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怜竟是不知道,段黎什么时候藏了注射器,原来剧情所说的弄昏,并不是那个方面的弄昏,害他误会那么久。


    虽说以现在的剧情发展来看,液体里应该不是致命的东西,段黎不会冒险杀了他,命根子也保住了。


    但是......


    戳的也太疼了吧??


    都说男人二十四岁一朵花,他好歹也算是朵花吧,就不能怜香惜玉吗?娄怜向来怕疼,觉得腰都要被他戳个窟窿,下意识伸手去堵住伤口,疼得倒吸凉气。


    消毒啊!止血啊!不然伤口感染了怎么办!他满眼哀怨地看着玻璃反射的人影,后者眉眼疏离冷淡,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静静瞥着狼狈的他,像是阴戾凶手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娄怜张了张唇,喉结滚动两下,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眼皮越来越沉重,指节分明的手微微蜷缩,不断沿着落地窗滑落,浴袍皎洁仿佛凋零的山茶花,最终瘫软在地。


    彻底丧失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娄怜被一阵机械大嗓门喊醒,在他脑袋空洞回荡:【宿主,宿主——快起床——!】


    娄怜不情不愿睁开眼,觉得自己的脑袋像被人揍了一拳,涨的难受:【别叫了,你要给我送走吗?】


    系统闻声停止喊魂,简直喜极而泣:【宿主你醒了,昨晚你被段黎扎晕,我还以为药剂太大你承受不住死掉了。】


    【......】


    娄怜的记忆逐渐回笼,昨晚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痛苦地想要扬手捂住酸涩的脑袋。


    他怀疑昨晚他昏迷以后,段黎是不是还给他的脑袋来了一棍,疼的他眼尾隐隐泛红。


    可在他刚抬手的时候,后边的腰肢骤然传来火辣辣的疼,他的手臂一顿,随后险些爆发轰鸣的尖叫,疑似丧失所有手段和力气。


    段黎还真是下了死手,他感觉他的腰要废了。


    还不如剂量大承受不住死了。


    想到这里,他没好气埋怨说:【你不是说遇到事情让我灵魂分离感受不到疼痛吗,我昨晚被扎,你去哪了??】


    系统:【别闹。】


    娄怜:【......?】


    系统理所当然:【宿主又没被.撅,不需要浪费系统资源。】


    合着他非得被撅才能触发条件是吧?


    合着他一定要被撅?合着给他用就是浪费资源?


    终究是错付了。


    【宿主别生气了,事情都发生了,咱们纠结也没有用。】


    娄怜的抱怨被系统打断,轻飘飘转移话题,谄媚说,【今天中午十点有人约原身见面,这人是段黎的小叔,目的是为了商量戏院投资的事情。宿主的任务是顺利拿下股东,渗透进段黎生活的方方面面,达到“无处不在”,借此提升他后续的恐惧值。现在已经九点半了,宿主得收拾收拾过去走剧情。】


    娄怜像条搁浅的鱼般躺在床上,连蹦跶都没力气:【你觉得我能起得来吗?】


    系统沉默着盯了他几秒,说:【嗯......让跟班给你抬过去?】


    身残志坚二世祖是吧,身体废了也要去赴约。


    怎么不直接把他连人带棺材一起抬过去。


    娄怜终于深刻体会到“钱难挣屎难吃”这句话。


    *


    娄怜出房间的时候,一堆人正围在大厅中央等待。众人看着他搀着扶手慢悠悠款步走下楼梯,丝毫没有往日的气定神闲,另一只手有意无意搭在腰上,柳眉微蹙。


    众人见状都是一惊。


    不是,他们老大怎么了?昨晚睡觉摔下来给腰闪了?


    众人连忙蜂拥上前嘘寒问暖,搀扶娄怜,只有翟衔蝉像吃了狗屎,站在原地宛如嵌进地里的木桩,眼神复杂望着他。


    娄怜打发走乱碰的人,懒得搭理他们的马屁,垂眸扫过大厅瞥到翟衔蝉,于是询问:“车备好了?”


    翟衔蝉的视线在他扶着腰的手掠过,愣了两秒,差点飙出句脏话,移开视线点头:“备好了,就等老大了。”


    “好,走吧。”


    眼看即将踏下最后一节楼梯,娄怜忽然腰一疼,眼一黑,脚一崴,幸亏旁边的跟班眼疾手快给他扶住,才没真让他摔个狗吃屎:“老大!老大小心!”


    “老大看路!”


    “老大又穿内增高了?”


    娄怜:“......”


    神仙内增高。


    什么叫“又”,难不成原身以前经常穿?


    他自己的身体是一米八七,这么说起来,他还没量过原身的身高。


    翟衔蝉指节捏的“咔咔”响,在娄怜绷着脸站稳,扶额即将越过他的时候,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幽幽问:“你俩......真.做.了?”


    跟班们:“!”


    他们立刻竖起耳朵。


    娄怜这才想起来,昨晚电话那头的翟衔蝉听到了段黎的声音。他不清楚段黎脱身的借口是什么,便装作不愿多说,脚步未停继续往大门走,这一举动在翟衔蝉眼里更像欲盖弥彰:“这不是你该问的。”


    翟衔蝉的视线又瞟回他的腰,仿佛悟了什么,跟班们见娄怜走远,纷纷瞥向翟衔蝉,用眼神询问什么情况。


    翟衔蝉额头青筋暴起,指了指娄怜的背影,又做了指了两下地面,最后比了个“0”。


    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匪夷所思集体瞅向娄怜的后腰,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噢——他们老大让人给.撅.了。


    *


    浓烈的腐朽和灰尘荡然无存,鼻间萦绕着沁人心脾的熏香,掺杂竹叶的清甜。


    娄怜落座在一间陈设典雅的屋子里,朝外面望去可窥见院落筑起两层楼阁,丹楹刻桷,中间立了座戏台。他所坐的位置很好,可以将戏台一览无余,台上倩影水袖若蟒,正咿咿呀呀唱着戏词。


    娄怜对戏曲并不是很了解,腔调婉约柔美,偏偏唱的是方言,仿佛在听天书,压根听不懂。


    旁边又有人一直喋喋不休,娄怜脑袋本身就疼,意识随着对方啰嗦的声音不断昏沉。


    于是众人眼睁睁看着娄怜的头宛如小鸡啄米,眼皮子上下打架,最后直接一头栽到桌上昏睡过去。


    旁边的段有德见状心惊肉跳,他当然不是心疼娄怜,而是生怕他给桌子砸个洞,让本就不富裕的戏院雪上加霜。


    缄默片刻,段有德压低声音询问:“娄少爷这是什么意思,要喊他起来吗?”


    “可以,上一个敢打扰他睡觉被掰了手指。”


    “掰了手......手指......?”


    “对啊。不过我们老大心善,觉得他再也不能自我解决,于是又掰了小兄弟。”


    段有德:“...........”


    你管这叫心善?斩草除根一条龙是吧?


    跟班们吓唬人很有一套,翟衔蝉轻嗤一声,说:“你可以试试,万一成了没被掰的铁金刚也不一定。”


    “买定离手,来来来,我赌他不是。”


    旁边霎时低笑此起彼伏。


    娄怜被声音吵得睡梦中蹙眉,缓缓抬眼睨向众人,许是刚睡醒的缘故,惺忪的眸子带了点阴沉,看上去戾气横生。


    众人见状立即噤若寒蝉,假装很忙擦拭手里的茶杯和桌子,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他。


    见娄怜醒来,段有德在原地踌躇半天还是鼓起勇气上前,谄媚说:“娄少爷,我刚才说的,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旁边的人闻言演技夸张地上前:“哎呦,老大您醒了?”


    “您......您老要是难受,要不咱们先去医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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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对对对,去医院,挂肛肠科。”


    娄怜:“?”


    段有德:“?”


    “胡说什么呢,吵死了。”


    脑袋的疼痛稍微有些缓和,娄怜直起腰肢,微卷的黑发有些乱糟糟的,阴鸷的气场逐渐消失,懒散抬眸睇了眼段有德,“你刚才讲到哪了?”


    他一句没听清。


    段有德大脑跟着宕机,在娄怜不耐烦皱眉时,旁边的翟衔蝉接过话,言简意赅说:“他想让老大投出一笔资金翻新戏院。”


    段有德本来想采用迂回战术委婉提,没料到翟衔蝉会这么直白一语中的。娄怜闻言分给他一道眼神,眉眼淡漠,看的段有德莫名浑身不自在,微显窘迫说:“是、是的,您看看可以吗?”


    娄怜目光在段有德身上巡睃,年近五十的男人面色枯黄,茂密的胡茬子衬得那张脸更加沧桑,偏偏长得贼眉鼠眼,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娄怜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喃喃说:“不像。”


    和段黎长得一点也不像。


    说来也是,系统给的资料显示,段有德只是个养子,和段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当初段黎父母双亡时段黎还小,段有德美名其曰“暂时看管”接手了戏院,成日吃喝嫖赌,戏院在他的经营下不断走向衰败。


    戏曲这行要求男人必须将胡子剃的干干净净,段有德却连胡茬子都没修剪,可见压根没登台唱过多少戏。


    他心里根本没有这个戏院,这笔资金估计也是想独吞。


    段有德又是给他殷勤倒水,又是为他扇风,并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疑惑追问:“啊?什么不像?”


    娄怜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翘起二郎腿,结果意外扯到腰的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又默默将腿放回去。手肘支颐在桌面,装作没事人饶有兴致注视他:“你希望我投多少?”


    段有德面色一喜,以为他答应了,喜笑颜开说:“感谢娄少爷!咱们戏院规模比较大,您看......能不能拨个六千万......”


    “六千万!?你还真他妈狮子大开口,钱用来给你盖棺材还是怎么着?给你脸给多了?”


    翟衔蝉听完暴脾气瞬间上来,撸起袖子就要去揍他,旁边的人见状赶拦下:“哎哎——猫哥冷静!老大还没发话呢!”


    娄怜的反应其实也和翟衔蝉差不多。


    夺少??


    六千万!?


    哪怕段有德真的想卷钱跑路,六千万带在身边不会心慌吗??


    系统适时冒出来提醒说:【宿主怕什么,原身老爹是洛城首富,六千万不算什么。】


    嗯......话虽如此。


    但是光用他老爹的钱,总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思忖须臾,娄怜打断喧阗的众人,抱起臂弯倚在椅子里,慵懒回应:“行。”


    段有德抱头躲到娄怜身后,听后眉色飞舞,紧接着娄怜话锋一转,眼尾微弯暗含戏谑,“但是,如果一年后戏院分配的利润没有达到你所保证的数额,你应该知道后果。”


    “这......”


    段有德愣了几秒,眼珠一转,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说,“好,您放心,我一定——”


    “我不同意。”


    话音未落,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语速不徐不疾,宛如徐来的清风,却带着不宜察觉的愠怒。


    娄怜偏头瞥过去,就见一人外披黑紫色渐变大衣,里面身着干练紧身的白衬衫,匀称漂亮的人鱼线隐约透出轮廓,黑色的裤子衬得两腿颀长。


    他眼前意外地没有戴白绫,而是在鼻梁架了个墨镜,病态淡粉的薄唇紧抿,娄怜刚看过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正是段黎。


    奇怪,系统没提到这茬儿才对。


    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