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小娃娃
作品:《惊!我成了前担的女儿》 “青青阿姨,你为什么喜欢画画呢?”
任风禾趴在地上,双手托着脸,翘着的小腿一晃一晃,看着改画的苗青青,好奇地问。
她还能想起她学芭蕾的原因,现在回想起来,原因未免太过荒唐好笑。
当时家里只有哥哥、照顾哥哥的保姆阿姨以及照顾她的王阿姨。小时候,她喜欢黏在哥哥身边。
某天,哥哥上跆拳道课时,她非要缠着去。因为她不肯离开场馆,在跆拳道老师的允许下,得以旁听老师和哥哥的一对一私教课。
他们中场休息时,老师拿着木板逗任风禾玩,让任风禾试着劈下去。
当时小任风禾举起手,想像哥哥一样帅气地将木板一分为二,可手起手落,木板没有半点反应,反而手变得麻麻的。
“没事,再来一次,肯定能学会!”老师又鼓励她。
小小的她看不出来老师憋着笑,又鼓起劲劈一次,可木板上一点伤都没有,她的手不仅震麻,还有点点痛。
当时的她立马委屈地哭了。
紧接着,在晶莹的泪水中,她看到哥哥笑得抱着肚子,哥哥一边小一边将她揽到身后说:“老师,你别欺负我妹妹。”
她很黏哥哥,可哥哥年纪比她大太多也有自己的朋友,不耐烦和她玩小孩子的游戏,也很少像现在这样笑得这么开心。
看着笑得很开心的哥哥,小任风禾没那么难过了。
哥哥转过身来,将她脸上残留的眼泪擦干净,安慰她说:“老师逗你玩呢,你还小,当然劈不断木板。再说,哥哥会保护你的,你不用学劈木板。”
“哥哥会一直保护我吗?”小任风禾吸吸鼻子,带着鼻音的声音听着特别可爱。
“那当然!”哥哥说。
“可是哥哥出去上课的时候不在家里,保护不了我。”小任风禾说话还没有这么利索,说长句子时声音慢吞吞的。
哥哥想了想,说:“旁边有个芭蕾舞班,以后我们一起出门上课,我学跆拳道你学芭蕾,这样我也在你身边。”
小任风禾打转的泪花一下停下来,她超级用力地点头,重重地“嗯”一声。
任风禾从回忆里抽身而出,她居然因为这种原因学芭蕾,一学就是十多年。
但不可否认的是,学跳芭蕾,确实让她在这十多年里逐渐坚强。
外人眼中,跳芭蕾的人是悬浮在八音盒上的精致漂亮却又脆弱的存在,可只有跳芭蕾的人知道,她们吃了多少的苦,受过多少的伤,舞台上TUTU裙和丝袜底下的肌肉是多么强壮有力。
苗青青专注地将最后一笔画完,才开始打字回答任风禾。
“我是受到妈妈的影响才喜欢画画的。”
“苗奶奶喜欢画画吗?可我没见过她画画呀。”
她涂绘本的时候,苗女士瞧着一点兴趣都没有。
苗青青嘴唇微启,发出浅浅的叹息。
“妈妈喜欢的,可因为我,她不记得这份喜欢了。”
手机传来的毫无情感的机械女声也因这句话沾染上些许哀愁。
任风禾不解地看向苗青青。
“那是什么意思?”任风禾问。
苗青青想了想,说:“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
她将画好的画放到一边等待风干,随后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带着要洗的画笔往洗手间走,任风禾紧紧跟在她身后。
“能讲给我听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不确定你会不会觉得无聊,这故事和故事书上的不一样,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故事。”
“才不会!”
苗青青将笔洗好,带任风禾回房前,探头往厨房看了眼,确认苗女士还忙着。
回到房间的她将房门关上。
苗青青动作轻柔地将套在任风禾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她将乱蓬蓬的头发整理好,讲起故事。
“我从出生起,耳朵就听不见声音。”她指着耳朵。
二十多年前。
手术台上,彻底脱力的女人虚弱地躺着,经历撕裂的剧烈疼痛后,下身的疼痛感忽然变得麻木,只时不时隐隐约约感觉到痛。
她视线都变得涣散,可仍还振作着,睁着的双眼顺着医生的手又转移到护士的手上。
“小娃娃、小娃娃健康吗?”她声音弱得像蚊子叫。
护士看着怀里不出声的皱巴巴的小婴儿,往她屁股拍了一下。
“呜哇呜哇——”感觉到疼痛的小婴儿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听到小婴儿的哭声,女人却扬起了笑,涣散的视线都集中了起来,手术台的灯光成了她眼中的星点。
“能哭能叫,你看,四肢健全。”护士将小婴儿给女人看。
安心的女人很快陷入昏睡中。
重新醒来的女人一开始没有发现小婴儿不对劲的地方。
刚开始一周,她连走动都觉得难,大部分时候都在睡。
小婴儿交给了家人来带,每每她从家人手中接过孩子,抱着孩子,给孩子喂奶时,都能听到家里人的赞誉。
“这小娃娃可好带,饿了困了就唧两声,不爱哭,可乖可乖。”
她看着怀里的小婴儿,小婴儿也正看着她,轻飘飘的小婴儿让她心里满满当当的。
可随着她身体逐渐恢复,她发现了小婴儿不对劲的地方。
别的小婴儿听到周围的声音总会有反应,但她的小娃娃不会。不管附近有多吵,她都安安静静的,不会被吹风机的声音吓到,也不会因为前来探望的人太多发出闹声而哭。
“哎哟,这娃娃可太贴心了,都不爱哭。”来探望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可女人就是觉得不对劲。
然后,她发现,她的小娃娃好像听不见。
离吃饭时间还有很久,苗青青索性从最初开始讲。
讲到这时,任风禾拉拉她的衣服,中断了故事。
“青青阿姨,出生的时候医生没有检查吗?”
苗青青摇摇头,给任风禾解释说:“我出生的时候不像现在,有很完善的检查。”
她接着往下说。
年轻的女人怀疑那个小小的却能将她的心填满的小婴儿听不见。
女人的丈夫手里拎着从家里带的米汤,和女人一人一碗,听到女人的怀疑,男人不耐地勺起米汤里那零星几点鸡肉,说:“别胡思乱想,怎么可能听不见?”
男人抬手打了个响指,重重的响指声回荡在病房里。
小娃娃没有哭闹,葡萄似的眼睛盯着女人看,咧开的嘴巴里口水跃跃欲试要往外流。
男人狐疑说:“怎么不看过来我这?”
他将手对着小娃娃耳朵边,正想再打一个响指,手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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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摁住。
“别在她耳朵旁边打响指。”女人阻止道。
男人说:“我不打响指怎么知道她听不听得见!”
女人瞧着很不高兴说:“反正不行。”
男人“哟呵”一声,“你没给我家传宗接代,脾气还这么大,除了我谁能忍你。”
女人瞪他说:“你这是不认我女儿是吧?”
男人嘀咕说:“女娃娃怎么传宗接代?算了,反正还能生。”
女人不满说:“还传宗接代,家里就几个破铜烂铁传什么宗接什么代?就你这话,我才不乐意给你生。”
男人说:“我发现你怀孕之后脾气越来越大,以前不见你说这些话。”
女人不管男人,只低头看着她怀里的小婴儿,将小被子给小婴儿再裹严实一点儿。
得脾气大才能保护好她的小娃娃呀,女人想。
虽然男人说这小娃娃不可能听不见,但女人还是将她的猜测告诉了医生。
很快,医生带小娃娃做了检查,得出一个不好的结果来。
“虽然听不见,但她还小,早点干预还能学会说话。”医生说。
女人将怀里的小娃娃抱得更紧一些,慌忙问:“医生,要怎么干预啊?”
医生说:“最好的方法是趁小种个人工耳蜗。”
女人问:“医生,这要多少钱?”
医生报了个价格,换来女人的沉默。
晚上,男人下班过来时,女人将医生的话说给他听。
“咱还有点存款,再找人借借,把人工耳蜗给娃娃种了,娃娃以后还能听得见点东西,也能正常说话。”女人说。
男人拧眉,一口拒绝说:“费得什么劲,反正是个女娃娃,给口饭吃把她拉扯大就是了,以后咱还能生个健康的男孩儿。”
女人劝了男人好多好多天,可怎么也说不通。
他们都是从乡下到城市的打工仔,攒的钱计划好要用来买房的,可女人想,房子什么时候都能买,她的女儿错过了最好的时间,以后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男人不借,女人借。
女人朝每一个来探望她的人借钱,可这笔钱在当时来说太大太大了,她借不够这个数,并且她没经过男人同意就借钱的行为惹怒了男人。
还在坐月子的女人和男人大吵一架,这场架一直持续到女人出月子。
“这么大一笔钱借了怎么还!那不是一两万,是几十万!城里的房也这个价!”
女人也知道这笔钱太多太多了,可一想到小娃娃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就止不住地流泪。
女人和男人离婚了。
不是这笔钱的原因,更是因为男人从知道小娃娃听不见后,就不把小娃娃当成自己的孩子,他的父母亦如此,每每过来,都会催促女人赶紧和男人再生一个。
女人不愿意这样。
医生说六岁前都还可以植入。
女人的父母都在乡下,她没办法拜托父母帮她带孩子,也不放心她之外的人带孩子,她只能找方便随身带着孩子的工作。
街上扫地、工厂组装、食堂做饭,她将小娃娃绑在身上,一天打三份工。
听不见声音的小娃娃安安心心地趴在她的身上,偶尔发出“吖吖吖”的听不明白含义的声音。
女人擦了把汗,听到声音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