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二十三
作品:《恶毒大小姐又在行侠仗义》 花剑知的思绪陷入短暂的空白,谁吃妖?宋长岁?他吃什么?那个半死不活的、虚弱无力的宋长岁?他?怎么可能?
她不说话,流火笑得愈发张扬:“没想到吧?这是不是一份大礼?”
宋长岁吃妖怪?
“怎么可……”
“他怎么可能干这种事?”他抢白道,看着花剑知半信半疑的模样,他得意地挑眉,“可我看了他的记忆,而记忆是不会造假的。你别看他现在半死不活,以前身体可健壮了。为什么现在不行?因为最近他没有吃到妖怪。只不过他是个阵修,把体内的灵气和妖气控制得很好,所以你始终没有感觉出来。他骗了你。说不定那两个叫明瑕和段烛的,也在骗你。”
宋长岁……吃妖怪?
花剑知依然不敢置信。
他是悬崖山的人,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如果他真的吃妖肉,为什么段烛和明瑕还能和他友好相处?他们不知道?还是说他们也是吃妖的一员?
也有可能是流火在挑拨离间,但花剑知想不出他为什么偏偏要用这种理由。他这话太没有逻辑,正常人都不会相信!
花剑知扶着碎月的剑鞘,坐到流火面前,平心静气道:“他人在哪?”
对于人吃妖怪这个问题,花剑知的判断界限一直很模糊。
没错,她是猎妖师,但这是母亲为她选的路,那时她年纪太小,无法反抗,只得遵命。现在她有了话语权,却习惯了猎妖卖妖的生活,杀完妖怪以后,她总是专注于钱和权的问题上,尽力不去想这些尸体会被用在哪里。
她杀妖、卖妖,但绝不吃妖,也绝不和吃妖怪的人深入来往——这是她的底线。
宋长岁为人憨实谦逊,花剑知实在想象不出吃妖怪时候的他。她心里不仅感到意外和恶心,还燃烧着被欺骗的怒火。的确,一路上花剑知都在欺瞒、利用他们,她以自己的机智和计策为荣,本没有立场去指责其他人。可察觉真相后,她仍然无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花剑知顺风顺水惯了,一旦发现别人超出她的掌控,她就会变得相当暴躁——譬如母亲,譬如姐姐,再譬如段烛。如果不能征服这类人,不能让他们心悦诚服、对自己五体投地,她永远无法安生。
说不定流火在诓她,花剑知决定先观望情况。
“别急。”流火笑容灿烂,他笑的时候,会露出鱼类锐利的尖牙,“现在到我提条件的时候了,这是我给你带来的另一条好消息。”
他既然主动提出要来炎南,条件肯定也和炎南的某人有关。这一点在花剑知的预料之内,她的语气淡淡的:“想要谁的命?名字告诉我。”
“哦?你猜到了。”流火将身体前倾,兴奋地凑在花剑知的面前,在他脸上的鳞片中游走的水流,宛如一股股缠绕着心脏的妖气,“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交朋友!我就不兜圈子了,他叫陈柠,在炎南治下的县里当官,就是他姐姐生了病,使他多年以来都在求医。我和他以前有过节,他想要我的命。”
“以前和你有过节?”花剑知立刻抓住了话里的漏洞,“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他想救姐姐的命,认为你可能派上用场,才一直派猎妖师杀你。”
流火娇嗔道:“差不多嘛!”
流火一不配合,花剑知马上垮下脸,死气沉沉地瞪着他,恶狠狠地抽出半截碎月。看见她拔剑,流火赶紧变了脸色,讨好地笑道:“我说,我说,您别生气!多年以前,我和一个朋友刚化形,他姐姐就想吃我们,派了很多人抓捕我们。我们那会只是小妖,怎么可能抵挡住经验丰富的猎妖师呢?我们进了他姐姐的官邸,眼看就要被扔进锅里,真是千钧一发!”说到兴头上,他忽然双手一拍,卖起了关子,“您猜,后来怎么着了?”
让他解释来龙去脉,怎么还说上故事了?花剑知被流火气笑了:“你这妖怪,不去当说书的真是可惜。”
花剑知一点都不配合,流火撇撇嘴,放弃了故弄玄虚,老老实实地讲了下去:“后来呢,我朋友给我争取到了逃跑的时间,我自由了,他却死了。我实在气不过,几年以后重新回到炎南,找到机会给她下了水毒。从那以后,她弟弟,也就是陈柠,一直派人追杀我。没亲眼看他们姐弟咽气,我不甘心,就把瀑布化成自己的地盘,等着有朝一日回来复仇。”
这还差不多,花剑知心想,要合作就合作,要说事就说事,搞得像讲话本子一样,花里胡哨,浪费时间。
流火所说与老曹当初的叙述刚好契合,花剑知问:“陈柠现在是个县令?他是不是还说,如果能抓到你,就给猎妖师送大一笔钱,把自己的儿女全嫁过去。”
“对,就是他。”流火耸耸肩,“不过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县令,你们人类的官职,我一向搞不清楚。”
“他如今肯定在县里,我的时间宝贵,不打算麻烦自己跑一趟,我们找个机会勾引他出来。另外,”花剑知说,“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的水毒并不难解,随便找个阵修就能解毒,为什么他的姐姐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得到医治?”
太阳渐渐落山,晚霞在他们脸上泼上血红的色彩,把流火苍白的皮肤烧得滚烫。流火似乎很不适应此时的光线,他换了个位置,躲进阴影里:“你的问题真多——但我也始终没想明白答案。陈柠一直都想要我的命,而不是抓我给他姐姐解毒。他姐姐名叫陈静,常年住在郡里的医馆,有专人看护。我给你位置,你有时间可以去打探打探。”
姐姐重病多年,弟弟到处求医,却不对症下药,大概率只是装装样子以示孝心。除此之外,姐姐身上应该还有什么弟弟需要的东西,所以一直吊着她的命,让她活着。
家族矛盾,花剑知太熟悉了,这对她根本算不上很棘手的问题,她在心里简单盘算了一圈,已经大致有了计划:“你的条件只是陈柠?不要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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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两只手撑着脸,佯装天真的孩童那样微笑:“最好把他姐姐也一起做掉。根除祸患,你懂。”
流火的开价太低,花剑知为他不值,但这也省了她的事,她耸耸肩:“那就是两个人,好说。”
陈静和陈柠。花剑知记下两个名字。
杀陈静不难,她病入膏肓,随便找个时候去医馆,一刀解决;陈柠是县令,不在郡里,想让他出面,或许需要他们配合一番;猎妖师们虎视眈眈,还得把他们先解决了。
“那我们现在就算说定了。你诱导我的朋友来到炎南,我替你处理这两个人。事成以后,你要把宋长岁放了,到时候他需要健康地活着,别想钻漏洞。”花剑知一口答应下来,“不过你得陪我演一出戏。”
“当然,我还没听你的计划呢。”流火满脸好奇——妖怪们的好奇心似乎都格外重,当初那个名叫青吱的鼠妖也用同样的眼神看过花剑知,“你之前说要打猎妖师的主意,炎南里有这么多,你说的是哪一个?”
花剑知斜眼看向流火,他的野心只允许他想象到这里,她轻蔑而狂妄地笑了起来。她伸出一只手,将五指攥成拳,语气仿佛在谈论“外面天气真好”一样:“当然是全部。”
流火愕然地瞪大眼睛:“全部?”
花剑知点点头:“全部。”
“你个疯子!”流火放声大笑,等他笑完,他才想起外面的人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他连忙压低音量,然而声音中的战栗却无法掩饰,他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我得承认,我现在开始喜欢你了。”
花剑知眼珠一转,她招招手,让流火来到自己身边:“我有个主意,来。”
流火迟疑了几秒,他终究无法抵挡花剑知的诱惑,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旁。她附耳轻语,随着她将阴谋吐出,流火的眼睛越蹬越大,就像垂死时的河鱼一般,不断地挣扎,又不断地深陷其中。
一等花剑知远离他的耳廓,他立马说:“你真是疯了!”
花剑知笑着问他:“我就问你,敢不敢干?”
流火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复。
猎妖师和妖怪,就算不了解花剑知的来历,也听说过花剑知的名号。他知道她——但在此之前,他以为她只是个稍有天赋、意外得宠的猎妖师而已。和其他人相比,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他大错特错,花剑知是个疯女人,她从一开始就不同寻常,无论是实力、野心还是胆量,其他猎妖师绝对不敢和她一较高下。他不应该去挑衅她,甚至答应和她合作。
但妖怪就是这样的:他们总会被刺激、被野心所吸引,即便这会要了他们的命,他们也要跳进深渊,品一品里面的水温。
“现在,我得说,我非常非常喜欢你了。”流火弯腰握住花剑知的双手,他目光炯炯,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花剑知那张野心勃勃的脸,“好,你这艘船,我上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