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人家正在下棋，绿树底下放着些桌椅板凳，蔬果点心。


    夏飞雪没直接上前询问，而是先在一旁围观着。


    “真不知道那两个人怎么想的。”


    “是啊是啊，小翠那丫头可怜的啊。”


    旁边偶尔有闲聊声，都是讲些邻里的八卦，唏嘘一番。


    “楼上那个小伙子吵的很呐！半夜不睡觉在唱歌！我都说了好多遍了，让他白天唱就是不听。”老奶奶抹着泪诉苦水，旁边几个老奶奶一直在安慰她。


    “好啦好啦，大不了咱们投诉他，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有。”


    “就是就是。”


    夏飞雪听的有些不是滋味，她们只能嘴上说说，真去做是不敢的。


    “小伙子，你会下棋吗？”站在夏飞雪身边的老爷爷拍了拍夏飞雪的肩膀，询问道。


    夏飞雪摇摇头：“我不会。”


    老爷爷乐呵呵：“不会可以学嘛！我也不会，就是喜欢看别人下棋。”


    “对了，小伙子。你是哪户的啊？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夏飞雪：“我不是这儿住户，我是来这找人的。”


    “嚯，找谁啊？你给老头子我说说，老头子我可认识许多人滴！”老爷爷拍拍胸脯，很是骄傲。


    夏飞雪弯起眼睛：“那谢谢爷爷。我想找的是五栋307户主。爷爷您认得吗？”


    旁边高声交谈的几个老太太凑了过来。


    “小伙子，你找他们家干嘛呢？”


    夏飞雪还记得这个老太太就是说小翠过的不好的那个。


    夏飞雪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是这样的，我一个亲戚和他们是好朋友，好不容易来一趟这儿，抽不出空，想着让我来替他拜访一趟。”


    实在找不出什么正当借口，夏飞雪只得胡扯。朋友有没有还不是他说了算？反正他又不会真跟他们有什么交集，也不会有人闲的没事干去追究到底。


    “是这样啊。小伙子，你还是让亲戚早跟他们断了好啊！他们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夏飞雪一愣，他连忙询问道：“奶奶，是有什么事吗？”


    老太太叹一口气。


    “他家生了三闺女，好不容易盼到了个大胖小子，夫妻俩那是疼宠的很啊！就苦了三闺女啊！要不是国家要求必须读完九年义务教育，那几个丫头连书都没得读！我就没见过那么偏心的，比我们这老一辈的还偏心啊！”


    夏飞雪心想，难怪那小姑娘那么瘦巴巴的，还不敢抬头看人。


    他还以为是性格如此，没想到还有这种原因。


    “难怪，我刚刚就去了一趟，看见开门的小姑娘瘦巴巴的。还以为他们家是经济困难，原来还有这层原因吗？”


    “是啊，小伙子。你想想啊，对待自己亲闺女都能这么狠心，他们会多在意你亲戚这个朋友啊！可别让他们占尽便宜喽！”老太太苦口婆心劝说着，夏飞雪连忙点头应答。


    老奶奶一片好心，他多少得给点反应。


    “奶奶，他们家是不是经常不在家待着啊，前两天我弟弟也来了趟这儿，两夫妻不在家。今儿我来还是不在，是有什么工作在忙吗？”夏飞雪装作好奇的询问。


    先前搭话的老爷爷嗤笑一声：“哪有什么事啊，去赌博了呗。出了门口往右转走个二十分钟那儿就是出了名的地下赌场。那两个天天泡在赌场里，小儿子也带的去。不知道那小子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真是作孽呦。”


    地下赌场？暮野兄妹知道这事吗？


    前两天警察来调查就一点风声都没听见吗？


    这也算是个线索，一会去那看看。


    “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还把小娃娃带去那种地方。”老奶奶也接话道。


    “没人管吗？”夏飞雪蹙眉询问。


    “哪里有人来管噢！前两天警察都因为他们家来了趟，就是因为他家打孩子。你今儿见到的那个小女娃是不是穿着校服的那个？”老爷爷问。


    见夏飞雪点头，他又一阵叭叭叭的输出。


    “那女娃，身上全是伤！天天都能听见打孩子的声音！咱劝也劝了，警察也叫来了，愣是没用！好了一会又开始打……我都心疼那小姑娘咯……，她两个姐姐还好，读完就直接去打工了，有钱拿还好咯。那小姑娘是个有主意的，想上大学。”


    “夫妻俩不想让她去，这不，一有什么事就往她身上招呼。拳打脚踢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造孽呦。”


    夏飞雪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心。


    “小姑娘成年了吗？”夏飞雪询问。


    “没有，差一点。”老奶奶叹一口气，“就差一点，要是成年了就好了……能走了，可以走远点，越远越好。可惜啊……”


    ……


    陪老人家聊了许久，夏飞雪总算是不着痕迹脱了身。他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身边路过的小姑娘。她还是垂着头，满满的走着。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夏飞雪轻声说：“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


    小姑娘微微侧头，嗯了一声，无话了。


    夏飞雪沉默片刻，继续往前走。


    很快的，他就到了赌场。找到了正在赌博的夫妻二人。别问为什么他那么确定，问就是因为他们特征实在明显。


    没有第二对带着孩子来赌博的夫妻了。


    “这怎么还带着小孩来啊。”夏飞雪询问道，像是兴致来了突然问一下，而不是特意打听。


    旁边那人没多想，很自然的回答：“小哥你新来的吧？这夫妻天天带着小孩来，我每天都能看见他们在这。都看习惯了。”


    “每天都能见到？”夏飞雪很惊讶。


    “那肯定的，之前是不是在我不清楚，这一个星期那是天天来报道，除了吃饭我就没见他们离开过。”


    好家伙，那可以确定这家人和司机失踪没关系了。不过……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国家是禁止赌博的，一会出去顺手给他们举报了，免得还带坏祖国未来的花朵。


    “天天来这，一定赚了很多吧？”夏飞雪询问。


    那人挑眉：“怎么可能？当然是有赚有赔。要是全赚，他们可难走出去咯。”


    夏飞雪感叹，这里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随意赌了两把，然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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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离开。没法，不赌不行，全部人都在赌，就他一个特立独行，这多扎眼。


    走出没多远，夏飞雪幽幽的说：“跟一路了，差不多了吧？”


    黑暗深处有人不紧不慢的走出，赫然就是刚才和他搭话的那位仁兄。


    “你来这儿不是玩的吧？”那人指尖夹着烟，抽了一口，烟雾吐在空气中。


    “不是。”夏飞雪也没想着隐瞒。


    “你是警察？”那人眯起眼睛看他。


    夏飞雪摇头：“不是。”


    那人啧了一声：“那你是什么人？”


    夏飞雪一阵无语，这人在这自顾自问，问题很多，怎么不自报家门？


    “普通人，正常人，还能是什么人？”夏飞雪说。


    那人轻轻笑了笑，没说话了。


    莫名其妙的，夏飞雪想。


    “我是警察。”那人说。


    “你不是这里的人，还是快走吧。”他又说。


    “什么意思？”夏飞雪询问。


    “没什么意思，你赶紧走吧。”自称警察的小哥摆了摆手，催促他离开。


    夏飞雪不明所以。


    “我也是来查事情的。”夏飞雪说。


    那人嗤笑一声：“查什么查？哪有什么好查的？去去去，赶紧离开，不然你会后悔的。”


    夏飞雪：“？”


    离不离开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但嘴上可以答应。


    “我本来就要走，不需要催。”夏飞雪说的理直气壮。


    这本来就是实话，他调查完了确认过事情跟两夫妻无关，那就得查查那三小姑娘了。


    虽然她们可怜，但不能代表她们不会犯错，该调查还是得调查一番的。


    夏飞雪重新回了小区，麻烦的事这个景象又变成了破败的模样。夏飞雪还得在外边磨蹭一会，等一等才能再进去。


    “你一个人在这老小区干嘛？”


    夏飞雪一愣，这儿幻境还有人呢？


    他回头看去，入目是一张满是风霜的脸。


    老人年纪很大了，头发花白，鼻尖架着个老花镜。手里拿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朝他走过来。


    “我在这边约了人。”夏飞雪说。


    这话倒也不假，一上午过去，暮野兄妹也差不多回来了，他们可以一起去调查。说是约了人也没错。


    老人敲了敲脊背，语气幽幽。


    “这儿已经很少有人来了。自从那事发生之后，就没人敢过来了。你这小孩，胆子还挺大。”


    夏飞雪被勾起了兴趣，他询问道：“奶奶，是什么事啊？”


    “几年前，这儿死了个小姑娘。是自杀死的，怨气很大，住在这里的人几乎每天晚上都能听见女孩凄厉的尖叫和嘶吼声。久而久之，闹鬼的传闻就传出去了。”


    “久住的居民受不了这折磨，通通选择搬家离开。女孩的亲人也搬走了。自那之后，闹鬼的越来越厉害，有人大白天路过，还能看见窗户旁站着个人影。”


    “越传越邪乎，这小区就逐渐空置下来，变成了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也就你们这种小娃娃在网上查了点资料就敢进去探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