时发现翟衔蝉的存在。


    该死,他刚才应该没有说漏嘴被扎的事吧?


    娄怜暗自叹了口气,不过以翟衔蝉的反应来看,估计并没有说错什么话。想到这里娄怜的心里稍微平静,扶额呼唤门外的人将他带出去。


    翟衔蝉狠狠瞪了眼前来松绑的众人,嘴里念叨“江君陵那个孙子呢”,转念又想到他们老大疑似玩废的腰,于是没忍住多嘴说:“虽然这是老大的私事,但我还是想提一嘴,老大您别玩太过了。”


    娄怜轻轻挑眉,向来看不惯段黎,今天居然想起来劝他怜香惜玉了?


    下一秒又翟衔蝉补充说,“珍惜菊.花。”


    娄怜:“......”


    娄怜嘴角细微抽搐,直接抄起脚底的靴子,不由分说往他头上招呼:“赶紧滚蛋。”


    怎么连跟班也认为他是下位那个?


    他莫名有些心塞不服气。


    包厢很快再次归于沉寂,娄怜确认旁边没有第二个翟衔蝉后,缓缓甩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平复心情,慢条斯理翕唇:“过来。”


    段黎眼前墨镜黝黑宛如吞噬苍穹的深渊,无法看清眼中暗藏的眸光。他的大脑冷静思索两秒,决定先发制人,在娄怜兴师问罪前先争夺主动权,面色如常注视对方的眸子。


    “抱歉,昨晚的确是我不知分寸,我以为你会喜欢。”


    段黎步履款款朝他走去,清冷的气场退散些许,语出惊人,“我是第一次,所以兴奋过头了。”


    娄怜:“?”


    ......兴奋过头把他当靶子扎?


    况且他喜欢个泡泡茶壶,他又不是艾.姆。


    编谎话也不编点像样的,未免太癫了。


    娄怜故作沉思,视线在他的墨镜掠过,又下意识游移至他的手,生怕他再次掏出注射剂给他来一针。


    段黎的手垂在两侧,手指骨节分明,强劲修长,却隐隐泛着些许虚弱的苍白。此时右手的绑带已经拆掉,一道淡淡的疤痕贯穿掌心,看来彻底消疤还需要一些时间。


    娄怜眼尾轻弯,唇边重新噙起假笑,眸子满含轻佻傲慢,顺着他的话演下去:“道歉做什么,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恰恰相反,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


    “......”


    段黎身形骤凝,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讶异不接紧盯娄怜,想要将他看穿,“你不生气?”


    他昨晚那样过分,如果注射器里的不是安眠药,而是其他致命的东西,那么娄怜现在已经进太平间了,为此他居然一点生气的反应也没有?


    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容他,这人究竟是心肠太好,还是根本是个心大的傻子,再或者是......他其实在谋划别的东西?


    段黎微微蹙眉,更加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娄怜扑哧一笑,懒散支颐侧脸,没个正形地眯眼望着他:“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可......”


    他说的时候差点咬到舌头,顿了顿,语气带着难以察觉的咬牙切齿,“太喜欢了。”


    段黎眸光微动,缄默未语。


    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娄怜尾音上扬,像是迫切渴望餍足的狐狸,微微眯眼,似真似假继续说,“今晚来我房间,我们继续。”


    【叮——恐惧值+5%。】


    段黎的脸霎时阴沉,眼底泄出阴郁。难怪娄怜会如此好心肠,原来在这等着他。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娄怜内心瞬间舒服多了,揶揄勾唇:“怎么不说话,昨晚明明那么热情,今天却像变了个人,是想等着我主动?”


    “没有。”段黎按捺心里的嘲讽,慢慢朝他走来,黑紫色渐变的大衣随动作摇曳,将戏演绎完整,“我只是在想你的腰似乎还没好,今晚会不会太着急了。”


    娄怜笑意微僵,眼神暗含幽怨,心说你也知道腰被扎伤了?要不是看在段黎是个病秧子的份上,他早想办法扎回去了。


    面上仍然倨傲不羁,仿佛高高在上的创世主傲睨万物,玩味一笑:“过来跪下。”


    段黎身形微顿,娄见他迟迟没有动静,娄怜又将声音提高一个分贝,不耐说,“听不到吗?我让你过来跪下。”


    段黎一身傲骨,自然不愿折腰。可他现在并没有弄清楚嫁妆的下落,不得不硬着头皮服从他,抿唇一瞬,撩开大衣双膝跪地。


    娄怜唇边勾起的弧度更深,本来想踩在他的肩头,结果腰肢火辣辣的疼,差点疼的他呲牙咧嘴。


    靴子不轻不重踩在他的膝盖,鞋尖有意无意顶开合紧的腿,小少爷居高临下乜视他,双臂交暗含戏谑:“喜欢归喜欢,那是另外一码事。你将我弄疼了,这可怎么办?”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指腹搭上衬衫的纽扣,一点点剥开,将扣子解到最后,莹白的肌肤顺势.袒.露。


    段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惹得怔凝,下意识偏过头移开视线。


    然而下一秒,他的下巴又被他强硬地掰了回来,小少爷似笑非笑,“躲什么,好好看着我。”


    他的视线被迫扫过娄怜的腰肢,临近腰窝的伤口处淤青分外显眼,段黎看过去的时候险些大脑宕机。


    他有这么用力吗?


    他承认昨晚有报复的成分在,但他没想到自己下手居然会如此重。


    “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替我上药,要么......”


    娄怜捏住他的手逐渐加重力道,带着他凑近自己,踩在膝盖的腿也顺势挺在他的下颌骨。


    娄怜一字一顿继续说,“舔干净。”


    出门的时候时间紧迫,他只能匆匆忙忙胡乱涂好药,无法确定到底有没有涂好,所以特意将药带在身边等剧情结束后涂。如今都说到这里了,不如让罪魁祸首帮忙上点药。


    至于舔......只是单纯为了恶心他而已。


    段黎果然对这种事很抗拒,即使无法看见墨镜后的眼睛,娄怜也心知肚明他肯定皱眉了。半晌,段黎才说服自己,沉声答应:“好,我帮你上药。”


    意料之内的回答。


    段黎无意识移开目光,身体绷紧,喉结滚动,似乎是在紧张。


    捕捉到他的小动作,娄怜忍俊不禁,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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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兴致盯着他,说:“你还真是喜欢我,都起反应了。”


    段黎低头看向小腹,那里一如既往平坦安静,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以后,他薄唇紧抿,周身的气场阴冷骇人。


    放浪形骸的二世祖,当真不知羞耻。


    娄怜嘴欠得逞,唇边的弧度渐深,心情愉悦地专心去解纽扣。


    包厢安静片刻,段黎陡然出声:“你要投资戏院?”


    娄怜理所当然颔首,挑眉说:“不然呢,莫非你觉得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难道不是吗。


    段黎垂眸,他可不觉得娄怜会大方到特意过来投资。


    他没有回应,娄怜也并不在意,继续说,“我调查过,戏院本该是你名下的。可惜啊可惜,美人,你有一个好叔叔。”


    段黎淡淡抬眼,双眸黯淡禅寂:“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少爷的身材姣好,踩在他膝盖的脚并没有收回去,从段黎的角度可以清晰看见他的每一寸肌肤。


    娄怜其实长得很好看,不张嘴出声的时候,好看的像樽美神亲手雕琢的瓷娃娃,偏偏行为举止恶劣,总让人忽视他的长相。


    胸肌的皮肤细腻莹白,像是一块块镶嵌的美玉,腰肢匀称有力,宛如无价的艺术品,蛊惑人想要触摸,蹂躏,狠狠糟蹋。


    他就这样毫无防备心的,将身体暴露在他的眼里。


    娄怜没有及时回答,随手将系统美名其曰“体恤宿主”给的药膏放在桌上,见他愣在原地,挑眉催促说:“愣着做什么,快来上药。”


    段黎沉默片刻,还是接过药膏,手臂借势搭在他的腿上,以半拥的姿势给他上药。


    二人的距离不知不觉拉的极近,段黎身上那股甘冽的中药味意外盖过药膏辛烈刺鼻的气味,隐隐萦绕淡淡的竹子清香,和戏院的熏香有异曲同工之妙。


    刚开始娄怜还有些排斥,这段时间也算闻习惯了,居然觉得意外的有些好闻。


    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小.腹,他低头看了眼像只小狗般趴在腿上的人,扬手虚虚抓住他的几根发梢,眯眼说:“我知道你想夺回戏院的经营管理权,但仅凭现在势单力薄的你,根本掀不起风浪。”


    棉签带着点粗鲁地触碰伤口,娄怜另一边的手悄无声息攥紧椅子单侧的扶手,压抑喉间的轻哼,唯有小幅度颤栗的身体暴露了他的隐忍。


    “你......就不能轻点?”


    段黎是故意的吧,嫌弃他的伤太轻,想给他腰窝的窟窿再扎个双胞胎?


    段黎没吭声,手里动作逐渐放轻,只是眼里的眸光更加深沉。


    等稍微适应疼意,娄怜面色稍霁,继续说,“不如我们合作,我可以帮你夺回你想要的。”


    段黎现在孤立无援,以他的财力想要扳倒段有德的确格外艰难,他赌会段黎心动。


    可惜段黎显然不相信他会这般好心,心里暗自嗤之以鼻,却还是迎着他的话问:“条件呢?”


    娄怜移回视线,狡黠微弯起眼尾,一字一顿说:“做我男朋友。”


    “咔”。


    段黎手一抖,猝不及防将棉签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