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作品:《成婚五年后贤妻失忆了

    “宁夫人,看你身姿飒爽,想来马球应是很精通罢?”傅泽眯了眯眼睛,紧紧勒着马头不往旁边靠。


    宁臻往旁边看去:“谈不上精通,在闺中时学过些。“


    她的声音很好听,沉沉的有些温柔, 像是春雨滋润了干涸的枝丫,傅泽忍不住蜷了蜷手指:“没想到你…


    阵马蹄声响起,二人同时抬头,晏仲衡驱使着马匹踱步到二人面前:“不是说让你等我。


    他很明显是对宁臻和说,傅泽只好把话吞了回去,其实他想问没想到你是晏仲蘅的夫人,但回味起好像也没必要问,听着像没话找话,有些越界。


    “赵公子邀我我便来了。


    赵青玄邀诘她她又不好意思拒绝,而且爱仲何时这么爱管她了,


    晏仲蘅闻言淡淡道:“誉王夫妇横扫千军,不知傅将军可愿替我一战。


    傅泽不好拒绝:“自然愿意。


    他驱使马匹上了场,誉王夫妇对于临时换人没有太大的不悦,反而看是今年的新锐将军,更激起了好胜心。


    “英雄难过美人关,仲雪是放心不下他的娇妻。”誉王揶揄道。


    薛吟一脸匪夷所思,看着被迫赶鸭子上架的搭档脸色古怪。


    就连赵青玄都忍不住侧目:“誉王夫妇八百个心眼子,万一小傅将军惹怒了誉王可如何是好。


    晏仲蘅神色无波:“小傅将军乃青狼营统领,誉王当是很愿意切磋。


    赵青玄一拧眉,他是这个意思吗?


    晏仲蘅侧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宁臻和莫名其妙,觉得他有病,拧眉瞧了他一眼迅速收回了视线,沉默不语。


    傅泽虽瞧着温和,可在马球场上却是一股子悍劲儿,颇有种将土杀伐之感,反而激起了誉王的好胜心,饶是薛吟也忍不住愕然,宁臻和看的目不转睛,她瞧见薜吟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停顿间隙汗珠落了下来,好几次都接不住错过了誉王妃的球。


    晏仲蘅视线落在了她的侧脸上,瞧着她转心的模样,脸色又冷了几分。


    就这么关心他?


    突然,马球场上哗然四起,薛吟经受不住冲击,在闪躲时不小心鞠杖脱手,甩了出去


    激战顿时停了下来,赵青玄冲了出去:“阿吟没事吧?"


    薛吟甩了甩手,气喘吁吁:“没事。”傅泽停在他们面前:“抱歉。”誉王妃双眸炯炯有神:“看来薛夫人不行了,换个人,谁来?"誉王夫妇是出了名的好战,誉王妃中帼不让须眉,便是誉王也得敬她三分,传泽打球颇葬,没有爱仲技巧十足,能有意无意的溜他们二人,发泄多余的结力,一时间,妇人姑娘们都颇有些望而却步


    薛吟却看向宁臻和:“臻和,要不你来?"誉王妃与誉王对视一眼:“宁夫人能行吗?”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道茜红色身影上,宁臻和还未出声,晏仲蘅便道:“家妻不擅骑术,王妃见谅。“谁说你家夫人不擅骑术,便是我也不如她。薛吟诧异:晏仲蘅眉头紧锁,无言凝着妻子,誉王眼珠子一转,觉出了其中意味深长,有意拱火看戏:"唉,我这把老骨头了,不行了,不如由仲雪陪王妃打,宁夫人与小傅将军一队,如何?"薛吟勾了勾唇角,第一个应和:“我看好。“偏生赵青么看不懂眼色,还想着何必拆散夫妻二人,正想说什么,薛吟杵了许他的肉脸低南道:“闭嘴,誉王这是明显敲打呢,誉王是出了名的与王妃琴瑟和鸣,你好兄弟连妻子会不会骑马都不知道,誉王都有些不满了。“赵青玄登时闭嘴了。晏仲蘅神色不辨,半响:“是。


    二人躯马进场,宁臻和又重新站在了傅泽身侧,晏仲蘅也站在了誉王妃身侧,锣鼓敲响,两队开始激战,誉王随赵青玄他们入座,兴致盎然的观赛。奇的是晏仲蘅一改第一场的内敛温和,称得上锋芒毕露,比之将领出身的傅泽丝毫不怯,赵青玄探着身子感叹:“倒是没见过仲雪这般风姿。而宁臻和策马与誉王妃紧贴,二人鞠杖绞在一起,互不相让,最后,誉王妃还是在焦灼的形势下险胜一球。傅泽对宁臻和道:“我掩护你。”宁臻和点了点头,茜红色身影宛如一阵风,晏仲蘅双腿一夹马腹,步步紧逼,原本妇与妇的对决,竟成了夫妻二人的争夺,誉王好打着鞠杖眉眼一挑,看着这出好戏,没有去掺和傅泽发觉晏仲蘅转移了视线,也策马追了上去,球在几人的鞠杖下转来转去,傅横插一手宁臻和瞅准了机会进了一球。锣鼓一响,誉王妃这一队还是以一球险胜,宁臻和输了也没有失落,反而真心实意的露出个畅快的笑。她背对着日头,鬓发微乱,气息不稳,水珠划过鬓角,脸颊却像染了胭脂,傅泽绕在她身侧,真心实意且诚恳的夸赞:“宁夫人很厉害。没什么花架子,宁臻和都能听出她话语的诚挚。她忍不住会心一笑谦虚:“好久没打了,都手生了。晏仲蘅看着她的笑意,心里头的不舒服愈发浓重。


    四人下了场,薛吟快步迎上:“臻和,你真是太厉害了。"


    晏仲蘅则越过几人,径直走向后面的帐子去换衣,赵青玄瞧着他:“唉,你不打了?"众人没想到的是因一场马球宁臻和夺得了誉王妃的青眼,在席上仍亲热的拉着她说话,薛吟瞧见了誉王妃头上有一朵牡丹样式的发簮忍不住说:“王妃,您这牡丹花好生传神精致。誉干妃摸了摸发簪:“这可不是什么牡丹,这是绒花发簪,用丝线做成了鲜花的样式,如今皇室内正兴,只是这绒花多在江南那边,每年特定的时候上贡。"“难怪这等稀罕物我在京城未曾见过。”薛吟感叹,瞧着心痒。宁臻和却盯着那绒花出了神,江南,她若是能学到这技法,岂不是能做京城第一位绒花铺子。回府的路上,她一直思绪游离,若是只有江南才有那她怎么才能去了江南呢?眼下晏仲蘅不与她和离,岂不是阻碍了她的路子。晏仲蘅坐在马车一侧,斜眼瞧她,却只能看见她的后脑。“我竟不知你会马球,怎么你从未与我说过。”他尽量让自己的神色显得温和。宁臻和轻嗤,她也是刚知道晏仲蘅居然连她会打马球都不知道。“爷政务繁忙,自是没心思关注旁的。"


    她的脸色还有些红,晏仲蘅忍不住视线下移,落在她的红唇上,饱满莹润,他无端回忆起那夜令人尴松的吻,彼时他只觉无所舌从,全无亲诉意味。


    她的疏离表现的很明显,晏仲蘅就是再忽视也感觉的出来。


    但眼下,他有心亲近,想拉近夫妻的关系,缓和多年的隔阂,也想力挽狂澜这段岌可危的婚姻关系,便大掌落在她手上,轻轻住。


    宁臻和下意识挣开,二人均是一愣。


    恰好马车已行到府前,宁臻和勉强笑笑:“到了,走吧。


    晏仲蘅只得收回手,率先下了马车,后不容她躲闪,握着她的手腕扶着下了马车。


    宁臻和挣脱不得,便任由他去,只是心里觉得古怪,也适应不了这等亲近。


    她盼着他赶紧走,好做自己的事。


    只是晏仲蘅并不如她所愿,跟着她回了清月居,率先对周妈妈吩咐:“今日打了许久的马球,备水,我要与夫人沐浴。


    “是。”周妈妈领着惊蛰前去准备。


    宁臻和没再管他:“爷,您自个儿先沐浴,我刚想起还有事,要出去一趟。”她特意随晏仲蘅回来便是怕他跟着自己,问东问西.


    晏仲蘅虽觉无奈,但还是应了声。


    她又套了马车往城内最大的书肆去,想去寻寻有没有关于绒花古籍一类的书。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叫她寻到了,只是古籍内的记载只是绒花成品的介绍,并无更仔细的技法记录,宁臻和利索给了钱,带着书回了府回去后晏仲蘅还在盥洗室沐浴,她把古籍藏了起来,周妈妈又端了坐胎药来:“少夫人,趁热喝。”那散发着苦涩的药汁,她闻了便想作呕,但她仍然面不改色:“知道了,下去罢。”待周妈妈离开后,宁臻和等药汁放凉了,随后端着药汁走到床边的盆栽旁,一碗都倒了进去,这一幕恰好落入晏仲蘅的眼中。他方洗漱完出来便见妻子偷偷摸摸把药倒了,只觉得奇怪,但是他没有声张,神色自如的出来。趁着宁臻和进去沐浴,他把从州召了进去:“查查少夫人喝的什么药。"从州领了命。夜晚,二人熄灯安置,宁臻和无意对上他的视线,原本懒怠的神色微微警惕,晏仲蘅眸色深深,犹如寒潭漩涡,仿佛想要吸引人沉溺。“今日打了一日马球,有些累了,尽快睡罢。”她干巴巴的说,身躯往另一侧挪了挪,意思不言而喻。“又不用你出力。”晏仲蘅罕见的浑说了一句,惊的她恼怒羞愤。“夫人今日当真巾帼不让须眉,马上风姿卓然,不少人都拜倒在夫人石榴裙下。”他平躺着,语气没什么起伏道,宁臻和则昏昏欲睡,含糊嗯了声,糊涂的神色还想,他今日抽风了?竟有与他夜谈的架势,趁早睡吧。“夫人觉得今日那一场马球打的如何?”低沉的嗓音烦扰着宁臻和的耳膜。“什么意思?”宁臻和忍不住问。“你觉得誉王妃和薛吟谁更厉害?"虽不知道他是何意,但她还是说:“自然是誉王妃,王妃才是巾帼不让须眉,阿吟略逊一筹。“那你觉得傅将军如何?"宁臻和顿了顿:“傅将军英姿勃发,势如破竹,也很厉害。晏仲蘅眉眼淡淡,把脖颈下的枕头抽了出来,侧身揽着她的腰身微微拾起“你做什么?”宁臻和本来都要睡着了,结果被他揽住了腰身,烦躁的转身背对。晏仲蘅没有吭声,却如昨晚一般行事。他似是有些失控,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以往的晏仲蘅是温和的,虽力道劲锐,但也不至于让她很累。但近来她真的有些吃不消了。事后,他抚开她的鬓发,瞧着她艳丽惊人的神色,眸中生了些异样,迟疑俯身。宁臻和闭着眼平复心情,只觉颊上蜻蜓点水落下一吻,她诧异睁眼,对上了他的视线。这吻很生硬,可以窥见吻之人并不熟练,晏仲蘅还想再试试,便又俯身,宁臻和却别开了脸,让他的吻落了空


    他心头陡然一沉,闷涨感弥漫开来。


    晏仲蘅亦发觉,她以前一定是朝着他睡的,哪怕他不喜她触碰,也是一副依赖的模样。而今,只是背对他,只有晚上睡着后才会忍不住翻过身。晏仲蘅亦有傲骨,受不住这般三番四次的被拒,他敛尽利色,脸色不大好看地背过身去,呼吸渐渐变缓翌日,他照例早起去上朝,周妈妈按时又端来一碗药,宁臻和眉:“昨晚不是喝了,怎么还要喝,撒了吧。"“这是晏老夫人给您的药,得一日两次,除了坐胎还有调理身子的作用,你就忍忍,喝了罢。"宁臻和捏着鼻子:“不喝。“周妈妈拗不过她,嘀嘀咕咕的说那晚上再喝罢。而从州把周妈妈倒掉的药渣偷了去,查到了药的成分,并在驾车回府的路上告知了自己主子。“那药属下查了,寻常补药罢了,有坐胎的作用,估计是少夫人为了子嗣问题烦扰,私下里抓了药吃。"他说完,马车内许久未有动静而晏仲蘅死死捏着掌心,气性冲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