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栖晓严肃的表情很严肃，如果不是现在的场合有点特殊，他还会摆一个严肃的造型以示重视。


    他和毛利兰找了个借口，挥别了那位热心的同学……虽然对方到底是不是同学有待商榷。总之他们现在藏在一个没有多少人来往的角落，试图搞清楚贝尔摩德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贝尔摩德会易容，也许她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见过你。”来栖晓直入正题，“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总不会真的只见了一次就变成这样了吧！贝尔摩德对于普通熟人会宽容到这个程度吗？


    毛利兰迟疑地摇摇头：“如果不是到了宫殿，我都不会发现新出医生原来被人掉包了……”


    “说的也是啊……而且功课做到了这种程度……”


    看了看周边神态各异，乍一眼和本尊几乎看不出差别的人影，来栖晓仰天长叹一声：“难道我们只能去问她本人了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把这些情报搞清楚以后再去面对贝尔摩德。


    “也许是……不过说不定我们也可以去问问我自己？”毛利兰眨眨眼睛，“如果你不想直接去问莎朗女士的话？”


    来栖晓眼睛一亮。


    观众席离员工休息室有一段距离，来栖晓特意从天台进入宫殿，意图抄近道的目标最终也没能实现。


    好在剧场里人员够多，他和毛利兰鬼鬼祟祟，一路从休息室钻到观众席，居然没有和任何一个阴影起冲突。


    “说起来，我也没有看到你和新一？”毛利兰一路上左顾右盼，快到观众席的时候，她迟疑地说。


    来栖晓倒不意外：“贝尔摩德看起来可不喜欢我，说不定我是剧目里的反派或者炮灰……”


    至于工藤新一，来栖晓也不太确定：“如果贝尔摩德认识你的话，她应该也认识工藤同学……说不定工藤同学在这里也有一个特别的定位安排？”


    “比观众还特别？”毛利兰幽幽的。


    “……这种事等我们看到以后再讨论吧！”来栖晓露出了开朗又不失心虚的微笑。


    既然贝尔摩德没有吧工藤新一放到观众席上，搞不好工藤新一真的有一个特别的位置。


    想想工藤新一和组织的友好关系，一个答案自然而然地出现在来栖晓的脑袋里。


    ……如果工藤新一是主角的话，那好像还蛮气人的。


    剧院偌大的观众席里，只坐着一个人，这让她看起来比舞台上的演员还要显眼。


    毛利兰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似乎是剧院宣传册的东西。


    如果说刚才的那位同学，不管是语言还是行动中都有着让人难以忽视的违和感。那么坐在观众席上的毛利兰看起来和本人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如果不是毛利兰本人就在他身边，来栖晓几乎要以为那就是毛利兰，正坐在在翻阅自己刚刚找到的线索。


    这份相似让他忍不住微微退了一步。


    “……你去？”他对于这整个“真假毛利兰”的场景有些畏惧了，“还是我去？”


    毛利兰显然很好奇，眼睛里闪着的都是跃跃欲试的光：“只要和她说话，我就能知道莎朗女士是怎么看待我的，对吧？”


    所以是在好奇这个吗！


    来栖晓想了想，慎重地点点头，又反而不安起来：“要不然还是我去吧……”


    如果是不相干的人，那和本人有差别还不会太在意。但是如果贝尔摩德对于毛利兰有什么很伤人的认识……


    “嘛，知道别人对自己看法的机会的确不多……”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变得有点快，来栖晓连忙找补，“不过这里是宫殿，她对你的看法应该也多多少少有一点扭曲，所以也不用把对方说的话都当真……”


    听了这一长串的叠甲，毛利兰反而轻松了起来：“没关系的，毕竟我和莎朗女士只有一面……应该没见过几次？就算她对我有误解，也是很正常的！”


    我可一点都不觉得她不了解你……来栖晓又看了一眼翻书姿势都和毛利兰本人一模一样的认知存在，明智地闭上了嘴，没有把自己刚刚想到的话说出口。


    毛利兰谨慎地向着“另一个自己”走过去。


    “毛利兰”似乎注意到了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她抬起头，脸上露出礼貌的笑容：“请问有什么事……咦？”


    落后一步的来栖晓在心里大叫。


    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毛利兰也被这种相似度唬了一跳，她小心翼翼地说：“我想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剧院呀，”虽然脸上还带着茫然的神情，但认知存在还是礼貌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我是来这里看表演的。”


    “是什么样的表演？”毛利兰乘胜追击。


    认知存在的表情迟疑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面面相觑，脸上还挂着如出一辙的疑惑表情。即使来栖晓身经百战，也觉得这个场景对他来说有点超模了。


    他有点受不了这个诡异的气氛，干脆硬着头皮插话，试图削弱一下这个场景的诡异度：“我看你一直在看的那个，不是宣传册吗？”


    认知存在低头，拿起放在膝上的小册子：“虽然是宣传册，不过是剧院的宣传册，好像和表演没有什么关系……”


    她把手上的册子递给来栖晓。


    从前，来栖晓听雨宫莲他们提起过，宫殿里会放着宫殿的地图，怪盗团的人七嘴八舌地提起过不少地图可能存在的位置。


    什么密室的桌上，墙上的展板……刚才到观众席这一路上，他一直在照着他们的经验大全试图寻找地图，但是不管哪里都没有找到。


    ……直到现在。


    从大门到最深处的地图大喇喇的印在宣传册上，就好像这位宫殿的主人是个热情好客，生怕有人迷路的人一样。


    “你是从哪里弄到这东西的？”顾不上自己可能已经变成了“只会问奇怪问题的人”，他难以置信地问。


    “就在我的位置上呀？”


    来栖晓默默地直起身，环顾观众席。


    不管是来这里的路上，还是现在，至少在他的目光能触及到的地方，这些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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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纸都没有。


    他默默地看向毛利兰。


    事到如今，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相信“只有一面之缘”这样的话了！


    接收到他目光的毛利兰不好意思地绕了绕自己的头发，转头看向认知存在：“你知道莎朗在哪里吗？”


    直接问？来栖晓被这直入正题的提问惊得差点跳起来。


    虽然毛利兰自己遇到这样的问题大概也不会生气，但是对方可是认知存在……


    “莎朗也在这里吗？”认知存在歪歪头，给出了一个更匪夷所思的答案。


    “不在吗？”来栖晓脱口而出。


    认知存在似乎觉得有点好笑：“虽然这里是剧场，但是也不代表莎朗就在这里呀。”


    不可能，这里可是莎朗·温亚德的宫殿，她怎么可能不在——


    来栖晓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那你知道新出医生现在在哪里吗？”


    这次，认知存在恍然大悟了：“新出医生在后台准备。”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新出医生就是贝尔摩德的事！


    或者说……来栖晓缓缓地看了一眼手上的册子，上面的地图异常详细，但除此之外的信息一条都没有。


    是贝尔摩德不愿意让毛利兰知道。


    虽然意识到了这件事，但是他总不能当着毛利兰的面大喇喇地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他指指手上的册子，表情殷切地看向认知存在：“这个东西可以给我们吗？”


    认知存在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好，至少他们这次不算是全无收获……


    意识到了什么的来栖晓已经心满意足地收下了地图，毛利兰还有个问题要问。


    “那你知道园子，来栖同学和新一他们在哪里吗？”她看向面前的观众，不甘心地继续问道。


    来栖晓提起警惕，做好了听到自己待遇的准备。


    他觉得铃木园子和工藤新一的形象应该不会太差，至于自己……在这个宫殿里没有姓名也说不定。


    “他们应该是演员吧？”认知存在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起来，“不知道他们的戏份是什么呢，好期待啊。”


    来栖晓胆战心惊地看着毛利兰逐渐平静下来的表情。


    这个宫殿里在战斗的方面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危险，但是现在他在另一个维度上遇到了危险……


    “来栖同学，”毛利兰的声音都没有之前那么轻快了，现在来栖晓能清楚地把她和面前的那个幻影分开，“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莎朗是认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来栖晓张了张嘴，在数个送命选项中选择了说实话：“这也可能只是她单方面的愿望，就像，她希望你不知道？”


    毛利兰的表情更古怪了：“但是新一是演员？我们两个应该是一起认识莎朗的才对，到底为什么……”


    这个问题，来栖晓没有办法回答。他只知道这下不管他说什么，毛利兰在得到答案之前大概都不会从这个地方离开了。


    “好在我们有地图，”他无奈地举起自己手上的宣传册，“直接去问问莎朗女士吧。”