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公演阵仗大了许多。


    一方面是因为节目全平台热度狂涨，已经到了秀粉必看的程度。所以不管是导演组还是高层都想把第二次公演打造得一鸣惊人，最好营销出圈，吸引更多的路人进入这个圈子。


    另一方面则是金主爸爸进场，节目收到了更多投资。作为回报，乔十安一人就预先拍摄了十条不同的广告。当然，它们不会塞在同一期节目里，只是这样也能看出节目有多火爆。


    其他高人气选手自也逃不出广告商之手，纷纷拿着手中的气泡水，傻笑着念出台词：水果缤纷气泡水，让你的生活更加缤纷。


    天知道他们这些练习生饮料碰都不碰的人不在少数，当然这不包括天赋异禀的乔十安和乔樾。


    节目开播至今，粉丝已经习惯看到乔氏兄弟的超大饭量，差不多接受了他们俩就是能吃。和别家粉丝打架时对方来一句你家哥哥吃饭跟吃猪食一样，迟早变真猪。这边乔粉也能回一句，怎么，你家哥哥不吃是不想吃吗？瘦得跟鸡仔似的，我家乔乔百米跑10s78！


    没错，乔十安的粉丝就是这么有底气。俗话说粉丝像正主，有一个样样拔尖哪一方面都不肯落下的偶像，粉丝出门腰不酸了，腿不痛了，打架都十分有力气。


    更何况人气这个东西就是好，在这种靠人气说话的选秀里，大小乔的粉丝就占了大半壁江山。平时也就人气前几的各家粉丝互相骂骂，剩下的其他家粉丝根本不敢误入战场。


    李越明已经不知道拒绝了多少通告，人人都知道偶像最火的时候便是在选秀时，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喝最鲜美的一口羹。


    那些明摆着想要捞快钱的如杂志类的，给多少钱李越明都不会接，戏约更是慎之又慎。所以最后留下的只有一些质量优秀的，以及拒绝不掉的。


    乔十安和乔樾身上的代言还没着急确定，找上门来的不是三无产品就是什么挚友、体验官之类的。该说不说时尚圈才是最鄙视明星的，在你没有站稳脚跟之前，他们是不会给你好脸色的。


    乔十安和乔樾已经被强制要求参加云上娱乐自家综艺的某期节目，就在他们出道后的第三天。没错，家大业大的云上娱乐从不担心自己家艺人受欺负，别说人气高，就连人气低的也可以通过手段进入最终出道位。


    彩排前，载着选手们的大巴车陆续来到现场，各家粉丝早已等候。


    粉丝带来的不仅有他们的爱，还有各式各样的应援。譬如，乔十安就看到了印有他照片的五六米长的超大打卡墙，墙周围铺满了鲜花，天上还漂浮着不同颜色的氦气球。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什么婚礼现场。


    其他选手的应援也不遑多让，虽然最好的位置已经被乔十安的粉丝占据，但他们也能在各个选手能看到的角落见缝插针地组织应援。


    一路过来，车上响起了很多选手的惊呼声。


    这下大家是真的感觉节目有点红了，以往只有高人气选手会得到粉丝的接待，现在人气低些的也收到了应援。


    很快他们就知道人气的鸿沟不是那么好跨越的，就在所有人下车后，粉丝一哄而上，安保人员在尽力维护治安，但都抵挡不住他们疯狂的爱意。


    他们举起手机，长枪短炮，都是对准最后下车的那个人——乔十安。


    那个脸色苍白，五官精致得不似真人的少年。他随意的一个动作便像在拍画报，普通的黑色运动服被他穿得像定制款。


    “真的是乔乔，乔乔你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乔乔我们爱你，老公加油，c位出道！”


    “woc真人比视频好看辣么多，他是神吧啊啊啊啊啊！”


    几天都睡不好觉的乔十安本来气息奄奄，被几嗓子尖叫声叫得醒神了，立马摆好状态迎接粉丝的欢迎。


    艰难地推掉快要伸到他脸上的手机，乔十安感觉自己的脸被摸了几把，要不是他眼疾手快，腹肌也得见于人前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紧急按住衣角时好像听到了人群中传来的叹气声，好似十分遗憾。


    乔十安不可置信地回头，随后像是赌气似的，把运动服拉链拉到最高，帽子戴上，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粉丝们愣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这一幕被传到网上后，没去现场的粉丝纷纷表示后悔莫及，早知道就算没有票也要到现场啊，能看到这么萌的宝宝死也没有遗憾了。


    乔樾的粉丝当然也在关注这一场盛大的路透，与其他只看帅照的粉丝相比，一些粉丝看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樾樾之前每次出现都会跟在乔十安后面，这次离得老远，有问题。】


    【不是同一辆车，没在一起很正常吧。】


    【no，no，no，就是这样才不正常。以樾樾平时的性格，他会选择和乔十安坐同一辆车。】


    【你看他旁边坐着的谁，他和林序南前后脚下的，所以，他抛弃了乔十安，选择了林序南。】


    【妈耶，不会吵架了吧，这可真是普天同庆的喜事了。我早就不满他这个恶心的弟弟了，粉丝一直贬低我宝，他还不站出来为哥哥撑腰，见的没边了。】


    【我都不想承认樾樾有这样一个弟弟，上次乔十安粉丝给樾樾造谣，粉丝的话术太恶心了。】


    【挺好的，cp粉可以停停了，我更喜欢林序南，双A粉狂喜。】


    乔十安和乔樾已经好久不说话，他们周围的人，饶是周思睿这样神经大条的人也看出了不对劲。


    但哪怕有人试图缓和气氛，乔十安也只会说一句谢谢。


    乔十安变得忧郁了，这是所有练习生都发现的一个事实。


    他不再调皮，不再那么快乐。明媚的大眼睛里摆满了心事，很多时候只看到他一个人在练习室练习。


    与之相比的是，乔樾渐渐变得外向，他不像以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会主动和一些人交流。他同林序南走得更近，尽管很多人想不明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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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俩怎么会有交集。


    这个问题同样让付海诚心中疑惑，两个曾经的冰窟窿，他们会有交心的时候吗？


    因为太过好奇以及心中那点道不明的伤心，付海诚悄悄关注着两人的动作，在他们一前一后离开后跟了上去。


    从付海诚的角度，只看到乔樾哥俩好的拍着林序南的肩。他看不到的是，乔樾正赤红着眼睛，贪婪地吸食着林序南的生气。


    付海诚垂头丧气地走了。


    乔樾舔一舔嘴角，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的生命之力比其他的人更强，总是绵延不绝，每次见都会更盛。”


    林序南僵硬地回答：“大概是因为我的体质，我从小到大身体都很好从没感冒过。我的亲人也是一样的体质，很少生病，家族里活到90岁的人不在少数。”


    乔樾摸着下巴，笑了。“可能是吧，不过我总觉得你的生命之源要更香一些。我喜欢你，比乔十安更喜欢你。”


    乔樾满意地看着这个为他量身定制的食物，毫不掩饰地笑了。


    他没发现，林序南一直戴着的镯子正在闪闪发光，而林序南的眼神也逐渐露出一丝清明。


    场馆外，一行七个人正在对着最后的准备事项。


    “演出结束以后，我来把他引到这里，到时候一起上，一定要把他抓回去。记住，它是杀人不眨眼的妖，要小心。”


    “如果中途有人捣乱，必要的时候直接杀了，任务不容有失。”


    乔樾先回后台，他的队友叽叽喳喳地正在说着什么，听在乔樾的耳朵里就如同蚊子一直在飞舞。


    他淡淡地说道：“吵什么。”


    热闹的后台瞬间变得安静了，选手们和工作人员却像什么异常也没发现，自动降低了说话的频率和音量。


    乔十安却一下起身，怒视着乔樾。


    乔樾嘴角微勾，因他耳边听到了乔十安的声音：不要影响我周围的人。


    乔樾放开了禁制，后台才又恢复了生气。


    无人知晓他俩的交锋，林序南若无其事地回到后台，他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


    就在十分钟前，他见到了自己的亲姑姑林琳。


    林序南高兴地抱着一直待他很好的姑姑，不料林琳同他聊起了他手上那只她送的镯子。


    林琳今年40，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她微笑地问道：“镯子有什么不对吗？”


    林序南呆呆地看着镯子，摇摇头。“它一直好好的，它好好的...”


    林琳叹一口气，悲悯地拥抱了林序南：“孩子，你被蛊惑了。”


    等林序南回过神来，姑姑已经不见了。但他的心神却不再宁静，他记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


    他记得那双猩红的竖瞳，记得自己被乔樾控制着吸食生气，记得乔樾温柔地对他说：“等一切结束后，你就去死吧。”


    林序南骇然地想起了所有发生的事。


    乔樾是一只妖，还是一只视人生命如草芥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