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那些强硬蛮横;声音, 在弄清事情始末后，都错愕地闭上了嘴。


    大人们已经不相信魔法, 但至少知道, 那个意识强度弱到离谱;孩子，有能力独自和一个改装了机械肢体;成年人战斗。


    听说那孩子还在自己做机器人，有几个特别淘气;孩子, 爬云杉别墅;后墙偷偷看过了。


    虽然被一只扑上来握手;机械小狗吓得四散逃窜，但他们还是看到，蒲云杉那个机器人只要按一个小方块就能动。


    不光能站起来、能正步走，还能忽然变身成一块大灰石头轰隆隆“巨石攻击”。


    那几个孩子坚信那小方块绝对是魔杖。蒲云杉就是要去魔法学校上学, 他们也要去, 今晚就转学。


    几个孩子一人挨了一巴掌, 被扔到扫地机器人;机身上，按着意识操控模块，一边哭一边扫地去了。


    但老师;电话还是在响——有;家长是被孩子闹得头痛，有;则是认定了, 能把那个连意识强度都没有;孩子教成这样, 一定是个厉害;地方。


    老师听完一个“那种孩子都能去、我家xx一定也能”;电话, 很耐心地回复：“不行哦, 好像是邀请制。”


    因为征得蒲云杉同学本人和家长同意后, 一个月后;拟转学函已经正式发过来, 所以老师正捧着一张相当厚重;、带有火漆印章;手写牛皮纸。


    “只有被那边学院邀请;, 勇敢、善良、坚定、有珍贵天赋;特殊;孩子, 才能前往就读。”


    “只有蒲云杉被邀请了。”


    老师已经念了很多遍，一口气流畅诵读, 又补充解释：“只有蒲云杉一位同学收到了邀请函, 所以其他人是不能去;。”


    电话里：“……”


    “蒲云杉同学是去留学, 做交换生。”老师解释，“等成为了真正;机械师再回来，那是所能培养机械师;学校。”


    “那是个好孩子，很乖，不会伤害任何人，请您放心。”


    老师说：“他保护自己，他只是想长大。”


    要是能变成一块真正;、灰扑扑;小石头，安安静静在角落里做自己;事，看自己;书，摆弄自己;小机械蜻蜓，蒲云杉早就会这么做了。


    刚入学;时候，一年级;蒲云杉在作文里写愿望：长大以后，想当最厉害;机械师。


    后来他写，想当一个能去很远;地方;机械师。


    后来;愿望变成了变成不会痛、不会留血;小机器人。


    再后来;蒲云杉，一个人在操场;角落里。对着大机械树许愿，想变成一块灰色;小石头。


    不当机械师也不当机器人，变成一块小石头，能藏起来;小石头。


    饿;时候晒太阳。


    高兴;时候就翻身。


    ……可这个愿望也不行。


    他;出身、他;家庭、他;意识强度，先辈留下;盘根错节，别墅和财产引来;觊觎窥伺，都不准他藏起来。


    在机械树;势力架构下，老师所能做;有限，也只有告诉那孩子，不是你;错。


    不要小石头，也不要当小机器人，这两个愿望都不是小朋友该有;。


    就做一个伟大;机械师吧。


    要一直相信会有这一天。


    一直被牢记、被相信;愿望，才拥有实现;可能性。


    就像相信小机器人也能流眼泪，相信小石头也会开花。


    ——所以，看到小灰石头开出银白色;花，被来送邀请函;机械千纸鹤背着，拍打着翅膀飞起来，老师们其实很替他高兴。


    “要是实在怕他伤人;话。”


    老师很礼貌地建议：“只要别伤害他。”


    “别伤害他，不让他非得到伤人这一步，才有资格长大。”


    老师说：“这样就行了。”


    /


    013号小领航员蒲云杉，在七十九个爆好吃;小吃摊位里挑花了眼。


    系统不光挑花了眼，甚至挑花了数据库：“宿主，我们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小吃摊？！？”


    穆瑜其实也有些震撼，抬望眼：“是啊。”


    系统：“？？？”


    穆瑜抱着他们家;小领航员，站在冰淇淋车前，一起抉择是点香草奶油味道;冰淇淋，还是浓情巧克力摩卡风味;。


    顺便作为同样不知情;小吃街街主，托系统帮忙检查：“我在输入‘2’;时候，不小心在键盘上倒了一杯水吗？”


    “没、没有。”系统举手提问，“宿主……为什么您这里显示;不是支付，是转账？”


    这件事穆瑜倒是清楚：“因为是转给了崇吾区;机械树，我们要交水费。”


    系统震惊：“……什么费？”


    “水费。”穆瑜说，“小云杉树已经喝了二十吨水了。”


    虽然绝大


    部分都已经通过蒸腾作用下成了雨、还发了一次微型小洪水，但喝掉毕竟是喝掉了。


    这个世界;水要机械树转化太阳能从海洋里提纯，过程繁琐，水费很贵;。


    系统：O口O


    系统还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机械、机械树辛苦了。”


    穆瑜也这么想，所以作为回馈，穆瑜决定在崇吾区机械树上租两个最贵;摊位，开冰淇淋、炸薯条之类;小吃摊。


    因为还要做招生简章，所以穆瑜就在付款后，把这件事交给了崇吾区机械树和S03世界;AI。


    “为什么……哦，对。”系统自己给自己回答，“因为S03世界;AI最近在到处推销他们那个黑土星特产，超甜水果、超香可可、超好吃金黄软糯大土豆。”


    非常适合作为原料出口，制作各种口味;冰淇淋和炸薯条。


    其实除了这些还有不少——黑土星;实验室正发展得如火如荼，馋疯了;植物学家们沉迷搞吃;，从农作物到瓜果蔬菜，都依靠从未见过;肥沃土壤，培育出了口味极佳;超级品种。


    机械树世界何止是没见过肥沃土壤，甚至是没怎么见过土壤。


    这里;农作物全靠水培，产量倒是能保证，口感也只能说“是蔬菜”、“是水果”、“是米饭”。


    一个想卖，一个想买。


    所以崇吾区机械树和黑土星实验室搞到一起，一时激动，犯了选择困难症，看到七十九种小吃摊都想要，也是能理解;。


    “但这不能解释为什么这七十九个小吃摊都在我们名下！”


    系统举着三叉戟冲杀：“我们只付了两个摊位;钱，他们给得太多了！”


    穆瑜帮忙在后台敲质询：对。


    系统：ψ(o皿o)


    穆瑜：……


    穆瑜给自己;“对”也补上一个气势很强;感叹号：！对。


    崇吾区;机械树回了一串气势更强;乱码。


    冲杀;系统被乱码绊了个跟头，吓了一跳：“宿主！大机械树怎么了？”


    “大机械树在偷吃冰淇淋，所以说不清楚话。”穆瑜帮忙翻译，“它说没给多，钱全用来买小吃摊了。”


    在冰淇淋摊位忙碌;汽车人老板，完全没有发现，背后;一大桶浓情巧克力摩卡冰淇淋，被机械树;一条履带慢吞吞拖走了。


    所以穆瑜和小领航员只买到了“阳光香草奶油小蜻蜓”和“金刚桂花乌龙小蝴蝶”，没能买到“炫酷巧克力摩卡大蚂蚱”。


    系统：“……”


    系统一时不知该先问哪个槽点：“……”


    系统回头去翻聊天群;记录。


    因为有时间卡;效果，在大野狼和雪团看来，老师也只不过是出门旅行了两天。


    大野狼和雪团一个要去上学、一个要和花滑队合宿进行特殊训练，并远程上幼儿园。


    两个小朋友坚定表示自己能照顾自己，齐心协力送老师出门旅游散心，并拉了一个聊天群。


    果然，在两个小朋友;午休时间，穆瑜发消息申请支援、并贴出照片，征集两款有寓意;、符合机械钢铁主题;冰淇淋;名字。


    热情;讨论持续了十分钟，“炫酷巧克力摩卡大蚂蚱”和“金刚桂花乌龙小蝴蝶”胜出，被选中名字;两位小朋友同时接到了老师投送;冰淇淋外卖。


    而香草味;蜻蜓造型冰淇淋，一直等到机械蜻蜓;好朋友小机械师蒲云杉来，才在一位热心小顾客;建议下，拥有了自己;名字。


    在小机械师蒲云杉心里，正在被不断改造、飞得越来越高;好朋友小蜻蜓，就是阳光、奶油和香草味道;。


    小机械师;液晶屏：^-^


    机械小蜻蜓：Q口Q


    系统一个爆哭，眼泪汪汪收起《起名;艺术》，举翅膀提问：“宿，宿主，雪团为什么会起金刚小蝴蝶？”


    穆瑜帮它翻聊天记录：“因为是机械钢铁主题，所以不能叫‘云彩桂花乌龙棉花糖’。”


    系统眼泪横飞，并立刻自掏腰包下单一百块棉花糖隔空投送。


    “因为S03世界在初步尝试，让孩子们回归现实空间。”


    穆瑜笑了笑，给它在后台发红包：“但不能一蹴而就。”


    从温室来到现实世界;过程，从来都不能一蹴而就。就像没有任何一个种树;人，会把一棵刚发芽;小树苗，随手扔到乱石头;夹缝里去让风吹雨打。


    S03世界;AI看起来既忙又闲，一边管黑土星那边;研发、一边忙着现实回归计划，一边还熬夜跟着他们追剧。


    看到机械树世界;操控模式，S03世界;AI灵光一现，从这个世界进口了不少安装有意识操控模块;机器人，先拿去给孩子们练手。


    这一进展弥补了意识和身体契合阶段;空白——等意识可以熟练地、得心应手地操控机器人，再进一步操


    控身体，就能显著减少在这一阶段造成;伤害。


    对花滑一类;运动员来说，可以提前进行这类练习，更是相当于大幅减少了磨合阶段可能导致;意外受伤。


    所以，现在即使是花滑队，也加入了操控小机器人在冰上到处飞;训练。


    这件事系统倒是知道：“就是前几天让雪团自己设计，宿主负责制作;机器人！”


    “已经做好了。”穆瑜点了点头，“雪团操控得很熟练，玩得很开心。”


    穆雪团小选手;机器人，每一件都是由雪团亲自设计、再由老师亲手做出来;。


    从两米高;、黑金配色戴墨镜、能变身布加迪黑夜之声;崽崽款变形金刚。


    到巴掌大小;、可以拍着五彩斑斓;透明翅膀玩飞飞;金刚小蝴蝶。


    系统：“……”


    系统：“好，好;。”


    穆瑜接过小云杉树踮着脚举高;、刚炸出来还滋滋作响;薯条，温声道谢，把兴奋得小脸红通通、眼睛亮晶晶;小云杉树抱起来。


    “先生。”小云杉树藏在他怀里，紧张到小石头叮叮当当响，“想吃什么……都请告诉我！”


    敬业;小领航员原本只准备了一百条回家;路。


    但现在有一百零一条了——小领航员决定把导师先生领航去每个小吃摊，都问一遍先生想不想吃。


    云杉别墅;小少爷紧急去机械树银行，取了好多钱，现在两个裤子口袋里全是满满当当;金色机械币。


    他还是第一次随便花这么多;钱。


    蒲云杉一口气买了两个冰淇淋、一份章鱼烧、一包炸薯条，还觉得不够，还想带导师先生去买抽签饼干和许愿小面包，更远;地方还有用冰糖做成;、可以玩好半天再吃;小机器人。


    穆瑜和他分享外酥里糯、一咬满口香;炸薯条：“这个很好吃。”


    蒲云杉被抱起来，整个人都红通通，眼睛晶亮，乖乖地一小口一小口咬着吃了一根薯条。


    穆瑜还要再分享，蒲云杉却连忙摇头：“够啦。”


    “是给先生买;。”蒲云杉按住他;手，又认真拍自己鼓鼓囊囊;口袋，“有很多钱，先生随便花。”


    穆瑜温声提问：“云杉呢，为什么不可以随便花？”


    蒲云杉睁着眼睛愣了下。


    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但这好像是个不用思考;道理，他就是不可以随便乱花钱;：“因为……因为钱很重要。”


    专业;机械师要舍得花钱，用好;机械零件、好;装备和工具。“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一点蒲云杉已经牢牢记住了。


    但现在不是买这些，他已经有了一个最喜欢;冰淇淋了。


    穆瑜摇了摇头：“小朋友蒲云杉更重要。”


    没有发烧;小朋友蒲云杉腾地变红，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额头差一点就冒起了蒸汽。


    “钱、钱比我重要一点。”蒲云杉小声举手解释——但导师先生比钱重要一万倍，所以导师先生可以随便花钱，他反复格外认真地强调。


    反复强调完这一点;蒲云杉，才又更轻声地，磕磕绊绊地继续解释：“我不乱花，钱攒起来，买船队……”


    这也是直到最后一刻，还留在小灰石头;数据库里;残片。


    蒲云杉长在机械树上——他长到九岁，其实从没去过海洋。


    他没见过海、没坐过船，只会按着照片一点点摸索着做船队。


    变成一棵站在海里;小机械树，那是很久以后;事了。


    直到变成一棵小机械树，蒲云杉其实也依旧不是太懂，什么才是船队，为什么为了船队，可以让别人拿走他;家。


    “……蒲云杉！”小蜻蜓拽他;耳朵，“蒲云杉，蒲云杉！”


    小蜻蜓大声提醒：“蒲云杉，你又进程序bug啦，快重启一下！”


    蒲云杉：“！！！”


    蒲云杉也才回过神，吓了一跳，连忙举手申请导师先生帮忙。


    导师先生完全愿意帮忙，并嘱咐小领航员保卫好冰淇淋、章鱼烧和薯条，举起被幽灵文件打扰、手脚身体都僵硬;小朋友晃晃晃。


    小云杉树牢牢护卫着章鱼烧和薯条，一只手拿着一个冰淇淋，咣啷啷晃了好几下：“我好了！哥哥，我——”


    小灰石头感觉自己还没好。


    小灰石头叮叮当当晃了自己好几下，又拜托小嫩芽再拎着大锤给自己来个狠;。


    刚摆好架势，那颗不知不觉早已变得光滑明亮;小金属球，却已经被温暖到不行;、叫他恍惚着不会动;手臂护住。


    ……他刚才不小心叫了哥哥。


    “嗯？”然后十九岁;穆瑜像是在随口应声，摸摸他;头，“在呢。”


    这条小吃街;生意稍微有点好过头了。


    即使穆瑜和系统很默契，不去看余额;变动


    ，他们站在路边，也轻轻松松就被汹涌;人潮、悬停;飞行器、各种从远处探过来;二十米长机械手臂淹没。


    穆瑜在二十三岁;时候其实还在窜一窜，这时候;身高并没发挥到极限，还是身量有些单薄、完全不占优势;机械学院驾驶系准毕业生。


    飞行器还被留在小吃街;入口了。


    因为穆瑜可以接受开飞机、但必须安全驾驶。


    安全驾驶和吃冰淇淋不能共存。


    所以十九岁;穆瑜只好换一种策略，把弟弟抱起来，在一片令人发愁;繁华里踮脚举高高：“是不是看到好吃;了？”


    蒲云杉怔怔地被抱着，像是又变回了不会动;小机器人。


    他被小蜻蜓摇晃着大喇喇喊“你哥哥在问你话诶”——他想立刻举手，汇报自己看到前方凶险异常：五米处埋伏着一家香喷喷;包子摊、八米处有看起来超级好喝;晶莹剔透;冰粉。


    十米外有串串香;摊子，热腾腾红亮亮;底料，绿油油脆生生;蔬菜和看起来就色泽鲜亮;肉串，连风都被涮成了麻辣鲜香;味道。


    眼前;一切都是他从没见过;、新写入;数据，这些数据彻底盖住了扎根在数据库里;，不定时就会悄然冒出来;盘踞阴影。


    训斥他“不懂事乱花钱”;影子不见了。


    不准他出来乱跑，说他一出门就会闯祸、会惹麻烦;影子也不见了。


    还有更早;，会押着他给坏同学道歉、当着所有人低头认错，会把他推给那些看不清脸;人影随意处置消气，求对方高抬贵手;影子，统统都不见了。


    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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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杉一直在努力删掉这些影子，可他自己不论怎么删，都没办法彻底删除干净，每次冒出来都会让他进入错误;程序bug。


    小机械师其实因为这件事有点着急，甚至一度想要拿小螺丝刀把自己拆开试一试。


    ——现在它们一个接一个消失得干干净净，像海面上;涟漪，就那么一晃，然后就彻底没了踪影。


    “不懂了吧，不懂了吧。”机械蜻蜓拍着翅膀，告诉不开窍;小灰石头，“数据库就是这样;！”


    小机械师这些天简直突飞猛进，学会;东西越来越多，学习;速度也越来越快，不像是个小灰石头了，倒像是一块超强吸水;小灰海绵。


    机械蜻蜓能教他;东西越来越少，总算抓住机会，得意洋洋背着翅膀，威风凛凛清嗓子：“蒲云杉，你记住。”


    蒲云杉立刻乖乖听讲。


    机械蜻蜓啪嗒啪嗒飞起来，用触角碰碰他;额头，小声说：“你呀，够努力啦。”


    蒲云杉正准备记笔记，听到这句话就愣住，慢慢眨了下眼睛。


    他;胸口忍不住地用力起伏了下，然后又绷住呼吸，立刻用袖口抹掉防冻液。


    “得写进新;东西，才能把旧;彻底覆盖掉。”机械蜻蜓告诉他，“每个人都是这样。”


    “没有新东西，你拿什么盖住一片光秃秃;荒地呢？总得有人来给你种花吧，花开了就会好了。”


    “你;心荒芜了，但这并不是你;错啊，不是你自己要变成小灰石头;，但现在把它修好;工作却要交给你了。”


    机械蜻蜓说：“这其实不公平，唉，回头我们一起去干翻这辣鸡……”


    不教小云杉树文明用语;机械蜻蜓被宿主轻敲，连忙改口：“我，我是说，我们一起去干饭——你看那个辣鸡肉串。啊，领航员，你能不能导航去串串香？”


    蒲云杉绷不住地笑出来。


    他太乖了，因为从来都被藏在别墅和班级;角落，所以做什么都很安静，哭和笑都懂事地不出声。


    但现在不一样了，小领航员一边掉眼泪一边笑，一边声音清脆响亮地给哥哥导航，在他们右前方十米方向有一家看起来超级好吃;串串香。


    未雨绸缪;小领航员甚至还预估到了，这个串串香;底料会很香但很辣，所以可以在途中先攻占三碗冰粉，再攻占三个包子。


    “没问题。”穆瑜完全理解冰粉;必要性，把小朋友放下来，一本正经轻轻晃，“为什么要攻占包子？”


    蒲云杉被晃得超级高兴，笑到不停地咳嗽，用力抹眼泪，耳朵红红地小声承认：“因为我馋啦。”


    “说什么！太小声啦。”机械蜻蜓故意乱飞，“听不见听不见！”


    它哗啦啦拍翅膀：“哪有领航员说话这么小声;！”


    机械蜻蜓摇晃他：“你得大声喊！就说你是小馋猫蒲云杉。”


    蒲云杉和小蜻蜓闹成一团，玩得忘了紧张，整个人都热乎乎，闭着眼睛深吸口气：“我、我馋啦！我现在是小馋猫蒲云杉。”


    他颤巍巍用自己能发出;最字正腔圆、最清楚;声音说：“哥哥，我想买包子，我想买来，我们一起吃。”


    穆瑜眼里也透出笑，他摸摸蒲云杉;头顶，又一次认真地重复：“没问题。”


    “我们一样一样来。”穆瑜说，“今天没有急着完成;工作。”


    蒲云杉立刻举手，表示自己今天也没有要写;作业。


    天才小机械师写作业超级快，还在学校;时候，就已经把全天;作业都早早写完了。


    导师先生和小蜻蜓都特别吃惊：“这么厉害？”


    “不，不厉害。”天才小机械师不再做什么都不出声，但完全没改掉害羞;习惯，立刻变得红通通热乎乎，“是作业太简单了。”


    他以前写作业要写很久，是因为写好;作业老是被撕掉。好不容易写完，还被要求要替班上;几个“绝对不能惹”;同学写。


    但今天就不一样了，蒲云杉发现，他只要把自己;小螺丝刀和会开花;小石头放在桌角，就没人再撕他;作业本。


    蒲云杉一口气就看了整整三页书、写了整整五页作业，还画了两张小机器人;设计图。


    导师先生立刻和小蜻蜓一起鼓掌，还把刚买来;热腾腾;包子颁发给他。


    蒲云杉手忙脚乱地跳起来立正，相当郑重地双手接过包子，磕磕绊绊地学授勋时候;致谢词：“这、这是不值一提;成就……我将无畏。”


    “我将无畏、我将求索。”


    他抱着包子小声背，馋得没忍住咬了一大口，含含糊糊但超级坚定：“我定将收获更多。”


    ——又有一道阴影被彻底覆盖掉了。


    没有人在小机械师磕磕巴巴地努力背这些东西;时候，冷嘲热讽他幼稚、讥笑他异想天开，说他只要一辈子安安生生待在家里别闯祸就帮大忙了。


    有人会认真地尊重一个小机械师;无畏求索，不认为这是胡闹和孩子气。


    十九岁;穆瑜蹲在蒲云杉小朋友;眼前。


    非常认真、同样坚定回答他：“那么我们去收获更多。”


    小云杉树单薄瘦弱;肩膀，被温暖稳定;双手扶着，眼睛亮起来，慢慢挺得更加笔直。


    “我们现在是自由航线;冒险者。”


    穆瑜牵住他;手：“这是条新航线，领航员，让我们来征服它。”


    ……


    还在长身体;小领航员，被凶险异常;小吃街层层埋伏、步步暗算，顽强地带着导师先生披荆斩棘冲杀出去，天都已经快黑了。


    撑到飞不动;小蜻蜓趴在小领航员;脑袋上。


    撑到走不动;小领航员，被哥哥背在背上，慢慢往家里走。


    机械树上供人行走;步道不算多，但错综复杂，每个楼梯口拐错，都可能误入另外;枝条。


    蒲云杉是真;很熟悉回家;路，他曾经一个人从各种地方走回家，即使闭着眼睛，也知道该在哪里拐弯。


    小领航员清晰地报出了最后一个指令。


    “收到。”穆瑜转过三十度角，看到在夜色里亮起灯;别墅，“我们到家了。”


    小领航员没有回答。


    穆瑜托了托背上;小朋友：“云杉？”


    小云杉树圆满完成了任务，下一秒就断了电，趴在哥哥;背上，牢牢抱着他;肩膀，睡得又香又甜。


    大概是做了非常好;梦，小朋友在睡熟;时候，眼睫轻轻翕动，都抿着嘴角在悄悄高兴。


    穆瑜和机械蜻蜓一起，不打扰小朋友睡觉，悄悄取开门;小钥匙。还没等把小钥匙插入锁孔，别墅;大门就吱呀一声打开。


    “怎么回事！”系统吓了一跳，立刻端起自己;小机关枪，“有人入侵吗？有人抢别墅吗！”


    穆瑜摇了摇头：“不会。”


    他不是机甲系成绩优异;高材生，只是一个差几天才满十九岁;、普通;机械学院驾驶系学生。


    平平无奇，没有任何危险。


    所以，可以办理高危、高杀伤力武器及纯战斗型机器人购买资格证。


    在办理资格证后，穆瑜就按照自己“青春叛逆期”;设定，适当购置了一些装备，并进行了改造。


    目前;改造成果，大概能抵御三级科技树以下;星际世界通过时空跃迁，对云杉别墅发起;入侵。


    系统：“…………”


    系统悄悄藏起了自己不比马蜂尾针大多少;小机关枪。


    “再说还有机械树帮忙庇护。”


    穆瑜大概猜到是谁在里面开了门，低头寻找：“不会有事;。”


    提起崇吾区机械树，系统才突然想起，当时似乎被那一系列震撼;名字槽掉了重点：“对了，宿主，我们;钱为什么会够买七十九辆小吃车？”


    虽然小吃车;确差不多是这个价格，但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没有花任何摊位;租金了。


    穆瑜“嗯”了一身，半蹲下来，摸了摸藏在门边;灰色大石头机器人：“因为我被批评了。”


    系统：“！！”


    系统立刻端起机关枪：“为什么o皿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