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樾非常受欢迎。


    截止一公录制前夕，他的票数牢牢稳在第三，与前二尚有差距却大幅度领先第四。


    所以，当他的小队登场时，欢呼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轮到乔樾自我介绍，他的笑容自信而张扬，宛若烟花般璀璨。


    “让我们一起享受这完美的一刻吧。”


    几束灯光打在他帅得近乎妖异的脸上，让人目眩神迷。


    台下的观众只觉得晕晕乎乎，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她们像是被迷倒了，脸上写满了如痴如醉。


    负责拍摄宣传图的摄像师晃晃头，真奇怪，他只是看着却不由自主地想要沉浸其中。


    人群中，英俊的男人表情与周边的粉丝区别开来。


    “找到了。”他低声呢喃。


    后台，乔十安从厕所走出，发现每个等待着的练习生都围在一起看着舞台。没有人说话，他们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痴迷。


    乔十安擦净手上的水，目光投向舞台。


    他的鼻子一动，闻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舞台结束，付海诚差点摔倒，乔樾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他周围，其他的队友状态也和他差不多，均是大汗淋漓，如梦似醒。


    他们的每一个动作似乎都用尽了全力，像是用生命在跳舞。


    付海诚气喘吁吁：“刚才，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这么累？”


    乔樾关心地说：“大概是因为你们太投入了。小海，为了这个舞台你们付出太多了。”


    真的吗？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刚才似在梦中。付海诚呐呐无言。


    乔樾小队离场，后台已经恢复了正常。


    乔十安一把抓住乔樾的手，嘴型无言地表示［你作弊］。


    乔樾笑得开心，带乔十安进入一个隐蔽的房间。


    进了房间，乔十安放开手，抱臂一脸你有事瞒我的表情。


    乔樾慢慢沉下脸，表情恢复原来的冷漠，只是细看，他的冷沁入骨髓。


    两人对视，乔十安从乔樾的眼中看到了陌生。


    几秒钟过后，乔樾率先投降。他举起双手：“ok，我交代。”


    “小安，你也发现了我们身上的变化吧。”


    乔十安点头，他慢慢讲述着过去一周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这几天，我感觉特别特别累，起初我以为是熬夜练习的原因。但后来我却发现，身上的伤口总是很快愈合，我听到了很多本不该听到的声音，我的速度、弹跳力、力量都在加强。我眼中的世界也变得不一样了，为什么...”


    身上猛然出现这么大的变化，他欣喜又疑惑。只有在乔樾面前他才能畅所欲言。


    乔樾并不意外，他身上的变化也大差不离。


    但他想说的其实是另一个问题。


    “你现在，想杀人吗？”


    乔十安刚刚还茫然的眼神变得锐利，“不，我从没想过。乔樾，难道你有这种想法吗？”


    乔樾叹气，“也许是我的问题吧，有时，我会抑制不住那种冲动。”


    乔樾脸上满是遗憾，却并未表现出不安。似乎，他对那种冲动的出现没有提防，自也谈不上不安这种情绪了。


    乔十安终于发现最大的问题，他逼近乔樾：“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乔樾推开乔十安，“别这么看着我，你说的，enjoy yourself，enjoy life。”


    乔十安心凉了半截。


    付海诚都能看出的东西，他怎么会感受不到。也因为他和乔樾是最亲密的兄弟，他还看出乔樾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砰砰砰，敲门声打破了寂静，外面有人提醒乔樾该上台了。


    乔樾拍拍乔十安的肩，错身经过的时候在弟弟耳边轻声说：“别担心我。”


    离开前，乔樾脸上挂起笑，他隔空点点乔十安。


    “hey，你应该为我高兴，你看，我现在不会为任何事而困扰，我睡得可安稳了。”


    以前乔十安是放纵的那一个，现在他要担心自己的哥哥了。


    突然，门外闪过一道黑影，乔十安追出去，只见门口摆着一张纸。


    他捡起来，上面是一串数字。


    乔樾毫无悬念地赢了，五百的票池他一人就得到了四百多票。台上台下神色各异。


    队长发表结束语的时候，乔樾再次面对五百名观众。


    他的笑容邪气森森，却没有人感觉异样。


    “这次公演，我要感谢我的队友。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们的舞台不会得到这么多的喜爱。于我而言，最大的收获则是我获得了改变。我终于爱上了这里，我终于找到了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东西。”


    “Have a good time.”乔樾深情地说着。


    “你哥是不是被掉包了？”


    乔十安身后，于微十分没眼色地说道，


    “他现在在演什么，你的病娇哥哥？”


    乔十安斜睨一眼于微，虽然心中有很多话想和人倾诉，但这个人不可能是于微。


    他的无视打断不了于微的喋喋不休，


    “喂，我们又不是仇人，没必要不理我吧。你就算输了，我也不会让你跪下啊。是你主动要和我比的，我可没想你退出。”


    乔十安终于搭理他：“你好吵。”


    说完不管于微猪肝色的脸色，转身离开。


    在某个厕所的隔间里，乔十安拿出了藏在其中的手机。稍一思索，他拨通了那串电话。


    “你终于打过来了，怎么样，看到你哥哥的变化了吗？”


    乔十安急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何会变了一个人？”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一声，却没有马上回答。


    “明天中午十二点，西小门见。”


    乔十安瞧着手中被挂掉的电话，突然觉得自己是徒增烦恼。为什么要寻找乔樾改变的原因，他现在的样子不好吗，自由自在不再为人性所困。不会被伤害，不会彻夜难眠。


    但理智告诉乔十安，乔樾现在的状态很危险，他迟早有一天会控制不住。哪怕乔十安并不在乎会不会有人因此丧生于乔樾手下。


    他只是害怕乔樾回不了头。


    那个善良的乔樾，会不会被关在某个角落，心痛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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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发生的一切呢。


    各种思绪缠绕在乔十安心头，他难受得快要发疯。


    他突然就理解了乔樾的冲动，这种感觉像是快要饿死的人看到了食物，本能占据了上风。


    .


    终于轮到了乔十安小队，乔十安站在台上的时候，好似突然学会了乔樾用的那一招。


    他仿佛看到了每个人头上泛起的莹莹亮光。那光和普通的光不一样，它充满了生机，它是生命之源。


    乔十安不由自主地想要抓住那光，美瞳后的眼也化成竖瞳。


    突然他醒过神来，却见旁边队友头上的光弱了一点，他的生气也一下弱下来。


    而自己的手上，却是星光点点。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掠夺一个人的生命。


    乔十安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恍惚间每个人头上的光点都在向他靠近。


    他退无可退，只能强迫自己接受。他咬牙拼命想要对抗，再一睁眼，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话筒递到他的手里，乔十安垂眸，再抬头，他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希望大家支持我们，投出你宝贵的一票。”


    帅得耀眼的少年一颦一笑牵动人心，台下的观众忍不住为他随意停留的目光心神摇曳。


    前奏响起，经典的电子舞曲，通过改编后的效果更佳。乔十安领头的dance break魅力十足。


    后台，乔樾十分遗憾地看着弟弟放弃了那唾手可得的生命之源。


    当他无意间发现可以掠夺后，他同样也发现了那种东西可以让他变得更强大。


    就像现在，他可以轻而易举超过世界百米冠军的速度，也可以举起远超他身体重量的东西。


    何况只是一点点，缺少的这一点点只会让他们生点病而已。他带给了他们那么多的快乐，就当作他收的费用吧。


    不远处的于微正在忙着交代最后的注意事项，乔樾看他一眼，唇角微勾，心中有了一个念头。


    于微从厕所走出，迎面走来的正是乔樾。


    他和乔樾没有交情，最后一次讲话还是上次乔十安离开时。


    他本想直接离开，却听到乔樾叫了他一声。


    于微转头，却发现“你的眼睛...”


    他的神色逐渐变得迷茫，似乎忘记了所有事情。


    他对面的乔樾眼睛化为竖瞳，整个人妖气四溢。


    “你会在比赛结束后挑衅乔十安，直到他失控，直到他杀了你为止。”


    于微嘴中呐呐，重复着乔樾的话。“我会在比赛结束后挑衅乔十安，直到他失控，直到他杀了我为止。”


    乔樾的眼睛恢复变得亮亮的，他开心说着nice，像是碰到了好玩的玩具。


    回到后台的于微变得极其烦躁，他想着乔十安拥有的一切，和他目空一切的态度，心中恨极。


    乔十安下台，于微带着人狠狠撞上了他。饶是乔十安身体素质已经好了许多，却还是被他撞到一旁。


    “你有病吧。”


    队友扶起乔十安，愤怒地冲着于微大喊。


    乔十安看着头也不回的于微，发觉一丝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