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作品:《成婚五年后贤妻失忆了

    -    行人南下走海航线,码头上箱笼堆积,小厮丫来来往往,


    国公府一


    前来送行的人不在少数,而参政夫人随行老夫人的事也传了开。


    老夫人身边没个晚辈伺候,恰巧宁臻和伴行左右,也算博得一个好名声,老夫人的大姐儿淑贵妃特意出宫送行,她拍了拍宁臻和的手腕:“弟妹,母亲就交给你了。


    宁臻和福了福身,淑贵妃得圣上宠爱,三殿下哪怕未来不封储也能得到富饶的封地,能卖她人情,百利而无一害。


    “娘娘见外了,姑母待我好,我也会好好照顾姑母的。


    淑贵妃眼眶微微有些泛红,都是因为她,父亲和母亲才要离开住了几十年的家。


    “你弟弟的事本宫不便插手,唯一能做的便是宁家安然无恙。


    宁臻和眸光闪了闪,面上浮现动容:“多谢娘娘。”如此她也不欠他们的了。


    远处传了一阵马蹄声,晏仲蘅官服未脱翻身下马,淑贵妃脸上闪过揶揄:“想来仲雪多有不舍,本官便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叙旧了。


    宁臻和笑意勉强,看见来人便有些腰疼。


    晏仲蘅君子端方,码头上不乏人来人往的瞧他,他对淑贵妃作揖:“娘娘。"


    淑贵妃点头:“去罢。"


    晏仲蘅起身越过她行至宁臻和身边,高大的身躯颇有压迫感,目光深沉的凝着她,宁臻和维持好最后的体面:“爷。"


    "怎么不等我便来了。”他深知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轻揽着她上了船,进了客舱,船行驶有固定的时辰,眼下还早,差不多还有半个时辰


    爷政务繁忙,不敢打扰。"


    二人前后脚进了屋子,门轻轻扣上,宁臻和还未转过身便被他摁至门前,提着下巴拾起了头,薄唇覆了上去,轻轻的辗转反侧,


    宁臻和惊了惊,下意识推拒,他身躯沉如山,密不透风地包裹者她。


    这半个月二人没少接吻,从最初的蜻蜒点水,一触即分,到后面的越来越熟练,就如现在一般,宁臻和被扯着于腕向后反剪,动弹不得。


    晏仲蘅深深的吻着她,宁臻和眼睫微垂,漢然的看着他,这场体面的“举案齐眉”似乎只有他一人慢慢沉沦,他揽着她的腰身,以至于她被迫向后仰。


    吻即毕,二人唇舌分离,宁臻和宛如搁浅的鱼儿重新回到水中,浅浅喘着气,晏仲蘅似是有些情动,又缠绵的吻了吻她的嘴角:“早些回来。


    这些日子里他尝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愉悦,慢慢有些食髓知味,不忍放开。


    但他又非那种不讲理的男人,把妻子看的死死的。


    宁臻和勉强一笑:“知道了,赶紧回去吧,船要开了。”


    晏仲蘅淡淡嗯了一声,便转身下了船。


    宁臻和一直在窗边看到船缓缓开始滑行,才彻底松了口气,仿佛过去的窒息和束缚都离她远去。


    船行运河,一路风光无限,宁臻和闲暇看看书,或是同晏老夫人说说话,她白日多在老夫人身边侍奉,虽老夫人总是推脱,但她是真心感谢老夫人,侍奉也尽心尽力。


    “若你非仲雪的妻子,我都想认了你做干女儿。”晏老夫人感叹


    宁臻和顺势跪在她身边:“能得干娘青眼,是臻和的福气。


    晏老夫人诧异一瞬,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该去针灸了。


    宁臻和身边随行的大夫是晏仲蘅特意寻来的老大夫,叫张长云,针灸从未落下。船上枯燥,好在隔些时日便能停靠在某地歇息,今日是离开京城的第十五日,船在青州停靠。


    青州陶瓷颇为发达,宁臻和陪同她下了船在坊市闲逛,青州城附近还有大量的佛寺,趁着船停靠一日,陪同的侍卫租了一辆马车,打算去青州城外有名的青云寺拜佛。


    寺庙地处偏僻,查无人烟,只是古朴清幽之感远胜于京城广福寺,台阶上只有一小沙弥在扫地,得知他们来意后,小沙弥诧异:


    “几位应该是外地人罢,此地山匪横行,大部分人都不敢来此地,几位施主是怎么来的?


    宁臻和心里咯噔一声:“青州有山匪,为何没有传出一点风声。


    “官匪勾结,怎么可能会传出去,几位还是赶紧走吧,免得引来了山匪,想走也走不掉。


    晏老夫人好奇:“你们不怕?"


    小沙弥苦笑:“青云寺贫瘠之地,山匪看不上我们这儿,再者,能吸引许多信佛的商户,我们被看管着,想走也走不得,你们趁山匪还没来,赶紧走吧。


    几人闻言没再耽搁,上了马车转头就走,晏老夫人惴惴不安:“这青州瞧着是富饶之地,也不像是匪寇横行,早知道便多带些侍卫了。"


    宁臻和安抚她:“不一定会有事,我们身边有国公府的精卫,若是寻常商户,他们下手不会犹豫。"


    回去时马车快了许多。


    只是他们刚刚拐上官道,两侧山体斜坡便跃起了许多持刀的男子,前方还有马蹄声响起,领头的侍卫心里一惊:“大胆,此乃国公府的车驾。


    这一声喊,直接惊到了马车内的宁臻和与晏老夫人。


    宁臻和强压心中的惊骇,紧紧扶着老夫人,只是那匪寇闻声竟没有丝毫的犹豫,外面骤然响起刀剑拼搏的响声和o0与刀身相撞的声音。


    在侍卫把匪寇挡住时,领卫只得拼着一口气驾车把二人送回了寺庙,那小沙弥看见他们诧异:“可是遇到匪寇了?"


    何领卫点头:“是,还请小沙弥指路,进城是暂时不行了。”


    小沙弥果断道:“那进寺罢,后山可以藏人,四周皆有匪寇设伏。”


    宁臻和看向寺庙:“我们可以弃掉马车,叫马带着车往前走,就是不知道能撑多久。"


    “我已经给公爷发了信号,想来不多时便能赶来。”何领卫扶着晏老夫人道。


    三人下了马车,何领卫重重一甩鞭子,那马便往西而去,三人在小沙弥带领下进了寺庙,往后山而去。


    谁曾想匪寇狡猾,来的比想象中还要快,并未多问沙弥便冲进寺庙开始搜寻。


    为首的匪寇眯了眯眼看着后山:“搜。”


    匪寇大规模入山,后山青苔路滑,晏老夫人腿脚不好,一路上惊心动魄,宁臻和与何领卫扶着老夫人走的很慢,眼瞧着匪寇就要追上来了。“干娘,您躲在此地不要出声。”宁臻和急中生智寻了处滑坡下的草木掩身之处,刚好晏老夫人藏身进去,“何领卫驾车,须得与我同时引开才不会引起怀疑。"晏老夫人厉声:“不行,如何能放你一个人去,我无法与仲雪交代。"宁臻和握着她的手:“若我还活着,希望未来干娘能允我一件事。”她这是在为自己挣前程,若能率运活下去,威国公府便是欠了她恩情,将来无论是和离还是去做旁的事,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若是死了…


    她不再多想:“何领卫,走罢。


    何领卫点头,二人朝另外一条道路走去,等完全离那处很远,继而朝天上发了第二颗信号,半山腰的匪寇陡然被吸引了去。


    等了一会儿,何领卫同她说:“宁夫人,我们分开跑,我把匪寇尽量引开拖延时间。


    宁臻和点头,朝坡下跑去,没过一会儿,身后脚步声渐渐逼近,她胸口疼得要命,但是不敢停,直到身侧突然伸出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嘴,宁臻和疯狂挣扎,随后对上了一双熟悉的视线。


    傅泽竖起食指放在唇前,宁臻和止不住的哆嗦,眼泪夺眶而出。


    他侧身而听,宁臻和平复气息,就这么静默了一刻钟,旋即他突然食指与拇指放在唇边吹了声口哨,天际海东青盘旋在上方,藏匿在后山的士兵突然倾巢出动。傅泽微微弯腰:“得罪了,夫人,上来罢,下山快些。”宁臻和没有犹豫,趴在了他的背上:“与我同行的还有威国公夫人,她藏在上山的东路。“放心,我的人已经把后山包围,原是想着好不容易没有惊动匪寇混进来,暂时扎根青云寺后山,待我的人从外面乔庄为诱饵进寺把匪寇引过来,一举剿灭,没想到夫人竟先来了。宁臻和趴在他的背上低声:“多谢。”她双腿缠在他腰身,傅泽劈开树木往山下走。待到山下时,主持已经和副将胡青、顾承在庭院汇合,傅泽下来时二人拱手:“将军,匪首已被擒拿,兄弟们还在山里清扫,已经通知知州府。


    随即二人注意到傅泽身后背了一个姑娘,顾承下意识就要调侃:“哟将军,这是哪儿来的姑娘,被您英雄救美了。”


    胡青却觉得人有些眼熟,看了第一眼那女子还低着头,第二眼那女子抬头的瞬间胡青心里咯噔了一声。


    这不是.…仲雪的夫人吗?


    她怎么在这儿。


    宁臻和并不识得胡青,胡青却见过几次她,但每次从未面对面打过招呼,总是在府上远远瞧过,要么在忙碌要么沉默地坐在一边儿。


    傅泽呵斥:“闭嘴。”他没有解释宁臻和的身份,免得损害她的声誉


    宁臻和从他背上下来,傅泽注意到她的脚踉跄了一瞬,随即扶着她的胳膊,轻声问:“没事罢。"


    “没事。”她摇了摇头,勉强道,脑袋上还沾染着草碎,一副狼狈的模样。


    胡青没有她戳破身份,只是好奇问:“夫.…姑娘怎么在此地?"


    “我与干娘从京城南下扬州,途径此地,船停靠在码头,想着青州有许多佛寺,便来叩拜,结果遇上了匪寇。”她言简意赅解释了几句。


    傅泽点头:“我们要去的地方与扬州颇近,倒是能同行。"


    胡青微微蹙眉,不动声色看了眼自家将军。


    显然二人是认识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何时与他们将军熟识了。


    “将军,已经全抓住了,山上还救了两人。”从山上下来了一位将士道。


    “怎么样?”宁臻和急急问。”人都没事,那位男子受轻伤,老夫人被吓得厉害,眼下有些不省人事,已经送入房主持前去医治了。


    宁臻和松了口气。


    傅泽看了眼她的脚踝:“先去寻个厢房歇息罢。


    胡青道:“将军,我去押送匪寇回城。


    “好。


    胡青押送匪寇回城的间隙碰上了威国公府的人,他同威国公道明了前因后果便继续往城内走剿匪前傅泽便觉得知州府可能与匪寇勾结,便叫人在知州府周遭设了埋伏,一旦有逃跑的意头立刻伏击。“胡副将。”知州谄媚的笑着迎了出来。胡青冷着脸把匪寇用到了地上:“知州大人,不必言谢,青狼营顺道给您解决了个大麻烦,对了,我们将军说办完事后想与大人叙叙旧。知州满头冷汗赶忙作揖:“是是是,下官知道了,多谢将军。震慑完知州后胡青去了附近的驿站,给京城发了一封信函,还托了加急。宁臻和赶去时主持刚从厢房出来,宁臻和忙问:“怎么样?我干娘可有事?"“没什么大碍,老夫人受了惊,我已喂了安神药,歇息了。傅泽对住持道:“劳烦您为她看看伤。宁臻和后知后觉到了疼,登时就有些站不稳了,傅扶着她,进了旁边的厢房。住持寻了个年纪小的沙弥过来为她褪下了罗袜,傅泽不动声色地背过了身。宁臻和脚腕肿得老大,跟馒头似的,还发红,住持轻轻触之:“好在没有伤到骨头。


    “傅将军,劳烦您去取些井水和帕子来。”住持吩咐傅泽。


    傅泽闻言便出了门。回来时屋内却只剩下宁臻和一人,她忍痛道:“住持说让我自己先冷敷。"傅泽放下水盆:“这儿偏僻,沙弥住持都没那么娇贵,难免觉得没有性命危险便不算什么,待进了城便好了。他拧干了帕子,轻轻替她敷在了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